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偏心
第30章 偏心
30/
程葉輕獨自上樓找到2201後, 随手将帶上來的包放在桌子上,就迫不及待走到窗戶邊向下看。
可惜從這個房間的窗戶并不能看到樓下停車的地方。
程葉輕遂走進浴室檢查熱水,正打算進去洗澡, 就發現房間裏的空調壞了。
她反複調試了好幾次,空調都沒有反應。
程葉輕想到楚佚舟身上衣服還是濕的, 一會兒讓他上來沒有空調會冷的。
便又把脫下的外套穿上,打算下去問問前臺。
剛走出房間, 就碰到了對門剛到的徐晨和陳耀洲。
徐晨看到她眼睛都亮了幾分:“诶?葉輕, 你怎麽出來了?”
“房間空調壞了, 我下去找前臺問問情況。”
“空調壞了?”徐晨腦袋轉得飛快, 提議,“要不你住我這間吧?我剛才進去看了空調是工作的,我不怕冷沒空調也行。”
“而且你現在找前臺,這麽晚也沒人修啊,房間也不一定有空的。”
他這一說,程葉輕猶豫了。
“你真願意跟我換房間嗎?”
徐晨:“願意啊, 你直接住我這間, 我住2201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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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見他很積極,程葉輕也沒有再拒絕, 同意和他交換。
換好房間後,她就趕緊洗了個澡。
眼看時間也過去一個多小時, 按照楚佚舟的性格, 應該上來找她了。
可手機上還是一條消息都沒有。
窗戶上還有雨水敲擊的聲音, 能聽出外面的雨勢還比較大。
程葉輕正準備給楚佚舟發一條消息,讓他上來, 就聽到外面走廊裏傳來巨大的聲響。
緊接着就響起楚佚舟帶着明顯怒意的聲音。
她心裏一緊,趕緊過去開門。
楚佚舟緊繃的後背赫然入目。
還有他朝她看過來時, 那種如虎狼般帶着狠意的眼神。
她剛打算把門關上,就被楚佚舟猛地按住門,推着肩膀退到房間裏。
房門被他反手關上,隔絕了徐晨難以置信的目光。
房間內。
楚佚舟強勢地将她按在門後的牆上,撞得她後背有些發痛。
她下意識擡眼朝他看去,發現他正眸光沉沉地盯着她。
只要她表現出一點抗拒的意思,楚佚舟就立刻往她身前多湊近幾分。
房裏靜得只有空調運作的聲音,以及浴室裏微小的滴水聲。
走廊裏傳來關門聲,應該是徐晨又把門關上。
楚佚舟喘息急促,急着跑上來淋了雨,頭發還都是濕漉漉的。
他一錯不錯地緊盯身前的女人,開口聲音也格外悶啞:
“程葉輕,你玩老子呢?”
程葉輕看着他這樣生氣,顯然是剛才誤會了什麽。
心裏更加心虛歉疚,主動擡手碰了碰他握着她肩膀的手,“……你跑別人門口去喊什麽啊?”
楚佚舟冷笑一聲:“你說呢?”
“找我啊?”程葉輕漂亮的眼眸中浮出清淺的笑意。
楚佚舟的眉頭擰得很緊:“程葉輕,你是不是想玩死我?”
“我沒啊,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見她這樣,楚佚舟意味不明地哂笑:“你應該慶幸,我現在身上都是濕的,老子才舍不得動你。”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等程葉輕忐忑不安地看過來時,才慢悠悠說出下半句:
“不知道等我洗完澡,你還能像現在這樣膽大嗎?”
“……你要幹嘛?你別忘了你現在還在追我,我沒答應你啊。”
程葉輕自以為拿捏住了楚佚舟的命門。
哪知下一秒楚佚舟雙手撐在牆上,将程葉輕困在他雙臂間,哪裏都走不了。
“你還知道我在追你?最近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哪裏惹到你了?”
程葉輕偏過頭不回答他。
楚佚舟看着她的側臉,勾唇懶聲:“嗯,這個側臉角度挺适合強吻的。”
程葉輕一聽立刻把頭又轉回來,還捂着嘴,“哪有人追別人還帶威脅的?”
