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放假後的教室總是昏昏欲睡,虞山也不例外。
不過虞山沒趴下,從書堆裏翻出下節課要用的試題冊,找了支筆打算快速将文章過一遍,免得到時老師講題了他會跟不上。
“虞哥,你不困麽?”平竹一打鈴就趴下了,卻沒有睡着,這會看到虞山在看閱讀,打了個哈欠問。
虞山頭也沒擡,“當然困,但下節課講習題,徐儀要是抽人翻譯怎麽辦?”
徐儀是他們英語老師,上課最愛随機抽人回答問題,若是沒答上,她也不會生氣,只是會讓你下課去她辦公室。
虞山可不想去辦公室做客,與其徐儀點名時再臨時抱佛腳,他寧願犧牲下課時間先做準備。
虞山不說徐儀還好,一提到徐儀,前桌的曲時蔚也不睡了,猛地坐了起來,“虞山你不提這事我都忘了。”
“你倆這樣弄的我壓力很大。”平竹恨恨吐槽了句。
曲時蔚哈哈笑道,“你可以學霍路遙啊,他現在睡的多香,擺的很徹底。”
聽曲時蔚說到霍路遙,虞山側頭往石湖那邊看了眼,發現石湖和霍路遙一樣,也睡的很香。
他笑了笑,補充說,“學石湖也可以。”
“那不一樣。”平竹反駁道,“石湖英語成績好,不提前做準備也沒問題。”
曲時蔚贊同說,“文科幾門課,石湖幾乎無敵。”
“誇過頭了啊,再說下去被石湖聽見他會驕傲的。”虞山話是這麽說的,語氣卻聽不出一絲責備,滿滿的都是驕傲。
若是往常平竹聽到虞山這麽說,肯定要故意揶揄他幾句,只是今天平竹太困,實在沒精力跟虞山鬥嘴,也就忍着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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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還是霍路遙不在,平竹缺了個捧哏的。
“石湖文科确實好,初中三年我就沒看他失利過。”平竹嘆氣道,“這樣看來,下個星期的月考他也不用擔心了。”
虞山一直一心兩用,邊看閱讀邊聽平竹和曲時蔚聊天,聽到關鍵的地方,他才停下來插一句話。
這會兒聽到平竹說到月考,虞山好奇追問,“月考?”
“你還不知道嗎?這是并中習俗。”曲時蔚解釋說,“高二分科分班,除了看期中期末成績,每次月考成績也是重要參考。”
平竹道,“也就是說哪怕你四次大考都考的不錯,要是平時月考一般,那你還是沒辦法進入好班。”
“像石湖這樣嚴重偏科的,只要理科不是太拉跨,他進實驗班是沒問題的。”曲時蔚道,“他文科成績實在是太好了。”
雖然并州中學離三裏橋巷不遠,巷子裏也有在這邊讀書的,但虞山還真不知道這些,他以為高二分科分班看的是上一次期末成績,哪知道其中還有這麽多門路。
“本來九月就要考試的,只是正好趕上國慶和校慶,大家忙着排練節目,學校便将考試推遲了。”曲時蔚的同桌封文靜插話說,“而且聽說這次還要開家長會。”
一聽要開家長會,平竹人瞬間變精神,眼皮都不打架了,“不是吧?月考還開家長會?”
封文靜糾正平竹說,“是高中入學第一次考試。”
“我好不起來了。”平竹哭喪着臉道。
曲時蔚還沒見過平竹這樣,所以現在她看平竹哭喪着臉,好奇得看了眼虞山問,“他這是怎麽了?”
虞山大概知道是為什麽,不過這話并不适合他說,因而虞山聽了曲時蔚的疑問,并沒有回答,只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初中被虞山碾壓了三年,現在我倆又成了同學,我又要經歷初中的噩夢了。”平竹瞪虞山,恨恨道,“虞哥你就不能考差一點嗎?”
