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遇光》[21-25]
《遇光》[21-25]
【食用說明】
1.Just一個男團選秀paro.
2.融合了很多選秀節目的設定和梗.
3.喬蘇.
4.但凡出場的人物都有可能是小喬的CP.
[Chapter 21.]
喬一帆為二公創作的是一首敘寫仰望追逐卻又求而不得的情歌。透過細膩動人的文字描寫，構築起極具畫面感的舞臺場景。
林敬言提議導演組将歌曲做成舞臺劇的形式，這樣隊內成員不論是唱演或是唱跳都将能發揮出各自的優勢，通過更細致地分工以達到揚長避短的效果。
經過幾次同聲樂組老師的磋商和修改，喬一帆嘗試着将歌曲後期融入了弦樂的配器，以達到讓歌曲更加偏向暗黑陰郁的色調。
舞臺一開始便是由一段旋律低沉的大提琴切入，輔之以采樣的海浪和雨聲，瞬間将人代入進落寞失意的情緒體驗。
林敬言甫一開口便為整首歌曲基本定調，憑借他紮實的演唱功底和極具感染力的音色，任誰都無法低估他多年深耕舞臺後專業素養的體現。
當然盧瀚文別看他年紀小，平日裏咋咋呼呼不着調的樣子，一上舞臺卻俨然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樣子。他的聲音有着少年人獨特的清亮，然而唱起慢歌卻絲毫沒有違和感。
不僅能承接得起林敬言的唱段，甚至一度跟随着他歌聲的引領，一度将歌曲的情緒層層推進至新的高度。
然而就在全員和聲如洶湧浪潮一般将情感體驗堆向制高點的瞬間，鋼琴與弦樂戛然而止，伴随着老舊唱片機喑啞的采樣，仿佛瞬間震碎了聽衆虛幻的夢境。
原來方才眼前真實存在的一切不過都是假意堆砌的虛妄。喬一帆輕聲的吟唱緩緩自靜默的舞臺一隅響起，眼角一滴淚水的滑落昭示着演出落下帷幕，徒留臺下觀衆久久沉浸在苦痛與悲傷之中久久無法釋懷。
Advertisement
導師席上的肖時欽是第一個起身帶頭鼓掌的。盡管只是落幕前一瞬戲劇張力的爆發，也足以讓肖時欽看到喬一帆這段時間在表演研習方面的努力。
二公林敬言組的舞臺其實沒有特別出彩的個人，反倒是全員齊心合力，共同留下了一個極富感染力的動人舞臺。
八個人肩并肩謝幕後全場練習生都忍不住跟着起身為他們的演出致以掌聲與喝彩。林敬言和喬一帆被簇擁在舞臺中間深深地鞠躬致意，一直到他挺起身來将自己滿懷熱忱的目光堅定投向葉修的那一刻，也終不會有人知曉其實這首歌是他以一種怎樣的心情獻給葉修的存在。
[Chapter 22.]
然而正當大家都滿懷信心地以為林敬言組會理所應當地全員晉級的時候，他們的演出位列倒數第二的名次就如一道晴天霹靂一般砸在了所有人頭上。
得知結果的喬一帆一時間直接懵掉了。明明隊伍的表演贏得了極高的評價，為什麽最終在場大衆評審投票的結果卻與他們預想結果背道而馳。
淘汰名單送到林敬言手上的時候，其實他自己已經有所預感。
從最初隊伍組建起的那一天起他們就不被外界看好。團隊裏缺乏像是周澤楷和孫翔這樣熱門的奪冠選手，隊內的練習生也幾乎都沒有雄厚的公司和資本加持，所以哪怕是他們付出再多的努力，考慮到将來播出時的讨論與話題度，這樣的結果也終極是必然的。
林敬言深吸一口氣将名單拆開，公布的結果是宋奇英和盧瀚文淘汰。
喬一帆突然搶先上前一把将信封奪回到自己手裏，“我不服這個結果，”這是他打從進入訓練營以來唯一一次真正強硬起來的時候，“我去找節目組，這種結果根本不公平！”
“站住一帆，——”盡管知道所有人都對這個結果不滿，但是理智告訴林敬言這樣的結局絕不會因為喬一帆的出頭而改變。作為隊長的他有義務保護自己的隊員不再受到更大的傷害，“願賭服輸，既然來參加了比賽，就要遵守規則。”
“遵守規則……？”喬一帆滿眼荒唐地舉起手中的信封，他的眼底俨然已經泛起了淚光，“就哪怕這個‘規則’對我們來說并不公平……？”
“……抱歉一帆，”林敬言步履沉重地邁步上前，滿眼心疼地将渾身是刺的喬一帆納入到自己的懷裏，“是我這個隊長不稱職，沒有辦法保護好你們每一個人……”
“不是你的錯，……隊長，”窩在林敬言胸口的喬一帆用力搖了搖頭，“我讨厭自己這種無能為力的樣子。如果今天必須要走一個，那我自願退賽。”
“……傻瓜，說什麽呢。”林敬言笑着将自己的手松開，他的目光順勢投向盧瀚文的時候，沒人留意到那個只有十五歲的少年當下卻是一改昔日跳脫的性格，沉穩而從容地朝他點了點頭。