“有啊,我追人就這樣。”
“……”
楚佚舟單手随意扯松領帶,動作色氣又迫人,寒潭般的眸又深了幾分,
“程輕輕,在我獸性大發之前,你最好快點解釋清楚讓我消氣,否則老子今晚真的不做人了。”
程葉輕硬氣起來:“我要解釋什麽,要解釋也是你該解釋!”
“好!我解釋!你告訴我要我解釋什麽!”楚佚舟沉着臉催,“說話。”
“該懲罰我的這些天我也感受到了,解釋什麽?”
程葉輕在他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注視下,被逼問出來:“你初中是不是打架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
“你,圖書館,跟三個男生打架,那時候我打電話問你,你還說你沒有回國。”
楚佚舟沒想到她說的是這件事,一時間沒有說話。
“沒話說了?”
見她沒好氣地瞪着自己,楚佚舟舔了舔唇角,氣勢上弱了一點,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提了做什麽?”
“對啊,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現在才知道。”程葉輕試着去推他的身體,想脫離他的禁锢。
“我解釋,”楚佚舟趕緊又把她壓回去,“你那個時候不喜歡我打架,我哪還敢跟你說啊,當時臉上還有傷……”
程葉輕一聽更生氣了:“所以你就躲在外面不見我,騙我說沒回國。”
“嗯,”楚佚舟板着臉為自己辯解,“我那也不是不可原諒的事情吧。”
“楚佚舟,你真是傻的!”她忍不住罵。
如果他說明打架的緣由,她怎麽可能會怪他啊。
楚佚舟對她的話沒有反駁。
程葉輕繼續說:“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以為那個打架的人是楚佚嶼?”
“他?”楚佚舟不屑冷哼,“他有膽子跟人打架?”
“我當年找到一個被你打的人,他指着楚佚嶼的照片說是他。”
楚佚舟瞬間明白過來,陰恻恻地冷哼一聲:“他連老子打的架都要認領?”
“誰讓你自己不說的。”程葉輕也不慣着他。
“好,我後悔了。老子當初就不該做好事不留名,我就應該立刻跑去你面前跟你賣慘。”
楚佚舟凝着她的臉,手下不動聲色試圖牽她的手,“讓你心疼我,說不定還以身相許了。”
“你想的還挺美的。”
“萬一呢,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程葉輕不讓他牽自己的手,依然試着把杵在身前的男人推開,“你走開。”
楚佚舟屹然不動,別扭地問:“所以,你這些天故意對我冷淡,是因為這個事?”
“嗯,讓你長長教訓。”
楚佚舟頭發還在濕漉漉地往下滴水,落在地板上發出輕響。
他淡淡說:“教訓得好。”
程葉輕疑惑地望向他,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你不是睡車裏嗎?上來幹嘛?”
“上來跟你要個說法。”
“什麽說法?”
然而楚佚舟只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不回答她的問題。
傲嬌狷狂如他,怎麽會承認是擔心自己魅力不夠,老婆喜歡上別的野男人了呢?
“問問你到底為什麽不關心我,一個消息也不給我發,”楚佚舟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動作透着吊兒郎當,
“程輕輕,有老婆這樣對老公的嗎?”
“有啊。”程葉輕說得理直氣壯。
楚佚舟挑眉, “誰?”
“我就這樣。”
“……”
楚佚舟見程葉輕把剛才他的話,又還給他,忿忿地笑了下,“程輕輕,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
“你先氣死給我看看。”
“我洗完澡再收拾你。”楚佚舟說完作勢要往浴室走。
程葉輕趕緊拉住他,“那你不準洗!”
“憑什麽?”
“這是我的房間,我付了錢的,不讓混蛋在這裏洗澡。”程葉輕小臉嚴肅得可愛。
“哦——”楚佚舟看得心裏癢,漫不經心地拉長尾音,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一聲不吭轉完錢後還把手機舉到程葉輕面前給她看,語氣欠欠的,
“房費,夠不夠?”
程葉輕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楚佚舟竟然一下子給她轉了二十萬,微信的單日最高轉賬金額。
楚佚舟痞氣地擡了擡下巴,“不夠銀行卡再給你轉。”
“有錢了不起啊。”
“嗯,有錢就是了不起。”
撂下這句話,楚佚舟就不顧程葉輕的阻攔開始脫衣服。
眨眼的功夫,楚佚舟襯衫紐扣都解了三顆了,程葉輕惱了:“……你進去脫啊!”
