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心動難捱
第21章 21、心動難捱
“阻止別人造謠, 以破壞自己在你心中形象”
——祁灼題記
溫昭順着導演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人群中耀眼出衆的少年。
和她一樣，為了今天的拍攝, 祁灼并沒有穿平日裏少年氣十足的衛衣或者是牛仔外套。而是穿了一件黑色廓形風衣, 內搭一件白色襯衫，襯得長腿筆直修長的西褲，顯得身姿挺拔又落拓。
男生一出現, 頓時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但他卻渾然未覺，只是邁着長腿，闊步向溫昭這邊走來。
李平則樂呵着摸了摸小胡子，視線在他親自拍板決定的兩個主角身上打轉, 只覺得自己的眼光好極了。
明明沒有硬性規定, 兩個人穿得就像情侶裝似的，但也很符合今天的拍攝主題。
“你小子終于來了, 我還以為你又臨時變卦, 想要反悔不來了。”等人走到跟前, 李平擡手拍了拍祁灼的肩，笑得開懷。
“怎麽會。”祁灼站定在兩人前面, 禮貌地點頭打個招呼。
今天的他看起來很正經肅然, 沒有平素的懶散模樣, 氣質沉靜冷淡。
“學校能夠信任我，讓我參與這次拍攝，我已經很榮幸了。”
“哈哈。”李平又忍不住笑了聲，他對着祁灼露出一個“你就給我裝”的表情。
而後毫不客氣地拆穿了祁灼今日看起來斯文俊秀的表皮, “我們剛開始商量的時候, 你可不是這樣子啊！”
不知為何, 李平看了眼在一旁的溫昭，頗為意味深長地說：“你不是一開始根本不想來嗎？一直說自己忙，不想參與這種露臉的活動，态度硬氣又抗拒嗎？”
“任憑我舌燦蓮花，各種威逼利誘你都沒妥協和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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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像是洞悉了一切，又朝祁灼遞了個飽含深意的眼神，繼續拆穿，“後來還是我搬出你的搭檔是個漂亮女娃子，你就一口答應了。”
這句話指向性太過于明顯，即便溫昭不想扯在自己身上，也不由地朝祁灼看了過去。
視線也生出了幾分好奇和探究。
似乎是接收到這一目光，祁灼悠悠轉頭看了她一眼，但他的視線很平靜，沒有任何心思被揭穿的慌張和尴尬。
仿佛說的人不是他一樣，幾秒後，他便泰然自若轉過頭去。
随後，祁灼笑了一聲，似在輕哂，漂亮的桃花眼微翹，對着李平開口：“哥，你可別這樣子亂說，誤導別人了怎麽辦。”
他的手懶散地插在風衣口袋裏，唇角的笑意明顯，但語氣卻很正經，“明明你說完這個我也沒答應，後來你說給我加雙倍學分，我才勉強答應的。”
“你這樣子混淆視聽，導致我被人誤會了，這可就不厚道了吧。”
“是嗎？”李平擡手摸了摸自己日漸稀疏的發頂，被人這樣義正言辭地一說，他也有些不确定了。
那天晚上他好像是在跟同事喝着酒，順手勸了男生幾句，沒想到就同意了。
至于具體發了什麽消息，發的順序，他一概記得不太清晰。
祁灼一雙黑眸牢牢鎖緊他，語氣十分肯定：“你肯定記錯了。”
他信誓旦旦地說： “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在意學分的。”
等人到齊以後，李平就招呼着開工。
一群人各司其職，架着設備，就開始拍攝。
而溫昭和祁灼的任務就是在校園背景下，念着正經的宣講詞，充當着一個美麗且吸人眼球的背景板。
至于具體的案例，警方那邊會提供，他倆的作用就是單純通過顏值來吸引同學們進行觀看，提高學生們的防詐騙意識。
溫昭和祁灼一左一右，并肩同行，攝像機對準他們，即将記錄下兩人的一言一行。
“互聯網新時代，各類詐騙接踵而至，詐騙手段也層出不窮。作為星川大學的學生，我們需要提高警惕意識……”
畢竟要展示在數萬人面前的視頻，溫昭唇瓣彎成一個親和的弧度，眼裏浮現細碎笑意。
她從容且淡定地面對着攝像頭，聲音清晰，停頓适宜，全程都沒有卡殼的地方。
