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糾纏

糾纏

梁悅兒:“導演,雖然現在是提倡生孩子,但是你也不用做到這種程度吧。”

她堅決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可是現在的不婚族,未來的丁克,你是撼動不了我的決心的。”

她确實是有什麽說什麽的性子,但是這話還是留了寫心思的,與其播出的時候被觀衆質疑,還不如她現在将這個問題提出來。

導演顯然也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愣了幾秒重,氣急敗壞地反駁道:“你等着,我這就去把她家大人找來,到時候你要是輸的太難看不要哭鼻子!”

導演的話成功将所有人吓了一跳,這是什麽意思?

被冤枉的程導清了清嗓子,氣定神閑的說:“在這個海島的最後一天,我們決定開展一個趕海比賽,這個海灘是整個島上最受歡迎的趕海地點,接下來你們會分成四個小組跟島上的孩子一起進行比賽,贏得一方可以獲得節目組提供的精美禮品一份。”

謝知書:……

怪不得不讓大人上場,原來是覺得他們太廢了。

導演:“接下來我們開始分組,有一組多出來一個人,公平起見這組的對手也會多出來一個人。”

鄧時澤:“我們怎麽分組?”

裴卿言提議:“黑白配吧,比較公平。”

說幹就幹,他們一行九個人站在沙灘上,開始黑白配分組。

陸陸續續有看熱鬧的村名過來,但是被節目組請來幫忙的人給擋在了外面。

偶爾還能聽到幾句喊聲以及加油。

謝知書還聽到一聲喊自己的,因為實在過于突出,他順着聲音看了過去,還真看到兩個女生舉着一個橫幅,橫幅上寫着:謝知書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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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內心升起一陣感動,好久沒看到活着的粉絲了,真不容易。

“知書。”

謝知書回頭:“怎麽了。”

“分組結束了,你、我還有靳影帝一組。”裴卿言說。

原來就在他感慨粉絲的時候,分組已經結束,他們三在第一輪就分了出來。

對面的青少年組也分出了他們對手,兩個男孩加上一個女孩。

年齡看着也就十歲出頭的樣子,但是謝知書一點都不敢小看他們,畢竟看他們還沒到夏天就被太陽曬黑的膚色已經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就知道不簡單。

這項比賽并不嚴謹,甚至還有嚴重的放水,比如導演之前暗示他們穿上的衣服,現在都成了累贅,其中最後悔的莫過于梁悅兒,因為她今天穿得是一件比較貴的品牌,如果弄髒了買下來的價格比較高。

好在她的隊友比較理解,讓她在一旁摸魚。

這邊導演剛說才是,那邊就忙活開了,謝知書一手拿着小鏟子,一手握着半瓶鹽,哼次哼唧開挖。

他對趕海這項活動最基礎的認知還停留在網上的趕海視頻中,對于那種遍沙灘都是螃蟹、蛏子、烏賊的趕海十分向往。

但是當自己動手的時候才發現事情有多難,先不說那個跑得賊快的蛏子,網上的視頻中也沒有教他們的逃跑方向啊,他要怎麽找?

謝知書看着逃跑的蛏子陷入沉思,算了,他索性放棄這麽高難度的東西,一心一意去尋找跑得慢的。

太陽慢慢爬上半空,海灘上一片熱鬧景象,謝知書拎着他的小桶踩着沙地,追逐一只逃跑的螃蟹,就在他快要得手的時候,一只海鳥低飛俯沖過來,将螃蟹給叼走了。

謝知書看着逐漸遠去的勞動果實,扶着腰嘆氣,忙活了半天,給海鳥做嫁衣了。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淺水區了,海水裹挾着細沙,沖刷在他的腳面上。

