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距離半決賽還有兩天時間，齊易特意空出一天時間，讓戰隊的隊員們能夠自由安排，放松一天。
齊少深知勞逸結合的重要性。
這個想法得到了基地衆人的支持。
靳曉遲感嘆道：“能有齊少這樣的人做我們戰隊的負責人，實在是太幸運了。”
洛誠緊随其後，跟着拍馬屁。
齊易明知他們是在說好話恭維自己，但還是非常配合的上當了。
“哪裏哪裏，”齊少說，“這都是為了我們戰隊的未來好。天天這麽高強度的訓練，影響到的只會是我親愛的隊友們，為了你們，為了戰隊，不過是放一天假而已，這是我應該做的，我知道這看起來很厲害，但我也沒那麽厲害，基操、基操。”
在場衆人一時沉默。
主要是有兩個人恭維的情況下，齊少還能面不改色自吹自擂，着實令人震撼。
震撼歸震撼，衆人還是在用過早餐之後各自安排。
晏飲昭和秦聆渺出去散了會兒心。
倒也不是他們沒有想做的事兒，只是比賽在即，他們兩個心裏裝着比賽，沒辦法徹徹底底放松下來，只能适當輕松一點兒，散散步、聊聊天，緩解一下壓力。
壓力其實也沒有那麽誇張。
不過是他們承載的不止是乘風戰隊的粉絲，還有昔年細雨戰隊的粉絲。
當兩個人的背後背負起太多雙期待的目光之後，很難說輕松就能輕松。始終會在乎。
他們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
在人來人往的長街上，川流不息。
兩個人稍稍做了點兒僞裝，肩并着肩走在一起。
前方的道路冗長而沒有盡頭，他們和無數人擦肩而過，眺望着，遠處的天穹泛着隐隐的青。
偶爾有風吹過，吹動晏飲昭額前的碎發。
他偏過頭去看秦聆渺，看束起的長發，衣上肩側的花紋，袖口處露出來的一截手腕。
打量到指尖的時候，晏飲昭絆了一下。
他踉跄兩步，被秦聆渺抓住手，兩個人不可避免地抱了抱。
“……”
“怎麽絆到了？”秦聆渺問。
晏飲昭回想起這件事情發生的緣由，臉一下子就紅了：“有、有些走神。”
不至于這麽沒出息吧，他想。
就這麽看着心上人而已，還沒做什麽呢，就出這種醜。
好在秦聆渺從不因為這種細枝末節取笑他。
——也該說秦聆渺從來都不會取笑他。
秦聆渺永遠包容他、理解他、支持他、尊重他，是他的港灣、他的後盾、他的同道人。
他聽秦聆渺說：“小心走路。”
點點頭，繼續肩并着肩往前走，道：“這次我們奪冠的幾率還是很大的。”他說，“我看了很多人做的分析，這個賽季的戰隊實力上都沒有非常大的差距，頂峰也不是絕對的統治。目前看來，我們隊上頂峰，甚至還有陣容上的優勢。”
秦聆渺微笑着聽。
兩個人往前走了幾步，秦聆渺忽然開口：“難得的放松時候，我們可以不談比賽。”
晏飲昭頓了頓。
他擡起眼睛，和秦聆渺對視片刻，有些呆滞：“……啊？”
秦聆渺笑着回答：“我還沒有嚴肅到，要用難得的約會時間來談論比賽。”
“……約會？”
晏飲昭微微睜大眼睛，他又跟着往前邁步，偏着頭看秦聆渺：“我們現在是在約會嗎？”
秦聆渺道：“說現在是約會，好像也不是很嚴謹。但我希望現在就是。”
他沒說話。
兩個人沉默着走向另一個方向，幽靜的小道将秋意盡顯，隐隐露出冬日的霜白。
“……那、那……要不要牽手？”
四處無人，寧靜的氣氛鼓動晏飲昭主動發問。他試探着伸出手，靠近秦聆渺，用手指勾了勾那只手指修長的手。
秦聆渺幾乎是在瞬間牽住他的手。
晏飲昭低下頭，紅着耳朵，在這條無人的小道上和心上人一起漫步。
“在這之前我都沒有想過戀愛這種事情。”他小聲說話，“我覺得打比賽就很重要了，和隊友們一起拿下冠軍，得到別人的認可。”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人生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樣子。
開始期待以前不曾期待的，并且為之惆悵失落、躁動期待。
秦聆渺用力握了下他的手，低聲說：“我也沒想過。”
“在當初大概對你有一點好感。但那只是一種很虛無缥缈的感覺……比較多的是欣賞。”秦聆渺對他說，“所以我也沒想過會和你在一起。”
晏飲昭抿着唇，然後笑起來：“可我們現在就是在一起了。”
以為的人生簡單而清楚，目标一眼就能望見。
但是自己還能選擇另外的路走，它不是一成不變。
不需要鄭重、盛大的表白，不需要強調多少句“喜歡”或者“愛”。當想走的時候叫上對方一起走，想停下的時候就一起停下腳步。
晏飲昭覺得這就很好，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在賽場上追求刺激，追求名譽，生活卻格外喜歡平淡與溫馨。
