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回到帳篷的時候鄧時澤已經将節目組準備的地墊鋪上,并放好了自己的睡袋。
“我習慣貼着東西睡你不介意吧?”
整間帳篷适合睡覺的地方并不多,除了貼近帳篷邊有一塊較為幹燥的地方外都是溪水浸濕的地方。
而且一旦溪水上漲,其他地方都得遭殃。
謝知書笑笑,回了句不在意,便将自己的睡袋鋪在另一邊,也就是靠近水的地方。
原本他就沒想這兩晚能睡個安穩覺,所以也不在意睡哪兒。
謝知書将睡袋鋪好,又在周圍撒上驅蟲粉,做這些的時候鄧時澤已經走出了帳篷,沒過多久,他就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
走出去才發現大家已經集合了,午後的陽光暖暖地從山間上落下來,小溪邊被染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營地最中間原本空出來的地方已經堆起了一個篝火臺。
“為了提高大家的出游質量,節目組免費為大家準備了一個篝火。這個篝火在接下來的兩個晚上不能熄滅,但是這裏的木材不夠支撐兩個晚上,甚至連今晚都不夠。”
“為此我們在林子裏存放了剩下的木材以及這幾天的食物和飲用水,需要大家按照提供的線索将東西找出來。”
頓了頓,程導又說:“我們不強求大家能找到多少,但是有一點,今天找到的東西就是大家接下來幾天的用量。大家加油!”
說完這些導演就放下了喇叭,剩下一群人對着鏡頭面面相觑。
謝知書發現有幾個人的臉色已經變了,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半晌兒,李鶴清了清嗓子,将大家的視線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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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我建議我們八個人分工,四個人去找木材,剩下四個人找食物和水。”
李鶴的年齡最大,資歷也最老,由他來安排分工沒人有意見。
“木材估計比較大塊,女生不好搬,就由我們男生來,幾位女生去找食物,沿途記得做好記號,不然這深山老林的,走丢了可真不好找。”
另外還安排了從小在山裏長大的鄧時澤和她們一起,增加了一層保障。
正式出發前,節目組交給他們八個衛星電話,要是遇到緊急情況撥打電話求救,但是求救之後,節目組會給予相應的處罰,比如該人找到的資源。
雖然之前就知道這個節目是個什麽樣子,但是都想不到竟然能做到這個地。
謝知書走在山道上,身後是正在閑聊的裴卿言和李鶴,裴卿言這人似乎有一種魔力,無論是誰,只要跟他接觸過後,很快就能喜歡上他,饒是在圈子裏混跡了幾十年,見慣了各種人的李鶴也沒有逃過這個魔咒。
謝知書依稀聽到他們在談李鶴的某期節目,似乎還不是贊揚而是談論那期節目的不足之處。
裴卿言的用詞不算好聽,比較犀利,頗有些一針見血,但是李鶴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跟他一起讨論,和網上那個好為人師,一言不合就甩臉色的人完全不同。
相比起他們兩個,這一季的頂流靳沐嶼已經走出很遠了,沒有閑聊,沒有欣賞風景,他似乎就是來做任務的,很能适應這個節目。
謝知書從路邊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抓在手裏轉悠,轉過小路進入林中。
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的,盡量分開行動,眼下正直春天,草木旺盛,東西一旦放進林子就不好找。
不如幾個人先分開行動,按照提示的線索确定那裏有,再通知其他人,也能剩下些時間。
至于安全問題,來之前謝知書也查過這片山地,因為靠近城市,近幾年越來越過的人過來游玩,大型的野生動物早已不堪其擾離開了這裏,剩下一下小動物不會主動攻擊人。
至于蛇蟲鼠蟻也不用太擔心,因為這裏的蛇基本上都是無毒蛇,而且為了保障節目嘉賓的安全,工作人員之前就已經在沿途撒上了驅蟲粉。
甚至沿途謝知書還看到疑似醫護人員的存在,看來程導這季拉到了不少贊助,不過也是,畢竟他拉到了圈內真正的頂流謝知書,又讓息影多年的方慕青重新回歸觀衆視野,投資商怕是排着隊給他投資。
陽光下,樹林裏影影綽綽,到處彌漫着一股清新的氣味。
謝知書特意挑了些平坦的路,方便跟着他的攝像大哥行走。
單人拍攝就是這點不好,找不到人搭話,也就意味着,沒法聊天,沒有看點,也就沒有鏡頭,謝知書已經能預見自己的鏡頭會被導演一剪沒。
對此他深表遺憾,但是沒有辦法,畢竟他實在不知道對着鏡頭說什麽。
終于,跟着他的攝像大哥忍不住了,看在顏值的份上主動跟他搭了話。作為專業的攝像人員,他深知怎樣跟嘉賓聊天能讓他們迅速找到話題。
“謝老師現在要去哪裏?”