這副樣子讓李平連連點頭，看向她的目光滿是贊許和滿意。
這落落大方的樣子，比他預期中好了的不知道多少。
這讓他忍不住跟身邊的同事和助理嘚瑟：“還是我眼光毒辣啊，找的雖然沒有接受過專門的訓練，但他們絕對不比那些專業的差啊。”
身邊的人都習慣了他這自吹自擂的模樣，附和着誇贊了幾句。
拍完溫昭一段話，攝像機重點轉移到祁灼的身上。
男生長身玉立，寬肩窄腰的身材搭配上熨燙平直服帖的風衣，讓他整個人顯得清隽俊秀，白襯衫一絲不茍地扣好，卻因為他張揚奪目的五官多了分雅痞的韻味。
在攝像機對上去的那一刻，祁灼開始背誦他的臺詞：“詐騙只要分為以下四種手段：貸款詐騙，刷單詐騙，冒充客服進行詐騙，盜用虛拟賬號進行詐騙，它們分別會通過……”
相較于專業素養過硬的播音主持專業的學生，祁灼的聲音少了些字正腔圓，但咬字還是很清晰，也多了份具有辨識度的清潤質感。
李平看着眼前這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笑得見牙不見眼。
學生給力，他拍得就會順利，也就意味着能夠早點收工，去找那些昔日大學老友聚個餐，喝幾杯小酒。
在脫離攝像機的拍攝範圍後，溫昭便站在一旁，安靜地看着祁灼。
男生的表現有些超乎她的意料，一改往日混不吝的模樣，神情正經又認真。
就像是一個矛盾體。
平日裏，男生經常跟她開些混不吝的玩笑，但也不會唐突和越界，甚至讓她覺得有趣生動。
而該正經的時候卻十分嚴肅冷峻，像是又看到了那軍訓中的專注的影子，一下子便刷新了溫昭對祁灼的認知。
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樣子的他，另有一番魅力。
拍了一段，中途休息的時候。
秦思虞作為新傳新生中被挑選到參與這次拍攝的一員，看見溫昭走到休息區，她十分積極地拿了兩瓶水，走到人面前，“喏，昭昭美人，給你的水。”
“謝謝。”溫昭笑着從秦思虞手裏接過水來。
她一開始還不适應秦思虞一口一個“美人”這樣子叫她，讓秦思虞叫自己名字就好。但現在看秦思虞一直改不過來，也就慢慢習慣了這個稱呼。
“沒事。”秦思虞也朝溫昭回了個笑臉，一點也沒有在別人面前的傲慢冷拽。
又跟溫昭說了幾句話，她走了幾步，到了祁灼的跟前。
秦思虞将水遞到男生眼前，見人垂着眼看手機沒理她，又晃了晃水瓶以吸引注意力。
她嗓音清脆，喚道：“大哥，喝個水。”
聽到聲音，祁灼從屏幕上擡起眼，掃了秦思虞一眼，“哦，謝了。”就自然地接過遞過來的水，又再次垂眼。
見自己好心送水就換來這樣一個愛搭不理的态度，秦思虞頓時氣結。
她離得近，一眼就看到了祁灼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臺詞。秦思虞挑了挑眉：“原來祁大少爺也有這麽認真的時候啊，怪不得剛才拍得那麽順暢流利，我以為你對啥事都不上心呢。”
聞聽此言，祁灼飛快地摁滅了屏幕，遮擋了秦思虞視線。
他不耐地掀了掀眼皮，視線短暫停留在秦思虞身上，黑眸深邃，銳利的眉微蹙，語氣不虞：“你這是在偷看我隐私，知道嗎？”
“切，小氣。”秦思虞見他對自己這副不耐煩的模樣，也來氣了，懶得伺候着大少爺，幹脆就轉身離開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秦思虞回到溫昭坐着的地方，立馬就有八卦的女生湊過來。
“思虞，我看你跟那個祁灼好像關系挺好的樣子，你們認識啊？”
秦思虞還在氣頭上，不過她對外表現得高貴冷豔，只淡淡瞥了那女生一眼：“誰跟他認識啊。”
“可是……我聽你們聊天的語氣就像是認識啊。”那女生納悶了。
溫昭坐在旁邊，也有些意外，她剛才也聽到了秦思虞和祁灼兩個人交談的聲音。以那熟稔的語氣，是能夠斷定他們應該是認識的。
她有些理解了，這也難怪上次社團值班的時候，祁灼會幫秦思虞轉達她的話給自己。
秦思虞還在生悶氣，一轉眼，就看見溫昭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當下就以為她也是在好奇自己跟祁灼的關系。
雖然她剛才沒有理會那個八卦的女生，但她還是很樂意為美女解疑答惑的。
于是，她熱情地勾着溫昭的胳膊，就開始講述兩個人之間的一點聯系。
