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靈氣團
靈氣團
映庭不能動,蘇唯想了想,将映庭放在自己胸。前擺着,将手機橫放到對面,一人一蘭開始看短視頻。
甘青再次湊過來,映庭蘭葉蠢蠢欲動,卻又強壓着自己克制,他是株普通的蘭花,不能動,不能動。
可是這株甘草好礙眼啊,只會挑撥他和哥哥的感情。
他一說話,哥哥對他的要求就多一條。
“蘇哥,你喜歡看這種搞笑視頻啊。”甘青坐到蘇唯身側,拿起醫書放到身前,問。
蘇唯點點頭。
“那我給你推薦一部綜藝,嘉賓都是行走的段子手,很歡樂的。”
“什麽綜藝?”蘇唯拿起手機,打開視頻APP,準備搜索。
“《玩游戲》。”甘青湊過來,道,“綜藝名就叫做《玩游戲》。嘉賓通過玩各種游戲來獲得物資和線索,像是闖關游戲,又像是綜藝,混合多種要素,挺搞笑的。”
蘇唯搜索,點開最新一期,開始和映庭看。
甘青見自己安利成功,坐正身子,開始看書。
下午四點半,甘青出去買菜,蘇唯守店,這時外邊走進來一名七十多歲頭發斑白的老人。
老人名喚老吳,是南大退休的教職工。
他出來買瓶醬油,路過這兒看到蘭坊二字,心念一動,走了進來。
他平生沒多少愛好,唯有書法算是癡迷。
蘭坊二字,每筆每畫都鐵畫銀鈎,容與風。流,既舒朗大氣,又容媚溫柔,猶如林松飒飒,風雪不催,可見風骨,自成一家。
這樣的好字,他難免見獵心喜,想要與字主人相識。
剛進來,他就嗅到一股幽香,心曠神怡,沁人心脾,滿身暑氣盡被掃之一空。
“好清幽的香。”老吳沒忍住深呼吸,為這香味折服。
他睜開眼,見滿室蘭花,眼底閃過恍然,原來是蘭花。
“便是東風難着力,自然香在有無中”,蘭花開花時确實便能達到這麽一種效果,一花在內,滿室芬芳。
他暫時忘了書法的事,先問起了蘭花,“老板,開花的蘭花有哪些?”
“有建蘭大鳳素、建蘭帝王妃等,我帶您過去看看。”蘇唯還算敬業,見有客人,起身招待。
室內蘭花錯落有致,也都能讓人一眼瞧見,甘青先走到挂苞的大鳳素面前,道:“大鳳素是素心蘭,舌瓣為白色,沒有斑點,也沒其餘雜色,很漂亮。大鳳素容易成活,生命力旺盛,不用費多少工夫,如果是新手,我建議養大鳳素。”
老吳視線落到大鳳素上,動了動鼻尖,點頭道,“好,就它了。”
他對蘭花沒什麽研究,既然這大鳳素是新手養蘭,他就買這盆好了。
“好的。”蘇唯搬起那盆大鳳素到前臺,掃碼,“大鳳素挂苞五十元。”
老吳沒有付款,視線落到電腦旁邊的映庭身上,他指了指映庭,問:“這盆蘭花怎麽賣?”
映庭心一緊,很想用葉片纏住蘇唯,但想起甘青說的,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自己是個小妖精的事,又硬生生地止住這種沖動。
他眼巴巴地盯着蘇唯,生怕蘇唯将他賣了。
蘇唯微笑,“對不起,這是店主自養的,不賣。”
映庭快活地想要舒展下葉片,可是在老吳面前,只能強忍這種欲。望。
老吳有些可惜,這盤蕙蘭一看就比他懷裏的大鳳素要漂亮,在這盆蕙蘭的映照下,之前還算漂亮的大鳳素,也毫不出衆起來。
老吳掏出張紅票子,視線還落到映庭身上,戀戀不舍的,瞧得映庭心驚肉跳,生怕這人看他太貌美,伸出犯罪的jiojio。
蘇唯找零,老吳接過,總算想起他進店的初衷,“小夥子,那外邊的字是你寫的嗎?”
“不是的。”蘇唯搖搖頭,心底倒是有個猜測,這人是因為甘青那手好字進來的。
“那是誰寫的?”老吳追問道。
“我不能告訴你,要等我問過他才可以。”
“行,你問,明天我再過來。我其實也沒其他意思,就是他那字寫得太好了,我想邀請他進我們書法協會。”
“好,我會跟他說的。”蘇唯微笑着目送老吳出門。
老吳走後,蘇唯和映庭繼續看綜藝。
映庭見店裏沒人,偷偷地動了動葉子,用葉片蹭蹭蘇唯手腕,道,“哥哥,你真好。”
之前知道蘇唯除了養他還養了一屋子蘭花的郁氣消失了,他和那些蘭花是不同的,它們都可以賣出去,而它是非賣品。
蘇唯摸摸他的葉片,和他繼續看綜藝。
綜藝确實很好看,裏邊的嘉賓個個有梗,加上剪輯,分分鐘都能讓人爆笑。而且那些游戲,也不是枯燥的闖關游戲,而是各種趣味游戲,比如來一段音樂,第一人能聽清歌詞,傳遞後邊時,只能哼旋律,一棒掉幾個旋律,一棒掉幾個旋律,等到最後一棒,就只剩下哼哼哼,跟小豬崽叫似的。
期間加上嘉賓抖包袱,分分鐘讓人笑成傻。逼。
饒是蘇唯,也被逗了好幾次,嘴角微微掀起,映庭更是不懂得克制的,笑得蘭花蘭葉亂顫。
甘青回來時,見蘇唯和映庭都在笑,也跟着笑,道,“蘇哥,‘玩游戲’好看吧?”