虞山認真想了想,認真回答說,“好像不能。”
“去去去。”平竹也不睡了,翻出試題冊開始看,“從現在開始努力,希望到時能有奇跡。”
虞山微笑說,“加油。”
曲時蔚:“......”
封文靜看着平竹,“以前我怎麽沒看出你這麽幽默呢?”
平竹皮笑肉不笑,話都沒接。
早上虞山才知道下周要考試,午休時孟長木就說了這事,還特別強調了這次是入學後第一次大考,且還要開家長會的,所以讓他們好好考。
虞山學的紮實,聽說要考試了也不慌,但班上別的人就感覺不太好了,叫嚷着學校搞偷襲,還問孟長木能不能延遲考試。
“這就別想了,試卷都出好了。”孟長木道,“原本這周就想考的,但顧慮到才放完長假,老師教的東西你們都忘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考出來的成績肯定不能看,才推遲到下周的。”
孟長木單手撐着講桌,定定地看着臺下,好心提醒道,“這次誰要是沒考好,就做好去我辦公室做客的準備吧。”
虞山不擔心自己,卻很擔心石湖,畢竟石湖從小就偏科,中考前突擊了小兩個月,他才勉強每科都及格了的,而高中知識比初中的難,虞山不知道石湖學的怎麽樣。
石湖理科不好,以後選文科的幾率要大一些,若是分科分班只看文科成績,虞山肯定不會擔心石湖。
單偏偏并中不是只看文科成績啊。
虞山嘆了口氣,想着這周得好好幫石湖補補課了,要不然下周考試,石湖理科成績肯定恨不能看。
孟長木說完就沒說別的了,留了句讓他們好好休息,便下了講臺回辦公室了。
今天中午沒別的事,孟長木走了,虞山也準備睡一會。誰知他還沒趴下,桌子上忽然多了團紙條。
虞山順着紙條飛過來的方向看去,就見石湖坐在座位上朝他揮手,擠眉弄眼的示意他看紙條。
石湖表情向來豐富,虞山每次都以為自己習慣了他這樣,單每次都會被石湖驚訝。就像現在,虞山看着石湖擠眉弄眼,實在想不明白他是怎麽做出這樣的表情來的。
“寫什麽了?”平竹往石湖那邊看了眼,邊好奇紙條內容,邊吐槽石湖心急,有什麽事不等到下課說,非上課傳紙條,“也不怕被老師抓到。”
虞山不喜歡聽平竹這麽說石湖,他睨了睨平竹,為石湖說了句話,“他一直這樣。”
虞山看着好說話,但他有自己的底線,只要不觸及到這條線,随便你怎麽說,虞山都沒問題的。可只要觸及這條線,那虞山态度就會立馬變硬,變的一點都不好說話。
而石湖就是虞山的那根線。
平竹抱歉地彎了彎唇,壓低聲音跟虞山說了句對不起,虞山應了句,卻沒過多接話,拆開紙條後将紙抻平,好看石湖寫了什麽。
看石湖那麽急,虞山還當是什麽大事,結果等他看清紙條上的內容,才發現石湖只畫了個雙手合十的跪倒小人。
虞山:“。”
虞山簡直不知道該說石湖什麽好,他拿起筆要回石湖一句無聊,正準備寫字時,卻看到在跪倒小人的腳邊還畫了個箭頭符號。
虞山動作一頓,擡眸去看石湖,就見石湖在那兒笑的見牙不見眼。
虞山沒忍住,跟着笑了起來。
他手一動,将紙條翻了過來,然後看清紙背後的字:【哥哥求撈。】
如果說虞山剛剛還只是有點無語,那在看到這句話後,虞山簡直想敲開石湖腦袋,看他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麽。
虞山放棄将紙條傳回去,把這張紙條加進書裏,仗着孟長木不在,他這兒又隐蔽,摸出手機給石湖發了條微信。
山虞:【免談。】
發完也不等石湖回複,虞山就收了手機,趴下準備休息了,而一想到石湖看到這條消息會有的表情,虞山嘴角便不聽話地往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