林敬言滿眼歉疚地苦笑一聲，“其實早在二公前，瀚文就已經跟我講過。他因為馬上面臨中考的緣故，所以這次選秀的合約只簽到了二公結束，所以淘汰名單上會有瀚文的名字我并不奇怪。”
“什麽……？”正當所有人都還沒有從這個驚人的消息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林敬言已然将另一旁因面臨淘汰而情緒失落的宋英奇拉回到自己身邊，——
“二公之前我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假如說結果出來以後隊伍裏真的要淘汰兩人的話，——那我現在選擇代替奇英，自願退賽。”
林敬言的決議一時間讓所有人都受到了強烈的沖擊。喬一帆更是難以置信地張大嘴巴，半天講不出一句話來。
“一帆，我能完成二公，留下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舞臺真的已經很滿足了，”林敬言一把拉起喬一帆冰涼顫抖的手，再一次傾身上前重重地擁抱了他，“真的謝謝你一帆。希望你能帶着我們的遺憾，繼續勇敢地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喬一帆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崩潰痛哭到喑啞失聲，當即吓得一旁的盧瀚文也忍不住湊上前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別哭啊一帆哥，”盧瀚文現下還沒喬一帆身量高呢，這會兒倒真像是個佯裝成熟的小大人一樣卷起袖口胡亂地給他擦着鼻涕眼淚，“你看我都要走了也沒那麽難過，你說你哭成這樣難看死了啊一帆哥。”
盧瀚文仿佛一夜之間被迫長大，再不是喬一帆印象裏那個毛毛躁躁的小孩模樣了。
喬一帆探手上前更加用力地回抱住盧瀚文，當下那孩子也順勢埋首在喬一帆肩頭悄聲對他說，“要出道呀一帆哥，我會很努力給你應援的。”
[Chapter 23.]
《榮耀101》這檔選秀在二公錄制結束之後就要正式上線開播了。
早在練習生們入營之後，外界早已是一片腥風血雨。幾家粉絲還沒等節目開播就先撕了個昏天黑地，然而這一切對營裏的喬一帆絲毫構不成影響，原因就在于他壓根拿不到手機。
沒有手機就接觸不到外界的消息，他人就像是被困在與世隔絕的孤島上。尤其是二公結束錄制後他們好不容易組建起的團隊又重新被打散，喬一帆整日裏都過得恹恹的，好像被人抽走了生氣一樣。
賽程剛過去1/3，就已經有将近一半的選手被淘汰了。如今訓練營裏只剩下了ABCD四個梯隊，喬一帆順利地以第52名的成績成功擦邊“晉升”到了D班。
雖然排名依舊是最末尾的評級，但是憑借二公的出色發揮，喬一帆自身強大的創作能力毋庸置疑已經被所有人看到。
但是要命的是三公主題主攻的卻是唱跳和rap，選曲公布的時候八首歌全部都是快歌。喬一帆一邊聽一邊覺得腦袋瓜子嗡嗡的，他心想這下徹底涼了，早知道二公該把自己淘汰掉反倒是一了百了了。
長久以來喬一帆一直對跳舞沒有建立起一丁點自信。還在微草訓練營的時候就天天被人笑話肢體不協調，跳舞像AI人工智能，甚至還一度被同屆訓練生偷拍過練舞的視頻發到小群裏，嘲笑他的動作是“大型人類早期馴服四肢現場”。
自信這種東西就是在這樣一次次的嘲諷中被逐漸磋磨幹淨的。所以當喬一帆在得知這次三公全部都是唱跳舞臺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煩了，快毀滅吧，如果地球是個群聊組，那他已經想要退群了。
出人意料的是這次三公隊長選人階段，喻文州居然直接放棄B班學員的名額，而是直接從D班第一個選中了喬一帆。
這下倒好不僅在場所有練習生都震驚了，就連導師席上的幾位導師也都紛紛側目。喬一帆暈暈乎乎坐到喻文州身邊的時候，他竟平白生出一種“難不成明天真是世界末日”的錯覺。
“我怕下手晚了你就被別人搶走了。”趁着其他隊長選人之際，喻文州愈發難掩笑意地跟還在迷惘中的喬一帆解釋選擇他的原因。
“可我真的不會跳舞，……”喬一帆滿眼沮喪道。
“沒關系啊，我們還有少天呢。”果不其然，喬一帆一扭頭就見到已經升入B班的黃少天正在遠遠地沖他們這邊招手。
也難怪喻文州不着急從B班裏敲定人選，他應該是篤定了黃少天這輪會跟自己的團隊綁定，所以壓根不擔心黃少天會被其他隊伍選走。
[Chapter 24.]
