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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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一起過年,是成霜預料之外的,一整天他跟容時連獨處的時間都少。直到大年初一吃完早飯,他們才有時間去看《魅》。

首映錯過了雖然可惜,但最重要的,還是那個陪在自己身邊的人。

一夜過去, 《魅》的影評鋪天蓋地,好評如潮,這部電影無疑成了一匹黑馬。很多人拉着夥伴二刷,甚至三刷。

大年初一,天氣還是有些涼的,容時,成霜兩人帽子口罩捂得嚴實,好在大街上的行人也都是全副武裝,他們倆走在人群中倒也不會讓人覺得怪異。

影院排隊的人特別多,容時留意了一下,大部分人手裏的票都是《魅》,本就愉悅的心情變的更好了。

衆所周知,每年的開年大電影都是神仙打架, 《魅》能殺出一條路,可以想見這部影片的優秀,同時也證明了成霜的優秀。

喜滋滋誇獎成霜的同時,容時還不忘誇自己一把。

他的眼光果真是最好的。

成霜不知容時在想什麽,但見他心情好,自己也跟着高興。他買了爆米花和飲料,跟容時排隊進了影廳。

《魅》是部現實題材的電影。成霜既是主角,也是反派。

主角張孱自小家庭富裕,父母恩愛,家庭溫馨,他在愛意中包圍長大,十五歲那年,父母意外身亡,從此一切都變了。

面對遺産和年少的主角,那些親人露出了貪婪的真面目。他們為争張孱的監護權大打出手,人性的醜陋暴露無遺。

最後張孱的小叔贏得監護權,他卻霸占張孱父母留下的一切,給張孱最差的待遇。大學學費和生活費張孱都是靠獎金和兼職賺的。

大二那年,張孱參加同學的生日會,喝多了走錯地方,被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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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醉的人事不省的張孱被男人丢到了床上,影片中雖沒有拍親熱戲,只有模糊的光影,可觀衆都明白發生了什麽。這影片的尺度不可謂不大,

這次遭遇之後,張孱曾想過重新生活,就當是一次意外,被狗咬了一口,可是那個男人盯上了他,甚至找到他學校,威脅他若是不從,就将錄得視頻發給他的老師,同學。

迫不得已,張孱成了羞恥的金絲雀。那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

影片中,成霜的眼神從最開始的澄澈明淨變為悲傷茫然,再到最後充滿戾氣與戒備,他精湛的演技将觀衆帶入其中,讓人感到深深的無力感與悲哀。

張孱感覺自己被這個世界抛棄了。

跟那個人在一起後,張孱見過的髒事越來越多,他從最開始的一塵不染到後面的歇斯底裏的瘋狂,不過只是短短一年時間。

張孱覺的自己的肉體和靈魂仿佛分開了,他清醒的看着自己堕落,堕落,堕落。

這幾年在男人身邊,張孱也在瘋狂的學習知識,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保障,最後男人送他出國。

張孱畢業那年,男人去看他,兩人駕車出游不小心出了意外,男人當場死亡,張孱在醫院躺了半年之久。

至此,張孱終于徹底拜托了那個男人,那個噩夢。他躺在病床上又哭又笑,醫護人員險些以為他瘋了。

與男人的一切只占了影片一小段時間,影片花大量時間拍攝張孱之後的奢靡生活。

五年後,張孱回到A市,成了新貴。那些人摸不清他的底細,查不到他的經歷,只知道他的風度與財富。

他危險,他張揚,他瘋狂,他周身帶有無盡的魅力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富貴有權勢,站在金字塔頂端,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財力,他溫文爾雅又聰慧善良,他是所有姑娘的夢中情人。

他那麽完美,吸引,魅惑着每一個人。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痛苦。張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能靠酒精,藥物助眠。

那些仰慕他的人不知道也不理解他的痛苦,只能他一個人默默調整。他調整不了,只能更瘋狂,做事更極端。

影片結尾,當警察打開張孱的家門,張孱喝完杯中紅酒,平靜的面對自己的命運與審判。

直到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平靜,前所位于的平靜。

整部影片都是壓抑的,安靜的,卻讓看得人膽戰心驚。

容時忍不住想,如果不是系統的介入,這影片張孱的結局會不會就是成霜的結局。他忽然覺得無比慶幸,慶幸自己來到了這裏。

影廳昏暗,自張孱命運發生轉變的那一刻,他們的手一直都是牽在一起的。

“演這種角色,劇組沒有安排心理輔導”出來走在大街上,容時終于忍不住問。

這種悲情角色很容易讓人鑽牛角尖,如果走不出,會一直陷在裏面,瘋狂,痛苦,抑郁。

“有的。”成霜說: “導演,謝寧老師他們一直有關注我的情緒,盡量不讓我一個人待着。”

聽到謝寧的名字,容時有點無語,他說: “故意的是吧”

“什麽”成霜裝傻。

容時上次送成霜去片場碰到謝寧了。謝寧仍是容時讨厭的那副花孔雀的樣子,兩人聊了聊。從謝寧的話音中,容時猜出來一些東西。比如說,成霜故意利用他吃醋這一點。

當時謝寧下車帶上車門的時候,又回頭說了一句: “看來你們的喜糖很快就能吃到了。”

“喜糖”容時不解。

謝寧只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身離開了。

容時琢磨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那幾日成霜是故意頻繁的提謝寧讓他吃醋,誘使他來看他。

“我發現你小子是個腹黑,跟誰學的。 “容時說。

成霜沒有辯解,他笑了笑: “嘗試理解張孱這個角色确實很痛苦,但我分得清什麽是戲什麽是現實。我能從中抽離。”

成霜看着容時的眼睛,認真的說: “我知道他不是我,那命運也不是我。張孱他什麽都沒有,可是我遇到了你。”

猝不及防的情話讓容時嘴唇上翹: “知道我對你好吧。”

成霜坦誠點頭: “拿到劇本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沒有遇到你,劇中人的角色是否就是我的結局。我後怕的同時又覺得開心。”

容時不解: “開心”

“我比張孱命好。”成霜忽然停下腳步: “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

“你在藍橋會所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不是跟電影裏的男人一樣,喜歡上我了”

此時已是傍晚,晚霞鋪滿半邊天際,玫瑰色的晚霞映照下,成霜的臉看起來俊美逼人。

容時被晃了一下眼睛,他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地說: “是,我第一次見你,驚為天人,從此發瘋一般愛上了你。”

成霜知道容時是在逗他,初次相見,容時只是單純的看不過眼幫他而已,并沒有其他意思,他感覺的到。可聽容時這樣說,他仍是很開心。

成霜望着容時的眼睛,聲音又低又沉: “哥,我想吻你。”

容時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掃了一眼周圍街道上的人群,快而輕的說: “上車。”

車子一路飛馳,來到容氏旗下的酒店,容時開了總統套房。一進入房間,兩人就迫不及待擁吻在一起。

容時後背抵在門板上,成霜的手放在他腦後,護住他的頭。

接吻的間隙,容時說: “你還沒給我新年禮物。”

“要什麽”成霜問。

“你。”

“好。”成霜眼底漆黑一片,低頭再次吻住了容時的唇。兩人一路擁吻糾纏着倒在床上。

一切水到渠成,沒有羞澀與抗拒,真正的水乳交融,酣暢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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