他下來的時候将鞋襪脫了,光着腳,沙子拍打在他的腳上,癢癢的,但是很輕柔,還有膽大的小魚在邊上游來游去。

陽光很好,風景也很好。

雖然不知道導演舉辦這個比賽的用意是什麽,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一點端倪。

生活在內陸的孩子,即使田裏的風景再怎麽美麗,也沒有喜歡在大太陽下面踩在水田裏插秧的。

這片大海并不算寬闊,兩側都是隆起的山坡,遠處還有其他的島嶼,目光所及之處是大片的海,直到跟藍天交融,連成一天線。

他又在這裏抓了一些小螃蟹,都是很小的,放在水桶裏都擔心被章魚吃了,謝知書放在手裏玩了一會兒之後,又将它們放了,還沒到被吃的年齡。

攝像大哥扛着機器跟在後面,好半天拍到的素材都是差不多了,抓螃蟹,抓小蝦,放螃蟹,放小蝦。

突然,淺灘的水面傳來一陣波動,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謝知書回過頭,就看到裴卿言朝着自己的方向跑了過來,身前的水裏還游着什麽東西,一邊跑,一邊喊謝知書幫忙。

他動靜一看,是一條認不出來的魚,正在逃跑。

那條魚也是慌不擇路,直接向謝知書撞了過來,這下可激動壞了攝像大哥,好不容易有了新素材。

就在魚将要游到謝知書身邊的時候,被人截胡了。

一只紅色的水桶出現在距離謝知書一米遠的地方,那條笨魚直接撞了上去,沒有一點猶豫。

靳沐嶼将水桶拎起來,連帶着那條魚一并交給裴卿言。

“問一下導演這個能不能抓。”

裴卿言點頭,這樣的常識不用說他也知道。

謝知書愣愣地看着裴卿言離開,随機将實現轉移到靳沐嶼身上。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麽時候過來的,難道是一直跟着自己?

謝知書:“好巧,你也來這邊。”

靳沐嶼笑着搖頭:“不巧,我是跟着你過來的,擔心你一個人在這裏不安全。”

面對這樣直白的話,謝知書:……倒也不必說得這樣暧昧。

攝像大哥:……這裏還有一個人謝謝。

至于跟着靳沐嶼過來的攝像大哥,早就在各種漫不經心卻暗含心機的走位中心如明鏡,絲毫沒有被這番話所觸動。

謝知書裝作沒有聽到這句話,轉移話題:“你抓到了什麽?”

靳沐嶼向他展示自己的桶,只有幾個貓眼螺。

雖然只有幾個貓眼螺,但是桶裏卻裝了許多水,加上沒有過多的觸碰,時間一久,它們在桶裏吐出了舌頭。

如果說謝知書不心動那是假的,他看了許多的趕海視頻,每一期必達目标就是捏貓眼螺,擠出它的水,但是很可惜,一個都沒遇到。

但是現在,他看着桶裏那幾個很肥的螺,有些心動。

“要捏一下嗎?”靳沐嶼站在邊上問他。

謝知書沒有猶豫,伸手從桶裏撈出一只,放在收上,用力一捏,貓眼螺擠出水,縮進了堅硬的殼裏,跟視頻中的一樣。

他玩心大起,撈起另外一只沒有反應過來的,放在手裏,重複方才的行為,這次似乎感受到面前這個人的惡趣味,提前将自己縮進殼裏。

等他所有的螺被他霍霍一遍後,謝知書滿臉洋溢着笑容,将自己的桶遞給對方。

“你要看看我這裏的海鮮嗎?”

靳沐嶼:……

謝知書抓到的海鮮不算多,但是個頭大,脾氣也十分暴躁,有幾個已經在桶裏打起來了。

靳沐嶼看着那幾個打得不可開交的螃蟹和章魚,覺得自己可能調節不了這樣的矛盾,但他還是順手将桶接了過來。

然後他将自己水桶裏的海水倒了,遞給謝知書。

“回去吧,那邊看着也快結束了。”

海灘上現在十分熱鬧,所有人玩在一起,拿着鏟子一點一點挖着沙子,十分懷疑現在整個沙灘都被他們翻了一遍。

就在兩個人往回走的時候,導演宣布比賽結束。

所有人開始清點自己的海鮮數量,數量多的取勝。

但是程導一開始就留了個心眼子,他沒有說這個規則,所有人都是跟着感覺走,甚至覺得是按照價值取勝。

等到工作人員将所有人的水桶清理一遍之後,數量最多的竟然是方慕青,因為她找到了一些小海虹,雖然個子不算大,食用價值不高,但是勝在數量多。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是方慕青贏的時候,導演又說出了第二條規則,這是團體賽,而不是個人賽,所以要将雙方的收獲加起來,多的一方取勝。

