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設計的陷井

設計的陷井

洗漱後靜靜地躺在床上,大腦卻因為接二連三的收獲而興奮到睡不着,沒有想到事情進展得竟然是意外的順利。既讓她在學術報告會成功地引起他的注意,然後是如願以償的與他進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親密接觸。

今晚與司南猷楓相遇的事及和他聊天的內容在腦海裏如同的老影片,一幀幀不斷重現,他對自己有感覺是肯定的。然而她還不能确切的知道司南猷楓是不是真的沒有女朋友,是不是一個感情專一的男生,有沒有可能自己只是他異性朋友中的一個。每一個問題争先恐後湧現在腦海裏,讓她應接不暇。他對自己只是一時的新鮮感而已那要怎麽辦才好,如果說他是一個濫情的男生,自己的所有努力會不會就此付至東流!還有他是否與她那從未謀面的仇恨有聯系,所有的一切都還是一個未知數。不管怎麽樣,萬裏長征既然已經踏出關鍵性第一步,以後的路還很長,她必須好好的規劃好下一步棋要如何走才更好。

她很清醒地知道,不管司南猷楓有多優秀,他是不是感情專一的男生,他是否已經愛上自己,她都不可以真正的愛上他。他只可以是她今後複仇路上的一顆棋子,對她來說恨比愛來得更沉重,恨比愛更需要她去努力、去付出。她的心早已埋下仇恨的種子,經過十幾年的發酵已經開始在裏邊生了根,還發芽,甚至于是枝繁葉茂的繼續不斷伸展,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發,她希望在爆發之前她已經完成了她到省城來所行使的使命。

于是母親的身影在此時就不斷地在她眼前幻境般出現,有慈愛的、迷茫的、冷漠的、不知所措的目光,各種各樣的目光交替不斷地注視着她,這些眼神常常讓她在快要迷失自我的時候再次找到前進的方向。現如今也是,這些目光就如同一盤冰冷的水,準确無誤地潑向她開始發熱的大腦,于是她在一瞬間轉清醒與冷靜。

母親的目光讓她清醒、讓她發熱的大腦瞬間轉冷靜,再次提醒着她上大學的任務是什麽。戀愛對于象她這樣的女孩子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擁有的侈奢品、或者說是遙不可及的夢幻。冷靜下來的她開始思考,思考她下一步棋要怎麽走,才可以保證一擊全勝。如果說司南猷楓就是她想要找的仇恨有關系,那怕他是一個閱人無數的花花公子,她也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他迷戀上自己、愛上自己,再把他牢牢地綁縛在自己的身邊。自從她知道被抛棄的那一天起,她就打心底就憎恨男人,恨他們的無情與冷漠。所以潛意識中對異性總是拒絕與憎惡,而她并不是一個情緒化的女生,雖然憎恨異性,卻并不會象一些膚淺的人那樣把一切都挂在臉上。她把她的憎惡都藏在心底,對誰都會臉上挂着淺笑,也正因為這樣她的異性緣并不比同性緣差。之所以喜歡看書,尤其與愛情有關的書,也是有其中的原因,沒有實戰經驗(她憎惡異性,當然也就不會輕易地與誰談戀愛),總也要積累一些書本知識到需要時應急吧。諺語說得好: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的人生不允許有偏差,那怕是一分一毫都不可以!她不是僅僅為自己活着,更是為一直愛她、關心她的親人而活。她已經長大,現在要換過來,讓她成為他們的支持,成為他們可以寄托後半生的精神、靈魂的支柱。

她讨厭也不喜歡以貌取人,可她還是要感謝母親給了她一個美麗的外表,讓她所有的努力都因為有這一層外衣,也許可以少走許多彎路。她知道自己之所以可以輕易地引起司南猷楓的注意,除了自己逆其道而行外,很大程度上應該也是因為自己的美貌,才讓她可以在那麽多的女生中脫穎而出,輕易地引起他的注意,然後在第一次的會面就在他的心目中留下極深的印象。