“我很幸福。”他輕聲和秦聆渺說話。
仿佛在這條僻靜的、清幽的道路上說話，只能這般絲絲綿綿，如同傾訴秘密。
“雖然沒有想過戀愛和與誰在一起，但是我也有過另外的想法，我一直都期待能夠有人陪我一起，我做什麽都願意陪着我，回到家有人為我點燈，走夜路有人會來接我。”
他闡述着自己對美好人生曾有過的意象，眼睛明亮似星。
秦聆渺靜靜看着他。
在這秋意深濃的最後時節，在這難得的一天假期，在這萬籁俱寂無人接近的瞬息。
秦聆渺低下頭，牽住他的手用力拽住，将他擁進懷裏。
他們摘下口罩，短暫接了個吻。
唇與唇相碰。
“你想要的都會實現。”秦聆渺在他耳邊承諾，“你再也不會希望，因為你會擁有。”
晏飲昭暈暈乎乎跟着秦聆渺繼續往前走。
他們路過小區、走過小橋，在別墅區前停了下來。
晏飲昭不明所以，眼看着秦聆渺走到大門前，出示了什麽東西，然後牽着他旁若無人地走進了小區。
……？
秦聆渺領着他走了大約五分鐘，然後走向一幢別墅，插卡、輸入密碼打開了大門。
整套動作很熟練，但是晏飲昭懵了。
他幾乎是被秦聆渺拽着往前，路過被精心打理過的院子，走到別墅門前，又眼看着秦聆渺輸入密碼，‘ 滴’聲之後，房門彈開。
晏飲昭終于找到說話的機會：“……哥？”
秦聆渺轉過頭看了他一會兒，道：“差點忘記了，來。”
修長的手指在密碼鎖上操作了幾下，語音響起“請錄入您的指紋”。
晏飲昭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大拇指已經被按在了指紋識別區。
“請管理員輸入密碼進行确認。”
秦聆渺邊輸密碼邊道：“是你的生日。”
晏飲昭：……？？
他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又被秦聆渺牽着走進屋，等手松開，晏飲昭站在空蕩蕩的大廳裏，有些發怔。
“不知道你究竟喜歡什麽風格，所以暫時還沒有選好家具。”秦聆渺說話時的神情坦蕩泰然，“等比賽結束，我們慢慢挑。”
晏飲昭瞪大眼睛：“什麽……什麽意思？”
秦聆渺測過頭看他，道：“伸手。”
他不明所以，還是乖乖伸出手。
“掌心向下。”秦聆渺說。
晏飲昭遲疑着給自己的手翻了個面。
秦聆渺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手拿出一串只挂着一個的鑰匙，将鑰匙圈套在晏飲昭的無名指上。
晏飲昭呆呆問：“這是求婚嗎？”
秦聆渺微笑：“這是驚喜。”
那雙手将他摟進懷裏，秦聆渺吻了吻他的額頭，“求婚也可以，不過不是現在。”
晏飲昭沒有說話。
他和秦聆渺擁抱了一會兒，然後退出懷抱，盯着無名指上大了一圈的鑰匙圈，眼眶紅了。
“……怎麽會想到驚喜是一個房子啊。”他有些委屈地抱怨，“沒有這麽送禮物的。”
秦聆渺撫摸他的臉頰，溫柔地問：“但這是最合适的禮物了，對不對？”
晏飲昭的眼眶還是很紅。
他頓了頓，乖乖點頭。
“為了不讓你發現，所以房産證上現在是我的名字，等忙完了，就換成你的。”秦聆渺又去牽他的手，認真道，“別拒絕我。”
晏飲昭拒絕的話頓時堵住。
秦聆渺道：“我不缺這些，但我想和你一起擁有。所以不要覺得我做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好嗎？”
他擡起眼睛和他對視。
泛紅的眼眶裏好像盛着淚。
晏飲昭哽咽道：“我想要一個家，但是沒有、沒有必要這麽大的。”
秦聆渺道：“我希望你的世界很大。”
對于晏飲昭來說，心裏的世界很小，小到他只想要一盞燈，一個會接他回家的人。
但在他訴說這份心情之前。
秦聆渺已經想到要給他的心一個很大很大的世界。
要有燈，有好多好多的人。
“我會是為你點燈，接你回家，陪你去任何地方的那個人。”秦聆渺溫柔地寬慰他，和任何時刻都不一樣，因為這暧昧又甜蜜，“但你也會有支持你、理解你，願意和你度過重要節日的朋友。”
秦聆渺願意成為晏飲昭的戀人、愛人、親人、友人。
但也希望晏飲昭的一生不止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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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昭昭和秦神非常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