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因為是入校後第一次大考,年級組還專門根據中考成績分了考場。
虞山成績好,是四人裏唯一在一考場的,平竹雖沒虞山優秀,成績卻比石湖好了不少,因而考場也相對靠前。
只有石湖跟霍路遙,由于是踩線進的并中,雖然僥幸被分到了整體成績不錯的一班,但他倆卻是一班少有的考場很靠後的人,而且還好巧不巧的在同一考場。
虞山學的紮實,并不懼怕考試,倒是石湖慌的不行,出發去考場前還拿着題來問虞山,看的虞山有點哭笑不得,提醒石湖說先考語文。
“緊張啊。”石湖說,“第二門就是數學,我倆考場又隔的遠,十分鐘休息時間我根本沒法跑來找你。”
虞山拍拍石湖肩,“第一次考試,題目不會太難,你不用擔心。”
曲時蔚正在背詩詞,聞言噙着笑扭頭去看石湖,“你不是找了虞山做家教嗎?怎麽還這麽沒底啊。”
“起點太低。”石湖聳肩,自我嘲諷道。
曲時蔚被逗的大笑,“沒事,你文科好,能夠把分拉回來的。”
“沒什麽用。”石湖哭喪着臉,指着虞山說,“他太厲害了,我不努力不行啊。”
曲時蔚都想好了該怎麽安慰石湖,一聽他要追的對象是虞山,瞬間忘了要說什麽,嘆了口氣,轉過頭附和起石湖的話,“這确實得努力。”
“……”
虞山簡直哭笑不得,“夠了啊你倆,再說就太誇張了。”
快到開考時間了,孟長木喊了停,催大家快去考場。
“不誇張,實話實說。”曲時蔚收了語文書,朝虞山伸出手,“握握手,虞哥保我考高分。”
曲時蔚人長的漂亮,聲音又好聽,說話也溫溫柔柔的,笑起來眼睛會彎成月牙,盡管偶爾會大笑,卻不會讓人覺得和她形象不符,只會讓人覺得她爽朗。
換而言之,曲時蔚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校園女神,也正因如此,當她做出這種接地氣的舉止,才會讓人覺得意外。
石湖瞪大眼看曲時蔚,“你也信這個?”
“不得不信啊。”曲時蔚做了個假哭表情,晃晃手示意虞山快跟她握手。
虞山雖然覺得曲時蔚這樣的迷信要不得,但他看曲時蔚一臉認真,也不好壞她興致,便伸手和她握了握。
而曲時蔚跟虞山握了手,仿佛得到了免死金牌,把書塞進書包,自信滿滿地走了,似乎跟虞山握完手,就真能考個高分。
看曲時蔚走遠,虞山也準備走了,不想石湖見他跟曲時蔚握手了,竟然不着急走,反倒擠到虞山跟前,朝他伸手道,“我也要!”
“快去考場,別遲到了。”虞山卻不肯跟石湖握手,只催他出發。
要是沒看到虞山跟曲時蔚握手了,現在被拒絕了,石湖也不會如何,偏偏他看到虞山跟曲時蔚握了手,結果到了他這,虞山卻不肯握手,石湖又怎麽可能同意?
所以哪怕虞山都開始催他走了,別的同學也出了教室,石湖還站在原地不肯走,固執地看着虞山,“握手。”
虞山沒立馬回話,只是緊緊盯着石湖看了一會,見他神情不似作假,才無奈地嘆了口氣。
石湖很倔,這點虞山從小就知道,這些年虞山更沒少看石湖犯倔。
“行吧。”虞山說是這麽說,卻沒有像石湖期待的那樣跟他握手,而是伸手将石湖拉近懷裏,用力抱住了他,“考試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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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考完幾人在食堂吃飯。
“我完了。”霍路遙一臉菜色,扒拉碗裏的飯菜,沒什麽胃口,“數學考砸了。”
平竹吃飯的間隙擡眸看了他一眼,“怎麽說?”
