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的可以嗎?

真的可以嗎?

矛盾中掙紮着的她,眼前忽然一亮正是母親那雙迷離而怯懦的雙眼,這目光如同一道雷陣雨前強烈的劃破黑沉沉天空的閃電,在她眼前刺目一閃悚忽間刺醒她正在放.縱的靈魂。于是還不斷掙紮的夏雨玥終于一驚,思維正式回歸大腦,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睜開了迷.離的雙眼,軟軟的說了一聲:不要。是的她不要,她不要成為如母親那般第二個未婚先孕的女孩!

她聽着他越發粗重的呼吸,她的腦子就越來越清醒。越來越清醒的她猶豫動搖好一會兒,看着前面這一張既想要深愛着、又希望可以忘記掉的臉,終于擡起了頭,張開口在他的肩頭上用力狠狠一咬。即時有腥膩的液體從牙縫隙中滲出,她舔了舔唇緣。

瞬間的疼痛讓司南猷楓終于清醒,理智歸位的他即時睜開猩紅的雙眼即時發現她與之間的自己ai.昧,漲紅了着臉尴尬的讪笑着說:對不起。然後不等她回答就一頭沖進了洗手間。

站在冷水下的他特別懊惱自己剛才失控的表現,又不是十多二十歲的毛頭小夥子,卻有如此不冷靜的舉動,他竟然對這樣的自己有些輕視。

此時此刻唯有清涼的冷水才可以讓他沸騰的欲.望降溫,他緊閉雙眼仰着頭,讓那涼涼的水從頭頂灌洗着他迷失方向的理智,還有如烈火焚燒般難以忍受的高.漲激情。

将近半小時,司南猷楓才如平時一樣英俊、沉穩的從洗手間出來。也許是為了讓夏雨玥對自己放心,也許是為了掩飾內心滿滿的欲.望,他并不象平時一樣只圍一條浴巾就走出來,而是穿着整齊的睡衣清貴且不失優雅的出現在她的前面。對夏雨玥充滿着歉意真誠的說:對不起,我失控了!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齡,雖然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尴尬的意外狀況,要不是內心深處的恨,她會毫不猶豫的把他當成人生最佳良人不二的選擇!面前這個英俊、才華超衆更是對自己一見傾心且還一如既往深情的他,可造化總是喜歡捉弄人,上帝站在雲端只是稍稍的眨了眨眼睛,就讓相愛的人無法在一起相厮守!夏雨玥羞紅着臉小聲說:嗯。

司南猷楓又恢複一如既往的沉穩與溫柔,用充滿成熟男性魅力的低沉嗓音半開玩笑的口吻來掩飾剛才的尴尬:該你啦!

夏雨玥想着剛才他們之間的ai.昧,還有剛才的掙紮也是出了一身的薄汗,現在讓他提醒即時覺得渾身粘糊糊的不舒服。她低着頭垂下長長的睫毛不敢與司南猷楓對視,小聲說:我都沒有帶換洗衣服。

司南猷楓含笑轉身走到衣櫃拿了一套自己的幹淨睡衣給她:你穿這個吧,今晚上就不要回去了,走來走去你也挺累,并且你今天也坐了一天的車還是早點休息吧,我保證不再碰你。

得到一向是一言九鼎的司南猷楓的保證,夏雨玥又恢複了以往的調皮,微側着頭對他閃着靈動的雙眸,眼角微微上翹既妩媚又十分的可愛:從此以後都不碰嗎?

司南猷楓忍不住伸出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給夏雨玥一個爆頭:想得美,你只可以讓我碰,等以後我天天都要碰呢!

夏雨玥摸着被彈的額頭嘟了嘟嘴,又哦了地一聲。她撒嬌一樣的聲音還有那妩媚又調皮的笑就如同是一只妩媚的小狐貍,再次刺激了他才剛剛退去的欲.望又輕易的被點燃,那漆黑如墨的雙眸散發着誘人的光彩。他走近一步唇角輕輕上揚用魅惑的笑容盯着她看沙啞着嗓音問:不去嗎?