楚佚舟撩眼看向她,懶聲笑笑:“讓我洗啊?我還以為不讓我洗呢,這不只敢在外面脫嘛。”
“不要臉……”程葉輕小聲抱怨了一句。
“嗯,只要你。”
程葉輕臉更紅了,“晚上別發騷。”
“你在這,我能不發嗎?”楚佚舟語氣不可一世。
程葉輕的臉都被他輕佻露/骨的話逗紅了,直接轉身面對着牆不看他。
楚佚舟依舊站在她身後不緊不慢地脫衣服,勾唇欣賞程葉輕害羞的樣子。
進浴室前把摘下的腕表塞進她手心,然後用一根手指從後面戳了戳她的臉頰。
嗓音缱绻:“不就說了幾句,臉蛋都紅成什麽樣了。”
程葉輕:“……”
果然一被順毛,又變成吊兒郎當的臭流.氓了。
/
楚佚舟洗完澡,下身僅圍了一條浴巾就大搖大擺地出來了。
一邊擦着頭發,一邊用毫不掩飾占有欲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床上背對着他躺着的人。
他洗澡的這會功夫,程葉輕已經吹完頭發先上床了。
程葉輕縮着身子,像只兔子蜷縮在那裏,戰戰兢兢的,生怕他把她吃了。
楚佚舟懶腔懶調啓唇:“再往那裏移一點,你可以直接睡在地上了。”
“不要你管。”程葉輕悶聲悶氣地說。
“是不用我管,還是不好意思。”
楚佚舟簡單吹完頭發後,直接圍着浴巾就上床了。
程葉輕感受到身後那處的凹陷,身子瞬間緊繃起來,呼吸都下意識放慢了。
楚佚舟注意着她的每個動靜,不動聲色地勾唇笑了笑。
眼神裏的玩味和惡劣藏不住。
當然這些程葉輕也看不到。
程葉輕背對着他說:“你只能睡在你那一邊,不能到我這裏來,也不準碰到我。”
“要求這麽嚴格?”楚佚舟慢笑。
“對,不然你就坐在椅子上睡。”
楚佚舟短促地笑了一聲,沒明确說好還是不好,只探身将房間的燈關了。
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聽覺變得更加靈敏。
程葉輕盡可能放緩呼吸,裝作就要睡着的樣子,希望楚佚舟知趣地不要找她沒話找話。
漸漸地,她聽到身後那人的呼吸趨于平穩。
一呼一吸間,都透露着已經睡着的信號。
程葉輕緊繃的身子終于慢慢放松下來。
剛才緊張地不敢動,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她微微調整姿勢,想睡得舒服一點。
可是越緊張越容易出錯,她伸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身後楚佚舟的腿。
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她動作猛地停住,強裝鎮定,做好了楚佚舟出聲調侃她的準備。
然而楚佚舟并沒有說話。
她有些意外,也覺得這種情況應該是楚佚舟真的睡了。
她的心理防備又削弱了一級,繼續輕輕進行剛才的翻身動作。
可是她才剛躺平,身旁“睡着”的男人就突然翻身而起。
昏暗中,程葉輕看到一個人影朝她撲過來。
她下意識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可楚佚舟依然成功地将赤/裸的上半身壓在她身上。
程葉輕偏過頭,躲着楚佚舟灼熱的氣息,驚慌叫出聲:“楚佚舟!”
楚佚舟将臉埋在她頸側,貪戀地聞了聞她身上的香味。
喉間溢出一聲悶啞的回應:“嗯?”
“你幹嘛?”程葉輕聲音有些顫。
楚佚舟慢悠悠道:“你先碰我的。”
“……我是不小心的。”
“哦。”碰了他就行。
程葉輕想伸手推他,但他沒穿衣服讓她有些無從下手。
“你起來,別壓在我身上。”
“累了,起不動。”楚佚舟耍無賴。
“騙人。”
楚佚舟笑聲磁沉性感:“那你把我推開。”
“你重死了,我推不動。”
“那只能就這樣了。”楚佚舟語氣騷包又很得意。
正當程葉輕蓄力打算一下子将他推翻時,忽然感覺到脖側有一陣濕.滑的感覺。
她目光茫然愣了幾秒後,迅速反應過來,聲音更顫了:
“楚佚舟,你別舔啊。”
“對不起,沒忍住。”
楚佚舟态度很好地道歉,但并不妨礙他舔完後,又把溫熱的薄唇壓上去親了一下。
程葉輕經歷了這兩個色氣的動作,感覺身上都熱了。
剛要罵他,楚佚舟就自己從她身上下來,側着身體緊挨着她躺下。
長臂強勢地将她摟在懷裏。
程葉輕不禁惱怒,勾人的狐貍眼在黑夜裏也亮晶晶的:“你怎麽可以舔.我!”
