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偏心

第18章 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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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證時, 楚佚舟全程肅着臉,緊緊攥着程葉輕的手腕,生怕她半途跑了。

程葉輕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好, 雖然走路已沒有問題,但出來這一趟基本都是楚佚舟強制抱着。

楚佚舟本來五官就偏冷峻硬朗風, 抱人的時候臉上冷冰冰,加上一些遮瑕都遮不住的傷, 看起來兇死了。

程葉輕在他懷裏瞥了他一眼, 看到他冷硬的側臉, 就嫌棄地移開眼。

今天她化了淡妝, 氣色紅潤。

結婚證上男方看起來有點兇,女方也笑得不太真心。

但楚佚舟還是對兩本結婚證愛不釋手。

辦完所有手續,回到車上,程葉輕餘光注意到楚佚舟還在看兩人的結婚證,“領證你看黃道吉日了嗎?”

楚佚舟才不信這些 ,“看什麽, 我們哪天領證, 哪天就是黃道吉日,宜婚宜嫁。”

“……現在你總該滿意了吧?”

楚佚舟冷哼:“沒有。”

話音剛落, 他從後排取來一大束玫瑰花,利落地将花束和結婚證擺在中控臺上。

下一秒不容抗拒地拉過程葉輕放在腿上的手, 交錯握着, 一齊放在結婚證上。

手背傳來溫暖幹燥的感覺, 程葉輕偏頭問:“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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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佚舟調整好手機的角度,連續拍下好幾張照片, 游刃有餘開口:“官宣,你不至于連這都不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程葉輕沒了後話。

楚佚舟緩緩撩眼看去, 冷冷嗤了一聲:“程葉輕,你不會打算不告訴別人吧?”

程葉輕直視前方,不回答他。

“你還真打算瞞着,聘禮已下,婚期已定,”楚佚舟氣得咬緊牙關,用不容抗拒的語氣宣布,

“一周後辦婚禮,大辦!老子娶老婆可從沒想着偷偷摸摸的。”

程葉輕本來還真想隐婚的,這下急了,“那你昨天為什麽沒說?”

楚佚舟單手把兩本結婚證合在一起,一并放進西裝內口袋裏。

側眸掠了她一眼,混不吝啓唇:“說不說有區別嗎?反正都是強娶。”

“楚佚舟你還真以為我沒辦法你了是吧?”程葉輕把手掙出來。

要是她真的鐵了心不嫁,楚佚舟怎麽也逼迫不了她。

楚佚舟撚了撚指腹,上面似乎還留着程葉輕肌膚的觸感,他意味不明地輕嗤:

“你有什麽招都使出來,你不跟我鬧,我還怕婚後生活太無趣呢。”

程葉輕抱臂扭頭看向窗外,用堅定的背影反抗他:“是會無趣,強扭的瓜不會甜的。”

楚佚舟發動車輛,目視前方,薄唇揚起恣意的弧度,

“甜不甜,嘗的人說了算。”

得償所願,在某種意義上,對他來說已經很甜了。

/

婚禮如期舉行。

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楚佚舟給程葉輕的聘禮是他名下各地十七套房産,二十輛豪車,結婚九金以及五百二十億聘金。

還有Q.Z集團20%的股份,光是每年的分紅就有幾十億了。

程葉疏給程葉輕準備的嫁妝更是豐厚,跟楚佚舟的聘禮不相上下。

程楚兩家的婚禮轟動了整個京市的上流圈,其他市有交情的家族也被邀請前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程葉輕挽着程葉疏的手臂,一步步走向楚佚舟的時候,還在覺得不可思議。

