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老神話
不老神話
“您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偵探‘沉睡的小五郎’吧?”
千手扉間打量了一下面前尴尬賠笑的中年男人,語氣依舊冰冷。
“難道這孩子胡亂竊聽別人的行為都是跟您學的?不然這麽小的孩子,怎麽會對窺探旁人隐私這麽感興趣?”
“什,什麽?!”
毛利小五郎笑不下去了。
“随意竊聽別人可是違法的,我身為偵探,怎麽會做這種事呢?!”他重重敲了下柯南的頭,賠笑道,“大概是這個小鬼不知道從哪學來的,覺得這種行為很酷,所以才模仿的吧?”
柯南捂着頭沒說話。
他在事情被發現後便知道糟糕了,面前的男人并不會看他是小孩子就放過他。
這時候,他說什麽都只會讓小蘭姐姐和毛利叔叔難做。
“總之,您的貓咪受傷我們會賠償的,我也會好好教訓這個小鬼……”
毛利小五郎說不下去了。
眼前的黑貓看品相就十分不凡。
無論是霸氣的眼神,還是高傲的外形,以及看上去似乎是緬因貓的品種,全都透着金錢的味道。
說不定他一次委托的錢都不夠賠償的……
他不舍地掏出錢包,數了數裏面可憐巴巴的幾張鈔票,滿臉不舍地都遞了出去:“這就當做我賠償您的損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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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間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在試探出毛利父女都不認識這身裝束之後,他便斂了怒氣:“算了,該賠償的對象并不是我。”
“我的貓因為身上被沾口香糖的緣故,本能地反擊了一下。可是這孩子竟然拿店裏面那只三花貓去擋,還是把這錢給店員小姐吧,那只三花貓估計傷得不輕。”
“什麽?!”
榎本梓陡然想起方才那聲慘烈的貓叫和腿邊竄過去的影子,連忙進入後廚尋找那只被抓傷的三花貓。
毛利父女只得壓着柯南尴尬地站在原地。
待到榎本梓将三花貓抱出來後,三花貓腹部那道血淋淋傷口便落入這幾人眼裏。
千手扉間不想理會這幾人的官司,他只對服務員小姐歉意地笑了笑:“請問衛生間在哪裏?我借用一下。”
随後他便抱着黑貓去了衛生間。
待到他關上衛生間的門,黑貓腿上那坨越弄越惡心的口香糖便如失去了依附的東西一般,從黑貓腿上掉了下來,又被千手扉間丢到垃圾桶裏。
宇智波斑只是将那條腿虛化了一下,便輕松解決了放在普通貓咪身上需要剃毛的問題。
千手扉間:我的變身術快維持不住了,似乎越靠近那個孩子,體內的力量就被壓制得愈發嚴重。
宇智波斑也有氣無力地喵了一聲:那個小鬼有古怪,我想攻擊他,卻抓到了他身前的貓身上。千手扉間,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失手的。
千手扉間安撫地揉了揉黑貓那條遭殃了的腿:看來世界意識十分關注這個孩子啊。
宇智波斑:我讓烏鴉跟着那個小鬼看看。如果那個小鬼真的是世界之子的話,就絕對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千手扉間:可以。
一只紅眸烏鴉從黑貓身上分離了出來,振翅從衛生間的窗戶飛了出去。千手扉間洗了個手,同樣抓着黑貓的爪子沖了沖,刻意沾濕了衣袖,這才抱着黑貓出去。
此時,毛利父女以及那個小孩已經離開了,只剩下榎本梓趁着還沒有客人的時候,小心地替三花貓上藥。
“客人,您的餐點已經放在那邊靠窗的桌子上了。”
見到千手扉間從衛生間出來,榎本梓連忙起身。
千手扉間點了點頭,向服務員小姐示意了一下自己沾濕的衣袖:“麻煩小姐了。我先去車裏換一身衣服。”
在進了保時捷之後,千手扉間艱難維持的變身術才陡然消散。
他抱起黑貓左右看了看:“雖然不對勁的地方還是有,但那位小姐應該發現不了。”
口香糖不是那麽好弄掉的,而且宇智波斑的外形還是長毛緬因貓。
這就更加大了除掉口香糖的難度。
但此時宇智波斑的身上卻沒有一點掉毛或者剃毛的痕跡,這就顯得有些古怪了。
宇智波斑懶散地出聲:“我可以用幻術遮掩,不要緊。”
“走吧,去吃早飯,有你最喜歡的黑森林蛋糕。”
千手扉間理了理衣服,複又抱着貓進了店。
本來就甜膩的蛋糕加上更加甜膩的巧克力……
千手扉間不好評價這種搭配,但宇智波斑卻喜歡得很。
便在千手扉間拿着叉子一口一口給黑貓喂黑森林蛋糕的時候,店門口的風鈴又響了起來。
“榎本小姐,我來了。”
一道男聲響了起來,規律的腳步聲緊随其後,但卻在路過千手扉間的座位時頓了頓。
給貓咪喂巧克力,這位客人是認真的嗎?