楚佚舟只近距離看了一眼,喉結就忍不住滾動,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我跟你道歉了啊。”
“道歉有什麽用!”
楚佚舟止住笑:“那就罰我抱着你睡吧。”
程葉輕冷哼:“你這是偷偷獎勵自己吧。”
楚佚舟無聲地扯了下唇,下巴輕輕抵在她頭頂,一字一頓說:“是懲罰。”
語氣十分篤定。
就在程葉輕還不認同的時候,楚佚舟下半身似有若無地碰了碰她。
讓程葉輕的動作瞬間僵住。
下一秒,楚佚舟暗啞惑人的低音炮在她頭頂響起:“是懲罰,信了沒?”
程葉輕臉皮沒他厚,只憋出一句:“……流.氓。”
楚佚舟拍了拍她的後背,倦聲:“睡吧,抱着睡就不冷了。”
“你這樣抱着我,我睡不着啊。”
“你确定?不睡就做的別的有意思的事,”楚佚舟抱她又緊了幾分,說得不太正經,
“漫漫長夜,老婆在側,我也不是很想睡。”
“……”程葉輕聽出他聲音的疲倦,心軟地在他懷中閉上眼睛,任由他抱着。
過了很久,等她呼吸平穩了,楚佚舟才緩緩睜開眼,湊過去眷戀地在程葉輕額上輕吻一下。
程葉輕感受到有人在碰她,下意識往身前溫暖的地方鑽了鑽。
醒着的時候那麽抗拒他,睡着了卻主動摟着他的腰。
小腿也習慣性擡起來往前一頂。
還好楚佚舟預判了她的動作,在她擡腿的時候及時擋了下來。
他虛握着程葉輕的腿,輕輕将其放下。
然後自己欲蓋彌彰地往後退了退,不和她貼得那麽近。
楚佚舟隐忍地閉了閉眼睛,緩緩舒了一口氣,調整全身上下的狀态。
早就說了是懲罰嘛。
/
徐晨一個人在房間裏絞盡腦汁想到大半夜,終于想明白了。
原來舟總私下裏和程葉輕是那種關系。
實在是太震撼了。
他一開始居然沒看出來,還渾然不覺地每次都給程葉輕獻好,在她面前表現自己。
難怪舟總見他的第一天,看他的眼神就不對勁,透露着一種男人之間才能交互的敵意。
可舟總這樣做,就沒想過萬一有一天事情被暴露了怎麽辦。
男人可不能只圖一時爽啊。
第二天一早,徐晨頂着黑眼圈,渾渾噩噩地出了房門。
卻不想迎面看到楚佚舟從對門走出來。
楚佚舟見是他,也意外地眉梢一挑。
徐晨剛琢磨出這個驚天大秘密,還不知道怎麽面對楚佚舟。
楚佚舟漫不經心整理着領帶,徐徐掀眼睨着他,嗓音懶倦:“起了?”
“……對,舟總早。”
“昨晚沒吓着你吧。”楚佚舟意味不明地笑笑。
“不會不會,沒那麽膽小,就是個誤會……”
楚佚舟慢笑:“我知道,她都跟我說了。”
“那就好,那舟總我先走了?”
他剛走出兩步,楚佚舟的聲音就不緊不慢在身後響起:“昨晚你都看到了?”
“啊?我我沒,我……”徐晨轉身,緊張地有些結巴。
“怕什麽?你知道我和她的關系了?”
“舟總我不會說出去的。”徐晨保證。
“确實不能說出去,不然她會跟我鬧。”
徐晨知道這個“她”指的是程葉輕。
楚佚舟倚着門框,似笑非笑道:“你喜歡她?”
