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賣菜

賣菜

其實說起來，這飯菜真不算差，只是吃慣了更高級的食材，這些低等的就變成瑕疵品。

既然被藺蘭識破，蘇唯就不再掩飾，道， “其實也沒有多差，只是期待感太高。”

“是我的錯，忘了你吃慣靈食，這些凡間食物，自然入不了口。”藺蘭歉然道，狀似不好意思地低頭。

他藏在桌布下的右手解鎖手機，點開蘭一的信息——剛才他狂戳蘭一，問他妖怪間哪兒的私家菜館招待凡人且好吃，現在蘭一回了。

蘭一的答案藺蘭有些意外，他将手機鎖屏，裝入褲口袋裏，擡頭看向蘇唯，問， “明天蜃市要開了，我帶你去蜃市吃好吃的。那兒什麽都有賣，無論是你想吃春秋時的炙魚還是隋朝的镂金龍鳳蟹，那兒都有。除了吃的，還有很多有趣的好玩的，比夜市還要熱鬧。”

蘇唯本來想拒絕的，聽到蜃市，他有了興趣，問， “幾點開在哪兒”

“晚六點開，次日六點關，開一。夜。”藺蘭道， “蜃市距離南江有點遠，要走特殊通道，明天下午四點我來接你”

“好。”蘇唯仰頭一笑， “謝了。”

藺蘭視線在蘇唯俏白的臉上繞，低頭喝了口茶水，道， “不用謝，就你救我一命，你就永遠不必對我說謝。”

蘇唯嘆了口氣，心底無奈又好笑，他救藺蘭真的只是随手為之，不用藺蘭這般時時刻刻挂在嘴上。

他當初救人，沒有求過回報。

結果呢，蘭姨給他送了大學通知書，而藺蘭又是回他一座山，又請他吃飯，救命之恩早就還了。若是換做旁人，生怕他拿救命之恩說事，也就藺蘭和蘭姨那麽純良，生怕他不拿救命之恩說事。

蘇唯忍不住開口道， “藺蘭，你也別太過重情重義，報恩也有個尺度的，你這樣會把你恩人慣壞，讓一樁美事變成壞事。”

藺蘭不敢再直視蘇唯，視線落到蘇唯握着筷子的手上， “你慣不壞。”

那雙手指根修長，白淨無瑕，搭在暖黃色的筷子上，像是上好的藝術品。暖燈從頭頂灑下，仿若在那雙手上套上柔光，泛着象牙似的冷意。

就像蘇唯這個人，看似極好接近，實則遠遠疏離。

“你這樣就犯規啊。”蘇唯低頭，盯着眼前印着梅花的瓷白碟子，輕笑道， “我又不是聖人，怎麽會慣不壞呢我也有私欲，我也會貪心，你若一直這般，我可真會挾恩圖報的。”

“不會的，你既然這麽說了，說明你不會。”藺蘭笑了笑， “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全心相待的。”

只有你值得。

蘇唯聽出藺蘭話裏的潛意思，臉微微熱，将話題從這個暧。昧氛圍內移開， “你這次能清醒多久再次進入覺醒期時，會再暈迷嗎”

“我不知道。”藺蘭很誠實地開口， “因為我覺醒是的上古寒蘭血統，這個血統很少，其餘覺醒者的經驗對我沒用。”

藺蘭沒選擇隐瞞，一是因為蘇唯的性格，不喜歡有人對他撒謊，一旦他撒謊，之後他和蘇唯的關系，又會回到原點，今天的努力全都白費;二是，他也不想對蘇唯撒謊。

不過，他也沒全部托盤而出，因為一旦他失控，大肆掠奪其餘妖怪的生機與靈氣時，蘇唯若是不知情，還可憑借他的天賦脫身;若是蘇唯知情不報，就會被那些妖當做他的同夥而被針對。

這是他不願意見到的，他可以處于危險，蘇唯不行。

所以，他不會跟蘇唯主動提起映庭這個身份，他不能将蘇唯卷入。至于之後他昏迷會不會附身蘇唯養的蘭花身上，全看天意。

“那要不，明天不去蜃市了，等你覺醒期過後再去。”蘇唯擡頭，提議道。

“不必擔心，不會有事的。”藺蘭被蘇唯的話暖到，搖頭拒絕。

開玩笑，好不容易能單獨過一。夜，怎麽可能推辭

蘇唯不再相勸，将剩餘的菜掃光，他放下筷子，問， “走嗎”