“我跟那祁灼認識是認識，但也就是半年前，在父母的那些名利場活動中認識的。”
想到了什麽，秦思虞不服氣地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模樣，“那時候我見色起意，還追過他一段時間，但人理都不理我，明明長了一張浪子臉，但是倨傲冷淡得像朵高嶺之花。虧我花了那麽大的勁兒，現在想想真是太不值當了，簡直在浪費我的生命。”
沒想到兩個人之間有這樣的淵源，溫昭小聲地“啊”了一下。為了表示她在聽，就随口問了句：“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怎麽可能，我也不喜歡這種類型的，要不是看他帥，想要嘗試一下，我可不要去熱臉貼着冷屁股。”
她接着說：“而且啊，我現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年下小奶狗，溫柔又體貼。”
秦思虞昂了昂精致小巧的下颌，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他可比祁灼那塊大冰山好多了，啧，那祁灼的脾氣，簡直就像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的。”
“我都想象不出來祁灼喜歡一個人的樣子。”
“以後我找男朋友都不會找這樣子的……诶诶，你搖我手臂是——”
一個“怎麽回事”還沒說完，秦思虞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她的背後就傳來一個熟悉的，卻讓她血液倒流，頭皮一瞬間發麻的聲音。
“……”
“是嗎？原來我在您秦大小姐這裏，是這副模樣啊。”
男生的聲音悠長緩慢，帶着一貫的懶散勁，似乎是不在意。但細聽之下，卻能聽出裏面的煩躁隐火。
祁灼從一邊信步而來，步伐徐徐。
但他一雙黑眸卻沉沉，目光帶着冷冽的寒芒，嘴角的弧度都像是在冷嘲。
“我靠，你偷聽我說話？”
秦思虞很快從被人當場抓包的羞窘情緒中抽離出來。她秀眉揚起，一雙狐貍眼瞪圓了，臉上滿是愠怒和氣急敗壞。
話音剛落，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祁灼輕嗤了一聲，他的眉宇間滿是嘲弄和冷意。
他的聲音也像是結了冰棱，密不透風地往外冒着寒氣，“還倒打一耙，你的聲音嚣張猖狂得就唯恐別人聽不見了，我不想聽也得聽見了。”
“……是嗎？”秦思虞有些懵逼，“我有很大聲嗎？沒、沒有吧……”可越說她的氣勢就越弱，音調也降低了不少。
剛才太過于沉浸式罵人了，她的确有些忘乎所以，只好求助般看向溫昭，眼神滿是詢問。
實在是女生太過可愛有趣，即便一副任性的模樣，也像一只昂着腦袋的小狐貍，溫昭的眼裏不由地含着笑意。
她看着秦思虞，眨了下長睫，而後緩慢地點了點頭。
溫昭忍住笑意，誠實地說：“嗯嗯，剛才聲音的确有點大。”
剛才秦思虞因為太過于氣憤，聲音确确實實揚高了很多，但她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導致很多人都看了過來卻也不自知。
聽到溫昭的話，秦思虞臉色紅了一瞬，面對着她吶吶兩下，難得有些羞赧。
雖然自知理虧，但她一向嬌蠻慣了，心想着祁灼這狗男人讓她在小美人面前丢了臉，簡直不可饒恕。
于是嘴上又不饒人地對着祁灼硬剛回去，嚣張又挑釁：“我聲音大又怎樣，也沒打擾別人啊。”
“你這是在針對我！”說着這句話，為了尋求認同，她勾住了溫昭的臂彎，還親昵地蹭了蹭。
祁灼低眉，視線微不可查地停留在兩個人相接觸的肢體上，眼神又晦暗了幾分。
他頓了頓，氣極反笑，語氣譏诮帶刺：“不是你在敗壞我名聲嗎？”
“狗屁！”
秦大小姐立刻化身吵架雞中的戰鬥雞，咄咄逼人的架勢給得很足。
她氣憤填膺地嚷嚷着：“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況且我以前說過更難聽的，你都不計較，今天怎麽就一反常态了？我是動了你哪塊奶酪了？”
此刻，溫昭依舊被摟住胳膊停在原地，被迫處在風暴中心。