“我不喜歡……”徐晨下意識否認。
楚佚舟譏诮地扯了扯唇,“大男人,連喜歡都不敢承認?”
“……”
“不喜歡最好,省去很多麻煩,”楚佚舟散漫的神情瞬間變得淩厲,薄唇勾起冷笑,
“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知道的吧?”
徐晨眼神堅定:“舟總你放心,你和葉輕的背.德關系我不會說出去的。”
“背,德?”楚佚舟危險地微眯起眼睛。
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個詞形容他和程葉輕的關系。
徐晨鼓起勇氣說:“雖然不關我的事,但您這樣做對葉輕不好,葉輕是個女孩子,還是您老婆很熟的朋友,您這是陷她于不義啊。”
“你智力有問題嗎?”楚佚舟蹙眉問得認真。
“我沒有啊。”徐晨一頭霧水。
楚佚舟嘲弄地睨了他一眼,冷聲:“程葉輕是我合法妻子,我和她背誰的德了?”
徐晨呆住,原來楚佚舟的妻子就是程葉輕。
楚佚舟抽出插在兜裏的手,站直身體。
看着徐晨驚訝的樣子就知道他不知道想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用最通俗易懂的語言說:“程葉輕是我老婆,我這樣明說可以了嗎?”
“……可以。”
楚佚舟以一種難以言表的眼神斜睇了他一眼,越過他下樓去買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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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設計組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三天後開始讨論着手繪制建築設計圖。
于是程葉輕給團隊裏的人都放了三天假,回去調整一下狀态。
楚佚舟負責開車,程葉輕負責吃楚佚舟買的早飯。
到了小區地下停車場,程葉輕剛準備示意楚佚舟開門,她要下車。
楚佚舟的手機就有一通電話打進來。
她又止住話音,讓他先接電話。
楚佚舟接起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麽,他很為對面打抱不平:
“什麽?你老婆對你态度很冷淡?”
程葉輕玩手機的動作頓住,好奇地朝他望去。
楚佚舟察覺她的目光,慵懶後靠,手指輕點着方向盤,“那她不會是喜歡上別的男人了吧,這年頭男小三撬牆角可難防了。”
“……”
楚佚舟自嘲:“男人長得再帥也沒用啊,你看老子這麽帥,我老婆也不見得多黏着我。”
“……”
等楚佚舟挂了電話,程葉輕平靜地問:“楚佚舟,你指桑罵槐呢?”
“呦,我敢嗎?”
“我看你挺敢的,昨晚還說那麽多騷話。”
楚佚舟不羁地牽了牽唇角,故作不在意,“那你喜歡別人嗎?”
“你不會最近在擔心這個吧?”程葉輕狡黠一笑,挑讓他不爽的說,“那你還真擔心對了,我正在物色。”
楚佚舟臉色立刻沉下來,眉頭擰得很緊,“你說清楚,物色什麽?”
“男人。”程葉輕快速探身到楚佚舟那邊,想趁他沒反應過來,把車門打開。
哪知楚佚舟這家夥反應很快,擡手就把她按在身前了。
程葉輕趕緊伸出一只手撐在他腿上。
楚佚舟眼眸微斂,挑眉道:“解釋一下?”
程葉輕計劃落空,反被他控住,不肯服軟。
“什麽男人?你不說清楚,或者不撇幹淨,我要是在車上做了什麽,可就……”
楚佚舟說到這就不說了,後面的話讓她自己想象。
程葉輕沒錯過他眼裏明晃晃的笑意,眼看着他眸色越來越深,脫口而出:“我随口說的!”
“這種話下次不準說,”楚佚舟身體前傾,湊近她耳邊說,“我會吃醋。”
說完,慢慢松開壓在她後背的手,讓她坐回去。
程葉輕一坐回去就趕緊整理剛才弄亂的頭發,一邊悄悄平複着劇烈的心跳聲。
楚佚舟打開車門,“明天媽生日,晚上我接你去吃飯。”
“知道了。”
/
這天程葉輕晚上回程家老宅住了。
翌日,她睡到十一點多才不急不慢地從床上起來,洗漱完下樓時,發現楚佚舟正坐在沙發上和程葉敘一塊兒玩游戲。
她一邊從旋轉樓梯上下來,一邊問:“你怎麽來了?不上班嗎?”
