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心跳怦怦
第67章 67、心跳怦怦
“柴米油鹽, 醬!我!茶!”
——祁灼題記
在祁灼毫不避諱地當着所有人的面許下願望後。
包廂裏陷入良久的寂靜,場面仿佛定格住,幾個人紛紛停下動作, 空氣安靜得過分。
在一片安靜中, 溫昭緩慢地眨了眨眼睫,淺色的瞳眸裏有動容和酸意。
她的心跳短暫地漏了幾拍,心裏像是被一團龍須酥填滿, 絲絲縷縷纏繞着, 而甜味盈滿了整個心尖。
祁灼目光凝睇幾秒,也沒有開口說話。片刻後,他泰然自若地啓唇,打破一片寂靜:
“行了, 我許完願望了, 你們想玩就繼續去玩,想切蛋糕就去切。別在這裏傻站着了, 玩一二三木頭人呢?”
雖然他的話屬實有些煞風景, 卻也很好地将氣氛重新活躍了過來, 四周的空氣再次緩緩流動。
宋明理捧着蛋糕怪叫了一聲,也不客氣, 拔下上面的蠟燭, 拿起切刀就開始行代使壽星的權利。
跟上次如出一轍, 沒有好好地吃蛋糕,而是撒歡一樣将奶油往人臉上抹。
幼稚又随心所欲。
溫昭拉着祁灼在沙發上坐下,剛想拿出那個她拜托室友幫忙藏起來的蛋糕。
就看見男生被幾個玩瘋的人圍攻,被抹了一臉的奶油, 狼狽又好笑。
看她在一旁看着熱鬧抿唇笑, 祁灼用手抹了一把奶油, 湊過來,用指腹在她臉頰兩側分別畫了三撇。
畫完後,還端詳了幾眼,挑眉輕笑:“好了,現在從小豬變成小貓了。”
溫昭一愣,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麽,有些惱了。幹脆也握了點奶油,在那張清峻的臉龐上依葫蘆畫瓢。
被畫成了一個花貓,祁灼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恣意,嘴角弧度往上揚,語氣裏滿含笑意:“現在我也算是婦唱夫随了。”
溫昭:“……”
“算了,看在你過生日的份上懶得跟你計較。”
沉默了幾秒,她再次從沙發背面抱出那個蛋糕,遞到祁灼面前,看着他不解的神情,解釋了下:
“我親手給你做的蛋糕,要不要嘗一嘗。”
祁灼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伸手将包裝拆開,看到蛋糕的美貌後,眉梢微揚:“我女朋友可真是心靈手巧。”
“還行吧。”被這麽大喇喇地誇獎,溫昭也難得不好意思起來,“也就學了一整天。”
“那我可得好好嘗嘗。”
溫昭拿着起旁邊的蛋糕刀,切了一小塊,遞過去,一臉期待地等着他的反應。
祁灼接過,修長的手指捏着勺子挖了一口,送進嘴巴裏,幾秒後,他皺了下眉頭。
溫昭看見他的表情,手指緊張地絞了一下,“不好吃嗎?”
“也不是。”祁灼眉眼稍微舒展了下:“就是我覺得有點酸。”
溫昭小聲“啊”了一聲,也沒多想,直接拿起祁灼用過的勺子挖了一口蛋糕嘗了下味道。
“不酸呀。”她不解地瞥了一眼祁灼,咕哝道:“你味覺失靈了嗎?明明就很甜。”
依照以往,祁灼會立馬順着溫昭的話妥協,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麽異常執着,他堅持說:“但我覺得是酸的。”
沒辦法,溫昭只好招呼了其他幾個人一起過來嘗嘗,得到的答案和她如出一轍。
只有祁灼一人在标新立異。
玩鬧過後,溫昭拉着祁灼去處理臉上的奶油。跟服務員要了兩條熱毛巾,兩人進了最近的一間空着的休息室。
因為祁灼臉上情況更為慘淡,溫昭将他摁在沙發上,準備先給他擦臉。
順着光潔的額頭,擦到挺直的鼻骨,溫昭的力道很輕,細致地擦拭着那白色的動物奶油。
祁灼乖乖閉着眼,濃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拓下淡淡的陰翳,眼尾弧度耷拉,整個人沒了平時的張揚,顯得安靜溫馴。
溫熱的毛巾抵達他的唇角,溫昭看着那瑩潤泛紅的唇瓣,動作緩慢下來,像是被攝取了心魂,微微失神。
看起來真的很好親。
不過她也親身體驗過,比肉眼欣賞下的更好親。
勉強穩住心神,溫昭繼續着手上的動作。
毛巾挪到沾了幾點奶油的喉結上,被撐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顯得禁欲又勾人。
溫昭沒出息地咽了咽喉嚨,但沒控制好力度,發出咕咚一聲。
她呆愣住了:“……”
完了,丢人丢大發了。
顯然祁灼也聽見了,他迅速睜開了眼,滿臉興味地盯着她看,明知故問:“這是怎麽了?”
