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很快, 上課時間到了，班主任也來到了班上，開始發運動會的報名表讓各位家長同學們再次确認。
表格很簡單, 上面都是各種運動項目, 要參加的後面會被打勾。
但是當看見自己手中拿着的表格居然每一項後面都打上了勾，根本沒有幾處空白的時候, 顧柒陷入了沉默。
她看向沐原，試探性問道：“這個表格是你填的嗎？”
沐原搖頭, 下一秒他的表情在看見表格上打勾數量之密集的時候也沒比顧柒好到哪裏去。
班主任還在講臺上專門表揚：“希望大家都能夠向沐原同學的家庭學習, 他們參與的項目是整個高三家庭最多的！讓我們一起為他們鼓掌！”
全班同學和家長們很給面子, 掌聲如雷。
罪魁禍首只有一個, 顧柒和沐原同時看向了姜樂川。
姜樂川根本沒意識到哪裏有問題, 他的嘴角依舊揚在耳後根，樂呵呵問：“你們倆為什麽都用這種哀怨的表情看着我？”
顧柒實在是無法理解：“為什麽要報這麽多項目？”
姜樂川很理直氣壯分享自己的思路：“最後那個大獎, 是由全組共同的積分由高到低排序, 每項比賽又只有前幾才積分其它都是白忙活, 如果我們參加的比賽越多, 得到積分的可能性越大。”
所以當沐原的班主任把這張表發給姜樂川的時候, 除了太耗費體力的幾個千米長跑以外，所有的他都選擇了報名。
重在參與！報得越多機會就越多！機會越多積分越多！
顧柒：“……”
話是這麽說沒有錯, 但正常人只會去選擇自己擅長的項目，而不是把幾乎所有的項目都報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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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太恐怖了。
操場上。
顧柒将自己準備好的防蚊手環以及護膝從包裏拿出來遞給姜樂川, 她了解他的好勝心, 所以還是叮囑道：“今天還是有點熱, 安全第一, 比賽第二。”
“知道知道。”姜樂川嘴上這麽答應着，但是臉上寫着的卻是“我要贏”。
沐原坐在一旁的臺階上, 低頭看着地上的螞蟻爬行。
防蚊手環和護膝在此刻也被遞到了沐原的面前，顧柒的叮囑稍微改了些：“安全第一，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要和我說。”
沐原有些茫然看着眼前的物品，頓了幾秒才伸手接過，似乎沒有想到顧柒也同樣給他準備了這些。
他還以為這些東西與關心，現在是只有姜樂川才會有的。
所以他不敢擡頭去看，只裝作自己看不見聽不見也不在乎。
他将手環戴好，又默默往顧柒身邊坐近了一些。
看着整個操場人山人海。
顧柒深呼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在內心安慰自己這一天很快就會過去。
和弟弟們一起“歡度”學校運動會這種時光在人生裏也很難得，熬一熬，她一定能撐住。
接下來，也不出顧柒所料，當別的學生和家長在悠閑拍照感受親情氛圍的時候，他們卻只能跟着廣播滿場亂跑，參加一個又一個的比賽。
高三的同學們最初看見顧柒和姜樂川的時候都非常的驚訝欣喜，都想去見他們一面，如果不是有保安和校長的阻攔，現場說不定都會變成顧柒和姜樂川的粉絲見面會。
畢竟現實生活中見大明星的機會可不是常有的，現在不見以後可沒那麽輕易見到！
而後來，他們發現所有的活動都能看見姜樂川和顧柒沖在前面，後面則是跟着滿臉冷漠的沐原，紛紛陷入了沉默。
哦，你說想看顧柒和姜樂川嗎？
那實在太簡單了，在操場随便找個地站着，他們肯定會從你面前經過的，或者喇叭報哪就去哪等，反正什麽比賽都有他們的參與。
在兩百米接力跑結束和跳遠比賽開始的中間時間，他們甚至來不及去教練那看一眼成績，就要匆匆趕往下一個“戰場”。
有同學直接站在了操場中央，拍下了半小時內顧柒和姜樂川帶着沐原第五次從他面前跑過，并用手機剪成合集上傳了微博。
【熱愛運動的一家人[視頻]】
這位同學為了增加浏覽量，還不忘帶上了姜樂川和顧柒的超話。
很快，這條視頻也被無數營銷號搬運，也有其他同學爆出他們組參加了無數的項目。
【他們來了——他們又走了——】
【嚴謹一點，是他們跑過來——他們跑過去——】
【聽我一中同學說幾乎每個項目都有他們，他們稍微跑慢點就趕不上下一個比賽了！】
【顧柒和姜樂川這旺盛的生命活力……幻視了當年他們的爬山battle】
【這才過去一個小時吧……已經看見他們參加六個比賽了，他們是有什麽奇怪的家族基因嗎？】