楚佚舟先前就大喇喇坐在正對樓梯的沙發上,程葉輕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就注意到了。
他語氣輕慢:“來接你啊。”
“我住這,靠得這麽近,幹嘛接我啊。”
楚佚舟目光坦蕩:“想接你。”
“真想好了去?如果不想看見那個人也可以不去,我媽會理解的。”
楚母在自己家裏辦了個小型的生日晚宴,邀請了一些處得比較好的豪門富太太過來。
楚佚嶼哪怕做了錯事,也是楚家的孩子,母親的生日宴還是會出席的。
程葉輕壓根沒把那人放心上,“不用,當看不見就行了。”
楚佚舟在程家陪程葉敘玩了很長時間,之前那點隔閡似乎都在游戲中消散了不少。
傍晚程葉輕換好淡藍色的小禮服,一進楚家,就迫不及待地小跑去楚母身邊:“阿姨,我來啦!”
雙手拎着一大堆包裝袋的楚佚舟跟在後面,他和程葉敘都只能看見她翩翩飛起的裙擺。
“輕輕來啦,讓阿姨看看,”楚母看見程葉輕也是笑逐顏開,張開雙臂抱住她,“哎呦這段時間好像又漂亮了,氣色也好。”
程葉輕親密地摟着楚母的胳膊,兩人往沙發方向走去,“阿姨,我給你帶了禮物,你肯定喜歡。”
“是嗎?我看看輕輕給我買什麽好東西了。”
楚佚舟把包裝袋都放在她們面前的桌上,挨着程葉輕坐下。
程葉輕從禮盒裏拿過來一個,慢慢揭開禮盒裏面的絨布,亮出了錦盒裏翡翠的手镯,是清透的翠色,一看成色就知道價格不菲。
“我一眼就看中這個了,覺得您戴上肯定很好看。”
楚母自然是相信她的眼光,對着手镯贊不絕口:“真好看,輕輕眼光就是好,阿姨很喜歡。”
一旁圍觀的富太太也忍不住誇贊:“哎呦,衿芷你有福啊,兒媳婦買的生日禮物這麽好。”
楚母笑得合不攏嘴,“那是,我們輕輕從小就好。”
“我娶的老婆,怎麽不說我眼光好。”楚佚舟摟着程葉輕的肩膀自誇。
當着其他人的面,程葉輕任由他摟着,手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不輕不重地掐了楚佚舟的腰一把。
楚佚舟表面上還在漫不經心笑着,另一只手自然地将程葉輕掐他的手握在手裏。
楚母咂舌:“我這個混兒子其他我不看好,他喜歡輕輕娶了輕輕是他做過最正确的決定了。”
“哈哈哈哈哈哈……”
“佚舟也是青年才俊吶……”
客廳裏正談笑着,外面庭院裏傳來車聲。
楚佚嶼揉了揉鼻骨,暫時不去想白天的煩心事,面色不虞下車,沒有等身後的人直接大步流星朝別墅走去。
後面,商知語從頭到腳精致的打扮,從副駕駛緩緩下來。
看着楚佚嶼的背影,心理落差極大。
楚佚嶼進門時,客廳裏談笑的一群人都沒有發現他回來了。
他看着沙發上親昵靠在一起的程葉輕和楚佚舟,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氣得握拳。
程葉輕和楚佚舟面前的那些人或許看不到他們在背後打打鬧鬧的小動作,但從楚佚嶼的視角卻看得一清二楚。
楚佚舟的手追着要把程葉輕的手握在手心裏,程葉輕的手不斷躲着避着。
奈何楚佚舟動作迅捷,幾次下來就成功抓到了程葉輕的手,大拇指摩挲着她光滑白皙的手背。
然後程葉輕的手似報仇似的,找着機會就把楚佚舟每一根指尖都捏了一遍。
兩個人挨得緊緊的,肩膀都擠在一塊兒,看上去感情特別好。
楚佚嶼将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裏,垂眼遮住眼底的痛苦和嫉妒,苦澀地提了提唇角。
這是即使程葉輕在追他,他故意讓程葉輕覺得自己也對她有好感的那段時間,程葉輕都沒有對他表現過的親密和熟悉。
得到程葉輕信任的人,一直是楚佚舟。
或許他從未真正走進過程葉輕心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