“走。”

兩人走出私家菜館，到車庫開車。

藺蘭用地圖定位蘭坊，蘇唯見了，道， “去花花山。”

藺蘭沒問原因，重新定位，啓動車子。

四十多分鐘後，兩人到了花花山內城。

花花山沒有通電，只有天上的星和月，灑下一片輝光，輝光落到蘇唯身上，影子在身後拉得老長。

蘇唯徑直往田裏走，他先用野草編了個籃子，挑了茄子辣椒黃瓜等蔬菜放入其中，滿滿地将籃子堆得嚴嚴實實。

他托着籃子遞給藺蘭，道， “你晚上沒吃什麽，回去用這些給自己做個飯，你會做飯吧”

“會。”藺蘭心花怒放，沒想到蘇唯還留意到他沒吃東西，四舍五入，這就是兩人心心相印啊。

他抱着籃子，沒忍住吹噓自己， “我手藝很好，平常都是自己做飯吃。”

若是蘭一在這，肯定會嗤笑，藺蘭手藝是很好，可是他一年難得做一次。按藺蘭的說法，他這雙手是點金手，家務不夠資格碰它。

蘇唯詫異， “我以為，你家應該養了廚子。”

看藺蘭這氣質，也不像是個會做飯的。

“我大學時出國求學，吃不慣國外的飯菜，就自己學會做菜了。”

蘇唯點點頭， “國外的飲食習慣确實和國內不同。”

藺蘭将籃子放回後座，見蘇唯自覺上車，臉上露出個笑，不過很快他想起一事，問， “那些農田，不怕被人偷嗎”

他感受了下，全都充滿濃郁生機，雖然還比不上靈植，但比普通植物多出數倍，大妖看不上眼，小妖可會垂涎。

“不怕。”蘇唯搖頭， “甘青，我店裏的一個大妖，他已經設了結界。”

大妖藺蘭懷疑地盯着那一戳就破的結界，暗戳戳地又在外設了層結界。

小唯的財産，要好好保護。

送蘇唯回蘭坊時，已經将近十點，蘇唯沒有留藺蘭，目送他的車離開。之後，關店門，上樓。

“蘇哥，你回來了。”

走到一樓和二樓間的平臺，蘇唯聽到甘青叫他。他擡頭，見甘青站在樓梯口，朝他揮手。

蘇唯點頭，邊上臺階邊問， “你怎麽在這”

“蘇哥，我聽到動靜，猜是你回來了，下來看看。”甘青把手放到扶梯上，走進蘇唯，問， “蘇哥，明天晚上南海有蜃市舉辦，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漲漲見識”

“你們也要去”蘇唯挑眉。

“也”甘青敏銳地抓住蘇唯話裏的重點，好奇道， “蘇哥，還有誰要去”

“藺蘭邀我去，我答應了。”蘇唯打開房間，放甘青進來。

他給甘青倒杯水，坐在旁側單人沙發，問， “去蜃市要注意什麽”

“額，”甘青傻笑了下， “我都是跟在我大哥二哥身後，一路吃喝玩樂，好像沒什麽吧。我不知道，我喊我哥下來。”

說着甘青起身，咯噔咯噔往樓上跑。

沒等幾分鐘，甘青拉着抱着竹清的竹葉青跑了過來。

他按着竹葉青坐到沙發上，自己坐在旁邊，道， “大哥，蘇哥明天也要去蜃市，給蘇哥說說蜃市的規矩呗。”

蘇唯從竹葉青懷裏抱過竹清，将剩餘的異能輸入，再将竹清還給竹葉青。

“明天你跟小甘一樣，跟在我和二青身後。不用注意多注意什麽，吃喝玩樂就好。”竹葉青像個寵孩子的大家長，讓孩子什麽都不必擔心。

甘青在旁補充， “蘇哥明天要和藺蘭一起去啦。藺蘭，就是蘭族族長的兒子，蘭族少族長。”

