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感染風寒

感染風寒

元鳳與楚良媛的交鋒結束了,可這并不代表洛凰能就此相安無事。

原本是元鳳略勝一籌,推翻了楚良媛的指控,可元澈的臉色還是那般陰沉,銳利的目光欲透過元鳳直射洛凰,慢悠悠地開口了:“楚良媛所言确實欠妥,但若是他人意圖謀害太子妃,又為何會無人看見?”

言下之意,洛凰就還是最有可能推謝妤的人。

洛凰閉了閉眼睛,早在心裏把元澈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這麽好整治她的機會,元澈肯定不會放過。

“今日本是太子妃的生辰,卻差點鬧出人命,讓太子妃受驚至此,爾等該當何罪?”元澈一眼掃過衆人,目光最後還是停留在洛凰身上,那是赤裸裸的憎惡。

若非他是太子,洛凰鐵定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謝妤能活着就不錯了,還那麽矯情叭叭個不停,洛凰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和他八字相沖。

旁人大多是看好戲的姿态,等着看洛凰會被如何處置。

元鳳眉眼微垂,面對兄長的盛氣淩人,他也沒有絲毫的退縮和畏懼,依舊堅定地擋在洛凰身前,從容回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未查明真相之前,皇兄就要降罪陳王妃,此事若讓父皇知道,恐怕絕不會姑息。”

元鳳字字清晰有力,元澈不得不正視他,兀自冷笑:“七弟長大了,竟也學會了拿父皇來壓為兄。”

元澈比元鳳年長六歲,氣勢上呈壓倒之勢,可元鳳始終從容自若,絲毫不受威懾。

元澈的話帶着警告,元鳳也依舊不退縮。

洛凰扯了扯元鳳的衣袖,終于調整好狀态從他身後站了出來,聲如洪鐘地開口道:“楚良媛一人所言不足為信,而今并無證據證明是我推了太子妃,方才還是我奮不顧身救了太子妃,沒有恩典反倒還成了過錯?這天底下豈有這樣的道理!”

元澈微微一怔,又是一聲冷笑:“你是在說本宮不明事理,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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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說的就是你!

洛凰心裏是這樣喊的,可面上還是不敢如此張狂,尤其是看到周圍的侍衛都虎視眈眈,洛凰不得不收斂了氣焰,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

思忖片刻,洛凰轉而笑回道:“我并無此意,只是怕太子殿下被假象蒙蔽了雙眼,這才出聲提醒。我知殿下是非分明,德高望重,定然不會讓我蒙受不白之冤,方才也只是一時情急,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元澈陰沉着臉沒有說話,氣氛逐漸僵硬凝固。

洛凰已經把他捧得這麽高了,他自然不好再為難洛凰,可若就此放過她也不可能。

就在這時,元澈懷裏的謝妤坐直了身子,輕飄飄的掃過一旁埋頭不語的楚良媛,扶着胸口輕聲細語開口道:“殿下,落水之前陳王妃并不在臣妾身旁,應不是她推了臣妾,至于究竟是誰動的手,臣妾也不得而知……”

聽聞此言,洛凰愣了片刻,随即便向謝妤投去感激的眼神。

但元澈與洛凰相反,他看待謝妤的眼神明顯冷了幾分。

奈何謝妤自己都發話了,元澈若再揪着洛凰不放就顯得很不合情理,但是他連一句致歉的話也沒有,更沒有要問責楚良媛的意思,抱起謝妤直接走了。

其他人做做樣子對洛凰表達了幾句關懷,然後也緊随其而去。

看着被元澈抱在懷裏的謝妤,以及低着頭跟在旁邊的楚氏,洛凰嘆息着搖搖頭:“太子妃看似風光,實則……也很悲哀。”

元鳳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同樣深有感觸:“宮中之事就是如此,那楚良媛分明居心叵測,可她是太後的人,太子妃動不了她,太子也不能為難她。”

洛凰歪着頭吊兒郎當地抄着手,不屑輕哼。

終歸是太子沒法以德服人,所以只有拉攏權勢,即便是看不順眼的人,他也不得不将其留在身邊。

原以為就要這樣出宮回府,怎知元鳳又将洛凰帶去換衣服了,然後才出宮回陳王府。

來東宮赴宴還真是一波三折,衣服都要換幾套。

白天的時候洛凰的狀态還好好的,可是到了夜間就開始頭暈發熱,一陣晚風吹進屋裏,洛凰的身軀都要抖三抖。

她不得不躺床上休息。

原主的身體素質不是很好,大熱天的還能感冒。

原以為睡一晚上就會好,怎知第二天醒來頭腦還是昏沉沉的,恰好又逢下雨降溫,接下來一連幾天風寒都沒有好,洛凰只能整天悶在屋裏足不出戶。

夜間,洛凰已經早早睡下,卻有一道身影踏進了合歡院。

守在屋前的侍女看見來人,正要行禮問安,那人卻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侍女便沒再出聲,只是簡單地行了個禮。

“王妃是否已經歇下?”