【不一定吧，沐原的表情看起來好痛苦，他很明顯沒有這個基因哈哈哈】
……
都是各種力量與速度的比賽，顧柒覺得自己的體力已經快到達極限。
再看一眼姜樂川，很明顯他也沒好到哪裏去，只是在咬着牙強撐。
倒不是運動項目累，畢竟姜樂川雖然缺心眼，但還是長了點腦子，幾個千裏長跑全都沒有報名。
只是操場實在太大了！他們的體力都浪費在了不同轉換比賽地點上。
但即便如此，因為別的家庭大多來的是父母，和中年人相比，他們還是憑借年齡與體力的絕對優勢，在衆多比賽中都拿到了排名進行積分。
學校大屏幕在上午最後一個運動環節結束之後放出了總積分表，真的如同姜樂川所想，他們拿到了第一，并且領先第二名……
嗯？三十分？？？
屏幕亮起的那一刻，整個操場都為此發出了驚呼聲。
無數同學都向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但有不少人拿着手機拍照。
顧柒靠在臺階上，面無表情。
随便吧，笑不動了，讓她休息一會。
姜樂川努力擡起一只手迎接他的榮譽，最後還是無力放下。
累了，再說吧。
只是沐原看起來狀态更差，臉色都快變得慘白，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些什麽，卻發出了一聲幹嘔。
這個片段也被上傳到了微博，被稱為《名畫》。
網友們紛紛給出評價。
【《精力旺盛的哥哥姐姐與脆弱的弟弟》】
【沐原……你真的辛苦了】
【所以剛剛那張積分表是真的嗎？不是，他們這分怎麽斷層了啊】
【太簡單了吧，人家都是想一家人一起體驗幾個項目，挑幾個感興趣的報名，他們是一個不落，并且各個都想争第一啊（微笑）】
【和一群中年家長相比，顧柒和姜樂川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吊打所有人，但他們還是拼上了自己的全力】
【确實，那個全家四百米接力跑有人錄視頻了！顧柒和姜樂川拼出了絕對優勢，沐原接最後一棒甚至靠走拿到的第一】
【沐原：只要哥哥姐姐夠努力，我就可以獨自擺爛】
【沐原：我的累主要是心累】
【這只是一個校園運動會而已！也硬生生被你們演成綜藝了是嗎！！！】
……
沐原這一聲幹嘔，可吓着了顧柒和姜樂川。
兩個人也顧不上休息，一個遞水一個遞毛巾，關切問道：“怎麽樣，有哪裏不舒服嗎？”
沐原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他身體倒也沒弱到這種程度，只是喉嚨太幹想說話的時候才會突然有點犯惡心，喝口水就沒事了。
姜樂川露出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上次騎車的時候，我記得你體力很好啊，最近怎麽回事？是忙着學習沒時間鍛煉嗎？哥上次和你說的那個健身房還記得不……”
沐原：“……”
好吵。
沐原有些實在忍受不了，偏頭看向了顧柒的方向。
四目相對。
顧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用口型問沐原：吵嗎？
沐原短暫愣住，沒想到顧柒會問他這個問題，但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顧柒直接起身，打斷了姜樂川對于沐原滔滔不絕的“身體健康管理計劃”，道：“走吧，先去食堂吃午飯。”
沐原自然立刻跟着站了起來，緊跟在顧柒身後。
姜樂川雖然嘴上沒停，但他腿累啊，有些無法理解道：“啊？現在就去嗎？這麽餓嗎？不休息一會嗎？”
姜樂川還賴在地上耍賴想要多休息一會，卻發現兩個人真的不搭理他？
看着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姜樂川只能一邊發出不滿的聲音，一邊又很誠實地起身追了上去，嚷嚷道：“你們居然抛棄我！好過分啊！！！”
顧柒回過頭，朝沐原眨了眨眼，還故意暗示他走快一點。
沐原垂下眼睫。
那顆永遠帶着些許焦慮煩躁的心髒，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某種安撫。
就像是和姐姐有秘密。
身後有姜樂川不滿的嚷嚷聲，他并不是被排斥在外的那個人。
某些卑劣的想法，讓沐原想停下腳步回頭去看姜樂川現在會是什麽樣的表情，肩膀上卻突然被搭上了一只手。
姜樂川已經跑着追上來了，他的聲音雖然不滿，可是眼睛卻已經彎彎，唇角也微微上揚。
和上一次一樣。
他的情緒來得太快去得也太快，這句抱怨也只像是随口說出，并沒有真正的感到生氣，反而在他看來只是姐弟之間的打打鬧鬧。