從楚佚舟在她面前跪下,向她求婚,威逼利誘她去領證,挑選婚紗,布置新房,再到今天舉行盛大的結婚儀式。

程葉疏将程葉輕的手交到楚佚舟手上。

程葉輕望着一身白色西裝的楚佚舟,耳邊聽着司儀說的祝福詞。

他真的做到在一周時間內把婚禮布置得極致夢幻與浪漫。

不禁想到很多年前,她和幾個發小在看完一部愛情文藝影片後,說片尾的婚禮很浪漫,讓人印象深刻。

等她以後結婚也要得像那樣,有一輪彎彎的月亮高懸,臺上散落着瑩瑩發光的星星,周圍仙氣缥缈,仿若仙境。

早在楚佚舟第一次不顧她的反對帶她來看場地時,她就覺得熟悉。

其實這麽多年過去,那個婚禮場景她早就記不清了。

但一看到就會下意識想起。

原來記住的不止她一個人。

十七今天身上也穿了一件西裝,還打了領結。

脖子前吊着一只精致的小竹籃,得到指示後便堅定地朝她和楚佚舟跑來。

十七被她和楚佚舟一起養了十一年,是她和楚佚舟之間頗深的羁絆。

楚佚舟告訴她讓十七送戒指時,她沒有反對。

在誓詞後的親吻環節,楚佚舟的手臂一把攬過她的腰。

将她緊緊扣在懷裏。

程葉輕眼神中有驚訝和緊張,但楚佚舟并沒有發現厭惡。

他松了一口氣,眼神如火焰般熾熱,緊緊盯着懷中的女人,似笑非笑:

“程輕輕,都是合法夫妻了,親/嘴你可以的吧。”

程葉輕擡手掐他腰間的肉,不動聲色威脅:“你敢親……”

話音未落,唇上就驀地一軟。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初吻。

程葉輕掐在楚佚舟腰際的手指忍不住因緊張而蜷縮起來。

四目相對間,程葉輕感受到楚佚舟眼中濃烈洶湧的感情。

幾乎要将人無知無覺地沉溺在他如漩渦般的眼眸裏。

臺下賓客響起熱烈的掌聲與起哄聲。

池旭、林軒帶頭起哄尖叫的聲音尤其明顯。

漫天的禮花徐徐飄下,讓現場更加如癡如幻。

程葉輕受不了楚佚舟的眼神,索性閉上眼睛。

楚佚舟在看到她閉眼後,也閉上自己的眼睛。

雙唇相貼近十秒,程葉輕覺得夠了,想推開他,卻毫無心理準備地被楚佚舟趁機抵開牙關。

她倏地睜開緊閉的雙眼,對上男人促狹的眸。

臺下有眼尖的起哄聲更響了,禮花也接連放了好多個。

楚佚舟微微側身,擋住臺下衆人的視線。

他憋着壞,往裏探了探,一觸到程葉輕的軟/舌,在她還沒來得及咬他時,便退出來。

雙唇分開,楚佚舟垂眸望着呼吸略顯急促的程葉輕,彎唇笑得蔫壞。

“誰說強扭的瓜不甜,我就覺得很甜。”他輕佻揚眉,直勾勾盯着程葉輕潋滟的紅唇,說道。

“……流氓。”程葉輕雙頰漫上緋紅,敗于他的厚臉皮,給他面子只低低罵了一句。

楚佚舟執起她的手,接下來從司儀手中接過話筒,眼神淩厲掃過臺下所有來賓,以及記錄的攝像機,本就冷肅的聲音又往下沉了幾分,帶着濃濃壓迫感,

“從今往後,程葉輕是我楚佚舟的妻子,我會用我的全部去保護她愛她。未來Q.Z也将會與程氏密切合作,配合程氏集團一切行動。任何把主意打到我夫人身上來的小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做事前先好好掂量掂量,你們有多少能耐動我的人,有多少底子去承擔後果。”

“想玩,我楚佚舟随時奉陪到底。”

程葉輕沒想到他會在今天當衆宣布把自己歸入程家陣營,坦蕩表态先身入局,不禁多看了他幾秒。

楚佚舟安撫性的捏了捏她的手,偏頭對上她意外的目光。

所有賓客都沉浸在喜慶中,沒人注意到宴會廳角落裏站了一個沒被邀請的人。

他看了許久,默默轉身離去。

沒有人發現他來了,也沒有人發現他悄悄離開。

/

酒席上。

楚佚舟攬着程葉輕的肩膀,一桌桌敬過去。

她杯裏的是水,楚佚舟杯子裏的是酒。

敬主桌時,楚母也站起來,拉着程葉輕的手說:“輕輕啊,以後要是這渾小子有什麽惹你不開心的,你統統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程葉輕笑:“好,謝謝阿姨。”

楚佚舟在一旁提醒:“是媽。”

“……”

楚母嗔視楚佚舟:“輕輕習慣叫什麽就叫什麽,有你什麽事?”