關于藺蘭，和蘭雪素相熟的人都知道，竹葉青點頭，道， “其實蜃市很自由，只要有門路，就可以進去。到了蜃市，要遵循蜃市的規矩:一，不許打架;二，不許偷竊;三，不得強買強賣;四，不得賣假貨坑人;五，六點之前必須離開蜃市;六，不得罵龜。兒子，龜。孫子，鼈。孫之類的話。”

蜃市是蜃和老龜聯手舉辦的，所以避諱罵龜，以及和龜有關的話。

“那買賣用什麽付款”

“以前是靈石，現在是靈物。”竹清溫柔地開口， “我這有些竹果，可用來換物。”

竹清枝桠上忽然出現一個香囊，他彎彎枝桠，将香囊遞給蘇唯。

蘇唯沒接，道， “我種了些蔬菜水果，可以用那些交換。”

竹葉青将香囊取下，丢到蘇唯懷裏，道: “給你你就接着，這是二青的一片心意。而且，你種的那些蔬菜，大妖看不上，一些好東西換不到，聽我的，拿着，換好東西。”

“比起你給我的生機，這些竹果不值當什麽。”竹清笑道， “我原本以為自己壽元不多，不能陪大青太久，是你給了我希望。”

他能感覺到，在蘇唯的治療下，自己根部暗傷已經開始好轉，特別是這段時間蘇唯生機給的大方，原來預計要一年才能治好的，現在縮短到半年。

而且，他感覺到，蘇唯身上氣息浮動，怕是又要突破，這時間又會縮短。

比起蘇唯給他的，他能給蘇唯的真的不多。

同樣的救人性命，藺蘭給了蘇唯一座山，他不能被比下去。

話說到這份上，蘇唯不再推辭，接下了竹果。

竹清見狀，安心不少。

“明天，你和藺蘭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竹葉青再問。

“我問問他。”蘇唯給藺蘭發個信息，不過瞬間，藺蘭回了個好字，好似那邊一直在等着他發信息。

蘇唯怔愣，怎麽可能呢，趕巧吧。

他收起手機，對竹葉青道， “好啊。”

“太好了，蘇哥到時候我帶着你一起玩啊。”甘青興奮道， “蘇哥，我跟你說，蜃市可多好玩的，比如用核桃雕出三層雕花大船，裏邊有人飲酒，有人跳舞，全都惟妙惟肖，跟個活人似的。最棒的是，你将它對準月亮，還會在空中投下雕花大船的幻影，幻影上，那飲酒，跳舞的人都會動。那些舞姬跳得挺好看的，長袖飄飄的，一直這麽旋轉着，下腰，擡腿，歪頭，我不知怎麽形容，反正特漂亮。”

“我以前買了一個，不過壞了，不然今天就可以給你看看。”甘青像是自己有寶藏要跟蘇唯分享的孩子，恨不得現在就和蘇唯到了蜃市，好跟蘇唯介紹那些好吃的好玩的，

“沒事，到時候再買一個。”蘇唯應道。

甘青期待地湊手手，盤點下自己的財産，覺得能給蘇哥買一個後，放心了。

和甘青他們告別後，蘇唯打電話給當康。

當康接得很快， “蘇老板，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是不是又有大生意給我做”

“對，擁有充沛生機的植物，買不買”

“您是說，您親手種的蔬菜嗎”當康驚喜，他聽小鹿說，蘇老板沒有種田的打算，萬萬想不到，蘇老板竟改變了主意。

肯定是蘇老板因為他改的，當康自信地想。

他朋友緣一向好，小鹿他們，都是主動和他交的朋友，據說和他交朋友特別有安全感。

“沒想到蘇老板您對我這麽看重啊，您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後誰欺負你，報我名字，別的地方不敢說，南江我還是能護住您的。”當康拍着胸。脯保證。

“那些菜我可以賣給你，不管你是自用還是再賣出，我都不管，我只有一個條件，不許食肆的妖吃我種的菜。”蘇唯想起食肆那前臺暴躁小姐姐，冷笑。

人類怎麽了，人類就不配吃你家飯嗎搞什麽物種歧視!