謝知書正在專心的尋找線索,聽到身後傳來說話聲,謝知書有些茫然地看過去,一雙桃花眼瞪得圓溜溜的,看着想一個受驚的小兔子。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頭發,笑道:“我現在要去找木材,不過先要找到節目組提供的線索。”
他兩手一攤,向鏡頭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但是我現在什麽線索都沒找到,看來來這次要靠李老師他們了。”
原本不算大的一片樹林,被開辟出來好些條小路,這些小路縱橫交錯,生生圍成了一個迷宮,等到謝知書順着一個被雷劈過的大樹來回走了四趟之後,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迷路了。
而他先前用樹葉子做的記號也不見了。
謝知書不可置信:“你們竟然還排了人過來搗亂。”
攝像大哥看了看樹林裏的動靜,笑而不語。
原先謝知書的想法是遇到轉彎就先向右,這樣回來的時候也比較方便,這下看來向右是行不通了,于是在下一個轉角的時候他走向了左邊。
來到一條新的小路上,不出幾步他就發現了一個埋在泥土中只露出一點的粉紅色盒子,乍一看有點像被随後扔下的垃圾。
他将盒子打開,發現裏面有一個小紙條,上面寫着,此處向東。
謝知書掏出之前準備好的指南針,确定好方向之後擡眼一看,發現東邊是一出茂密的灌木林,看不見裏面是個什麽樣子。
這樣的地方最适合藏東西,于是他扒開最外層的灌木,走了進去。
這小片灌木的中心并不遠,抛開那些嫩枝綠葉的障眼法,走過來也就十幾步路,快到中心的時候謝知書已經能看到裏面的空曠和白光,目測應該不會小,說不定就藏着東西。
他小心的扒開最後一層,裏面空空如也,除了地上躺着的一個扔下的雪糕袋子,看着已經是很久之前的産物了。
看到這副景象,攝像大哥顯然也沒有料到,将鏡頭拉進,給了謝知書和他的雪糕袋一個特寫。
謝知書無奈看着空曠的地面,随手将那個雪糕袋子撿了起來,舉到鏡頭前,“大家出門游玩的時候不要亂扔垃圾哦,可以自己準備一個小袋子将垃圾收集起來,回去的時候順便帶走。”
說着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黑色垃圾袋,解釋道:“出門的時候順手拿的,本來打算用它應急,裝些小東西,這下回歸他的本職工作了。”
正當他準備将雪糕袋扔進去的時候,從袋子裏露出一張卡片。
難道是線索?
眼疾手快的攝像大哥将鏡頭推進。
樹林中間,看似不起眼的雪糕袋,精心準備的卡片,饒是謝知書都有些期待。
他莫名感到一些激動,然後小心翼翼地在攝像機的見證下打開了那個卡片。
只見上面寫着一行大字:吃一塹長一智!
饒是見慣了各種大場面的攝像大哥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謝知書幽怨地看了一眼鏡頭,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沒忍住向未來的衆多觀衆展示了傳承已久的變臉技術。
謝知書深深吸了一口氣,将卡片塞進雪糕袋,然後丢進垃圾袋中。
不是他不夠穩重,實在是節目組欺人太甚,騙了他不說,竟然還要嘲笑他,實在是喪盡天良,喪心病狂!
氣鼓鼓地謝知書拎着垃圾袋扒開灌木叢回到小路上,頭發上都是雜草,幸好出來的時候穿了件沖鋒衣,不然裏面的白T也都不用要了,現在就可以去和雪糕袋作伴。
山裏的小路彎彎曲曲,枝頭的鳥雀叽叽喳喳。走到一棵大樹旁,謝知書終于找到了另外一個線索,就在樹縫裏卡着,是一張小小的僞裝成樹皮一樣的紙條,一個不注意就會被錯過。
已經被戲弄一番的謝知書打開那個紙條:木生火。
木生火?
什麽意思?
此時正是春天,草木旺盛,林中偶爾能看到去年被雷劈死的樹木重新長出了新芽,一片勃勃生機。
謝知書反應過來,導演一開始只說了要找木材,但是沒有說找到了木材怎麽生火,而他們也都默認了只要将木材帶回去,節目組會幫忙生火,現在看來不是這樣,所以找木材的時候還要找火。
既然是木生火,那點火的東西應該就在木裏藏着。
木材是木,樹木也是木。
謝知書看看這棵大樹,又看了看不遠處那個差不多粗細的樹,連忙跑了過去。
相比起前面那棵樹的粗糙不同,這棵樹的皮膚更加光滑。樹縫裏完全藏不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