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型派對
小型派對
路明月把手铐放回原位，耳朵有點紅。
“試什麽？我準備睡了。”
他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還是知道是怎麽回事的。
梁齊辛一直在看着他，仿佛真的在思考這些東西怎麽和他用，吓得路明月掉頭就走了。
梁齊辛将這些東西收起來，卻遲遲不知道要放在哪裏。
他猶豫半晌後，放在了自己的書房的書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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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月的通勤時間增加了十分鐘，因為從梁齊辛家去單位會有點堵車，因此每天都要提前出去。
梁齊辛把車穩穩停到了學校門口，和他道別：“去吧。”
路明月在早上在車上補了個眠，這時候才清醒，和梁齊辛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有點發虛：“拜拜，我走了。”
“嗯。”梁齊辛為他撥了一下劉海。
路明月下車，腳步有些發飄。這兩天他都是自己在那張大床上睡覺，梁齊辛在他對面的書房睡，誰知道自己還是有些睡眠不足。
每次他要挽留他，梁齊辛都說：“我還有點工作要忙，你先睡吧。”
已經連續兩天了。
路明月上樓，正好撞到匆匆忙忙的宋亦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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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和他打招呼：“早啊。”
路明月也點頭微笑：“早，你這是幹什麽去？”
“有兩個住宿生有點矛盾，我去處理了一下。”宋亦書的笑容有些無奈，“住一起難免有摩擦。”
路明月想了想：“這麽大的孩子，正是青春期敏感的時候，多和他們聊聊吧。”
“嗯，我知道了。”
宋亦書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路明月剛要問他吃過早飯沒，對方就接了個電話走了。
他坐到工位上，度過了和平時似乎沒有什麽不同的一天。
媒體挖了半天也沒挖到梁齊辛的另一半是誰，多半是梁齊辛和他們打好招呼了。
但是路明月心中有些不安。
他在心裏問自己，究竟喜不喜歡梁齊辛，他之前的回答是：不讨厭，甚至有些親近。
腦海裏又浮現出對方給自己整理劉海的模樣，認真的，溫柔的像是什麽脾氣都沒有。
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而且十年前不就心動過了嗎？只是那個人忽然到來，又忽然走了，像沒來過一樣。
那本日記一直在自己這裏，沒讓梁齊辛看見，路明月将它拿出來，想要翻看。
然而忽然一陣針紮似的感覺鑽進自己的太陽穴裏，路明月疼得悶哼出聲。
“嘶——”
然而他再擡起眼睛的時候，發現眼前的畫面和剛剛不太一樣了。
場景是一模一樣的，同樣的辦公室，同樣的人，一些老師在批改作業，一些老師在和學生說話，一切都和幾秒鐘之前并無不同。
只是畫面和剛剛相比，又灰了一些。
路明月揉了揉眼睛，覺得是不是自己這兩天沒睡好的原因，可是之前在路文珠家門口，也有過這樣一次感覺。
他拿出手機，給梁齊辛打了個電話，結果是陳秘書接的。
“梁總正在開會，您有事的話請兩個小時後再打可以嗎？”
“好，我知道了，謝謝您。”
陳秘書公事公辦的語氣在手機裏聽着涼嗖嗖的：“您不用這麽客氣，路先生。”
路明月挂斷電話，将手機扣在桌子上。
眼前還是一陣陣發灰，路明月難受地夠嗆，只能閉着眼睛休息一會兒，還好今天的課不多。
過了一會，他睜開眼，發現眼前的畫面稍微好一點了，不那麽灰暗了。
他開始想，會不會和自己違背了作者的意願有關系呢？本來這個世界就是作者創造的，可他的行為卻和作者的意願背道而馳。
梁齊辛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了電話來：“剛剛在開會，出什麽事了嗎？”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着急，路明月的心中微微一動，湧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聽見他的聲音，感覺有點依賴，有點欣慰，還有夾雜着不知道多少分的心動。