他擡手捏了捏她的臉,“晚上沒吃飽嗎?餓到咽口水了?”
聽着這明顯調侃語氣的揶揄,溫昭真的很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拿塊豆腐,一腦袋撞上去得了。
反應過來,她惱羞成怒地想用毛巾捂住祁灼的嘴,“你閉嘴!”
祁灼眼角眉梢滿是笑意,偏要作對一般,他眼明手快地仰着腦袋往後面靠,躲開這一捂嘴行動。
溫昭瑩白透淨的臉蛋逐漸升溫發燙,泛着肉眼可見的粉意,喪失了平時的冷靜淡然。
因為心情急切,她動作有些倉促,導致重心不穩,整個人跌進了祁灼的懷裏,臉蛋埋在他溫暖寬闊的胸膛前,溫熱的氣息撲在上面。
祁灼伸出結實的長臂,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輕往上一托。
溫昭滾燙的臉頰立刻貼上了他的溫涼的脖頸,微微顫動了一下。
兩人的姿勢暧昧,貼得很近,體溫順着裸.露的皮膚相互傳遞,呼吸近在咫尺。
溫昭下面穿着一條黑色的微開叉的半裙,因為動作太急,被卷起來一角,壓在了祁灼的膝蓋上。
溫香軟玉在懷,祁灼折角銳利的喉結上下滾落了一圈,喉嚨像是含着沙,帶着沙啞的顆粒質感。
他垂眸,眼睫簌簌扇動了下,語氣是不正經的輕佻:“這就是過生日的福利嗎?”
溫昭的耳朵根都快紅成被點燃後的火柴頭,松松搭在祁灼肩膀上的指尖也像是簇了一團火線,炙烤得她渾身不自在。
但祁灼卻像是不想放過她一般,摟着她的腰,往前一抻,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連空氣都塞不進來。
他笑得肆意:“那我就不客氣了。”
下一秒,祁灼扣住她的手腕,捏着小巧的下颌往上輕擡,深深地吻了下去,靈活的舌尖将撬開齒關,攻城掠地。
滾燙的氣息席卷淹沒了溫昭,氣血翻湧上她的腦袋,裏面空白一片。
她的注意力盡數集中在兩人想貼的唇瓣,交纏的呼吸,以及在那片觸及空氣的皮膚上作亂的手指。
溫昭跨坐在他的腿上,細白的手指攥緊祁灼的肩頭,電流蹿過全身。
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了,她推了推祁灼的胸膛,但力道綿綿得像是軟塌塌的面條,沒有任何攻擊性。
祁灼用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抽空說了一句,聲音含糊不清:“奶油也是酸的。”
“我今天嘗什麽都是酸的。”
溫昭卻沒了力氣回應他這個問題,以及去思考他為什麽嘗什麽東西都是酸的。
因為她的理智快要潰不成軍了。
溫熱的掌心劃過弧度,溫昭瘦削的脊背弓了一下,半邊的身子都酥軟下來,她嗚咽了一聲,理智快要撐不下去了。
只感覺自己像是一顆紅透了的草莓,輕輕一碾,便口舌生津。
在回去的路上,溫昭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防狼一般防着祁灼。
他稍一動作,她便像是驚弓之鳥一般往旁邊挪,像是将他視為了什麽窮兇極惡的歹徒。
祁灼倒顯得很淡定,不能牽手,他只好将空蕩蕩的手抄在口袋裏。
不同于溫昭繃着小臉的警惕防備,他漂亮的眉眼舒展,餍足又愉悅。
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将人送到寝室樓下時。
他站着,看着一旁還是不想理他的溫昭,祁灼才意識到事情有些出乎他意料得嚴重。
為此,他決定好好利用自己今天是壽星的特權和屢試不爽的賣慘。
在溫昭決定硬着心腸轉身進寝室前,他牽住她的手腕,拉進兩人距離,垂眸,濃睫跟着回落,悶聲問:“真的不理我了?”
“……”溫昭抿了抿唇,故作鐵石心腸:“不想。”
“對不起。”祁灼從善如流,知錯就道歉,“我不應該捏你那裏的 ,下次我會注意分寸的。”
語氣還挺正經誠懇:“減輕力度,加強技巧。”
“……”
溫昭好不容易降下溫度的臉再次漲得通紅,她被氣得呼吸都有些不勻稱了。
但祁灼卻像是沒看見一般,自顧自地繼續說明和總結情況:“雖然我不應該吻那麽久,但這是因為我不知道寶寶你不會換氣。”
他歪了歪腦袋,故作無辜:“而且你已經咬回來了,我舌尖現在都是麻的。”
溫昭:“……”
她現在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将他舌尖咬破了,讓他疼得說不出話來最好。
但祁灼卻像是能猜想到她心理的想法一般,繼續可憐兮兮地賣慘:
“我覺得現在那裏有點破皮了,可能接下來一段時間都不能吃太過刺激的食物了。”
他眉眼耷拉下來,看起來分外郁悶:“萬一我沒辦法吃東西,餓瘦了,将胃餓壞了怎麽辦,女朋友會心疼我嗎?”