夏雨玥再次感覺到危險迫近,拿起衣服躲開他的手,邊跑邊說:知道啦。就笑着跑開躲進了浴室。

夏雨玥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正站在窗前沉思的司南猷楓轉身把她拉近自己,終于可以好好的看看,雖說失聯只有半個月卻在他看來如同半個世紀那樣漫長。左看右看道:你是從非洲回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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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日下暴曬了半個月,不用照鏡子都能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啥樣子的,夏雨玥輕輕一笑:差不多吧,怎麽啦不認識?

夏雨玥雖然知道自己的美,只是她向來不喜歡打扮并且低調,于是她的美并非是一眼就給別人光彩奪目的那種張揚的美,總是淺淺清淡如同山間悄然綻放的花,平常隐藏在那衆多花枝招展的張揚且高調的美女中間,看似不起眼,卻是有着別樣的芬芳與美麗。也正是因她這一份獨特的清淡與疏離,讓一向見慣了花枝招展、豔如桃花般女子的司南猷楓對她一見傾心,更是在往之不斷深入的了解後是一往情深。

花一樣年紀的女孩兒,誰不珍惜自己的容顏,誰不希望自己可以被長輩捧在手掌心裏細心地呵護着視如珍寶!可她卻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把自己弄得象是非洲回來一樣瘦小且黑不.溜秋的,那得受到多少苦、經歷多少累啊!司南猷楓覺得自己的鼻子是酸脹酸脹的難受,看着眼前的她,想象得到她在這半個月裏受的苦經歷的累特別的心痛:沒有,只是沒想到而已。

夏雨玥微微側頭調皮的笑着:沒有想到什麽,沒想到我是農村的野.丫.頭?還是沒有想到我其實滿醜的吧!

司南猷楓搖搖頭:都不是,其實農村也沒什麽,只是覺得你的生活是不是特別苦、特別累。

雖然才與家人分開一天多的時間,可夏雨玥已經開始想念他們了,對于一直挂念的人,連思念都是甜蜜的。她又展顏一笑,稍稍上翹的眼角都溢着笑意,如同一只妩媚的小.狐貍:不苦,回家與親人團聚,我覺得特別的幸福,而後就順便幫家裏幹點力所能及的活,希望可以借機減輕家裏人肩上的負擔,那算得上苦呢。

司南猷楓看着如同一只妩媚的狐貍那樣笑着的她,心裏蕩漾着滿滿的柔情,于是用發自內心的由衷之言:真希望下次可以陪你一起回去,與你同共經歷及一起承受你需要承受的苦與累。

夏雨玥聽着感覺鼻子又有酸熱的液體悄然無聲的滾動,眼前霧蒙蒙的,扭開了頭,不讓他看到即将滑落的淚,假裝不置可否的口氣:大博士想要體驗農村生活的艱辛?

司南猷楓深邃的目光柔柔的看着她,依然是一臉的認真:如果說可以的話是真的想,我想看看你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更希望可以親身體會你曾經受過的苦。

愛可以讓人勇敢,愛同時也可以輕易地擊碎一個人一直努力維持的堅強。她知道他是一個不會輕易做承諾的人,一旦說了那必定會做到。她當然明白他的真心,可惜她卻無力、亦無福承受他的心意,聽着司南猷楓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淚已經在不經意間從眼角悄悄地滑落下來。她不願意在他面前呈現自己的脆弱,于是假裝不經意一般用雙手擦向眼角,如同是正随手拂開額邊的發。然後轉身走向窗前,仰頭望着窗外稀稀疏疏的星空,在漆黑的夜色下閃閃發着暗淡而柔和如同老外婆慈愛的目光:也許你真的去了之後會後悔的,畢竟有許多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美好。

在她裝假不經意的擦拭着眼角的時候,司南猷楓已經察覺到了她悄然滑落的淚,他雖然不是很了解她一直在堅持的堅強是什麽。不過他依然不願意折穿她僞裝的堅強,只是走過去從背後用雙手把她環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溫柔的說:你是不是有點小看我?我雖然說生在城市,長在城市,可我真正過的并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我上高中開始就基本上不伸手向家裏人要錢,而我在留學的時候也是半工半讀,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公子哥兒。