所以在顧柒答應給他買一中食堂最出名的雞腿之後，姜樂川又重新恢複出喜笑顏開的模樣，甚至開始規劃起來下午要怎麽比賽才能保持絕對的優勢。
姜樂川的手還搭在他肩膀上，沒有任何要移開的意思。
沐原微皺眉頭想要避開，姜樂川卻根本沒意識到，反而更加用力摟住了他。
在姜樂川看來，這種略顯親近的行為很正常。
畢竟每次和隊友一起偷吃夜宵被徐言躍發現受到責罰，繞着操場跑完幾十圈之後，他們都是一整個隊伍這樣互相攙扶着回宿舍的。
可沐原卻覺得很別扭。
他不适應和任何人有這樣的接觸，可姜樂川力氣實在太大，這裏距離食堂步行只剩下三分鐘的距離。
算了……
忍忍吧。
＊
食堂。
三人端着餐盤坐在了靠角落的位置。
顧柒習慣性地伸出筷子想要幫沐原将菜格裏的香菜挑出，卻又有些頓住。
她抿了抿唇，還是抽出一張紙墊在桌子上，把剛挑出來的香菜放了上去。
習慣了。
姜樂川有些驚訝問道：“你不吃香菜嗎？我們都不吃，果然是一家人！”
他說着也伸出筷子，也立刻加入，一起把沐原餐盤裏的香菜都挑了出來，得意洋洋道：“好了，可以吃了。”
說完，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顧柒面前的餐盤裏搶走了一塊排骨，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低下頭吃飯。
顧柒有些無奈看了姜樂川一眼，也不可能因為這一塊排骨訓斥他，只是低下頭在自己面前剩下的排骨裏挑了一塊最大的夾起，然後放到了沐原面前，道：“你也吃。”
沐原微微怔住。
他前天還想着要怎樣拿那些玩具去主動和姐姐示好，姐姐卻又變得和以前一樣了。姐姐依舊還記着他的喜好，還是會幫他挑最讨厭的香菜，這種下意識的行為與細節，在此刻終于給沐原吃下了最後的那顆定心丸。
姐姐來參加他學校的運動會，給姜樂川準備的物品也會給他準備，就連被姜樂川搶走的排骨也同樣會給他。
顧柒對他和以前一樣，他和姜樂川在姐姐心目中的地位也一樣……至少不會差太多。
心髒處緊縮的感覺漸漸平緩。
是……徹底失而複得的感覺。
姜樂川也幫他挑了香菜。
好像也不算太讨厭。
不——
他收回以上想法，他們倆都很煩。
當下午的三人四足比賽開始，顧柒和姜樂川一左一右把他直接架了起來，三人一起奮力前行的時候，整個操場圍觀的同學們都發出了爆笑聲。
沐原看着自己雖然和他們綁在一起但卻略懸空的腳，這場比賽前行完全不需要他發任何力，只能感受到自己胃裏的一陣翻江倒海。
左邊是顧柒安慰他：“堅持一下！”
右邊是姜樂川得意洋洋：“我就說這個方法好吧！看！他們都被我們甩在後面了！”
感覺到了還有很多人在拿手機正在拍他們。
沐原垂着腦袋顯然覺得這個時候在鏡頭裏露臉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他的唇角瘋狂抽搐，在心裏默念：冷靜、冷靜。
這要怎麽冷靜啊！
沐原很無語。
但是當他們以絕對優勢獲得了三人四足第一名的時候，周圍再次響起熱烈掌聲，姜樂川和顧柒一人拉起他一只手歡呼的時候，腳終于落地，他也配合地把手舉高。
算了……
最後贏了就行。
最後，如同他們計劃的那樣，在參加了無數項目之後，他們以絕對優勢拿下了今天的第一。
三人擠在那本來只該站一個人的屬于第一名的頒獎臺上，每個人脖子上都挂上了金牌，還有一個巨大的獎杯。
而沐原的手上還提着一個電腦包，裏面裝着一臺嶄新的筆記本電腦，也是他們拼搏的“目标”。
校長親自來和他們合影，在看見運動會的第一名居然也是年級的第一名時愣住，七十歲的老頭笑得合不攏嘴，拿着話筒一個勁誇沐原簡直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好學生，就是帝都一中的驕傲！
頒完獎之後，主任在臺上做今日總結發言。
然後——
姜樂川又以他那悍／匪一般的社交能力和校長唠起來了，兩個人在一起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一個勁一起誇贊沐原。
校長：“家裏培養得好！”
姜樂川：“哪裏哪裏！是學校教得好！”
顧柒＆沐原：“……”
受不了一點。
兩個人再次對視，只是這次眼底不再是無奈，而是有點習慣了的麻木。
校長又突然注意到了顧柒，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仔細看了幾秒之後頓時睜大了眼睛，道：“你是……你是前幾年高考成績特別好的那個！姜……姜……”
