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趁亂探禁地
趁亂探禁地
這半周來,胥亦一直乖乖上學,李安泉倒是沒再上課,因為她在密謀一些事請,這幾天一直在組織與家裏兩點一線奔波。
教會很亂,趙敘偷了很重要的東西,但李安泉不知道是什麽,沒人知道是什麽,到處都是抓捕趙敘和徐釋的通緝令。
李安泉每次到教會看到的都是奔跑的身影,她在教會上到處轉,借着巡查的名義熟悉一下教會的布局。
她和胥亦讨論了很久,準備今晚動手。
專心做某件事時間是過的很快的,太陽落山,夜色降臨,今晚沒有月光,只有黑漆漆的天幕。
李安泉站在教會入口,對着胥亦做了手勢,兩人對着笑了笑,胥亦隐沒身形,李安泉轉身進了教會。
進入教會的過程很順利,李安泉順利地摸到了最底層,也就是禁地所在的地點。
她身着隐身衣,并用了胥亦的一件法寶将自己的氣息隐藏起來,因此可以躲避科技的掃視。
她站在禁地入口,她沒有進過這裏,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樣子,入口看起來和一般保險們沒什麽兩樣,甚至更為破舊。
她小心翼翼地破除密碼進去,順手将門關了起來。
剛一進去李安泉就被驚了一下,禁地的模樣絕非自己想象中的樣子,這裏更像是一片原始森林的地下部分,巨大的樹根密密麻麻地交錯在一起,甚至還有很多熱帶植物夾縫生長,沒有燈光卻仍能看清,是因為這些植物都發着各色的熒光,看起來非常夢幻,像是打破了次元進入了夢境。
李安泉被這美景震撼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如常,她小心翼翼地深入,走過濕軟的地面,一步步地靠近中心。
這裏很安靜,什麽聲音都沒有,只有李安泉走路時發出的腳步聲或者走路時剮蹭到的枝葉。
她越來越深入,突然,她的腳步停了。
眼前的一幕使她僵直,臉色忍不住發白,瞳孔變大,雙手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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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個人,不——是半個人,身體被密密麻麻的樹根穿過,像是從這些樹根中長出來的一樣,他的皮膚上覆滿了綠苔,像是長出來的一塊塊綠斑。
頭發純白,發着白色的熒光,頭發半遮臉,看不清臉的模樣,但她卻一眼就能認出來,她知道他長的和胥亦一模一樣。
李安泉快步走向那個人,半蹲在他的面前,伸手想去觸碰他,但卻停在他的面前怎麽也不敢真的碰到,反而微微顫抖着。
她有些慌張,她确定,胥亦還在上面,但這個是誰?和胥亦是雙胞胎嗎?
她不知道,禁地裏似乎什麽都沒有,除了遮天蔽日的綠植,就只剩下這個長在樹根裏的男子。
她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碰到了他的臉,将他的臉捧了起來。果然,和胥亦長的一模一樣。
臉色特別蒼白,像是沒有血液一般,臉頰兩側也覆蓋了些青苔,看着真的像是一只樹妖。
李安泉顫抖着手向他的筆尖探去,想看看是否還有呼吸。好在呼吸雖然微弱但仍然存在。
不知為何,李安泉重重松了口氣。
她不打算把他叫醒,即使他看起來特別虛弱,因為如果喚醒,死亡可能就會找上門來。
她慢慢松下捧着男子臉的手,起身看了看四周,發現除了這些植物真的什麽都沒有,她不由得皺起眉頭,難不成解藥并不在禁地?那會在哪裏?
她擡起自己手臂看了看時間,發現時間差不多了,這次沒找到下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她環顧四周看了看低垂着頭的那個男子。
擡手緊了緊自己的隐身衣,轉身準備離開,還是小命要緊,困在禁地的人一半可能是人質也有一半可能是兇獸。
“等一下。”
就在李安泉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有氣無力的,像是垂死的病人。
她前進的步伐突然就頓住了,在原地靜了一秒還是扭頭看去。
男子擡起了頭,看着李安泉,他的瞳孔很黑,像是黑曜石,臉也很精致,真的和胥亦長的一模一樣,不過不同的可能就是一身的氣質。
男子的氣質更為溫和內斂,像是經過悠久歲月的沖刷,而胥亦更為活潑富有生機,正是早晨六七點鐘的太陽那般充滿活力。
男子看起來真的很虛弱,李安泉這才發現他的雙手深陷樹根當中,這樣他的姿勢就像是被架在十字架上一般,不過只是沒有下半身而已。
“你終究還是來了。”李安泉聽到男子說道。
“你認識我?”
