第41章 孤君亦,你怎麽看?

第41章 孤君亦,你怎麽看?

從保安室出來,曲沉就拐去了檔案室,檔案室裏的警員正在工作,看見曲沉過來趕忙要上來彙報。

曲沉接過調查文件,擺手拒絕了他們的解說,找了個長椅坐下來看。

比起案件報告中的簡單個人資料,這次的資料圖文并茂,更加詳細入微。從學校、家庭、社會關系入手,全方面的調查兩位受害者。

肖斌是個藝術生,主修小提琴,文化課成績不太行,而每逢學校舉行活動,都能大出風頭。而且他形象不錯,待人有禮,小小年紀還拿了不少獎杯,在學校的老師同學對他的評價都挺高的。

他家裏比較有錢,父母常年在國外做生意,他是獨生子,這次高考結束就出國留學,可以說前途一片光明。

後面幾頁就是他最近的行蹤,七月份暑假開始,去了半個月的夏令營,後面除了一周一次去琴室,其他時候大多待在家裏,一日三餐由保姆負責。

八月份回到學校,開始封閉式補課,肖斌沒有曠課早退過,連琴房的老師都說他比以前積極勤奮了,每晚都練琴到十一點,值班老師要熄燈了,才回去宿舍。

與藝術課老師的高評價相反,文化課老師則反映,肖斌課堂上總是走神,經常犯困,不過他以前上課也不認真,否則也不至于好幾門不及格。

看到現在都是老師對肖斌的評價,曲沉問道:“怎麽沒有同學的筆錄?”

旁邊的警員答道:“因為學生大部分都回去了,不好做筆錄,所以暫時沒有。”

曲沉不置可否,放下肖斌的資料,拿起另一份資料。

翻開黃夢瑤的資料,裏面同樣記載着她在學校的表現。

黃夢瑤學習成績優異,與同學相處融洽,還是學生會幹部,在師長眼中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只是最近一個月,學習明顯不在狀态,上課經常心不在焉、開小差。上周一次模考,更是大失水準。班主任懷疑她早戀了,約談了幾次都沒有效果。

再看看她的家庭情況,父母都是中産階級,家底殷實。再加上黃夢瑤聰慧上進,按之前的成績,想考個好高校,是不成問題的。

她還有個九月份讀高一的妹妹,也考進了第六中學,就是這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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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沉對這個妹妹提起了興趣,找到家庭成員詳細頁,看到妹妹的照片。

她的妹妹叫黃夢琪,長的瘦瘦黑黑,可能是還沒長開的緣故,與黃夢瑤的相貌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從外貌上看,在路口徘徊的生魂,肯定不是這個妹妹。

暑假開始後,黃夢瑤就每天去培訓機構上輔導班,周末還要學習舞蹈和書法,整個七月排的滿滿當當。八月份入校後沒幾天,就有老師反映她上課不專心,作業敷衍,學習态度不端正等問題。

比起肖斌,黃夢瑤身上的謎團更多。先不說生魂這個點,就單從死法上看,肖斌被擊中頸部,一擊斃命。黃夢瑤被擊中臉部,非致命部位,中彈後,極有可能幾分鐘內還有意識,最後因為疼痛休克導致死亡。

被雇傭來殺人的雇傭兵,不太可能連這麽近的距離都能射偏,這更像是有意所為。

特意使用會在體內炸開的達姆彈,特意打中臉部延長痛苦時間,如果這一切都是背後的雇主授意的,那這個雇主不是天性殘忍的虐待狂,就是為了洩憤了。

兩個高中生,究竟做了什麽才會惹上這樣的人?

曲沉放下了文件,詢問旁邊的警員:“這兩名受害者有交集嗎?”

警員道:“有的,他們是隔壁班,平時經常一起玩,有一次學校文藝彙演,還請他們兩主持呢。”

曲沉等了一會,見警員沒有再補充,又問了句:“沒有點別的嗎?比如們,他兩私底下的關系如何呢?有沒有關系比較好的,或者關系很緊張的同學。”

“這個……”警員一臉為難,“學校的老師們也只知道一些皮毛,再深入的就得找同學做筆錄。現在學生幾乎不在校,不好施展工作。”

排查受試者的社交圈,是搜查犯人的重要方式。找到兩人的共同點,推測作案動機,也能反推出來真兇是誰。只是現在線索不足,很難往下查。

“全封閉式管理是什麽意思?”孤君亦突然詢問。

曲沉沒料到他怎麽突然問這個,旁邊的警員倒是很快接過話:“六中就是采用的全封閉式管理,一周休息一天,但不可出校門。到第四周只需要上三天,就連放四天假,可以回家。”

曲沉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一個月時間,學生都在學校。那樣老師跟他們接觸到時間不應該很長嗎,為什麽那麽不了解學生?”