“姜柒。”顧柒接過校長的話，自然也懶得給他解釋改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是朝他禮貌露出笑容。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校長的眼睛這輩子沒瞪那麽大過，很顯然他這個年紀不怎麽上網，所以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當年高考學校“爆冷”從普通班進省前十的學生，居然和他們學校現在的王牌永遠年級第一的沐原是一家人！
“原來你當年也不是超常發揮，是家族基因，就是智商高啊。”校長說着笑得褶子都快出來了，他又看向了姜樂川，關心道：“你們是一家人，那你一看你也聰明，肯定也是我們一中的吧！哪一屆的？高考成績怎麽樣？”
姜樂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我是想上一中來着，不過沒考上。”
校長臉上立刻露出了一抹詫異，道：“怎麽會呢？你們不是一家人嗎？弟弟姐姐都這麽優秀，你怎麽可能考得不好？”
姜樂川的笑容略有些僵硬在臉上。
他向來沒心沒肺，唯一敏感的地方就是偶爾學習成績上會被拿來對比。
他知道自己沒那麽優秀，初中又正是叛逆期的時候，更是沒怎麽聽過課，中考只是勉勉強強去所普高，屬于家裏塞錢都很難進一中的那種，更重要的是他當時對學習沒有任何欲望，根本也不想來。
所以爸媽也沒強迫他，而是讓他讀了個距離家最近的普高。
顧柒看出了姜樂川的失落，她立刻朝校長微笑，道：“您可能不太了解，他是表演生，和我們這種純文化課生有點不一樣，而且他是三年前帝都藝考表演專業的省考第一，很厲害的。”
沐原也在旁邊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校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表示自己明白：“我懂，這個叫術業有專攻！果然還是家裏都教得好啊，各個都這麽優秀。”
校長又喜笑顏開問顧柒：“你當時班主任是哪個來着？今天看見嗎？還能認得出你不？”
顧柒則是道：“他應該不在學校工作了。”
帝都一中的教師變動很少，向來只有別的學校的老師擠破頭想進一中，倒是很少有離職的。
于是校長更加奇怪了，問道：“哪位啊？”
當顧柒說出那個名字之後，校長才恍然大悟，道：“哦，那位啊，那是出國了。”
校長臉上笑容再次淡下，他搖了搖頭，情緒也低落了許多，長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你們班當時出了那種事……你班主任他太自責了，覺得自己不配為人師長，後來就辭職了。”
顧柒也沒說反駁的話，只是一如既往保持微笑。
沐原微皺了皺眉頭。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感覺姐姐有點不太開心。
于是沐原開口道：“我累了，能回去了嗎？”
校長愣了一下，連忙答應，說讓他們早點回去休息。
三人朝學校後門的方向走去，準備提前開溜。
但路上，姜樂川奇怪問道：“校長剛剛什麽意思？你們班當時出什麽事了？”
怎麽還鬧到需要班主任辭職“謝罪”的程度了？
顧柒擡頭看向教學樓的方向，淡淡回答：“當時，有一個女生自殺了。”
姜樂川瞪大眼睛，感到太過震驚問道：“為什麽？你和那個女生關系好嗎？”
“不太熟。”顧柒這樣回答，頓了幾秒卻又補充了一句：“勉強能算朋友吧。”
畢竟她們說話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過來。
但她們通過一些“信”，以各種各樣的方式。
“這樣啊。”姜樂川臉上流露出可惜的神色，卻又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麽會自殺啊？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了嗎？還是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問這麽多幹什麽？”顧柒拍了拍姜樂川的腦袋，加快步伐道：“走吧，吃飯去了。”
“我就是随便問問嘛！你下手輕一點啊！”姜樂川捂着後腦勺哀嚎道，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也一巴掌拍在了沐原腦袋上。
姜樂川撒開腿就跑，還繼續發揚光大顧柒那套“神奇理論”：“你要怪就怪姐！她打她弟弟！我也得打我弟弟！”
沐原：“……”
他有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