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一場緊張刺激(對辛邪而言)的交鋒結束,乘風戰隊以犧牲重箭的代價,将對面全隊整整齊齊送回了複活點。
同一時間,旗幟刷新。
晏飲昭帶隊前往中心旗點,在團隊語音裏指揮辛邪:“來場中集合的時候去把竹林點的旗幟拿了。”
在團戰中苦扛兩名猛将·含淚複活·正走出複活點的辛邪聞言,小聲道:“我是個重箭……”
換言之,你讓一個沒有位移的角色去搶旗?這好嗎?
晏飲昭用回答證明這很好,“是啊,我知道,怎麽了?”
如此雲淡風輕的反問!
辛邪一噎,深知自己跑腿奪旗的事是不得不做,立刻轉變思路,乖乖回話:“晏神說得對,我無條件相信晏神的指揮。”
在解說的實時顯示屏上,就出現了這樣神奇的一幕。
乘風戰隊全員趕往中心旗點,複活後的意鋒戰隊四散搶旗,在路上,意鋒的快刀遇見了邁着雙腿、苦苦奔波的辛邪。
……
兩方大眼瞪小眼,狂風獵獵,場面一時寂靜。
“這個……”解說險些沒繃住,“看來乘風戰隊的指揮這次想了不一樣的點子,讓重箭去搶旗,有想法。”
另一名解說稍顯青澀,明顯帶了笑音:“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也不知道重箭和快刀的1v1對戰,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想看熱鬧的心顯而易見。
看比賽的觀衆們也是用彈幕飛快刷屏——“重箭,危!”
“晏哥,救!”
團隊語音裏,辛邪再度發出熟悉的求救聲。
“對面快刀和我撞上了,他們想撿小旗湊分!”
晏飲昭不為所動:“我們分數領先,辛邪,展現你實力的時候到了。戰隊裏單挑有我和步岙,怎麽能沒有你?”
“……我是重箭!!”辛邪抓狂,“說好的究極五保一,我是核心呢?!”
晏飲昭:“後來我和齊少想了想,比起做核心,你更适合做靶子。”
靶子辛邪當場愣住。
“上吧,辛邪,誰說重箭不能近身作戰?用你的拳頭證明你也是個不甘平凡的人。”
……什麽洗腦話術。辛邪對此不屑一顧。
但快刀就在面前,退是死,進也是死,辛邪尋思着還是得賽出自己的水平。
于是辛邪上了。
“乘風戰隊的重箭選手沖上去了!”解說的聲音飛快跟上,語調激昂,将線下線上的觀衆心弦撥動,“沒想到啊,在職業賽場上居然能見到重箭和快刀玩近身戰……”
話音剛落,只見即将被辛邪碰到的快刀一怔,轉身就跑。
辛邪:?
解說:“……啊?”
彈幕:【發生甚麽事了?怎麽就跑了?】
愣怔半秒,辛邪也轉身離開,邁着步子慢慢走到竹林裏,将刷新的旗幟摘下。
公共播報結束,晏飲昭聽罷,笑道:“意鋒剛剛才在團戰輸過,他們肯定不願意正面對上我們,不好确定你是不是餌,當然還是先躲再說。順便繞過竹林點這個區域,他們可以加快進度奪旗。”
辛邪恍然大悟,眼睛一亮:“還真是這麽回事。不管我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對面肯定都會跑的,他們現在分數落後,是不敢和我們耗時間。”
與此同時,解說也想通了這一點,在解說席上做了更深層次的戰術分析。并且由小見大,得出結論:“如果再一輪旗幟刷新意鋒拿不到碾壓分數的話,那本場比賽乘風戰隊就會獲勝。”
事情也正如解說所預測的那樣。
在新一輪旗幟刷新後意鋒戰隊沒能從乘風手裏搶到更多旗幟,公共播報結束,乘風戰隊在5v5場領先旗幟數共六分。
壓倒性勝利。
·
乘風贏下自己在初賽的第一局比賽,贏得漂亮,完全符合齊少心中所想的“開門紅”标準。
是以接受後臺采訪的殊榮,齊少決定免費贈送給晏飲昭。
晏飲昭也沒推辭,他推門走出去,站在長廊上,忽然又回頭問:“哥,陪我一起?”
齊易怒:“怎麽就又得陪你了?你去采訪都搖人?!”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飄在天上,秦聆渺已經解開隊服拉鏈,走了出去。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浮誇朝廷風的隊服大受好評,所以乘風在比賽期間的隊服也由辛邪包攬。
風格很簡單清新,半點兒沒有齊易想要的賽博朋克。
內搭和外套拼接出寫意水墨般的風格,看起來哪兒哪兒都是氣質,是時下最流行的複古感。
為确保不會冷到打顫,辛邪貼心的設計了內層加絨。
這也意味着坐在空調房裏打比賽,不僅不會冷,還會有點熱。
秦聆渺敞開外套站到長廊上,眼簾微垂,和晏飲昭對視了一會兒,擡眼道:“不想一個人去采訪?”