“大題全做出來的沒幾個,不知道能拿多少分。”霍路遙發愁道,“下午的物理生物也懸着呢。”
虞山點了一份排骨煲,聽到霍路遙這麽說,停下吃排骨的動作,“考一門放一門,沒考的繼續努力。”
“話是這麽說,問題我是真不會啊。”霍路遙憤憤地吃了口菜,已然對這次沒考好認命了。
“不會就蒙,你運氣好,說不定蒙的比認真做的好。”平竹順嘴道。
霍路遙微笑,“我謝謝你。”
虞山被兩人互動逗笑,餘光看到石湖正低着頭在吃飯,便忽然反應過來石湖從進食堂到現在,好像一直沒說過話。
這可不像他。
石湖的反常很快被霍路遙注意到,他斜了眼悶頭吃飯的石湖,好奇反問,“石湖這是也沒考好?”
早上石湖堵着虞山要握手的事,霍路遙是知道的,後面到了考場他還特意笑過石湖,而平時一提虞山就精神的人,這次竟然沒回嘴,屬實叫霍路遙驚訝。
不過當時馬上要考試了,霍路遙雖然心中疑惑,卻沒辦法多問,後來考完語文,他便忘了這事。
誰知現在都中午了,石湖還是這樣,霍路遙想當作無事發生都難。
平竹朝石湖看去,也覺得驚訝,但他沒問石湖本人,而是側頭去問虞山,“他怎麽了?”
虞山聳肩,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不會吧?難不成真考差了?”霍路遙轉移視線看虞山,擔憂道,“石湖這是覺得愧對你?畢竟他是你……”
霍路遙話沒說完,一直沉默的石湖忽然張嘴打斷他,“瞎想什麽?我好着呢!”
霍路遙表示不信,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平竹雖然沒說話,不過他的意思跟霍路遙一樣。
虞山臉上帶笑,是唯一沒有沉默,而是主動詢問他的,“所以你怎麽了?”
虞山要是不問,石湖或許就打哈哈略過了這個話題,因為他覺得這沒什麽好說的,至少石湖認為沒有必要跟霍路遙和平竹說。
但虞山開口問了,那意思就不一樣了。
所以石湖放下筷子,重重地嘆了口氣,認同了霍路遙說的話,“路小遙說的沒錯,我确實沒考好。”
霍路遙歪打正着猜中了真相,這會聽石湖承認了,他沒覺得驚喜,反倒張大嘴,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說是那沒說,卻沒真覺得石湖會考不好,畢竟石湖背靠虞山,他自己又學的認真,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
霍路遙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平竹适時接話,指着霍路遙道,“跟他一樣題沒寫完?”
“那倒不是,題我都寫完了,正确率就不敢保證了。”
平竹挑眉,“那你還說沒考好?”
虞山等着石湖回話。
誰知石湖沒回答,而是扭頭朝他看來,眼神哀怨,“都怪虞山,害的我腦袋一片空白,寫題時腦子都是你。”
等着石湖回答的平竹:“……”
“讓你回話,沒讓你秀恩愛。”霍路遙皮笑肉不笑道,“請石湖同學聽明白問題,謝謝。”
聞言虞山略為驚訝,“我?”
“是啊!”石湖難得沒回怼,哭訴道,“早上要跟你握手沾福氣,你沒跟我握手,而是直接抱了我。”
石湖捂住臉,沒被頭發遮住的耳朵微微泛紅,“後來我滿腦子都是你抱我,記的公式都忘了,全憑記憶寫的題。”
霍路遙徹底無語住了,對着虞山說,“管管石湖,要不然這天沒法聊了。”
“我還以為是因為什麽,原來說到底,還是跟虞山有關啊。”平竹一點都不貼心地提醒石湖,“兄弟,耳朵紅了。”
石湖條件反射去捂耳朵,這麽做了後才意識到他壓根沒必要這麽做,或者說他根本用不着耳朵紅。
可為什麽他會耳朵紅?
石湖茫然住了,下意識去看虞山,卻不小心撞進虞山帶笑的眼底。于是石湖像被人點了穴,忽然定住不動了,視線卻緊緊黏在虞山身上。
虞山迎上石湖看過來的視線,扯扯嘴角露出一抹淡笑,聲音溫柔,“我的錯,早上不該抱你的,害你沒考好。”
原本只是耳朵紅的石湖,在虞山這句話後,臉也跟着變燙,慢慢浮上一層紅意。
雖然石湖還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潛意識告訴他:再這樣下去,他就完蛋了。
誰會對着兄弟臉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