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剛才還在怒噴乘風的彈幕紛紛愣住,一時間直播間和主會場呈現了截然相反的狀态。

主會場裏歡呼聲幾乎要掀翻場地,直播間卻安靜了幾秒。

直到問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彈幕】:我去,看得我一腳踹在桌上!疼死我了!

【彈幕】:如何評價乘風的實力?

【彈幕】:這就是默契!這就是實力!這就是乘風!冠軍之相、王者歸來!

“沒想到啊!乘風戰隊的兩位選手,初次站在職業賽場上,竟然能完成《江湖》首次的繳械合招!”

只不過比賽現場遠沒有觀衆們以為的那樣激動。

天權的長鞭被繳械合招的瞬間就被己方隊友接住,三個人轉換隊形,但還是被步岙和晏飲昭輕易突破進中心。

這個時候沒有任何時間思考繳械合招的出現,管它是不是驚世駭俗,反正現在不動手真就一點兒機會都沒有!

但戰局的瞬息變化,帶來的連鎖反應遠非預料那般好應付。

一場鏖戰結束,天權越戰越退,士氣漸頹,難以挽回地走向失敗。

之後一局,天權用出科研過的全新戰術,将乘風打了個措手不及,扳回一城,而在第三局時,以以一分之差惜敗。

時間來到總決賽第三場,乘風對戰傲劍。

有着天權前車之鑒,傲劍對乘風的每一個人都百般戒備,就連近身能力最差的重箭也得到了體貼照顧。

第一局結束,傲劍領先三分獲勝。

備戰間內,齊易給每位隊友大畫圓餅:“只要這次拿第一,下次我們就能進複賽勝者組,你們好好打比賽,成功我就向我家裏申請獎勵,一人一輛勞斯萊斯。”

“……餅太大了,少爺,吃不下。”辛邪被針對得頭疼,揉着太陽穴,苦哈哈道:“對面太狠了,我只是個重箭啊,我今天又不是主C,怎麽能把我打成這樣。”

“那是傲劍的指揮看得起你!你想啊,如果不是因為你帶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他們怎麽會這樣針對你?一切都是因為你太強了!如果不針對你,那他們輸定了。”

齊少這個氣氛組找的借口條條是道,聽起來是有那麽點兒意思,辛邪想了想,還是聽進去了這種寬慰。

靳曉遲和亓言遇就坐在旁邊感慨自己打出的繳械合招。

“我到現在都沒想通我是怎麽打出來的。”

亓言遇道:“我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當時好像就是突然打通任督二脈來了個究極覺醒,結果比賽結束後任督二脈又關門了。他倆回想當時的種種操作,半點兒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完成這世紀之舉。

傲劍倒是在上場一直防着他倆再來個繳械合招,想方設法将他們分開。

暫時修整十分鐘,第二局,晏飲昭單槍匹馬四處偷旗,将單人游擊打得風生水起,任憑隊友哭着喊救也不動一下眉毛。

大團這邊少了個拆劍,步岙這個匕首第一次在大團中心玩起了突破。

感覺很新奇,傲劍也新奇。負責突破的唐宇已經做好應對晏飲昭的各項準備,連誰來接應自己都決定好了,扭頭一看,朝自己飛來的不是晏飲昭,竟是步岙。

第二局的出其不意,讓乘風鎖定勝局,雙方戰平。

第三局随機到白霧懸崖,兩方人馬開場的時候就有人腳滑滾到崖底,消耗了一次複活名額。

亓言遇從複活點起身,慢悠悠往大團的方向趕,路上小心翼翼,如驚弓之鳥,再也不敢像剛才一樣用長槍位移亂蹿。

【彈幕】:每個職業賽的新人,應該都會在這個懸崖送掉一次複活機會。

【彈幕】:尬黑!咱們晏神從來沒滑下去過!

【彈幕】:難道秦神就會滑下去嗎?哦,他是慢刀啊,那正常……

【彈幕】:上面的删了吧,我是慢刀我汗流浃背了。

正如彈幕所說,從開場到确定勝局,過程中靳曉遲和辛邪也各滑下懸崖一次,傲劍的輔助和控制也不遑多讓。

初賽總決結束,乘風以兩分優勢獲勝,同時獲得複賽勝者組的名額。

靳曉遲和亓言遇去接受了采訪。

面對主持詢問如何使出繳械合招,是否訓練過多次這樣的問題,靳曉遲拿出了身為大主播的水平。

他睜眼說瞎話:“是的,練了很久,我和小亓有默契在的,雖然成功率不高,但是還是成功過很多次的。”

主持吃驚:“原來這不是你們第一次用出這招嗎?”

