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告白

告白

對方的手指在他的發間穿梭,若有似無的觸碰到對方的皮膚,癢意從頭皮上流下來,流進心裏,謝知書覺得自己全身都有些酥癢,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

謝知書紅着臉想要推開對方的手,但是這麽一來似乎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他果斷放棄這個想法,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算了,謝知書想,就當是遇到個高檔點兒托尼老師,咬咬牙就過去了。

可是這個托尼老師未免也太高檔了吧,他付不起錢。

好不容易将頭發吹幹,謝知書想趕緊把這人送走,就看到靳沐嶼打開放在桌子上的小袋子,從裏面拿出了一杯牛奶,還有一份小混沌。

小混沌圓潤飽滿,可愛的漂浮在飯盒裏,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混沌湯裏飄着幾粒翠綠色的小蔥,還有一些小蝦和海帶。

謝知書吸了下口水,發出“哧溜”的聲音,聲音很小,但在安靜的空間裏卻很明顯,明顯到兩個人都聽到了。

謝知書臉上剛剛才消散的熱度頓時又升了上來。臉紅的就像是煮熟的大蝦。

他瞥了一眼靳沐嶼,沒有在他臉上看到其他不同的情緒,想來是沒有聽到,頓時放下心來。

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靳沐嶼讓謝知書坐在桌子前,将勺子遞給他,又将保溫杯擰開,裏面的牛奶還熱着。

“給你帶的混沌,你嘗嘗好不好吃。”

謝知書拿着勺子,看着眼前十分誘人的馄饨,原本已經吃得很飽的自己突然間就有了胃口。

他舀了一個放進嘴裏,是馬蹄餡的,有種甜甜的味道,他很喜歡。

吃了幾個之後,靳沐嶼将牛奶遞給他,溫度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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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将牛奶喝完之後,謝知書就已經飽了。

他最近的飯量确實變得比較大,但是今天晚上吃得比較多,現在即使還想吃也吃不下了。

他看着碗裏的馄饨,還有很多,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要不放到明天早上再吃?

沒等他糾結,一直淺笑着看着他的靳沐嶼就将馄饨接了過了,就着剛才謝知書用過的勺子幾口就吃完了。

他的吃相很好,即便速度很快也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但是吃得好不好看不是謝知書現在能考慮的問題,看着對方面不改色,一臉如常用自己用過的勺子吃完自己剩下的馄饨,謝知書的臉都要冒煙了。

被他刻意忽略的問題再次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正視起來。

如果第一次還能當做是朋友間的不計較,那麽這次他也沒法再把自己和對方都當成傻子。

靳沐嶼有可能喜歡自己。

無論再來多少次,這件事都讓人感覺到荒謬,雖然他知道自己現在這張臉确實有吸引力,但是對于靳沐嶼來說,裴卿言那種才是他喜歡的類型。

謝知書一時間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在心裏呼喚小O,但是一向不怎麽靠譜的小O這次也沒能靠譜起來。

房間裏就這麽沉默了下來。

靳沐嶼早就注意到了謝知書反應,但是這次他沒有善解人意的讓他退縮回去。

默默收拾好桌子,靳沐嶼将袋子扔進垃圾桶,又将裝牛奶的保溫杯清洗幹淨,最後回到桌子邊。

謝知書還在發呆,眼神不知道落在什麽地方,臉上還保持了驚訝和不知所措。

“你考慮好了嗎?”

謝知書猛的回過神來,看着面前的人,眼神回躲,“考慮什麽?”

靳沐嶼輕輕捏着他的下巴,将他回閃的視線拉回來。

“考慮我們的未來。”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謝知書都要暴走了,什麽未來,哪有什麽未來,從哪來的未來,簡直是胡說八道。

“呵呵,你今天是不是喝醉了,要不要回去睡個覺?”

“我今天沒喝酒,就幫你吃了剩下的馄饨,還是說你之前喝酒了?”

怎麽可能,謝知書無語,因為肚子裏的崽崽,他一滴酒都沒碰,就連飲料喝的都是常溫的,生怕這個小崽子有一丁點兒的不适應。

現在這個家夥還想冤枉自己,簡直無恥至極。

眼看他不接受自己的暗示,謝知書只能直接趕人,他假裝打了個哈欠,說:“我想睡覺了,你出去的時候順便幫我把門關上,謝謝。”

嗯,十分委婉,也十分禮貌。

但是他低估了對方想把這層窗戶紙捅破的決心。

靳沐嶼拉住謝知書想要離開的手,臉上的笑容被嚴肅取代,他看着對方的,問:“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