喻文州這一組七個人至少有六個人是有舞蹈功底的。喬一帆打從第一天進入舞蹈訓練室開始，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一直都知道黃少天很強，但是沒想到那人會這麽強。喬一帆從前只看到過舞臺上黃少天閃耀奪目的樣子，卻沒想到褪去了平日裏嬉笑怒罵的外殼，一旦嚴肅起來的黃少天簡直拼命到令人恐懼的地步。
喬一帆承認自己先前因為黃少天私下裏吵吵嚷嚷的性格而嚴重低估他的實力。黃少天舞蹈動作扒得很快，肢體動作和表情管理俱是一流，一首歌只需要半天時間就能被他吃得七七八八了。
反觀喬一帆這邊的進展當真是慢得可憐。他本身就舞蹈功底很差，記動作又吃力，團隊合練的時候真的是很拖大家的後腿。
盡管喻文州一直有在安慰他不用着急慢慢來，但喬一帆總是忍不住跟自己較勁，他可以承認自己能力不行但是決不能給隊伍添麻煩。
所以每到淩晨三點舞蹈房徹底沒人的時候，他總是一個人偷偷摸摸地跑來給自己加練，一直練到精疲力盡汗流浃背為止動作依舊僵硬得難看。
喬一帆頹然地坐倒在地，反反複複地拖動着舞蹈視頻的進度條。明明都是同樣的動作，為什麽別人就能做到一比一完美複刻。
喬一帆從來不曾如此的惱恨洩氣，有時候他甚至會生出些許自暴自棄的念頭，——又不是所有人的技能樹都能點滿，自己大概真的在舞蹈方面沒有什麽天賦罷了。
……
“這裏，放松。”
不知何時，身後忽然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捏上了他的肩頭。喬一帆錯愕中睜大眼睛擡起頭，面前鏡子裏正清晰映出屈膝半跪在他身後的周澤楷。
“周……”喬一帆茫然地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稱呼他。
周澤楷不甚在意地繼續拽起他的胳膊調整着關節延展的方向，“這裏，要這個角度。”
周澤楷約摸着也是剛剛練完舞的緣故，他的額前還綁着發帶，身上還有汗濕過後微微烘出來天然的濕熱。
喬一帆隐隐約約嗅出空氣中夾雜着一絲清淡冷冽的木質香，大抵是周澤楷選擇的香水和他周身的氣質真的非常合拍，——喬一帆一時間竟有些心猿意馬地想着。
周澤楷拽住喬一帆的胳膊将他從地上帶起來，立時便打斷了他的出神，“這裏，”周澤楷順勢捏住了喬一帆的側腰，屈膝自然地頂開了他的兩膝，“打開，向外。”
喬一帆紅着臉像是個提線木偶一般地被周澤楷肆意擺弄着僵硬的四肢。周澤楷幾乎是不厭其煩地一個個給他調整着肢體動作，每一步挑出來的都是喬一帆自己無法突破的瓶頸，也不知那人剛剛在外面盯着自己這尴尬的舞技看了多久。
有了正确的方法引導，喬一帆好像慢慢領悟出一些舞蹈動作其中的關竅。
要說喬一帆其實學東西真的很快，悟性也高。只不過更多時候他需要的不過是有人能夠适時地點撥一下，他就能夠在很短地時間內将全新的事物消化吸收。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淩晨六點過後，天已經徹底大亮，喬一帆這才意識到原來兩人竟然熬了一個通宵終于把他舞蹈動作裏的症結給全部打通了。
周澤楷明明跟他不是一支隊伍，卻還肯這樣全然無私地幫助他，喬一帆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麽感謝他好了。
他原本以為周澤楷會是個冷淡疏離的人，沒想到接觸下來那人居然這樣的熱情無私，喬一帆只恨不得為自己先前對他的偏見感到十足的抱歉。
同樣完成任務的周澤楷也是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這個點也該是到他晨跑的時間了。
喬一帆聞言難得鼓起勇氣問道，“你每天都去嗎？我能跟你一起嗎……？”眼見着周澤楷一瞬間明顯的遲疑，喬一帆趕忙自說自話地擺擺手，“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周澤楷搖搖頭，“倒也，……沒有，”他的遲疑不過是覺得通宵過後喬一帆需要補充睡眠而已，“走吧。”
……