晏飲昭搖頭:“主要是想要儀式感,哥,這是我們重新做隊友後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比賽。”
所以這次獲勝的采訪也想一起去。
他沒說完這句話,但秦聆渺輕易讀懂他的意思。
這也沒有拒絕項。
于是被無視了個徹底的齊少追出來時,只能望見兩個并肩而行的背影。
齊少怒了,拳頭攥緊:“看看他們如膠似漆的那個樣子!”
辛邪靠在步岙身邊,聞言撲哧一笑。
齊少回頭,更怒:“看看你倆形影不離的這個樣子!”
頓了頓,齊少忽然将目光投向形單影只,只是站在那裏、穿着隊服,就如同天神下凡的超模靳曉遲。
靳曉遲緩緩後退:“我是直男。”
齊少:……
齊少惱怒至極:“誰要跟你說這個?!難道我不是?!”
·
“好,讓我們歡迎本場比賽的獲勝方乘風戰隊!”
主持人握着話筒,坐在海報前,三張造型浮誇的沙發擺在臺子中間,凸顯了官方在某些東西上的獨特審美。
晏飲昭跳上臺子,和秦聆渺挨着坐在沙發上,和主持人形成一個相當明顯的一對二氣場。
“本場接受采訪的,是乘風戰隊的晏飲昭和秦聆渺兩位選手。”
主持人等他們都拿好話筒,開始提問道:“先談談這場比賽吧,乘風是由誰進行指揮?”
晏飲昭答:“是我。”
主持人有些驚訝:“拆劍做指揮有什麽優勢呢?”
“拆劍做指揮的優勢我不清楚,”晏飲昭眨眨眼睛,“我做指揮是因為我是馳馬試劍。”
對上這等張狂的回答,主持人哭笑不得:“好像也是啊。那請問秦聆渺,您如何評價晏飲昭的指揮呢?”
秦聆渺答:“決策都很正确。”
主持人問:“那以後乘風都會讓晏飲昭來指揮嗎?”
秦聆渺說:“根據現場情況确定。”
主持人問:“如果情況非常複雜,你們會産生分歧嗎?”
秦聆渺眼皮動了動,微笑道:“不會有分歧。”
“看來乘風內部非常團結啊——”主持人話鋒一轉,“在重新成為隊友後,你們又對彼此有了什麽想法上的改變嗎?”
晏飲昭的目光頓時落到主持人臉上。
好啊,沒想到起承轉的是這個,虧他以為這群人半點兒不關心他和秦哥的緋聞了。還好問了,不然自己還要想方設法造謠。
晏飲昭毫不遲疑,當場接過話題,甩都不帶甩,恨不得對着這個話題聊上三天三夜。
“當然有,我和秦哥以前還沒現在這麽親近。”晏飲昭大言不慚,随口就是造謠,“說個我們乘風內部的玩笑,大家都說我和秦哥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說我倆形影不離,如膠似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主持人:?
【彈幕】:啊?
【彈幕】:不是……我CPU一下子燒了。
【彈幕】:這個是玩笑嗎,我怎麽感覺晏神一臉‘ 這玩意兒是真的 ’?
和彈幕一樣,主持人的內心和精神都遭受了一波強烈沖擊。
她好不容易才穩住狀态,沒有露出震撼的表情。
主持人繼續微笑:“哈哈,沒想到乘風的各位隊員這麽幽默,還會傳這樣的笑話。”
“可能是因為事實就是這樣吧,”晏飲昭說,力圖打造自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形象,“如果他們不這麽說,我還意識不到,但是他們說了吧,我又覺得這很正常。因為秦哥對我來說就是很不一樣啊。”
主持人:……
累了,毀滅吧。我只是想搞點觀衆喜聞樂見的緋聞,跟上時代潮流,不是為了吃狗糧!
“那是怎麽的一種不一樣呢?”但主持人不能毀滅,她只能維持自己的假面微笑,語調顫抖着配合選手。
晏飲昭說:“我也形容不出來,就是感覺特別重要。如果我要給人生中所有遇到的人排號,那秦哥會是我的第一位。”
“第一位……?”
“第一位隊友啊。”晏飲昭笑起來,挑眉道,“你以為我要說什麽?剛才是開玩笑的。我和秦哥的粉絲都很喜歡說我倆像一對二嘛,我提供點兒剪輯素材。”
不,根本不是剪輯素材。
主持人僵笑着想。這分明是找借口掩飾剛才真情實意的暢所欲言,還掩飾得非常敷衍,生怕大家不知道是你在掩飾。
深吸口氣,主持人點點頭,将話題遞向秦聆渺:“您又是怎樣的改變呢?”
秦聆渺始終是泰山崩亦不改色的平靜,接下話題,沒有絲毫猶豫,他回答:“不需要排號,晏飲昭是我人生中的唯一位。”
主持人:……
“隊友是吧,唯一隊友,哈哈。”主持人腦袋一抽一抽的疼,為兩位選手瘋狂找補,“你們說話還怪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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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少在臺下已經聽傻了。
(愣住)
樂樂:感覺不太對,好像兩個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