謝知書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裏腹诽道:就是看出來才這麽慌好嘛?自己的任務對象突然間跟自己表白,這換成誰能受的了。

他坑坑巴巴地回答:“沒有啊,你別開玩笑了,我現在要睡覺,你先回去吧。”

回去是不可能的,要是今天不說清楚,等到下次他都不一定能進的來門。

靳沐嶼:“我沒有開玩笑,也是真得喜歡你。我想以後都跟你在一起,和我們的孩子一起。”

說起孩子,謝知書又是一陣氣惱,因為崽崽,他不能輕易跟對方斷絕關系。

但是他好氣,這個人簡直就是在拿崽崽來威脅他。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崽崽也不想。”謝知書賭氣說,雖然崽崽還沒有出生,但是他相信崽崽會願意站在自己這邊的。

可是靳沐嶼不是他兩三句話就能打發的,他還是那副淺笑的模樣,眼神溫柔地看着謝知書,只是眼底卻出現了幾分落寞,看着人有些難受和不安。

謝知書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點難聽了,靳沐嶼那麽喜歡崽崽,每天對他們呵護備至,自己卻說崽崽不喜歡他,實在有點過分了。

他低下頭,不敢再看對方的眼神。

嘴裏解釋說:“好吧,其實崽崽可能是喜歡你的。”

他沒有說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感覺,現在心裏只有慌亂和想要逃離。

只是他愧疚的時候沒有看到靳影帝勾起的嘴角,作為一個出色的演員,落寞和難受這種情緒還是手到擒來的。

如果謝知書此刻作為一個旁觀者,憑借他的經驗一定能分辨出來,但是現在他身在局中,只能是當局者迷。

靳沐嶼也知道他現在的慌亂,看着對方不知所措的模樣,擔心自己逼得太緊,只能後退一步:“所以,你現在能接受我追求你嗎?”

心裏已經亂七八糟的謝知書陡然聽到他的話,愣了一瞬,睜大了眼睛。

搞了半天不是讓他直接答應,吓他一跳。

靳沐嶼看他一臉輕松的表情,揉了揉他的頭發,說:“所以你是同意了嗎?”

其實他不想同意,但是如果直接說不同意的話,謝知書不能确定他今天晚上會不會放他回去睡覺。

不對,這裏是他的房間,該走的應該是靳沐嶼。

“我想睡覺了,你什麽時候走。”

靳沐嶼:“你同意了我就走,所以你同意嗎?”

從來沒有聽說過追人也要對方同意的謝知書:……

這個世界簡直出乎了他的想象,他果然是格格不入的外來者。

“行,我答應你了,你趕緊走吧。”謝知書催促道。

看他一臉不情願又沒辦法的模樣,靳沐嶼笑了出來,他又揉了揉對方柔軟的頭發,将房間裏的垃圾袋拎上,告別之後走出了房間。

夜已經深了,走廊裏靜悄悄的,其他人都已經睡了,只有門外的靳沐嶼和門內的謝知書還清醒着。

靳沐嶼将垃圾袋扔進樓梯口的垃圾桶裏,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門輕輕掩上,傳來“叭”得一聲,在寂靜的夜晚十分明顯。

這晚對于兩個人來說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

早上七點鐘,謝知書的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幾下之後沒有回應,床邊的手機發出了刺耳的鈴聲。

昨天晚上靳沐嶼離開之後,謝知書就躺到了床上,迷迷糊糊卻一直沒能睡着,直到快到淩晨的時候才睡過去。

他将電話接起來,是周敞,喊他準備準備去吃早飯,接下來的行程,周敞不能繼續跟,趁着這個時間還能跟謝知書交代點事情。

謝知書将電話挂斷,深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他将拎着早飯的周敞放進來,然後走進了浴室。

這家的酒店的浴室不大,堪堪做了幹濕分離,留給洗手臺的位置并不多。

貼在牆上的鏡子也不大,染上了水汽,朦朦胧胧看不清人。

謝知書擡起手在上面擦開了一小塊,印出他姣好的五官,但是因為沒有睡好,眼神有些無神,眼神下面烏青的一片。

他嘆了一口氣,捧起冷水潑在臉上,讓自己清醒一點,也能顯得精神一點。

他走出浴室,才發現房間裏多出來的不止有周敞,還有害得他失眠的罪魁禍首。

也拎着一份早飯,小小的餐桌上頓時被兩個人帶來的早飯堆得滿滿的。

謝知書走過去,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靳沐嶼,然後走到桌子邊,拿起一根油條憤憤的咬了一口,那模樣,就差沒把靳沐嶼嚼吧嚼吧給吃了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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