這和對大學時候那個人的心動還不一樣，起碼這是明顯的，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是膚淺的。
路明月看了眼四周，雖然大家都在幹自己的事情，沒人看這邊，但還是不好開口。
“回家說吧，沒什麽事。”
梁齊辛稍微放心了一些似的，聲音柔和下來：“有什麽事及時和我打電話。”
“好。”
路明月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對比一下畫面和剛剛的還一不一樣，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麽下去了。
于是他随手拿出了那本日記，接着翻開。
“2023年10月23日，星期一，天氣陰。他告訴我他的生日是在五月八號，已經過去好久了，如果明年五月份我們的關系還可以的話，我就送他一個蛋糕。”
五月八號？路明月看了眼日歷，居然就在一天後。
路明月發現日記本裏對于梁齊辛的形容從來都是“他”，而沒有名字，所以那時候他對他是什麽感情呢？
他快要不記得了。
梁齊辛準時來接他，路明月出現在校門口的時候，他還轉頭和他打了招呼。
路明月迅速鑽到副駕駛上。
梁齊辛笑意盈盈的，絲毫沒有忙碌了一天的疲憊，和路明月成反比。
“今天給我打電話是什麽事情？”他問。
路明月道：“你有沒有那種感覺，就是眼前的畫面一瞬間暗了一些？”
梁齊辛的笑容慢慢收斂了一些：“偶爾會有，你也有嗎？”
“嗯，今天明顯感覺到了。”路明月看上去有些糾結，“是不是因為我們和作者設定的劇情不一樣了？”
“不知道。”梁齊辛開着車，只留給他一個側臉，他似乎在思索着什麽，“作者已經放棄這篇文了，或許在這個世界裏，我們已經脫離任何人的控制，有自己的人生了。”
路明月懸着的心稍微放下來一點。
“無論如何，都會找到你的。”他聽見梁齊辛說。
路明月看着他的側臉。
被盯着的人看着前方說：“今天帶你去個地方，見見我的朋友們，決定有點突然，如果你不想去，咱們就改天。”
路明月搖頭：“不會，走吧。”
梁齊辛開車技術很厲害，比路明月好多了，他七拐八拐了幾次，就到了海邊的一座別墅裏。
路明月差點被這燈火通明的別墅閃瞎了眼。
“裏面都是我的朋友和他們的另一半，沒有其他人，別擔心。”
路明月點頭。
梁齊辛拉住他的手，然後親了親他的手背。
他吓了一跳。擡頭看進了一雙含笑的雙眸裏。
“抱歉，沒提前和你報告。”
路明月話有點說不太利索了，也忽然不是太敢坦然地看着他，只能拉着他往前走。
別墅門口一排等候的人，看見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地進來，都知道怎麽回事，自覺讓路，并異口同聲道：“梁先生晚上好，路先生晚上好。”
路明月沒見過這個場面，只能左右都微笑着點頭，雖然他看上去有點尴尬。
梁齊辛倒是十分氣定神閑。
進了別墅，衆人的目光果然齊刷刷地落到這邊來。
這似乎是個小型派對，路明月眼神很好用，精準地找到了餐桌在哪裏，還是自助餐，中西餐齊全。
其中一個端着紅酒杯的黃頭發男人吹了聲口哨：“看看這是誰來了？”
梁齊辛無奈道：“你們背着我吃了多久了？”
“還沒吃呢，這不是等着你和嫂子呢？”
路明月還不太習慣這個稱呼，兩個人的手交握在後背，路明月用手指蹭了蹭他的手心。
梁齊辛微微笑：“別怕。”
路明月用口型說：“那倒沒有，這場合我還能應付。”
路明月大方地自我介紹，好在幾個朋友看上去都挺好說話，都紛紛拉着他坐下。
“小路真是一表人才的，平時也不少人追你吧？”
“還好，也沒有什麽。”
梁齊辛橫了那人一眼，那人悻悻地開始剝蝦。
這些人聚會都帶了家屬，女生們吃了點東西都到一邊說悄悄話去了，這邊是男人們的場子，不過也有人帶了男家屬。
路明月差點沒認出來任江河，他看上去變化也很大，不過對方倒是認出他來了，一晚上都沒怎麽和他說過話。
“方同，不介紹下嗎，你看梁總多大方。”有人起哄道。
名字叫方同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色休閑服，看着也是非富即貴的，只是看着特別年輕，比梁齊辛還小幾歲的樣子。
“這是江河，我的男朋友。”
他說完，得到了一片口哨聲和掌聲。
任江河沒笑，直勾勾地朝着路明月看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