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甜桃子味兒
甜桃子味兒
所以即便是朋友之間的玩笑,也不會提及這樣的話題,除非是大衆根本就不相信的。而且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方慕青的家事,是她的一道傷疤。雖然她已經十分決絕的放手,但傷疤就在那裏,需要用時間愈合。
果然,這話一出,在場的氣氛頓時都有些尴尬起來。
幾個資歷比較淺甚至都裝作沒有聽見,老祖宗告訴他們,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方慕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用時下一句比較流行的話來說,她只是退圈了,不是死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拿她當跳臺踩人的。
就在她準備說話的時候,謝知書打斷了她。
謝知書出道的時候,因為顏值受到過一段時間的關注。那時即便不喜歡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确實好看。
但是這種好看确實帶着梳理感的,就像是高不可攀的月亮,永遠挂在那裏,永遠遙不可及。可當他笑起來的時候,身上的那種疏離感頓時消散了很多,整個人也增添了一種親切感。
“榆姐說得沒錯,我跟慕青姐的關系确實比較好,她可是我的偶像,我小時候還是看着她的電影長大的,現在遇到偶像了,能不趕緊打好關系嘛。”
說完,他又半真半假的接了句:“要是有機會能跟慕青姐一起拍戲就好了,我可以當個暗戀慕青姐的小苦瓜。”
他的話既澄清了兩人的關系,還能順帶堵住更多人的嘴,以後只要有人那他倆說事兒,就可以用一句追星怼回去。
而且語氣也十分得當,聽着像是順帶開了個玩笑。
似乎是為了配合他,謝知書的話音剛落,靳沐嶼就笑了。
半開着玩笑說了句:“以你現在的演技可沒法跟青姐演對手戲。”
謝知書的演技怎麽樣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在場的人卻都知道靳沐嶼的演技,既然謝知書能跟他出演《背叛者》,又怎麽不能跟方慕青一起拍戲?
而且這樣的話過于親昵了,更像是熟人之間的說法,看似在開玩笑,實則孰輕孰重都分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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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經過剛才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這兩人的關系很好,但有必要表現的這麽明顯?
這是在表現給誰看啊,衆人憤慨。
關鍵時刻,還是資歷最老的李鶴樂呵呵地出來說了話,主要目的就是攪渾水:“小謝,你可不能被他們打擊到,只要肯努力,別說是暗戀對象,就是你慕青姐的男主角都有可能!”
這話說出,所有人都笑了,先不管是不是發自真心,謝知書還是愉悅地喝下了這碗雞湯。倒不是他演技不行,就是這個咖位暫時是不可能了。
這麽一出下來,關榆也不好再說什麽,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靳沐嶼對待謝知書的态度有些不一般,否則她也不會推了一部劇跑來參加綜藝,但她就是忍不住。他接受不了謝知書裝模作樣吸引靳沐嶼的目光,接受不了靳沐嶼對他的态度不一樣。
但她繼續說的話可能會讓靳沐嶼對自己産生厭煩的情緒,反而得不償失。
晚飯結束之後,到了分房間的環節,整個晚飯時間沒有露面的導演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接下來到了分房的時間,請大家拿起自己的托盤,下面放了各自的房卡。現在可以拿着房卡去尋找自己的房間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一晚上的沒出的幺蛾子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呢?
謝知書拿着自己的房卡,剛準備将房門打開,就看到梁悅兒和方慕青也走了過來。
三個各自拿着自己的房卡堵在門口,一臉的不可置信,節目組竟然想讓他們混住?這确定能播出嗎?
片刻後,還是見多識廣的梁悅兒率先打破了沉默:“要不,先進去看看?”