他聽說早上店裏就是一位抱着貓的客人和毛利一家起了糾紛,那位客人似乎是個愛貓人士,但現在這種表現……
“客人,貓咪食用巧克力會中毒哦。”
安室透趁着提示的空檔,自然地俯身看到了這位客人低垂的臉。
“斯普莫尼是改良過的品種。”千手扉間大方地滿足了這個好奇心旺盛的男人,循聲擡頭道,“所以不存在巧克力中毒這種事。”
宇智波斑會巧克力中毒?
這簡直是近來他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面前的男人金發、黑皮、紫眸,臉上的笑容标準到八成進行過專門的服務員培訓。
但是,為什麽這個男人在聽到斯普莫尼的名字時,反應這麽大呢?
雖然安室透有意遮掩,但那一瞬間呆滞的笑容和沉下去的情緒卻還是被千手扉間察覺到了。
安室透在外面見到琴酒的保時捷時就覺得不妙,雖然進來的時候他沒有看到琴酒本人,但抱着貓坐在這裏的男人卻成了他懷疑的對象。
他剛出完任務回東京,所以昨夜組織的聚會他沒有去。
但他也聽說了,貝爾摩德那個女人被一個新來日本的成員斯普莫尼給狠狠教訓了一頓。
而且,斯普莫尼竟然能夠直接聯系組織的BOSS,甚至還可以用那種嚣張的語氣和組織BOSS說話。
他以前只模糊地知道,這個代號成員是組織裏最神秘的一個。
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就連先前同樣在美國區活動的貝爾摩德都沒有接觸過這個人。
除了琴酒之外,這是組織內部最讓安室透忌憚的一個人。
而就在昨夜,安室透似乎知道了斯普莫尼的手段。
就連貝爾摩德那種女人都能被斯普莫尼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催眠,甚至在無意識的狀态下麻木地遵循斯普莫尼的命令,一直給自己灌酒。
喝到吐了之後,又在下意識吐完之後,繼續喝……
如果不是伏特加在旁邊看着,恐怕貝爾摩德将會成為組織內第一個将自己喝酒喝死的代號成員了。
可即便如此,貝爾摩德如今也只能慘兮兮地躺在組織基地的醫院。
酒精中毒,左臂粉碎性骨折,右腿中彈,精神疑似遭受重創,甚至胡言亂語到說自己見到了天使,還要保護她……
這就是安室透了解到的貝爾摩德的情況。
那麽,面前這個抱着貓的男人會是那個代號成員斯普莫尼嗎?
他決定試探一下:“先生,外面那輛保時捷是您的車嗎?看起來是很複古的車型。”
“是這樣嗎?”千手扉間總覺得眼前的紫眸有些眼熟,他一邊回憶着自己在哪裏見到過紫色的眼睛,一邊漫不經心道,“我對車子并不了解。”
“那這輛車……?”
安室透繼續暗示道。
“找別人借的。”
千手扉間答得十分爽快。
雖然琴酒也完全沒有拒絕的權利罷了。
他似乎想起來自己在哪見過這雙紫眸了。
千手扉間敲了敲桌面,叩擊聲引得在服務臺後面的榎本梓也看了過來:“小姐,麻煩再來一杯咖啡。”
說着他便示意安室透坐到對面,擺出一副要和對方談談的意思:“不介意我的貓上桌吧?”
“先生,您這是?”安室透歉意地笑笑,“我是這家店兼職的服務員,在工作時間陪先生聊天似乎……”
“我見過你。”
千手扉間輕聲打斷面前的男人試圖拒絕的對話。
在見到面前的紫眸中泛起緊張的情緒時,他施施然道:“你的眼睛顏色很少見,所以我當時就記住了。”
他盯着安室透別在胸口的胸牌,又看了看安室透的臉:“當時你似乎還不叫這個名字,是搬出孤兒院之後自己改了名字嗎?零。”
“什麽?!”安室透也不再糾結什麽店員不适合陪客人聊天的問題了,他一屁股坐在了這個白發男人的對面,壓低聲音道,“你究竟是誰?”
不像組織的家夥,組織的家夥在知道他的另一個名字後絕對會把那個名字查個底朝天。
但也不像公安的人,公安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來挑破他的身份。
所以,面前的男人究竟是誰?!
“也對,你應該不記得我了。”千手扉間笑了,“小孩子們總是更喜歡溫柔美麗的大姐姐,我記得那時候的你總是跟在宮野艾蓮娜的屁股後面轉。”
“你是……”
安室透的記憶随着這個名字迅速倒退回了幼時在孤兒院的時候,他從未覺得自己的記憶如此清晰過。
他不知道的是,趴在桌上看着他的黑貓正趁着他情緒劇烈波動的時候,翻看着他的記憶。
安室透想起來了!
在艾蓮娜阿姨身邊,曾經出現過一個白發紅眸的男人!
而面前這個男人……
二十多年過去了,他的面容竟然絲毫未變?!
難道這個男人和貝爾摩德一樣,也是組織締造的不老神話嗎?
“千手……醫生?”
他遲疑着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