夏雨玥:我看不看得起你,完全是兩碼事,城鄉差別并不是只是書面上簡單的只言片語就可以概括的,只有親身經歷過之後你才可以真正理解與體會。

司南猷楓知道夏雨玥并不是真的相信他可以吃她那樣的苦,忍受她經歷過的那些累,以為他只不過是一時的豪言壯語。不過他知道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有的是時間讓她了解自己,明白自己的真心。當然也可以讓自己更好的去幫助她,不打算與她争辯,眼眸溫柔的看着她說:好啦,太晚了,早點休息吧,今天坐了一天整火車,也累了,房間歸你,我睡沙發。

夏雨玥覺得自己有鸠占雀巢的嫌疑與罪惡感,她從小的生活就不優渥,睡沙發與睡床對于她來說并沒有多大的差別。估計他今天必定也是忙了一天的手術,站了一天的手術臺,并不比自己輕松多少。并且他那樣高大的一個人,窩着睡在小小的沙發上确實是讓人有些委屈求全的錯覺。她用商量的口氣說:要不還是我睡沙發吧,你的床還是歸你吧。

司南猷楓哂笑:我怎麽可能自己吃着香噴噴的肉,卻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只喝湯的道理呢!睡吧,不要有負擔。然後把她轉向自己,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印一吻道了聲:晚安。放開她轉身走出去順随把門輕輕的帶上。

一天一夜硬座火車的巅波,加上這半個月在家也是沒日沒夜的操.勞,夏雨玥确實是累到了極點,倒在床上沒有多久就睡着了。夢裏依然有母親、老外公、老外婆,還有鄉親們或者明顯、或者隐晦輕蔑的目光。

司南猷楓替夏雨玥找了份幫助教授整理資料及查找資料的工作,這份工作不算辛苦,收入不說頗豐,卻也足夠解決下個學期的學費與一部分的生活費,夏雨玥自是不勝感激。這種工作專業性強,既可以接觸一些專業技術性的東西,也可以為日後的工作積累一些實用性的經驗。并且基本上都是白天就可以完成的工作,晚上依然可以有時間看看書,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此時秀秀與郝梅都已經回家,宿舍就成了她一個人的天堂。獨處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最好的自我放松方式,而在此後的一個半月宿舍成了她一個人可以讓思緒随意的天馬行空的天堂。或坐或半躺在床上看看書,累了到陽臺上昂望天外,看着那星星點點的天空,想象着母親的病會不會平穩一些,老外婆的心情有沒有因為自己回家一段時間而更舒暢,她覺得特別的開心。

有時候她也會拗不過他的懇請住到他的公寓裏,只是他們都默契的遵守着彼此之間的君子協定,一個睡床一個睡沙發相安無事的夜晚。就算什麽也沒有做,可是知道有另一個自己心心念念牽挂着的人就睡在自己的身邊,與自己在同一個空間裏呼吸着一樣的空氣,這樣的夜晚必定會覺得特別的安然,連夢境都是甜蜜的。

從此以後在沒有急診手術的晚上,司馬南猷楓與夏雨玥基本上每晚都會見面。司南猷楓會約夏雨玥一起,也許是手牽着手到海邊、到公園随意走走,也許是坐在沙灘上吹吹海風,看着西斜的夕陽餘輝染紅了對面的那一片海,然後慢慢地墜落在海的盡頭沒了蹤跡;也許是沿着濱海路騎騎自行車,海風從耳畔吹過就如相愛的人的手輕撫着自己的臉;也許是攜手走過城市的随意一個角落,彼此靜靜含笑相望。擡頭看看寂靜無聲的夜空時,偶爾會有流星劃過漆黑的夜空而悄悄地在心裏許下彼此守候的諾言。

幸福也許就是這樣: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總有一個人在等着你,關心與在乎着你,彼此守望,時時相見,這樣就足夠了。于是日子在他們平靜而平淡的融洽相處時光中悄悄地流走,一個半月的時間很快地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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