到了現在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都明白過來了,節目組舉辦這個比賽的目的,一個是為節目增加更多的趣味,彌補昨天的突發情況,二來,估計是想做些什麽。

果然,等到導演宣布青少年組獲勝的時候,大家的都十分愉快的接受了。

導演将一個大大的牌子頒發給青少年組,上面寫得是船費。

原來這個島因為比較小,島上出了一所公立小學外就沒有其他學校了,所以上了初中之後,所有的孩子就要去另外一個比較大的島上中學。這部分費用就由節目組負責了。

頒獎結束之後,謝知書還等着程導來一番煽情,結果程導完全不是這樣的人,他直接讓工作人員運來了設備開始播放音樂,這樣的操作屬實看呆了所有人。

播放音樂還不算,随着工作人員的行動,一個充氣墊子在沙灘上搭建起來,看這架勢,好像是想搭建一個舞臺。

謝知書:“這就要跳舞嗎?這就是導演說得驚吓?”

大可不必。

但是沒有人理會,因為他們都像是鴨子被趕上架子,面對這麽多看熱鬧的人,如果不把場子熱起來,尴尬的就是他們。

顯然大家都不想這麽尴尬,只能賣力的演出。

腳下的充氣墊子實在太軟了,只要邊上有人輕輕一跳,帶起來的波動就能推翻好幾個人,特別是體重比較輕的。

謝知書只能保持住平穩,甚至他想如果摔倒了,他就在墊子上躺一會兒。

但是現實往往沒有那麽完美,就在他準備好以最完美的姿勢摔倒并且躺到結束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感覺到身下有點不對勁,沒有那麽軟的時候,謝知書就睜開了眼睛,然後他就發現自己正靠在靳沐嶼的懷了,姿勢格外的暧昧。

暧昧到正在群魔亂舞的人就震驚地停下了舞步,默默注視着他們。

謝知書側躺在靳沐嶼懷裏,一只手扯着他的衣領,将原本的v領子襯衫撤掉了一只扣子,另外一只手慌亂之下按在對方的大腿上。

而靳沐嶼則一只手摟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撐在充氣墊子上。

謝知書能感覺的空氣突然凝固了,周圍尴尬到無與倫比,是再勁爆的音樂都救不過來的地步。

就在他以為這已經是海島之旅最讓他抓馬的時候,沒想到更尴尬的事情還在後面。

就在其他人反應過來手忙腳亂扶起他的時候,謝知書腰上的鏈子不知道挂在了哪裏,牢牢地纏在一起。

這可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而且不止是離譜,謝知書覺得自己的臉都要丢到外星球去了,也許只有他現在被外星人抓走才能緩解這場尴尬。

因為鏈子纏在他的腰上,別人不好動手,謝知書只能自己來。

兩個人被攙扶着站起來,謝知書半轉過身體去摸索鏈子。

就在這時候他感覺到一雙不屬于自己的手碰了上來。那雙手慢慢摸索到自己腰後,手貼着自己的後腰,在緩慢的移動。

謝知書覺得十分別扭,他想掙紮一下,又擔心會被攝像機拍到,只能一邊難受一邊用手擋住鏡頭。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鏈子的緊密程度,靳沐嶼解了很久還是沒有解開,謝知書實在接受不了光天化日之下,一雙不屬于自己的手在腰上磨蹭,于是他将靳沐嶼的手拍開,自己來。

我的手指穿過兩人身體緊貼着的縫隙中,慢慢摸索着進入,找到了跟鏈子纏在一起的紐扣。

應該是位于對方腰腹間的位置,襯衫再下面就被收進皮帶中。

謝知書的雙手沒有停下,使勁扣那個扣子。

既然他的領口的扣子能這麽輕易被扯下來,那個這麽扣子應該比鏈子容易弄開。

就在他準備使力的時候,靳沐嶼及時阻止了他。

靳沐嶼仗着姿勢和身高的優勢,将嘴巴湊到謝知書耳邊,低聲說:“別弄,扣子要掉了。”

灼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邊,引起細微的顫栗,謝知書覺得耳邊有點癢,他側着頭,想在肩膀上蹭一下,但是沒想到,對方的嘴唇還沒有離開,正蹭了上去。

