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平靜

平靜

“我不喜歡她,之前也不可能,今後更加不可能。這件事情我明白,但是她不明白,現在我這麽做,也能讓她看明白。”

靳沐嶼沒有說也是為關榆好,這樣實在太虛僞,他只是想在斷了關榆念頭的同時,也能保護好謝知書。

從前他也知道關榆喜歡自己,但是礙于對方從來沒有明說,自己也不好阻止,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他有了兩個在意的人,就算沒有明說,這件事情都要解決,恰好關榆也說了,他也就更有理由去解決這件事情。

靳沐嶼将事情解釋給謝知書聽,除去自己想保護他的話。

至于冰淇淋的事情,靳沐嶼沒有解釋,因為這件事确實就是他的問題,甚至他還要反思自己,怎麽能有了一點小小的進展就得意忘形呢!

因為這個魯莽的舉動說不定就會将謝知書吓回自己的烏龜殼裏,就得不償失了。

謝知書氣鼓鼓地回到拿着冰淇淋回到自己房間。

在節目裏穿的衣服已經交給劉陽,謝知書将內搭放進洗衣機裏。

謝知書将行李箱收拾幹淨,拿着剩下的冰淇淋走到落地窗前。

之前被他嫌棄顏色幼稚的躺椅最終憑借自身過硬的業務能力留了下來,安安靜靜地躺在與它格格不入的房間內,等待着主人的召喚。

靳沐嶼坐在躺椅上,搖晃了幾下之後重新歸于平靜,盒子裏的冰淇淋在暖光的注視下融化的更加厲害。

謝知書覺得自己也快要被太陽烤化了,如同手裏的冰淇淋一樣,化成一攤水。

初夏的暖陽下,躺椅上的青年進入舒适的夢鄉,手中的食物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幸好裏面的東西已經被消滅幹淨,否則這對于地上柔軟昂貴的地毯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當然對于支付不起地毯費用的謝知書來說更是一場災難。

靳沐嶼做好飯沒有将謝知書等出來,推開門才發現人已經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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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的人跟平時不太一樣,像是一個安靜的小王子,渾身上下散發着柔和的光,頗有中不可侵/犯的感覺。

靳沐嶼輕輕地走到他身邊,蹲在他面前,小心的撥開他臉上細碎的劉海。沒有了劉海的遮擋,他的眼睛也露了出來,即便是合攏上,也能看出是一雙好看的眼睛。

他的睫毛不算長,卻很密,微微翹起來,為眼睑處投下一片陰影。

像一把小小的鈎子,勾着人想要去摸一摸,靳沐嶼擡起手,伸到睡美人的身旁,但是他沒有去觸碰鈎子,反而心無雜念地将人抱了起來。

這人吃得多,食欲也非常好,但就是不長肉,抱在懷中也沒有什麽分量,就像是被自己虐待了一樣。

靳沐嶼深刻反思自己,最近有沒有“虐待”這位大少爺,得出的結論是沒有,但就是不長肉。

他一直手環在謝知書的腰上,隔着衣服就能丈量出他的腰。靳沐嶼蹙眉,太細了,仿佛只要微微用力,就能将它折斷。

他将小心的将謝知書放在床上,拉上被子。

床上的人的翻了個身,将自己陷入柔軟的被子中,床下的人小心的離開,将房門輕輕掩上。

随後,廚房裏傳來收拾餐桌的聲音,是靳沐嶼正在将做好的飯菜放進保溫箱中。

做好這些之後,靳沐嶼從房間裏拿出一本書,走到沙發上坐下,安靜地翻着。

偶爾還要拿出準備好的筆記本和筆記錄下來,樣子十分認真。

謝知書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場景,許是對方研究的過于認真,一時間沒有發現謝知書已經出來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靳沐嶼是在研究什麽高難度的東西,等他走進一看,才發現書籍的封面上寫着“孕期飲食手冊”。

雖然但是,謝知書看着這本書以及正在記筆記的人,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對于這種奇怪,他将其歸結為還沒有适應過來。

靳沐嶼決定,不去适應。

他走到靳沐嶼面前,故作無意地将他手裏的書挪開,一只手“不小心”按在筆記本上。

故作鎮定地說:“你今天沒有工作嗎?”

陡然被轉移注意力的人仰視着謝知書,估計是剛剛醒過來,頭發翹起來一撮都沒有發現。

這樣的謝知書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柔和。

靳沐嶼的心緒果然被他吸引走,松開手裏的筆記本,将他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這幾天都沒什麽事情。”靳沐嶼一邊回答他的問題,一邊走到桌邊倒了杯溫水,遞給謝知書。

“潤潤嗓子就行,喝多了吃不下飯。”靳沐嶼提醒他。

他的提醒顯然是晚了,謝知書是真的可以了,一口氣将杯子裏的水全部灌進嘴裏,轉瞬就沒有了,還非常豪氣的“哈”了一聲。

對于這樣的回應,靳沐嶼無奈的笑了出來。

導致放下杯子的謝知書看到笑得正歡的人還一臉疑惑。

“笑什麽?”