“……”
溫昭分外無語地斜睨了他一眼,但心裏羞赧的情緒也被他這胡攪蠻纏的話語消解了大半。
她強撐着理智,拂開那緊貼着自己皮膚的手,撇撇嘴:“餓扁你最好。”
她不滿地咕哝:“最好是餓得沒有力氣,看你怎麽動手動腳。”
……
晚上回到寝室。
溫昭想了想,心裏那股甜蜜感還是戰勝了後來的羞赧,她對祁灼的生日願望做出了回複:
【WZ:今年,我不能再把生日願望讓給你了】
兩分鐘後。
【祁:?】
可能是習慣了敲問號,但在反應過來對面是誰後,他又補充了一句:
【祁:為什麽……】
【WZ:因為我有一個願望了,所以不能拱手讓人了。而且為了讓它能夠得到最大程度的實現,我只能許一個。】
【祁:什麽願望?看我能不能給你實現】
【WZ:和我男朋友好好在一起,延續着他的生日願望】
【祁:那你不覺得我這個生日還挺有寓意的嗎?】
【WZ:有嗎?】
【祁:九月九日重陽節,老人們的節日】
【祁:而我們則是長長久久,直到黃昏遲暮】
在祁灼伏低做小胡攪蠻纏下,溫昭雖然幾天沒給他好臉色看,但最後還是勉強原諒了他。
周四的時候,祁灼剛好上午沒有課,也是難得的空閑,便陪着溫昭去上專業課。
不知道是教室小班級人少,還是祁灼長相太過出挑,課間的時候,任課老師一眼就捕捉到了這個陌生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又看了眼跟他隔着一個座位坐的溫昭,有些了然,又有些不确定地問:“那個穿白色衛衣的男生,你不是我們專業的吧。”
在衆人注視下,祁灼面色如常,颔首:“老師,我是其他專業的,現在是來陪女朋友上課的。”
“啊哈?”年輕的講師态度随和,開着玩笑:“那你們怎麽沒坐到一起,這中間的座椅上是帶刺了嗎?”
祁灼狀若無奈地說:“因為我不小心惹女朋友生氣了,座椅是楚河漢界,我不敢逾越。”
老師呵呵笑了幾聲:“那趕緊哄啊,不然那麽漂亮優秀的女朋友沒了,你可得哭死。”
祁灼笑:“我會努力的。”
溫昭雖然不怵那麽多人看着她,但看着祁灼這狗登西跟自己的老師愉悅地唱雙簧,更是覺得憋不住火氣。
她幹脆直接出聲:“老師,我沒有不讓他坐我旁邊,其實他坐了兩個位置的。”
“坐了兩個位置?”
溫昭面不改色地抹黑:“對,他屁股大,需要占兩個位置。”
祁灼:“……”
看熱鬧的同學&老師:“……”
因為是三個學分的課,又一次課間的時候,溫昭直奔洗手間,并打算在那裏度過着十分鐘,以防止祁灼惱羞成怒對她施暴。
她玩着手機安靜待了兩分鐘,洗手間空了下來,又進來兩個女生。
不知道是心大,還是覺得沒人了,她們直接聊了起來:“你有沒有覺得溫昭和祁灼兩人好像并沒有傳聞中的那樣冷漠難以接近,我覺得倆人還挺有趣的。”
“哈哈,我覺得他們還挺好玩的。”
隔間的門被打開,“我好羨慕溫昭啊,畢竟祁灼苦追了她那麽久。”
“啊?你怎麽知道他追了很久。”
溫昭滑動着手機的指尖一停,忍不住豎起耳朵。
“就是大一的時候,我不是為了摸魚天天坐後排位置嗎?然後就發現祁灼坐在角落旁聽過好幾次,而且無一例外都是溫昭選修了的課。她沒有選修,我選修了的就從來沒見他出現過。”
“天啊,我酸了,這什麽神仙愛情。”
……
從洗手間出來,剩下的一節課溫昭都有些心不在焉,連祁灼偷偷看了她好幾眼的目光都沒注意到。
下課鈴響。
周圍的同學解放似的風卷殘雲般收拾好東西就出了教室,而溫昭慢吞吞地收拾着東西,連個課本和筆記本都折角都要細心撫平。
祁灼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站在旁邊等着。
見教室其他人都走掉了,溫昭才慢條斯理地拉上書包拉鏈,然後将包遞給祁灼。
祁灼有些意外地挑眉,接過這個帶着和好意味的書包,“這次那麽主動啊?”
溫昭沒吭聲,挪動了幾步走到他旁邊,猶豫了下還是問出口:“你之前也經常來旁聽我們專業的課嗎?”
作者有話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