“我是她老公,是您兒子,您說有我什麽事?”

程葉輕主動改口:“謝謝媽。”

“好。”楚母看上去很高興。

楚母想到楚佚舟兩周前回來要戶口本,跪在她和楚父面前說要和輕輕領證結婚的時候,她還不相信。

楚佚舟說他這麽多年沒喜歡過別人,在他還不知道男女之愛是什麽時,就已經愛着程葉輕了,這輩子非她不娶。

回來跟他們說,也不是看他們同不同意,但還是想得到他們兩個人的祝福。

楚母印象裏,楚佚舟只有小時候被罰着跪在庭院裏過。

但每一回,他都會提前結束,不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兒子就是那樣桀骜難馴的性子,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也從不顧忌那些規矩。

離經叛道的事情幹過不少。

像這樣正式又謙卑地向他們請求,還是頭一回。

只因他想要娶愛了這麽多年的女人為妻。

/

程葉輕敬完一圈酒後就回到新娘化妝間。

宋樂宜和許喻幸也都在,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突然一道清冷傲慢的女聲在身後響起:“程葉輕。”

程葉輕收住笑容,側目回頭,看到她高二時的同學沈宜婷。

關系說好不好,說差也不差。

大抵就是那種互相傲慢得看不上彼此,但內心又互相承認對方的優秀。

“沈宜婷?”程葉輕略微挑眉。

“你還認得我啊?我還以為程二小姐貴人多忘事,把我都忘了呢。”沈宜婷酸溜溜地說。

沈宜婷今天精心打扮過,抱着雙臂走近,語氣傲慢:“新婚快樂啊,真沒想到你們居然會走到一起。”

“你沒想到的事還少嗎?”

“以前你們上學的時候,那麽不對付,怎麽看都不像能産生愛情的火花。你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

“我不喜歡他。”程葉輕淡淡回答。

沈宜婷難以置信,音量提高幾分:“那你為什麽和他結婚!你哥那麽寵你,你又不用聯姻。”

沒等到程葉輕回答,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她捂住嘴:“我知道了!你不會是為了故意氣楚佚嶼,才和楚佚舟結婚的吧?”

沈宜婷剛回國,不知道程葉輕生日那晚發生的事,便直接說起那人的名字。

宋樂宜猛然聽到楚佚嶼的名字,氣就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

“沈宜婷,你是不是在國外腦筋動的太多了,現在腦子壞了?本小姐那天沒手撕那個人.渣,就是給他最後的薄面了!”

沈宜婷被罵了一臉不爽,理直氣壯:“什麽啊?程葉輕以前不是喜歡楚佚嶼嗎,還追他。”

程葉輕想到不好的回憶,冷臉回應:“我和楚佚舟結婚,跟那個人沒有任何關系。我早就不喜歡那個人了。”

“噢,那我不知道嘛,我不說啦,”沈宜婷撇了撇嘴,“可我真沒想過你和楚佚舟會走到一起。”

宋樂宜打了個響指:“我就不一樣!我想過他們走到一起。雖然這麽多年,他們嘴上總是吵,可哪次不是楚佚舟一低頭認錯了,輕輕就被哄好的。這願意放下身段哄的,跟一哄就好的,可不是天生一對嗎?”

許喻幸給了個假設,“輕輕,你說楚佚舟強娶,那要是換一個人逼你跟他結婚,你會答應嗎?”

程葉輕沉默了。

她覺得自己是怎麽都不可能答應的,哪怕和那個人兩敗俱傷,也絕不會妥協。

許喻幸看她沉默的樣子,就知道不會了。

沈宜婷又想到另一個問題:“不過,楚佚舟看上去是個萬花叢中過的花花公子,你和他結婚,他以後會一直對你好嗎?”

她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楚佚舟肯定的聲音:“他當然會。”

程葉輕身形一頓,背後響起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腳步聲延續到她的沙發後,下一秒她的肩膀被人攬住。

楚佚舟身上酒氣挺重,想來在外面沒少被那群人灌酒。

“新郎官怎麽跑我們這裏來了?不出去敬酒啊。”宋樂宜揶揄。

楚佚舟笑得漫不經心,掌心下用力,“都喝了兩圈了,不能讓我來看看我老婆啊?”

程葉輕回頭:“你怎麽來了?”