她知道上帝總是青睐有準備的人。

從此以後,夏雨玥不再象平時一樣與郝梅、秀秀她們一起在基礎部上晚自習,每晚都是舍近求遠,到臨床教學樓第一教室去,而郝梅與秀秀也不再象第一晚上那樣追着她走。同學并且是同宿舍幾年她們還算是了解她的,她們知道要是夏雨玥不想說的事,她們再怎麽迫使她她也不可能向她們透露一星半點的。雖然好奇心讓她們的內心難以平靜,更是被這種想要知道的卻沒有辦法知道的心思死死的纏上十分不好受。可她們也知道目前還不是她們了想要知道就可以知道的時候,只好暫時把如同被貓撓般不安分的心思強行按壓在心底。

機會是均等的,唯有自己努力創造條件,才可以讓機會不斷地光臨惠顧。打鐵都是要趁熱,襯司南猷楓對自己依然還有新鮮感,感覺還不錯的時候,就要好好把握機會,加深他對自己對的影象。唯有他真正的迷戀上自己,才可以讓下一步棋順利進行。

沒有郝梅與秀秀在一邊吱吱喳喳個不停,更不用象第一個晚上那樣,刻意去留意司南猷楓會不會從附院走出來。也不象以前,總是找最後排的最角落靜靜地看書,完全是一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醫學書。現在的她總是會坐在稍靠後而且是靠窗的位置,這樣既可以安心學習,更不影響司南猷楓從附院出來的時候從教室經過時第一時間發現她專注的身影。都說女孩在專注做事的時候最美,而夏雨玥就是希望在她最美的時刻被司南猷楓關注,讓司南猷楓被她深深地吸引,從此以後深陷她設計好的愛的漩渦裏難以自拔。

司南猷楓并不是每晚都有緊急手術需要處理,畢竟科室的領導并不是只有他一個。可是為了見夏雨玥,從上次與夏雨玥相約之後他幾乎養成習慣,晚飯後必定會到科室去一趟。到了之後會先着手處理科室的事情,每晚九點一到總是不受控制地擡頭看看牆上的挂鐘,然後腳步不由自主地向臨床教學樓第一教室走去。

他每晚都定時出現,終于引起科室裏同事的注意,也讓一線值班的小年輕們幾乎是如同吃了定心丸。每一個經驗老到的醫生都曾經年輕過,在你年輕且經驗不足的時候,班外時間只有自己一個人值班的時候,也許你會因為緊張、害怕而睡不着覺,整個夜晚都會在忐忑不安焦慮中度過。因為你不知道在下一刻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也許是門診新收的危重病人而且是你不曾遇見過的,也許是住院中的病人突然間出現病情的惡化等等!所有這些棘手的問題都會讓年輕的醫生們在臨床試驗不足的時期束手無策、緊張不安過。現在好啦,高手就陪伴在身邊,再棘手的問題也有領導幫忙頂着、幫忙解決,壓力當然地就減少了許多,大家不用再害怕遇事無法解決而在值夜班中心神不寧與忐忑不安。

于是年輕的小醫生們每晚六七點的時候,總會習慣性地往門口張望,他們期待的那個身影出現了沒有。而他的每晚都出現在科室裏随時待命,也讓其他二線班的同事偶爾地可以偷懶。

也不敢每晚都來打擾夏雨玥,只是從窗前經過,就算是遠遠地靜靜地注視着夏雨玥專注的側影,也會讓他心頭湧動着興奮、激動不已的情緒。這樣的情緒會讓他保持一個晚上甚至于是第二天都是喜不自禁眉目帶笑。他突然連眉目亦帶笑的俊臉,出現在大家面前,輕易地就捕獲無數少女的芳心,于是每一個與他擦肩而過的少女,都想象着要是能與他眉目傳情該有多好,于是那些經意、不經意的媚眼如同是密集而固結的網,把樂不自知的他網在中間。

看着那些不斷地抛向司南猷楓的媚眼就那樣明目張膽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而司南猷楓依然是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自知。農主任忍不住發牢騷:你能不能把你那悶.騷樣收斂、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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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猷楓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農主任:你又搭錯了那根經!

農主任指着才剛剛錯身走過的護士妹妹說:我搭錯神經,搭錯神經的是你才對,你看看你那一臉的思.春樣,勾.引得護士妹妹們的魂都已經不附體啦!