李安泉不知為何內心感到一陣酸澀,像是被什麽抓了一下。
男子笑了一下沒有搭話,只是眼睛一直看着李安泉,像是很久沒看,想要将這張臉重新印在自己腦海中一樣。他的眼神很溫柔,像是一個沉默的湖,裏面流淌着深深的思念。
“認識。但也不算。”
“你來這裏是來幹什麽的?你不應該到這裏。”
他聲音也很溫柔,可能是很久沒有開口,帶着一些生疏與沙啞。
李安泉不知道怎麽回話,明明很容易的交流,但她看着和胥亦一樣的臉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不知為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中毒了?把你身後那些植物的葉子摘下來點,吃一片就可以解毒。”
李安泉看着他沒有動。
男子笑了一下,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害你的。”
雖然不知道男子的話是否可信,但她還是轉過身去找他說的那種植物。
就是長相很普通的蒲公英,只是個頭大了幾十倍。
她伸手拽了一大片葉子出來,足有她半個身體那樣大的葉子。她懷疑地看向男子,剛才他說的是吃下一整片葉子是吧?這……怎麽吃?
男子見她困惑的模樣,笑了一聲,接着李安泉手中的葉子變小,很快就變為了一粒小小的藥丸。
“這樣就容易吃了。”
李安泉看着手中的藥丸,又看向那個男子,遲遲沒有塞進自己嘴巴裏。
她怕是毒藥,一藥把自己藥死。
男子看出李安泉的糾結與猶豫,還是笑了一下,像是有無限的耐心,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表現的越沒有惡意,李安泉就越謹慎,畢竟小孩子就知道,不要吃陌生人的食物,尤其要提防怪異的陌生人。
“你可以多拿幾片葉子回去實驗一下,這是真的解藥,包治百病,不過……我勸你快點,要是還不走你可能就走不了了 。”
李安泉又低頭看了下時間,發現的确如他所說,不管三七二十一,回身拔了好幾顆巨型蒲公英放在自己随身攜帶的儲物空間中。
回身看了一眼那名男子。
“趕快走吧,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男子的聲音雖溫柔但十分虛弱。
“謝謝。”李安泉對他道了一聲謝,不知為何她就說出來了,抿了抿唇,沒看男子因聽到這話明顯呆愣住的表情,轉身快步離去,門再次合閉,像是從來沒有人進來過似的。
很久,男子恢複如常,對着空氣輕聲道:“沒關系,我願意的。”
風一吹就散,像是從沒人說過話。
男子擡頭看了看上面的樹根,又看了看自己周圍發着熒光的綠植,眼中的光明明滅滅,重重嘆了口氣。
李安泉離開沒多久,一對人馬就浩浩蕩蕩地到了禁地門口,準備闖入。男子似是感受到了,表情變得非常冷漠,剛才面對李安泉的溫柔徹底消失不見。
門開了,外面走進來一個全副武裝的人,他慢慢走入,很快就到達男子的面前,接着單膝跪了下來。
他還未開口就被男子打斷。
“丢了東西自己去找,別來我這裏。”
聲音很冰冷,不含一絲感情。
“時間快到了,我們……”
“出去。”
沉默蔓延,最終那人還是起身離開了,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但又飛速收回視線。
一幫人浩浩蕩蕩地來又浩浩蕩蕩地離開,呆在這裏的時間僅有幾分鐘。
禁地又重新恢複了寧靜,空氣中漂浮着一些細小的光芒,聚攏或分散,像是一條游河。男子的頭重新低了下去,眼睛閉着,像是陷入了沉眠。
李安泉到了地面,飛速向着胥亦所在地跑去,突然她感覺自己的嘴被捂住了,随後被拽向陰影裏。
是胥亦。
兩人對視交換信息,一起離開。
兩人換了衣服,現在坐在胥亦的房間裏,身旁放着一顆巨大的蒲公英,正是剛才從禁地裏拔出來的。
“這個就是解藥?”胥亦用手碰了碰蒲公英的葉子,葉子深綠色,綠的發藍,表情有些不對。
“我也不确定,我們可以試一下。這個現在不重要,你知道我在禁地裏看到什麽了嗎?”
“什麽?”
“你是不是有一個哥哥或者弟弟?就是雙胞胎兄弟?”
胥亦聽到這話,表情有些疑惑,不明白李安泉為什麽這麽說。
“沒有啊,只有我一個。為什麽問這個?”
“我在禁地裏看到了一個和你長的一模一樣的!”
“禁地裏?長的和我一模一樣?”胥亦說話很慢。
“嗯。”說着李安泉便把在禁地看到的發生的一一告訴了胥亦。
“你是說……在一個遍地都是樹根的地方?還從樹根裏長出一個人?”
“是的,我不知道怎麽回事,看到他這樣我心裏就特別不舒服。”
胥亦擡眼看着李安泉,“為什麽覺得不舒服?”說實話他有些吃味。
“就是一種,他不該是這樣的感覺。”李安泉摸了摸心口随後靠近胥亦靠了上去。
“即使你們不是一個人,但他長的和你一樣,我就是不舒服。”她在移情。
“他不是我,我也不認識他,別多想。”胥亦伸手摸了摸李安泉的腦袋,将自己的頭也靠了上去,只是眼神明滅,像是在思考什麽。
樹根,熱帶雨林,發熒光的植物,這和他的老家一模一樣。
他自小便生在那個地方,從來不知道還有其他人也在那個地方生存過,難不成一切都是巧合?可是長的和他一樣,禁地的樣子也和他的老家一樣,這實在有些太過湊巧。
要不要找機會去看一下呢?
胥亦看了看旁邊那顆巨型蒲公英,下定了決心,不去探一探他實在是內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