他也搞歧視，歧視食肆的妖。

“怎麽着，食肆的妖得罪您了”當康一拍桌子， “我這就替您——”

當康話沒說話，電話先被小鹿奪了，他一手捂住當康的嘴，一邊應道， “放心，蘇先生，我們與食肆那群妖關系也不好。食肆那群妖一個個都自視甚高，瞧不起小妖，瞧不起窮妖，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我還擔心您會将菜賣給他們，畢竟他們是開飯館的，需要的量大，得了您這句話，我算是放了心。以後，您就是我們豬豬王的朋友，最信賴的合作夥伴。”

蘇唯笑了下，沒說話。

“對了，蘇先生，我們什麽時候可以簽訂合同”小鹿小心翼翼地問。

“明天十點，花花山見。”

挂了電話，蘇唯這才放心洗漱睡覺。

次日，蘇唯剛吃完早飯，藺蘭就推門進來。

不早不晚，時間趕得剛剛巧。

蘇唯沒多想，問， “你怎麽過來了”

藺蘭從懷裏拿出文件夾，道， “這是有關唐城店鋪租賃合同，你看若沒問題，簽個字就好。”

蘇唯邊快速掃文件內容，邊往休閑區走。

藺蘭坐在他旁邊，将筆遞給蘇唯。

蘇唯一愣，這坐得也太近了，兩人手臂稍微動了動，就能觸碰到彼此。

藺蘭好似沒有察覺，手臂依舊保持着伸筆動作。

蘇唯見藺蘭這般坦然，倒顯得自己太在意，是他過于敏。感嗎

蘇唯心內嘀咕了下，就将這事放下。

旁邊藺蘭笑容加深，他控制住自己不要碰到蘇唯，卻又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蘇唯将內容快速過一遍，沒接筆，翻回前一頁，點點文件，問， “百分之三十的收入給我，這會不會太多”

畢竟，他只提供了個場地。

“不多，這賺錢的基礎，是建立你的這座城上的，只分給你百分之三十，已經很少了，你不會嫌棄我太過奸商吧”

藺蘭語氣有些忐忑，若不是蘇唯知道，藺蘭真的給得太多，還真被藺蘭騙過去。

真正的奸商，是不會給分成的，就算給分成，最多也就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

畢竟，他只提供了個場地，基本上屬于躺贏。

蘇唯哭笑不得，所以說，藺蘭母子的熱情，他真的招架不來。

“真的太多了，我不能簽。”蘇唯又點點另外一個條款， “虧損自負，給我租金，這已經夠我占便宜了，我不能再繼續占便宜。你要是這樣，我只能跟你絕交了。”

藺蘭不情不願的收起這份文件，從文件夾裏又掏出另外一份。

這份文件是蘭一讓他備用的，說他開的條件太厚，除非蘇唯是個真無知之人，或者太過信任他看都不看條款，否則蘇唯不會簽的。

還真被蘭一料定了，藺蘭心內嘆氣，想送點錢給小唯，怎麽那麽難呢

這都被拒絕了，那他命蘭一收購的蘇氏股份，蘇唯豈不是更加不會收

藺蘭苦惱，他的小唯就是這般心地善良有原則，若他沒這麽好，就會收下蘇氏股份了。不過若蘇唯沒這麽好，也不會救下他，蘇唯也不是蘇唯了。

藺蘭一邊驕傲一邊心酸，琢磨着如何将蘇氏送給他，蘇唯才不會拒絕。

不過現在他手中蘇氏股份還少，可以慢慢來，說不得等到他成為蘇氏第一股東時，蘇氏已經成為他倆的夫夫財産，就不必再發愁這個了。

美滋滋。

第二份是給百分之二十，蘇唯還想拒絕，藺蘭卻不容拒絕，道， “百分之二十，買斷。買斷百分之二十不貴。”

蘇唯凝視藺蘭，藺蘭毫不心虛地回視。

蘇唯低頭，在簽字處簽下自己的名字。

簽好文件，藺蘭将之收好，将事情交給蘭一，之後也不說走，磨磨蹭蹭留在店裏。

察覺出藺蘭的小心思，蘇唯笑道， “你回去，我待會兒有事。”