“沒有,餓了嗎?要不要吃飯?”靳沐嶼溫柔得問他。

謝知書沒有好意思說,自己就是被餓醒的,否則他能睡到晚上。

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說了吧,要保持住自己的形象。

于是,謹記保持形象的謝知書故作矜持地點點頭,一副是你請我吃的态度跟這靳沐嶼走到了餐桌前,就是這步子略微着急了點。

靳沐嶼将保溫箱裏的飯菜拿出來,都是謝知書喜歡吃的,蝦仁炒青豆,香煎豆腐,以及一道肉末茄子,都是一些家常菜,謝知書之前自己也會做做。

謝知書嘗了一口青豆,綿綿的,軟軟的,味道很好。

記憶中的福利院門口有一些農田,每年都會種些青豆,那時候他總跟其他的孩子跑到青豆地裏,坐在裏面摘一些還嫩着的青豆生吃。

生吃的青豆有一股腥味兒,但是忽略那股腥氣,就會嘗到裏面的甜,甘甜的汁水從豆子裏迸發出來,都是記憶中的味道。

謝知書沒有想到堂堂一個影帝,身價不計其數,做飯竟然也會這麽好吃。他都有點想帶着靳沐嶼一起開餐館了,到時候肯定門庭若市,餐館的大門都得被踩破。

想法是好的,但是靳沐嶼顯然不可能跟他去開餐館。他還是偷師比較靠譜。

到時候就在菜單後面備注:秘制配方,影帝親傳。

保證噱頭十足。

就這樣,一個想學,一個願意教,兩個人就這麽在家裏待了好幾天,期間小鹿送了好幾次菜來,每次恨不得将超市搬來,走的時候還被送了好些飯菜。

對于這兩個人的行為,周敞倒是無所謂,畢竟謝知書最近也沒有什麽工作,危險的都推掉了,安全的還沒到時間。

所以對着自己藝人這種閑着沒事在家做飯的行為,周敞表示完全不在意,甚至有時候還會過去蹭個飯。

比起他的不在意,周安要無奈很多,原本他給靳沐嶼安排的工作都被推遲了。

靳沐嶼說推遲就推遲了,說請假就請成功了,別人不會追着他問原因,但是會追着周安問。

挂斷了投資方的電話之後,周安向團隊人員展示了什麽叫做變臉。

上一秒還笑得跟朵菊花一樣的大臉瞬間收攏,臉上陰雲密布,看着就讓人瘆得慌。

正好這時,小鹿拎着飯菜走了進來,辦公室內瞬間被飯菜的香味彌漫,他們工作室已經連續幾天沒有訂飯了,吃得都是老板和二老板的手藝,別說,比外面賣的好吃多了。

至于為什麽叫謝知書二老板,那是因為自己上回一群人加班加點給謝知書澄清緋聞之後,不知都誰感慨了一句,大家又多了一個難搞的老板,衆人深有體會,于是在那之後,所有人都親切在背後稱呼謝知書為二老板。

當然,這裏面不包括周安,因為他對謝知書的稱呼都是:紅顏禍水。

不知道自己已經當了有段時間禍水的謝知書正在接一通電話,是福利院的院長打來的,之前他就覺得太巧了,自己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原主也是在福利院長大的,難道穿書是要看背景的?

對于院長的第二次來電,院長只表達了一個意思,就是:“我想你了,回來看看。”

電話這頭的謝知書站在陽臺上,看着窗外的風景,突然鼻尖一酸,從前他的院長對他也非常好,但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

謝知書突然有點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麽沒有再回去過,那個時候他的世界中似乎只有工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五十天都在橫店。

而且這個院長的聲音也很好聽,溫溫柔柔地,跟他的院長一樣,肯定也是個好看的人。

這次的時間來不及了,謝知書跟他約定好,等到下期節目錄制結束就回去看看。

而且既然要回去,就不能空着手回去,還需要準備點東西,謝知書卡裏的錢沒剩多少,肯定不夠給孩子們買東西,所以他準備等到把下個活幹完,收上錢再回去。

打完電話,一只在廚房的靳沐嶼走了過來,将一件外套披在謝知書身上。

“陽臺有風,注意別感冒了。”

謝知書的思緒被打斷,轉過身的時候,靳沐嶼就站在他邊上,表情淡然。

這件衣服就是謝知書自己的,剛才忙起來的時候被他放在沙發上。

謝知書道了聲謝,将衣服穿好,拿着電話回到客廳裏。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兩個人也都逐漸适應了彼此的存在,對于自己的視線範圍內突然闖進來另外一個人已經坦然處之,甚至是适應和喜歡。

面對除了小O之後又一個進入自己世界的人,謝知書平靜的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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