時間仿佛凝固,謝知書也吓得一動不動,這可如何是好,他已經不敢看其他人的表情了,只能裝死。

好在靳沐嶼見慣了大風大浪,咳嗽了兩聲,将嘴唇移開。表現的波瀾不驚,但是耳朵上的紅印已經出賣了他。

謝知書的兩只手趁此時機,拼命扯動鏈子。突然,鏈子和扣子都崩掉了,兩個人正式分開。

分離之後,謝知書沒有立刻走開,而是給靳沐嶼時間整理衣服,他衣服上的扣子已經掉了,碎成兩半掉在墊子上,一起的還有謝知書腰上那一小塊鏈子。

确定對方已經整理好了衣服,謝知書連忙走到一邊。

音樂重新打開,所有人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跳舞,仿佛剛才的事情只是他的一場幻覺。

但是腰上的觸感還在無時無刻提醒着他。

謝知書抿着嘴唇,不去在意那些東西。

節目的後半場,導演為了增加氣氛,邀請了幾個成年的粉絲加入跳舞行列,謝知書的唯二的兩個粉絲沒有被抽中,正好謝知書也累了,就走到圈外跟她們聊了幾句。

直到活動結束,他們再次坐車離開海邊。

這次沒有來得時候那麽活躍,周圍看熱鬧的人實在太多了,謝知書十分懷疑島上沒有活的都來了,跟參觀動物園一樣參觀他們,導演擔心出現什麽意外,沒有再讓大家乘坐三蹦子,而是找來了一輛小面包。

到達別墅之後,衆人精疲力竭,還沒等大家休整片刻,程導宣布本期節目正式結束,所有人需要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在碼頭聚集,等待下午一點鐘的船離開小島。

衆人:TMD!

但是面對說走就走的客輪和完全包不起一艘客輪的節目組,所有人還是拖着沉重身體各自回房收拾東西。

坐上客輪,海面上一片平靜,沒有一絲風浪。

謝知書站在甲板上欣賞風景,沒多久,靳沐嶼也過來了,他還是穿着那件風衣,但是裏面的襯衫已經換了。

“今天的事情對不起。”

聽了他的道歉,謝知書回頭,不明所以地看他。

靳沐嶼看他疑惑得的表情,補充到:“鏈子的事情。”

謝知書:……

原來他都已經忘了,現在非要再提醒他,就算想裝聾作啞都不行。

他說:“沒事,本來就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沒有站穩。”

謝知書邊說邊回憶,其實不是他沒有站穩,是他被人絆了一下。

但是在那樣混亂的場面下,他沒有看清是誰絆倒了他,而且對方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就那個破充氣墊子,站都站不穩,更別說在上面跳舞,這不是擺明了為難人。

而且他也不需要靳沐嶼道歉,明明是自己摔倒連累了他,而且還弄壞了他的衣服,該道歉的應該是自己。

“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弄壞了你的衣服。回去之後我賠給你一件。”

靳沐嶼低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電光火石之間,他沒有拒絕,畢竟一件對方送的衣服,誘惑實在太大了。

他輕笑:“好啊。你選好之後我來付錢。”

客輪平穩前進,夕陽西下,給藍色的大海灑上一層金光,海面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謝知書察覺到對方話裏的歧義,但是他沒有細想,本能的忽略了。

就在這時,一陣海浪打了過來,謝知書扶住圍欄,看向靳沐嶼的時候卻看他滿臉慘白走到垃圾桶旁邊,幹嘔起來,看樣子十分痛苦。

這個時候,不去關心一下似乎不太好,風浪過去之後,謝知書走了過去,将手裏的水遞給他。

“你暈船?”

謝知書想不到靳沐嶼會暈船,他之前聽周敞提過,靳沐嶼曾拍攝過一部海上題材的電影,整個拍攝持續了半年之後,他吃住都在船上。

靳沐嶼簌了口,臉色緩解了一些,他搖頭解釋:“之前不暈船,但是這次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總感覺難受。”

還有這樣的事情?謝知書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只能幹巴巴地說:“要不回去之後你找醫生看看吧,說不定是腸胃不适。”

靳沐嶼點頭,反正這次回去,謝知書也需要去一趟醫院,正好陪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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