“當然不是,”靳曉遲滿口胡說八道,力圖忽悠所有戰隊,“我和小亓經常在私下聯系,開雙人房間對戰電腦,就是為了訓練這個,其他隊員都不知道。這是我和小亓為大家準備的驚喜。”

他說得這麽誇張,大家不是很相信。

但是他長着這麽一張帥氣的臉,表情嚴肅,語氣更是堅定不移,又讓所有人沒辦法确定是真是假。

坐在旁邊的亓言遇全程拿着話筒假笑。

·

複賽的賽場在乘風基地所在的城市,一行人在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中午乘上飛機,回到基地。

推門走進大廳,洛誠率先深吸一口氣。

“終于回來了,酒店裏的床我睡不慣。”

齊易嗤道:“本少爺都沒睡不慣,你還好意思說?”

洛誠立刻跟在齊易身後大拍馬屁。

陳印走在最後面,此時此刻的他對于少爺已經失去興趣,他滿腦子都是奪冠、狠狠奪冠,用冠軍打爛所有人的臉!

事實上,陳經理和乾坤戰隊吵了無數次架。

作為戰隊經理,陳經理既覺得奪冠和自己沒關系,又覺得奪冠和自己大有關系。這種矛盾的心理存在,促使他對乾坤戰隊盡心盡力整整兩年。

但是兩年中陳經理挨過的罵不計其數。

最可恨的就是高層說他帶不出冠軍隊伍!

陳印非要證明自己不可。他咬緊牙關,死活要追到乘風戰隊,首先,是他看上了乘風戰隊的工資,其次,是他在追逐自己的夢想。

當然,主要是乾坤戰隊散隊後,陳印想不到自己還能去哪個戰隊。

就像靳曉遲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适的職業隊伍,陳印在離開乾坤之後,也陷入了迷茫。

現在好不容易有時間揚眉吐氣,他還管什麽少爺不少爺、高層不高層?

天天捧着資料看才是正經事兒!沒有教練,自己就是教練,沒有奇跡,那就一起創造奇跡!

這引人側目的努力,齊少當然看在眼裏。

不僅齊少看見了,洛誠也看見了。所以洛誠沒打算和陳印競争經理,他打算競争一下齊少的貼心小棉襖。

但是齊少不需要小棉襖,齊少道:“你還是跟着陳經理管管戰隊的事兒。”

洛誠說:“陳經理很專業,我去怕是添麻煩。”

齊少說:“你哪怕去給他端杯咖啡呢?”

于是洛誠委屈地走了。

一下樓,洛誠就見到晏飲昭捧着秦聆渺的手。

洛誠瞳孔地震。

他噠噠噠快步走向休息區,沙發前,兩個人,再加上突然出現的洛誠,三人沉默對望。

幾秒鐘後,晏飲昭回過頭,繼續給秦聆渺按摩手指。

洛誠很想問一句“說好的沒談戀愛呢”。

但又覺得這種事情應該不能算是談戀愛。

“但是張飛和關羽不會這樣。”洛誠抨擊,“張飛和劉備、關羽和劉備,也不會這樣!”

晏飲昭眼皮都不擡:“因為他們三個不玩游戲,不打電子競技。”

洛誠:……

好有道理,他竟然想不到反駁的點。

頓了頓,洛誠飄然而去,到咖啡機前打了杯咖啡,走上了樓。

晏飲昭在洛誠走後擡頭看了眼秦聆渺。

他輕咳一聲,問:“哥,你不會介意他們這麽說我們吧?”

秦聆渺說:“我好像就沒有介意過。”

“那不一樣,”晏飲昭眨了眨眼睛,又低下頭,“現在他們說得越來越過分了,好像我和你真有什麽似的。那肯定是假的啊,我們怎麽會談戀愛呢。”

我們是直接結婚的關系。

只是心聲這種玩意兒,哪裏是人人都聽得見的。

晏飲昭話音落下,秦聆渺就擡起手,将他的手腕抓住,力道輕而穩地挪開了他的手。

晏飲昭茫然地看向他。

秦聆渺收回手,表情淡淡:“我去和陳經理商量商量接下來的比賽。”

“噢。”晏飲昭呆呆應了聲,眼看着秦聆渺起身上樓,莫名有種自己被兇了的感覺。

“……不會吧。”

晏飲昭跟着起身上樓,到訓練室裏坐下。

他一邊登陸游戲,一邊思考剛剛秦聆渺的整套動作。最後得出一個結論:“肯定沒兇我,我哥怎麽會兇我呢。”

都是錯覺,全是錯覺。一定是秦哥急着去和陳經理商量比賽了。

……等等。

戰術不都是秦哥和我商量的嗎?他和陳經理還能商量什麽?下次戰隊聚餐去哪個地方吃飯?

晏飲昭抓了抓頭發。

他沒戴耳機,登進游戲後就盯着屏幕發呆。

沒幾分鐘,邢樂密聊過來。

【暴擊小子】:很不錯啊,直接進勝者組,我還不行啊,我們還要打個積分賽才分得出來。

【暴擊小子】:說實話,還不如像你們這樣初賽打上來呢,白賺一個勝者組名額。

晏飲昭心情正不美妙,聞言,冷冷一笑。

【馳馬試劍】:那你從海選就開始打呗,累不死你。

【暴擊小子】:QAQ

【暴擊小子】:你好兇!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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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哥肯定沒有兇我!

樂樂:但是你兇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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