“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偷偷跑掉。”楚佚舟俯身,以玩笑的口吻說出。

程葉輕推開他摟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我說了不後悔,就不會跑。”

“那是最好,”楚佚舟附在她耳邊低語,

“你要是中途逃跑,就別怪我一輩子都纏着你。”

/

婚宴結束。

程葉輕和楚佚舟并肩站在酒店門口等着司機把車開到路面上來。

她的身上披着楚佚舟的西裝,上面有些許酒味。

但是在有風的晚上吹淡後沒那麽讨厭。

等車時,程葉輕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應聲側目,發現竟是将近一個月沒見的楚佚嶼。

不知道這段時間他經歷了什麽,形象與氣質都發生巨大變化,讓程葉輕一時都不敢相信。

“輕輕。”楚佚嶼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這樣嘶啞。

他等到這麽晚,眼看着程葉輕即将和楚佚舟一起坐車離開,還是不甘心就那樣悄悄離開。

程葉輕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眉眼就滿是嫌惡。

楚佚嶼朝她伸手,似乎想拉她。

沒等他成功碰到,程葉輕就被楚佚舟護在身後。

楚佚舟站得落拓随意,往程葉輕身前一站,把身後的人擋的死死的。

楚佚嶼根本就看不到程葉輕了,只能看見楚佚舟那張冷峭的臉。

楚佚舟嘴角勾着嘲弄輕慢的笑,嗓音危險:

“大庭廣衆下,你想拉我老婆,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我沒有在跟你說話。”楚佚嶼隐忍着怒氣。

楚佚舟散漫一笑,朝他攤開手心,眼眸微眯:“來交份子錢可以直接給我,其他事有多遠滾多遠。”

楚佚嶼不在乎他話裏的譏諷,将目光徑直投向楚佚舟身後。

可程葉輕并不施舍給他半分注意。

楚佚嶼對着程葉輕的方向說:“輕輕,我知道你不想跟他結婚,我帶你走。”

楚佚舟站姿憊懶,譏诮地提了提唇,“她不想跟我結婚,難道想跟你結婚?”

“楚佚舟,輕輕根本不愛你,你的婚姻注定失敗。”

他話音未落,程葉輕從楚佚舟身後走出來,主動挽上楚佚舟的胳膊,冷漠睥睨楚佚嶼,

“我自願嫁給楚佚舟,你說我愛不愛他?”

楚佚舟挑眉,垂眸頗有興致地朝身側的女人望去。

楚佚嶼沒料到她會為楚佚舟說話,明顯怔住。

“你這個時候惺惺作态,是想展現你的深情,還是想惡心誰?”

“對不起,我是真心……”

“我也是真心覺得你惡心,”程葉輕皺眉打斷他,“一次比一次惡心。”

聽到她這句話,楚佚嶼眼裏的光徹底熄滅。

他不顧旁人的注視,站在風口慢慢大笑起來,眼裏笑出淚光。

笑完後,他看向楚佚舟,“我還是輸了,什麽都輸給你了。”

他機關算盡,偷來本不該屬于他的程葉輕的喜歡,以及她熱烈追求的三年。

到頭來,還是空成泡影。

楚佚舟無心看楚佚嶼發瘋,執起程葉輕的手,帶着她上車,

“跟我回家。”

/

雖然程葉輕在臨平華府的房子已經裝修好了,但楚佚舟還是以結婚為由,強行把她的行李都移去他的房子裏。

程葉輕買的那套房子和楚佚舟的是上下層,楚佚舟的在第16層,程葉輕的在第17層。

門一開,裏面的燈就亮了。

程葉輕牽着十七進屋,楚佚舟緊跟其後。

十七一進門就知道往自己的小窩跑去。

事實證明,程葉輕在婚禮上給他一點好臉色,只是為了大小姐自己的面子。

一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程葉輕立刻對楚佚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處處挑他的錯。

程葉輕數落他:“你身上酒味太重,難聞死了,你離我遠點。”

“你是沒酒味,酒全我喝了。人家都是來祝福的,能不喝嗎?”楚佚舟輕嗤。

那些人說上幾句祝福他和程葉輕百年好合之類的好話,他就樂得推辭不了,全都欣然喝下。

程葉輕在島臺處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喝水時眼睛四處瞥,又被她發現一處能做文章的,