“回殿下,是。”

兩人都壓低了聲音,不願驚醒屋裏的人。

元鳳伸手推門而入,屋裏果然是一片沉寂,燭光昏暗,一陣陣微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床前垂落的簾帳也随風擺動。

扭頭看見窗戶大開,元鳳微微蹙眉,走過去就将窗戶給輕輕關上了。

感染了風寒還吹風,難怪病情不見好轉。

來到床榻前,卻只看見一堆鼓起來的棉被而不見洛凰身影,元鳳在心裏猶疑了好一會,最終才決定伸手扯了扯棉被,果然就見洛凰整個人都蒙在棉被裏面,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的臉都已經捂得通紅通紅了,大口喘着粗氣,卻仍在睡夢中沒有醒來。

怕冷又要吹風,也不怕悶壞。

元鳳把棉被扯到她脖子的位置,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倒不是很燙,想來應該沒有發熱了,元鳳便稍微松了口氣。

直起腰身時,元鳳的視線不自覺地停留在她的面容上。

她閉着眼睛的樣子倒也很好看,寧靜美好。

他雖然并不喜歡她,但他們到底是夫妻,之所以沒有白天來看她,便是不想承受她那直勾勾的眼神,會讓他感到羞恥。

也不知為何會有她這般性情的女子,明明只比他年長一歲,性情卻這般老成。

對于男女之事,她是一點都不會羞怯。

床上的人突然翻了個身面朝元鳳,原本蓋好的衾被又滑到了一邊,大半個身子都露了出來,元鳳趕緊別開目光,耳尖已有些發燙。

洛凰只穿着單薄的裏衣,緊貼着身軀,那白皙的都肌膚若隐若現。

更要命的是她現在側着身體,領口被撐開了些許,鎖骨都露了出來。非禮勿視,元鳳是一眼都不敢多看。

可是洛凰并無轉醒的跡象,大半個身軀都沒有蓋上衾被,如此下去怕是又得着涼。

元鳳無奈輕嘆一聲,轉過身來眼睛看着別處,伸着雙手去扯衾被,想要幫洛凰蓋好。可是扯着扯着他的手就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挺軟的,元鳳低頭一看,驚得趕緊縮回了手。

這下心裏再也無法平靜了,呼吸都慌亂了起來。

先前在洛府時無意間摟了洛慕的腰,兩人的距離非常近,可元鳳的心沒有絲毫慌亂,直到被洛凰看見時才有點緊張。而今他不小心碰到洛凰的身體,即使她并沒有察覺,元鳳這心裏還是像火燒一樣灼熱,不知所措。

難道因為洛凰是他的妻子,他才會如此敏感?

元鳳深吸了口氣使自己平定下來,勉強看了洛凰兩眼,快速找準位置蓋好衾被,卻在收手時被人拽住了袖子。

元鳳心神微怔,可是低頭一看,洛凰并沒有醒來,只是無意識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

女子可真難伺候。

元鳳想把袖子扯回來,可是洛凰又拽得很緊,口中還念念有詞,說的什麽“妖怪哪裏跑”、“看老娘收了你”之類的話。

元鳳是越聽越迷惑,做個夢都不能消停。

唯恐吵醒她,元鳳只得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将袖子抽出來,直到完全抽出來時,元鳳終是舒了口氣。

将她的手放回衾被裏,元鳳轉身就快步離開了屋子。

看來夜訪是不明智的選擇。

洛凰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早晨睜開眼睛時,頭腦也不昏沉了,精神都好了很多,渾身輕松的感覺。

看來病已經好了,再看窗外,竟然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洛凰走到窗前雙手叉腰,怒聲大喊:“誰把我的窗戶給關上了,這是要悶死我嗎?”

面對洛凰的問責,侍女皆是搖頭:“奴婢不知……”

陳王有交代,不許透露他夜間來過。

看她們誠惶誠恐的樣子,好像是真不知情,洛凰就納悶了,這窗子到底是誰給關上的?她明明記得昨晚睡前之前窗子還是打開的……

洛凰就是有這個習慣,不管天再冷都喜歡打開窗子透氣。

“哎呀不管了不管了!”洛凰懶得再去追究,伸手将窗子打開,明媚的陽光就灑了進來,連空氣都瞬間清新許多。

這幾天感染風寒一直沒什麽胃口,現在病終于好了,洛凰有了個大膽的決定——出去吃香的喝辣的,把這幾天缺的都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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