因為畢竟是別人的恩怨，也不好輕易摻和。為了緩解周遭尴尬氛圍，她擰開剛才秦思虞遞給她的水，淺淺喝了一口。
喔，這水還挺清甜。
于是，她又喝了一口。
等溫昭想要放下礦泉水瓶時，卻不期然地對上了一個望過來的視線。
一個很平靜，但也晦澀深奧的凝視。
溫昭雖然看不懂，但出于禮貌，還是朝祁灼露出一個笑。
接收到這個跟往常并無兩異的微笑，男生怔忡了一下，而後淡淡地挪開了目光。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以祁灼的疏狂不羁的性格，會再次反駁回去的時候。
他卻異常沉默，只漠不關心地擺了擺手，冷淡地對秦思虞抛下一句，“随便你怎麽說吧。”
就無視周圍人的探究目光，徑直去了李平那邊，專心致志地準備着下一輪的拍攝。
等溫昭回到寝室，已經是幾個小時後了。
辛欣和李文君都葛優癱在座位上，享受着期中考試後的愉快休閑時光。
溫昭換鞋的時候，辛欣戀戀不舍地将目光從她愛豆的八塊腹肌上挪開，回頭關心着，“昭昭，怎麽拍一個宣傳片都那麽久呀？”
溫昭的腳終于從磋磨她半天的小皮鞋裏解脫，踩進綿軟的毛絨拖鞋裏，軟乎乎的感覺讓她在心裏舒服地喟嘆了一下。
聽到辛欣的話，她趿拉着鞋，邊拿出保溫杯，解釋着：“ 因為那個學長導演很追求質量，雖然他嘴上跟我們說早拍完早收工，但卻還是精益求精，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反複拍了好幾遍，所以就拖到了現在。”
“那也太用心了吧，怪不得聽說他拿過獎。”辛欣感概。
溫昭接了半杯熱水，小口嘬飲了一下，點頭認可着：“對啊，真的很負責的一個導演。”
“那那那，昭啊。”李文君不堪寂寞，問溫昭：“那你今天的搭檔是誰啊？”
說着，她還朝溫昭擠眉弄眼，語氣暧昧：“是我們想的那個嗎？”
還沒等溫昭回答，辛欣就忙不疊搶答，“笨啊，肯定是祁灼呀。”
李文君卻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辛欣，“我這是向當事人确認一下，你湊什麽熱鬧。”
“嘿啊，我就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才會這麽說的好嗎？”辛欣不甘示弱地反駁着。
這下，輪到溫昭都好奇了起來，她問：“欣欣，你怎麽那麽早就知道了是祁灼呀？”
說實在的，溫昭都是今天到了拍攝的時候，才知道她的搭檔是誰，而此前李學長對此閉口不談，因此她也對此一無所知。
“你消息好靈通。”
“哈哈哈。”辛欣尾巴都要翹起來了，朝她們晃了晃手機：“ 這時候就顯示出有一個男朋友的重要性了。”
見兩個人都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辛欣也不賣關子了，直接說：
“人工智能學院今天有個比賽，跟各大高校聯合舉辦的，參加了能夠加學分，我男朋友去了。但是他一直在跟我念叨着祁大佬因為今天為了拍宣傳視頻，都沒參與這個項目，以至于他們小組勝算都少了許多。”
“哇靠！”李文君最先發現其中的華點，“也就是說祁灼為了跟我們昭昭拍視頻，連學分都不要了？”
還沒等辛欣認同地拼命點頭，溫昭就趕緊打住這兩個人不着邊際的猜想，“沒有啦，我今天聽李學長說，他是用了雙倍學分才引誘到祁灼的，這說明是因為學分更多，跟我沒有毫厘關系。”
“啊？”
“這樣子嗎？”
辛欣和李文君的語氣都有些失望，她倆還以為能磕到一些什麽，沒想到最後還是落了空。
“昭昭，你确定拍這個視頻學分更多嗎？”辛欣還是不甘心地垂死掙紮着。
聞言，溫昭頓了頓。但下一秒，她還是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嗯嗯，李學長是這麽說的。”
其實，她也根本不知道哪個活動學分會更多。
但既然是雙倍學分，聽起來也會比學院一個比賽能得到的多吧，而且含金量也更高。
況且為了能将兩個室友暗戳戳磕她和祁灼CP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溫昭也得這麽說。
期中周過去了，溫昭也空閑了下來。