“其實資料上的,都是科任老師近期的一些評價,我們昨晚将它們收集整理出來。科任老師一個人負責好幾個班,對學生關注更多的還是學習方面。高中每兩個班還有一個生活老師,也就是宿管,他們與學生關系會更密切一些。因為案件是昨天傍晚才發生的,學生放假,宿管基本也回去了,只能通知他們今早過來做筆錄。”

“是這樣啊。”聽這解釋倒也挺合理,從案發到現在也才過來十幾個小時,确實不能強求警員們,把所有資料都整理出來。

走出檔案室,曲沉左手托着下巴,邊走邊思考。他突然瞄了一旁孤君亦一眼,沒來由的想問問他。

“孤君亦,你怎麽看?”

孤君亦側過臉:“怎麽突然問我這個?”

“哈哈哈,也沒什麽啦,你當我沒問。”被這一反問,曲沉心虛的轉回頭。

他只是突然想起了《神探狄仁傑》中的一句臺詞,“元芳,你怎麽看”,就忍不住想問問孤君亦。

不過想來,孤君亦才到市裏半個多月,還在吸收現代知識的階段,要他來說說案情,也太強人所難了。畢竟幾個小時前,孤君亦才在出租車上,被普及了“槍是什麽”的知識。

孤君亦:“我不是很懂,只是有種預感,這個兇手可能是學校的人。”

曲沉都沒抱希望孤君亦會說什麽,沒想到這麽快他就給了一個猜測。

曲沉忍不住問:“你是怎麽推測出來的?”

“可以從兩個方面說起。”孤君亦停下腳步,淡淡開口。

“第一,兩個死者的身份都是學生,社會關系也很簡單。他們都是在入學後開始反常的,這種反常必然與他們的死有關聯。極有可能是在學校發生了某件事,導致他們變成這樣。

“第二,動手的雇傭兵從進入學校,上實驗樓,再到行兇後離開,不到二十分鐘。他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如果沒來蹲過點,那也熟練過頭了。必須得有對學校特別了解的人,将學校的布局告訴他,并為他規劃最近路線,才有可能達成這樣的效果。”

孤君亦頓一秒,又補充道:“還有一點,雇傭兵翻牆入校的時間,剛好是保安們輪值的時間。開槍射殺受害者的時間,剛好是放學廣播的時間。能利用這些信息進行犯罪的,也得對學校的作息安排有了結。”

這話聽得曲沉一愣,一方面覺得這些話從孤君亦口中說出來,很不可思議,一方面又覺得挺有道理。

曲沉忍不住誇贊道:“沒想到你居然能說出蹲點、監控、廣播這些詞,才半個多月,你學習的也太快了吧。”就這番話,誰還分得清他和現代人的區別。

孤君亦淺淺笑了笑。曲沉注視着他,眼睛亮亮的,帶着些許崇拜意味,就像一只小奶狗,讓人忍不住想摸摸曲沉的腦袋。

他也确實這麽幹了,伸出右手,在觸感不錯的發頂上揉了揉。很早就想這麽做了,這還是第一次真的摸到。

曲沉不解,孤君亦收回手後,他就伸手把揉亂的頭發撫平了,邊弄還邊嘟囔:“怎麽突然弄亂我的發型?”

雖然他出門前也沒有打理自己的發型,但是揉亂了肯定不好看啊。孤君亦一頭長發,漂亮又打眼,自己一頭亂翹的呆毛,傻不隆冬的,不更襯得他好看嗎!

要不是孤君亦比他高,他也要揉回去,不能就自己變醜了。

孤君亦握了握拳,回味着剛剛的柔軟觸感,殊不知曲沉已經開始陰謀論了,顏控的他也是很在乎自己的形象的。

“接下來要去哪裏?”曲沉順口問道。

以前出任務,他也是這樣問夏若忻的,現在順嘴又問起孤君亦。只要把問題抛給別人,他就不用動腦了,自然有人會告訴他該做什麽,帶着他去做該做的事。

可孤君亦與夏若忻身份上還是不一樣的,他并不是特案組的成員,這次的案件也不由他審理。反而曲沉自己才應該是做主的那個,孤君亦只是跟他來現場的随行人員而已。

這些問題曲沉并沒有考慮到,也沒意識到自己這樣問有什麽不妥,他自然而然的把孤君亦當成做決定的那個人。

孤君亦思索幾秒,提議:“去詢問一下目擊證人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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