她的話得到了另外兩人的認可,也許裏面其實是個套房,雙人間或者三人間的那種也說不定,這樣的話住着也沒關系。
但是他們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畢竟這可是正常的住房,不是酒店還能隔出個家庭套房。
三個人推開房門,即便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眼前簡單的設施驚掉了下巴。
空蕩蕩的房間裏靠牆放了三張床,從外面看過去牆面還掉着灰,至于那床都已經塌下去一半了,謝知書用手一推,轟然倒塌,揚起的灰塵硬是将所有人逼退了半步。
“好了,既然我的床已經沒了,那我今天晚上出去搭帳篷吧。”謝知書看着攝像機提議。
程導的聲音傳來:“不可以,今天晚上沒有帳篷提供。”
謝知書看了看那張塌在地上的床,就算他今天晚上能将這東西拼起來,但是也沒法跟兩個女生一起住啊!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走廊裏又傳出了其他的聲音,是關榆,她就站在對面的房間門前,和他一起的是許涵,看來這兩位也很不走運地分到一間房子裏。
關榆的臉色難看極了,恨不得當場跟節目組怼起來,但她還是忍着脾氣,跟導演商量:“給我個帳篷,我去客廳裏住。”
又是一個想住帳篷的,也同樣得到了導演的拒絕。
五個人下走廊裏僵持不下,其餘幾個人也出來了。
靳沐嶼和李鶴這次比較走運,分到了單人間,裴卿言和鄧時澤則是抽分到了一個大一點的房間,裏面放着兩張單人床。
這麽看來,就他們幾個人比較倒黴,許涵和關榆雖然抽到了雙人房,但是根本住不了,至于謝知書的那張床,估計是節目組臨時從廢品站拖回來的。
就這亂七八糟的房間,随意的分配手法,不難看出節目組還是想像上一期那樣,讓他們主動謙讓,不僅能內部解決問題,還能吸引到更多的眼球,畢竟這個時候誰和誰住就能體現出兩個人的關系。簡直是CP粉的地獄,但也是雜食黨的天堂。
“這樣吧。”一項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出頭的靳沐嶼這次卻站出來給出了主意:“我那間是單人間,給關榆,關榆的雙人間給青姐和梁悅兒,這樣的話三名女生的住處就解決了。”
“現在只需剩下我、知書還有許涵沒有地方住。我剛才看了青姐他們那個三人間,有一張床确實修不好了,剩下兩張有一個不怎麽穩當,保險起見最好也不要住。
許涵,你先住在那張靠窗的床,那張沒有問題,櫃子裏有新的床墊。”
既然靳沐嶼說了,許涵也就沒有再拒絕,況且他也能感覺到自己這時候拒絕是不會有人覺得他尊重前輩的,反而體現出他的沒情商。
與其當個看不清眼色的拖油瓶,還不如識趣點兒。
見許涵同意之後,靳沐嶼繼續說:“那邊還有個書房,裏面有一張榻榻米,我和知書晚上在那裏湊合一晚。”
如此一來,節目組沒有再反對,他們确實故意将書房改成了榻榻米,為的就是增加一點可看性。
書房沒有單獨的衛生間,謝知書在樓下洗完澡回來,剛推開門就看見靳沐嶼的衣服搭在榻榻米旁的凳子上,像是随手扔下的,已經被汗水浸濕。
謝知書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個人從書架後面走了出來。
黑色的頭發被汗水浸透,巨大的汗珠順着發縫掉落在胸前,謝知書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半裸着的人,寬闊的肩膀,緊實的肌肉,胸膛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還有兩個異常紅豔的點。
謝知書突然覺得最有點幹,他無意識地舔了一下嘴唇,試圖打破這樣的沉默,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書房的空間不大,還被一個巨大的書架一分為二,所以兩個人之前進來的時候都将行李箱放在了書架後面。
當靳沐嶼拎着幹淨的衣服走出來時,就正好碰到了剛剛進來的謝知書。
靳沐嶼看着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的人,剛洗完的頭發還是濕的,往下滴着水,白色的臉被洗澡水蒸得紅撲撲的,嘴唇也更加粉嫩充滿光澤。
讓他不由想到崽崽的由來。
他的視線不自覺下降,停在謝知書的腰腹部。
那麽細、那麽柔軟的地方,只要稍微用一點力氣就會讓他哭出來。
他的視線過于銳利,仿佛能能穿過謝知書薄薄的睡衣看到裏面去。
謝知書被這中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不由拿起手裏的袋子擋在身前。
“你要去洗澡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謝知書總覺得靳沐嶼的神情有點奇怪,充滿了莫名的攻擊性。
靳沐嶼收回視線,垂下眼睛:“對,正要去洗澡,剛才移動了下書架,衣服被汗濕,就順手脫下了。”
他在跟自己解釋。
雖然他們都是男人,在室內光着上半身似乎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謝知書還是覺得別扭,畢竟他們之間還有一段比較尴尬的關系。
可是如果由自己說出來,就意味着他很在意這件事,這樣的話場面會更加尴尬,于是謝知書決定閉嘴。
好在靳沐嶼沒有在別人面前秀肌肉的愛好,很快便将凳子上的濕衣服穿上,光裸的皮膚被黑色的布料包裹嚴實,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浮想。
靳沐嶼穿上濕T恤,拿着換洗衣服,準備下樓。
“樓下浴室裏有洗漱用品嗎?”
謝知書搖頭:“沒有。”頓了頓他有些遲疑地說:“你要是沒有帶可以用我的。”
靳沐嶼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幾分鐘後,他拎着謝知書準備的小袋子,裏面裝着對方的洗漱用品,下了樓。
節目組估計也是考慮到了洗漱的問題,所以在每個房間都配備了浴室,除了那個被征用的書房。
但也是因為其他房間都有浴室,樓下這個自然而然就成為了他們專有。
推開浴室門,一股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着些清淡的甜桃子味道,跟謝知書身上的味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