“我送你。”藺蘭積極推銷自己， “你打車過去多不方便，今天我就當你司機，等晚上咱倆一起去蜃市。”

蘇唯想了想，道， “行叭。”

他和甘青他們說了一身，坐上藺蘭的車去了花花山。

目送蘇唯和藺蘭走後，甘青撓撓頭，道， “藺先生會不會對蘇哥太過于殷勤了他也想找蘇哥治病嗎”

竹葉青和竹清同時笑了下。

竹葉青揉揉甘青的頭，道， “小孩子，別問那麽多。”

甘青不忿，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雖然沒從兩位哥哥那裏得到答案，甘青單方面認定藺蘭是為了治病了。

到了花花山，當康和小鹿站在大門口，沒有擅自闖進去。

蘇唯朝他倆招招手，示意他們跟上，之後，兩輛車進入內城停車場。

瞧見之前空蕩蕩的農田現在長滿蔬菜水果，當康幸福地想落淚。

他抹抹眼角的淚水，大力拍打着蘇唯的肩膀， “蘇老弟，你就是我親兄弟，老哥我真的太感動了。”

他只是提議蘇唯種點蔬菜，蘇唯什麽菜都種了一點，簡直不能太貼心。

“蘇老弟，你開個價，多少錢或者你想要什麽，只要我能辦到，我都替你找來。”當康又許下一個承諾。

小鹿快要暈厥過去，當康說得太快，他都來不及捂嘴。

蘇唯沒提價格，而是問道， “當康兄，你們妖怪手中有什麽靈草靈植的種子嗎可以用那個來換。”

小鹿一下子精神了，他跳到當康前面，道， “有有有，不過我們要優先購買權。”

“好。”蘇唯點頭， “只要你能一直弄到我需要的種子，我獨家賣給你也行。不過依舊是那個條件，我種的東西，不許賣給食肆的妖，若是誰賣了，就失去購買資格。”

“好，我保證食肆那群妖買不到。”

小鹿掏出手機，興奮地給其餘人打電話，讓他們趕緊過來搬菜，并把家裏那些靈植和種子都送過來。

藺蘭在旁瞧得萬分欣慰，昨天他不過略加提點，今日蘇唯就知道借用自己的天賦。

蘇唯只需要這般自在張揚就好，那些想打蘇唯主意的，他會在他們找到蘇唯前，先替蘇唯解決。

不過目前，暫時只能托付給他母親，等他覺醒完成，這件事，就不必再借助他人。

藺蘭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兇光。

當康那群妖喜滋滋地摘茄子，韭菜，苦瓜，絲瓜等，将所有的瓜果摘空後，戀戀不舍地走了。

蘇唯這時重新走到農田，再次催生他們開花結果，不過短短幾分鐘內，摘之一空的瓜果又滿滿墜墜。

“這能無限生長嗎”藺蘭已經瞧過一次這般神奇的畫面，再次瞧來，依舊覺得神奇。

只有覺醒上古木系主生血脈的妖才能催生植物，可惜擁有這般血脈的妖，目前還沒有發現。而小唯一個純種人類，竟然擁有這般操縱植物的能量，造物主真的很神奇。

“不能。”蘇唯搖頭。

只是催生植物，只是加速植物生長進程，等植物到了自然衰老的時候，自然會死亡。

不過，若是培育植物，則是讓植物生長得更健康，更生機，比如他培育蘭花，治療竹清便是如此，增長它們的生命力。

蘇唯操縱藤條将所有的蔬菜瓜果摘下放到田邊，之後，田裏所有的蔬菜植株瞬間枯萎，煙化成灰。

望着空蕩蕩天地，蘇唯頭疼，得買個種地機器人了，他真的不想種田。

他操縱靈植落地，在異能的作用下，種子鑽出一株小芽，植物重新生長，很快荒蕪的農田再次充滿生機。

幫蘇唯裝好蔬菜瓜果，藺蘭熱情地邀請蘇唯去他家吃午飯， “大中午的，你回蘭坊都快兩點了，不規律吃飯，對胃不好。不如去我家吃個飯我家就在旁邊的蘭蘭山，很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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