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浮島舊事7
浮島舊事7
“據我所知，浮島有一個寶藏，裏面藏着決清子的藥。”
“決清子？”李耀疑惑問道。
“決清子是一千年前的一位神醫，之後都說化羽成仙了，羽化之前，據說留了兩枚神藥，一枚起死回生，一枚長生不老。”雪允野從廚房走了出來，将蛋糕給趙敘，為李耀解惑，“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在浮島。”
“是的，就是決清子，我之所以背叛教會也是因為這個，神藥如果沒錯就在浮島，我偷了鑰匙，如果能找到寶藏的地址，那就可以得到藥，李安泉也就能醒來了。”趙敘吃了一口蛋糕，表情享受，雙眼高興地眯了起來。
“所以……我們要先找到地址。”李耀開口,“可是，我們從哪裏得知地址的位置呢？”
說到這裏，胥亦突然起身，走向房間的方向，從裏面提出來了一個小孩，正是蛇肆，把他丢到衆人面前，問道：“你說，你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嗎？”
趙敘看到這個男孩，挑了下眉，興致勃勃地看着，她就知道，跟着這一幫人肯定有趣。
蛇肆撓了撓頭，猶豫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銀靈姐說我們的确是在找一個東西，好像也是什麽決清子的遺物，不知道是不是這個。”
“那你知道地址嗎？”李耀問道。
“不知道，我沒去過。”男孩有些害羞，看了胥亦一眼又一眼。
“看來我們還是要找銀靈。”李耀在旁邊開口道。
“哎各位，這裏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呢，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嗎？沒有我的鑰匙，你們找到也沒用啊。”趙敘在一旁嘟囔道。
“是這樣的，銀靈是之前見到的一只妖，最近的天災人禍大部分都是他們一幫人搞得，近來我們一直在找她們，但每次都找不到，隐藏很深，找到他們就能得到決清子藏寶的信息。”
“哦……這樣啊，那你們知道怎麽找嗎？”
衆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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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可以幫你們。”趙敘看到他們的表現，心下明了，得意洋洋開口道。
胥亦擡眼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飽含疑惑，這個趙敘和他之前認識的有很大不同，最明顯的就是性格，以前的趙敘冷靜穩重，不似如今，處處透露出一種活潑狡猾來。
“你又為什麽要幫我們？我記得你和安泉的關系并沒有那麽好。”胥亦開口。
趙敘聽了，笑道：“我和她的關系的确沒那麽好，畢竟我又不像她那麽自由，但現在不同，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自然就是随心而為了，況且我這麽做也不是救她，單純就是覺得好玩，所以你也別過多猜測。”
“不過……我卻有一個條件。”趙敘話鋒一轉道。
李耀自然不會不答應，或者說，什麽他都會答應。
“幫我找一個人。”
“什麽人？”
“十年前，京都來了一只妖，那妖很是善良，救了好多人，她……我不知道她真實模樣是不是長這樣，但我記得是藍發藍眼，長得很漂亮，眉尾有一道淺粉色的疤痕，一直到眼角。”趙敘抿了抿嘴，道：“我想知道她的信息。”說着她眼睛卻直視着雪允野，像是肯定她一定會知道一樣。
李耀頓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端坐的雪允野，她看起來一點異樣都沒有，開口道：“我們盡可能幫你找，不過你既然之前是教會的，信息肯定比我們多，你都找不到，我們怕是很難……”
“不，你們只要願意就能找到的。”趙敘沒聽李耀的推辭，一直看着雪允野，嘴角含笑。
“看你的表現，好像你很肯定我認識你說的那個人。”雪允野開口，聲音照舊溫柔，只是眼眸深處付有寒冰。
“這倒不是，我只是覺得雪姐姐的面相甚是博學，應該會知道。”
“你放心我會盡力幫你找，不過能不能找到，我不敢保證。”
“您大膽找，找到了我才能拿出鑰匙啊。”
李耀聽了這話，直覺有些不對勁，皺着眉頭，看着兩人。
最終趙敘暫時留了下來，住到同一家酒店但卻并不是同一間房屋。
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李耀想了想，還是起身走向雪允野的房間。
“允野，我能進來嗎？”
屋內的雪允野聽到這聲音，眼中罕見地閃出一道暗光，埋藏的太深，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起身走向門口，給李耀打開了門，道：“耀，怎麽了？”聲音照樣溫柔。
“我能進去說嗎？”李耀站在門口道。
雪允野側身讓他進來，反手鎖住了門。
“今天趙敘說的話……”李耀先是開口。
“她要我找一個妖，我聽到了。”
“嗯，但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說……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內心行事，決定要不要找那只妖，你随我一起來找安泉，我已經甚是感激，如今安泉也找到了……這些本來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如今卻要處處麻煩你，我就是想說，你完全有拒絕的權力，如果你不想的話。”他看着雪允野，眼中充滿真摯。