晚上，她想起來有一段時間沒更新故事合集了，便拿出電腦，打開了寫作平臺。
照例先回複了一些讀者的評論和私信，看着一堆嗷嗷待哺，卻耐心等待她更新的小天使讀者，溫昭臉上盈滿了真切滿足的笑意。
或許現實中生活泛善可陳，但她卻能用文字編織了一個又一個绮麗美好的夢境，帶給讀者或是愉悅或是感動的體驗，這已經能夠給予她極大的滿足和幸福感了。
靜默地想了一會兒，溫昭讓自己的思緒從百感交集的冥想中剝離出來，正想用鍵盤敲下故事合集中的另外一個小故事時。
就看見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她分神出來，拿起了手機。
發現竟然是李平學長給她發了微信消息，她打開了一看。
【李平：溫學妹，今天的原片需要給你發一份嗎？】
溫昭看着這個消息，有些奇怪，為什麽導演突然問自己要不要原片，一般這種不是不需要發給參與者的嗎？
奇怪歸奇怪，她還是禮貌地回複：
【WZ：不用啦，謝謝李學長，能冒昧問一下為什麽要發給我嗎？】
【李平：哦，好的】
【李平：主要是剛才那個姓祁的小子，問我可不可以發原片給他，說他想要保留沒有删減的畫面作個紀念。我就想着要不要順便也給你這個主角也發一份，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就不用發了】
溫昭看着這個消息愣神片刻，才回複了一個“好的”和幾句感謝的客套話語後。她和李平兩人聊天就此結束。
但卻被這一茬打斷，她暫時忘了寫作的事，而是定定地看着上面的消息。
溫昭突然就回想起白天裏，秦思虞和祁灼兩人的争吵。
争吵的最後，女生還在張牙舞爪，男生卻不知為何選擇了沉默，但這也導致秦思虞一拳打在棉花上，氣得她更加抓狂。
後來，秦思虞怒氣消歇，也恢複了平靜和理智，抱着溫昭可憐巴巴地求安慰。
溫昭聽完之後，總結了下：
就是秦大小姐以前走哪裏不是被人哄着慣着，好聽的話不要錢一般往外蹦給她聽。而祁灼作為對她的态度惡劣第一人，讓她落差感太大，一氣之下才稍微言語偏激了些。
說完後，秦思虞還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兩聲，表情有些不自然，扭捏着說：“其實吧，那個祁灼人還是不錯的，雖然眼光差了點，沒看上我，但是他的确也很帥啦。而且，他以前經歷過不太好……”
說到這裏，秦思虞及時止住了話題，“咳咳，這就涉及個人隐私了，我就不跟昭昭你說了。總之啦，你不要因為我今天這番話對祁灼産生什麽不好的印象嚯。”
那時候，溫昭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她當時的觀念還真的沒有多大變化。她這個人，對一個人的看法，并不會因為聽到別人的诋毀或者是贊美就去改變。相較于聽別人的片面之詞，她更相信自己的所見、所感。
但不知道為什麽，她認知中的祁灼，并沒有如秦思虞所說那樣冰冷不近人情，反而很熱心腸。平日裏也時常跟她和他的室友插科打诨，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這些都讓她相處起來感到很輕松，沒有什麽負擔，不像其他男生那樣子，讓她感覺排斥和不自在。
……
等等！
她！對祁灼感到很輕松？并且不排斥？感到自在？
這三個念頭再次浮現在溫昭的腦海，一下子就占據了她整個思緒。猛地讓她的腦子空白了一瞬，想不起來其他任何東西。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亮起的手機屏幕自動鎖屏，光線黯淡下去那一刻，聊天消息也随之消失。
“呼——”
溫昭輕喘了一口氣，如夢初醒一般。她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冰涼的觸感又讓她清醒了幾分。
她晃了晃腦袋，将霎時間浮現的，那些匪夷所思的雜念沉沒在心底。
作者有話說：
得知學分真相的人os:祁灼全身上下，嘴最硬
“……”
祁灼拔出八百米大刀，眼神發出威懾又危險的光：
“有本事再說一遍？”
“哪裏最石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