“你沙發上衣服怎麽亂丢啊,我最讨厭邋遢的男人了。”

楚佚舟站在原地沉默幾秒,默默走過去将沙發上的衣服收起來,“出門有點急。”

“借口。”

等楚佚舟把沙發上收拾好,程葉輕又說:“你家裏香薰的味道我也不喜歡。”

這回楚佚舟沒應她,徑直朝她走去,還一邊扯松領帶。

見他過來,程葉輕以為他生氣了,端着水杯故作淡定。

楚佚舟站定在她面前,微微俯身,一手撐在她身後的椅背上,玩世不恭地牽了牽唇角,看破她的心思,

“你直接說不喜歡老子得了呗,挑這麽多刺。”

程葉輕硬氣地揚起臉,“你有這個覺悟是最好,你強迫我,我不可能喜歡你。”

楚佚舟一把奪過她手裏的杯子,當着她的面喝了口水,緊緊盯着她的眼睛,臉色有些沉,

“嗯你最硬氣,說不喜歡就不喜歡,改天教教我啊,怎麽練的骨頭就這麽硬?”

程葉輕看着他故意把唇印在她剛剛喝的那個位置,臉不争氣地紅了。

“……你走開點,身上酒味臭死了。”程葉輕嬌氣地皺了皺鼻子。

楚佚舟一錯不錯地看了她幾秒,還真的後退了兩步。

程葉輕推開他的胸膛,逃似的朝主卧走去。

楚佚舟也不追,反倒悠閑地在她剛才坐的地方坐下,慢條斯理解開領帶,等程葉輕再來找他。

果然不出五分鐘,程葉輕嫩白的手拎着幾條深色內//褲出來,一點不客氣直接扔到楚佚舟西褲上,臉都氣紅了:

“楚佚舟!你什麽意思!”

她剛才進去找衣服洗澡的時候,在衣帽間裏發現了很多男士衣服。

不用想都知道是屋子裏唯一一個男人的。

始作俑者優哉游哉,似乎早有預料。

“你故意的?”她眉毛一蹙,板了一晚上的臉都生動起來。

楚佚舟垂眸望着自己腿上的幾條深色內/褲,邪肆勾起唇,明知故問:“我又怎麽你了?”

“你再給我裝,我房間為什麽多了那麽多你的東西?”

“哦——”楚佚舟拉長尾調,“我放進去的。”

“這麽厚臉皮的事情,我當然知道是你做的,”程葉輕怒視,“我允許了嗎?”

“夫妻當然要住在一起,睡一張床了。”楚佚舟大言不慚。

程葉輕抱起雙臂,傲慢審視着:“那是真夫妻,你搞清楚,我們又不是真結婚。”

楚佚舟聞言輕哂,若有所思:“咱們兩個是結婚證不真,還是婚禮不真?你蔑視法律?”

他眼裏明晃晃的玩味,看得程葉輕只覺得火氣蹭蹭上漲。

她定了定心神,“我們說好的,一年之期的賭約,你不僅強娶,現在還耍無賴是吧?”

楚佚舟不疾不徐站起來:“誰跟你說好的?”

他一站起來,從身高和氣勢上就壓迫性地贏了。

“行啊,我現在就回樓上住,才不住你這裏。”

說完她轉身朝房間走,真像是去收拾東西離開。

然而,剛一轉身,就被人從後面輕而易舉抱了個滿懷。

“進了我家門,還有搬出去的道理?”他說話間吐出的熱氣萦繞在她敏感的耳際,讓她禁不住瑟縮了一下。

楚佚舟堅實的臂彎牢牢鎖着她,讓她一絲一毫都掙脫不開。

他手上還抓着那兩條內/褲,掙紮間蹭到程葉輕手臂上。

程葉輕扭動身體,不耐煩道:“你松開。”

“松開你不就要走了。”楚佚舟擺出地痞無賴的姿态。

“那你把內/褲拿走啊!”

楚佚舟胸腔裏發出一聲悶笑:“你拿來的。”

程葉輕見和他說不通,直接不留情面往後踩去。

楚佚舟早有預料躲開她的腳,聲音裏混着酒氣,

“沒有人跟你說過,晚上共處一室的時候,不要輕易激怒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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