訓練營裏有一片很大的人工湖，周澤楷每天清晨起床都會繞湖跑上小半個小時。
因為早上湖邊的空氣很清新，正好還能看到日出，再加上沒有身後一堆攝影機跟着，所以總能給人片刻難得的輕松惬意。
喬一帆綴在周澤楷身後不遠處跟着他的腳步，一邊慢跑一邊緩緩地吐納出胸口壓抑的濁氣，連帶着他幾日裏來沮喪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不少。
分開之前周澤楷特意去售賣機點了一罐功能飲料遞給喬一帆，“回去，休息。”
“你是讓我回去休息是嗎？”見周澤楷點頭，喬一帆都有些驚訝于自己竟然慢慢能夠從那人的只言片語中解讀出他完整的語言表達。
臨到最後，周澤楷忽然猶豫着開口告訴喬一帆，原來是托了黃少天的福，才拜托周澤楷來給自己進行舞蹈指導的。
黃少天最近有幾個綜藝和商務要拍，無奈實在是分身乏術。周澤楷低垂的眼眸，目光溫和地落在喬一帆眼底，“他其實，想親自教你。”
喬一帆點點頭，再一次感激地謝過周澤楷和黃少天。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被這麽多人無私的幫助，這一份份恩情他竟是不知該如何償還才好了。
[Chapter 25.]
《榮耀101》的初舞臺于當天中午十二點在視頻平臺上準時播出，所有在營裏的練習生全都聚集在餐廳等着看上線的第一期。
二公錄制結束後再回頭去看初舞臺的表現，不少訓練生直接當場笑翻了肚子。而拜搞事情不嫌事大的剪輯所賜，喬一帆尴尬的加試橋段居然一刀沒剪地全部收進正片裏去了。
喬一帆關注重點自然落到幾個私下裏和自己關系不錯的練習生身上，如今看來當真的是每一個舞臺都相當出彩。
初舞臺看完之後喬一帆似乎更加意志消沉了。由于之後會上線網絡投票機制，自己這種小透明還不知道要丢人丢到哪裏去，生怕到時候排名出來自己又該是墊底罷了。
就在喬一帆思緒放空的當口，邱非正拿着一聽冰可樂湊過來碰了碰他的臉，“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邱非和喬一帆兩人隊伍訓練的時間不同，現下能碰到一起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喬一帆先前一直以為邱非跟自己一樣都是從底層打拼起來的沒什麽背景的小透明，直到後來發現原來對方早就有源源不斷的商務傍身，連初舞臺中場的貼片廣告裏都有好幾個邱非的中插。
喬一帆知道有些事不該是自己去探聽的，他只是覺得自己難得在訓練營裏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夥伴，他只是單純不想失去邱非這個朋友。
邱非拖出椅子在喬一帆身邊坐下，“有心事？”最近一段時間，邱非他總覺得那人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是不能跟我說的麽。”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家世背景而失去喬一帆一直以來對自己的信賴。
喬一帆趕緊搖搖頭，說起來邱非大概是訓練營裏唯一一個自己可以毫無保留敞開心扉傾訴的對象，他只是不希望把自己近段時間的負面情緒傳遞給對方。
“我好像變了邱非，……”喬一帆忽然間自嘲地一笑，“我好像開始有功利心了，……甚至不想被淘汰了。”
邱非驀然間笑出聲來，“就這樣啊。”邱非有時候真的挺羨慕喬一帆的坦誠。
大概也正是喬一帆身上的這份熾熱與坦蕩，才能讓他能夠在這個追名逐利的賽場上逐漸綻放出屬于自己的光芒。
邱非其實很想告訴喬一帆，自己也正是因為看到他的那份執着和堅持，才更加堅定了要繼續走下去的信心，——
“有野心沒什麽不好，一帆你還不知道你的潛力有多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TBC.
除夕夜快樂啊寶子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