被農主任沒頭沒腦的說一通,一向了解自己市場的司南猷楓目光一掃看了看四周,确實是有不少形跡可疑的目光正肆無懼彈地投向自己。趕緊收斂起情緒,還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好象是要确認是否已經回複了一向的冷峻與嚴肅。

幾天過去了,每晚看着夏雨玥的側影,想象着她臉上甜甜的笑意,總是有一股想要見見她的沖動,可他又害怕自己過于頻繁的出現會影響到她的學習,更會在她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只能告訴自己要忍耐。

一周的時間因為有期待,有盼望很快地就要過去了。周五的晚上,司南猷楓終于忍不住,九點不過就直接走到臨床教學樓第一教室夏雨玥常常的窗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果然不出所料,正專注的在學習。他輕輕地敲了敲窗子壓低嗓音說了聲:夏雨玥,你好。

夏雨玥聽到有人在窗外和自己說話,擡起頭來一看即發現了司南猷楓,即時對他微微一笑。這一笑把司南猷楓的魂都要勾走了,魂牽夢萦的倩影現如今真實地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司南猷楓不想再忍耐,于是試探性發出邀請悄聲說:出來走走好嗎。然後就緊張的如同等待審判一樣用深遂的雙眸期盼的看着夏雨玥。

想了想也看了将近二個小時的書覺得是有些累,她終于在他的忐忑的期盼中點點頭同意了。看着點頭同意的她,他如同是死刑被突然宣告豁免一樣萬分激動而歡欣。一直看着她站起來把課本收拾好走出了教室,他快步走迎了上去。

和上次一樣,到附院附近散步。很随意地聊天,一個多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又到了女生宿舍關門的時間,在司南猷楓依依不舍的目光裏,夏雨玥的身影消失在女生宿舍轉角裏。之後每間隔二三個晚上司南都會在九點鐘左右如期出現在臨床教學樓第一教室她讀書的窗口。

又是一周的周末,司南猷楓憑感覺會在圖書館裏再次偶遇夏雨玥,于是七點左右在父母家吃過晚飯,打算一路散步往學校走。本來母親是希望飯後可以和他聊會兒天的,可司南猷楓正一門心思撲在夏雨玥身上,那裏顧得上母親也對與他親近有期盼。看着母親失望的眼神,他只好告訴母親說科室有事,要到科室去一趟。母親不滿意地說:周末你也有那麽多的事,你怎麽沒有一天是屬于自己的,屬于家人的,你只是醫院的醫生,又不是賣給了醫院。

父親卻不一樣:孩子現在年輕,還有許多需要學的東西,醫生不同于其他的職業,醫學知識日新月異,是真正的學無止境,別人把命交給你,那是因為信任,那醫生當然是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事情做到最好,才可以對得起患者的信任,別人既是以命相托,那醫生當然就應該全力以赴!我們做父母的當然是應該支持孩子事業才對。

母親生氣:說得好聽,醫院又不是只有他一個醫生,怎麽就不能有一天可以屬于父母的,屬于家人的時間呢,你說說看,楓兒都有多少個周末沒有休息了?

父親繼續耐心的勸說母親:醫生本來就是一個沒有節假日的職業,他在選擇這個職業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的,而你也應該是知道還要理解的,并且當時他選擇學醫的時候也是經過你同意的。

母親雖然心裏也明白着,可是做母親的在面對子女的問題時都是自私的,更是因為心疼兒子的辛苦,讓她怎麽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沒有辦法沖司南猷楓喊,就只好拿父親做出氣筒,朝司南父喊叫:你到底是不是他的父親?他天天都是在醫院裏忙,好象不是我們的兒子,而是醫院院長的兒子一樣!司南猷楓不想聽父母的唠叨與争吵,不管是母親的埋怨還是父親理解性的極力支持,都是只想趕緊逃離,于是說了聲:爸爸媽媽我走了。也不管母親如何的埋怨,打開門逃離吵鬧的現場出去了。留下生氣的母親,與對着母親無奈何地搖頭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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