雪允野頓了幾秒，像是沒反應過來，她的确很驚訝，沒想到這時候李耀居然給她說這些話，開口道：“為什麽？安泉對你來說不是特別重要嗎？”
“是，她很重要，但這并不是我道德綁架你的理由，你如果不想，完全可以拒絕，而且拒絕了也絲毫不影響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李耀道。
過了很久，雪允野嘆了一口氣，苦笑，低聲道：“你總是這樣讓我猶豫。”聲音很小，像是要被風吹散了似的，李耀沒聽清，問道：“允野，你說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想說，謝謝你，因為這個忙我的确是有些幫不了，倒不是說我不想幫，而是……她說的那只妖，和我斷絕關系很多年了，如今我也找不到。”
“她說的那只妖，是我的徒弟，花盈，的确是個善良的妖，面容和趙敘說的一樣，不過，她很早就跟情人跑了，如今已經有二十年。”
“那她跟誰跑了你還記得嗎？”李耀開口道。
“一個很瘦弱的男子，名字……叫鄒科。”
“鄒……科。這名字聽起來怎麽這麽耳熟啊。”李耀暗自琢磨，一時想不起來這是誰的名字，算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李耀暫時放下，正準備說別的事，扭頭就看到雪允野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臉，那一雙眼睛裏深埋着一些情緒，那是李耀看不懂的東西，他屏氣不敢呼吸，呆呆地看着雪允野。
雪允野笑了一下，情緒眨眼就消融了，眼中重新布滿笑意，開口道：“我突然想問一個問題，你實話告訴我。”
“嗯……嗯，好。”李耀有些慌亂。
雪允野又把臉靠近了一些，兩人鼻尖相貼，呼吸相問，李耀能問到雪允野身上傳來的清冽氣息，涼涼的，像似冬日初雪。
“你說……我們現在的關系算是什麽呢？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雪允野在李耀的耳邊蠱惑道，“耀，你說。”
李耀有些緊張，手緊摳沙發皮，指尖有些發白，極力平靜道：“你……你說。”
“你讓我說啊。”雪允野和李耀對視，看着他眼中的慌亂和他通紅的耳朵，笑了一下，然後慢慢接近，輕輕在李耀唇上啄了一下，道：“我覺得是這種關系，你接受嗎？”
李耀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沙發上，頭頂是笑着看他的雪允野，她的發絲垂到李耀的臉上，雙手按在李耀的腦邊，頭慢慢往下底，似要親下來，李耀一動不敢動，就這麽看着她低頭。
這次雪允野像是得到了允許，吻得不溫柔，甚至有些兇殘，等到李耀感到嘴裏的刺痛以及血腥味時，才猛然驚醒，手臂上擡扣住雪允野的腦勺，另一只手緊握着她的腰，反守為攻，以更激烈的力度回應着她，不知不覺，兩人掉到了地面上，撲通一聲，很是沉悶，因為鋪有地板，所以聲音不大。
李耀翻身和雪允野分離，看着雪允野那有些迷離的眼神，忍不住又低下了頭重新體會那一電流滋生的感覺。像是有些忍不住，李耀猛地和雪允野分離，大口喘着氣平息，正準備起身去衛生間，突然被雪允野抓住了手腕，力度不大甚至有些軟綿，但李耀還是頓住了，回頭看向雪允野，她正溫柔地笑着，手上用了些力氣，把李耀拽了回來，雙手張開，似是要李耀抱她。
李耀眼微微睜大，看着她那帶笑的眼睛，過去把雪允野抱了起來，起身走向衛生間。
衛生間布滿迷蒙的水汽，将那一扇門熏得霧氣蒙蒙看不真切，偶然可以看到兩個相交纏的身影，一前一後或是兩面相貼，門玻璃上偶爾猛地出現一個手掌，像是要從衛生間逃出來，但很快就被另一個更為寬大的手掌抓住雙手，拿了回去。
聲音被衛生間裏的水流聲覆蓋聽不真切，只偶爾透出一兩聲忍不住的驚呼就再也沒有聲響……
第二天，雪允野睜開眼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個人的懷裏，先是僵了一瞬，随後記憶回歸，擡起頭看向正閉着眼休息的李耀，忍不住笑了一下，接着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眼神又布滿了悲傷。
時間差不多了，他們還剩多長時間可以相處呢？也不知道當李耀知道一切時會不會悲傷。
她輕輕移動一下身體，想着起床，窗外天空仍是一片漆黑，大約是三點鐘左右，蹑手蹑腳下床，穿衣離開房間，李耀仍在熟睡沒有絲毫感覺。
雪允野上到屋頂，雙手結印，向天空中發出一道白光，她看着白光飛向遠方，嘆了口氣，轉身就看到胥亦站在自己的背後，無聲無息，她竟然沒有發覺。
雪允野皺了下眉頭，道：“你怎麽在這？”
“你倒是真忍心。”
一聽這話，雪允野冷下了臉，道：“不忍心又能怎樣？難不成還要一輪輪地重複命運？我們來這裏的目的不就是要做出改變嗎。”
“血線到你心髒了，你時間快到了。”
“知道，只要我把李耀的心髒取出來，這一切就可以結束了……”雪允野看着自己的手，慘笑一聲，道：“你說……到時候我可以嗎？”
胥亦沒有回答，這是一個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不破不立，我相信你能想明白的。”
“呵，我看你時間也不多了，怎麽沒見你想明白呢？現在殺了她是最好的選擇，為什麽偏要等她醒來？”
“……我只是想讓她清醒地看我一眼。”
“就算她醒來，也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知道……但我沒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