蘇唯點點頭,起身上前去提袋子,問,“都買了什麽?”
“哥,我買了不少河鮮,是從湖底同道那買的,味道比市場上的鮮。”甘青打開袋子,給蘇唯看看。
“鳜魚、螃蟹、鲈魚、花蛤、丁螺、黃鳝、鲫魚等等,今晚吃河鮮宴。”甘青給蘇唯看看後,就往廚房走,一邊走一邊道,“哥,你和映庭繼續看‘游戲’,看完一集就能吃飯了。”
他話裏的意思是,不要蘇唯幫忙。
蘇唯知道自己不擅長這些,也沒強求,本來他也只是打算幫甘青拎一些東西到廚房去。
不到半個時辰,甘青就做好一桌菜,速度快得讓蘇唯知道他本體後,一直懷疑甘青用根須幫忙了。
就像是八爪鱿魚一樣,每根須須都是一只手。
當然,蘇唯只是想想,從沒闖過廚房探查真相。
螃蟹蟹黃很肥,肉清甜;鲫魚肉很鮮,那些讨厭的小骨刺經過處理,又軟又酥,不會卡喉嚨,可以嚼碎了吃;丁螺做成唆螺,吸溜一口,汁水帶肉全都吞進嘴裏。
甘青手藝本就好,加上這食材極鮮,竟讓蘇唯有種以前都白吃了的錯覺。
被蘇唯放到旁邊的映庭聞到香味,蘭葉纏着蘇唯手腕,不斷向蘇唯表達出要吃的渴望。
蘇唯放下蟹腿,問甘青道,“映庭能吃嗎?”
蘇唯猜測是不能吃的,不然怎麽吃?
蘭花葉子上長嘴嗎?
只要具現化這畫面,就讓人惡寒不已。
“可以吃。”甘青剝了些蟹肉魚肉,揉碎後倒在巴掌大的小碟子裏,放上自調的醬汁,将小碟子放到花盆裏蘭花根部旁。
映庭抽出一根根須,抖了抖上邊不存在的泥土,之後鑽入小碟子裏。
在蘇唯驚訝的視線下,小碟子裏雪白的肉沫像是被空間吞噬一般,肉眼可見的減少。
蘇唯,……
還真能吃啊!
蘇唯幹脆給映庭剔肉,笑看着映庭吃飯。
一頓飯吃完,映庭較之之前又精神不少。
他微微顫動下花,花香霎時又變得濃郁起來。
蘇唯心念一動,他異能恢複的速度好似在加快,還不等他探究,甘青湊到映庭花前深深吸了一口。
映庭,……
臭流。氓!
映庭蘭葉揮舞,啪啪地打在甘青臉上,不過瞬間,甘青臉頰便抽出道道血痕。
蘇唯眉頭一皺,“映庭,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能打人!映庭,跟甘青哥哥道歉。”
映庭揮舞的葉片一僵,捂住花朵,将自己團成一團。
這是打定主意不道歉了。
蘇唯哭笑不得,映庭這孩子脾性大,還說不得了。
蘇唯舍不得責怪映庭,只能對甘青道歉,“不好意思,映庭這孩子怕生,你湊映庭太近了,所以他才反射性地打你。你臉沒事吧?我去給你找藥。”
甘青邊揉臉頰邊起身,靈氣從他掌心蔓延開,等他松開手,臉頰已經恢複白淨,不再見血痕。
他沒接受蘇唯道歉,反倒道歉道,“這事不怪映庭,是我激動之下冒犯了。花對植物來說,有特殊含義。我湊得太近,映庭覺得我在耍流。氓吧。”
植物最了解植物,甘草這般說,蘇唯沒有懷疑,他自己也時不時湊近映庭花前去聞香,會不會也一直在耍流。氓?
看來以後自己要注意下。
蘇唯摸摸映庭葉片,歉然道,“映庭,是哥哥錯了,哥哥不該在沒分清青紅皂白時,就怪你。”
蘇唯犯了華夏家長常犯的錯誤,在外邊總是先讓自己小孩子道歉,息事寧人,而沒有問清楚事情原委,再做決定。
不過蘇唯勇于認錯,映庭也沒那麽小氣,蘇唯道了歉,映庭就展開葉子,雖然還別扭地哼哼,但看樣子不生氣了。
映庭這太好哄了吧,這是什麽神仙寶貝,蘇唯再次被映庭暖到,臉上不自覺帶出笑。
笑夠了,蘇唯擡頭問甘青,“小甘,你忽然這麽激動,是怎麽了?”
甘青被那麽一打岔,差點忘了自己之前想說什麽了,現在被蘇唯提醒,方道,“蘇哥,映庭能釋放靈氣團。”
剛剛映庭釋放的那個靈氣團,精純地讓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