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壓寨夫君5

壓寨夫君 5

“嗤,這你就不懂了!”女孩小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對于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到他們不敢再說話,讓他們以後都繞着你走,一味地沉默只會助長他們的嚣張氣焰,還是你想一直這樣被他們欺負?”

女孩揚起精致的下巴,“聽本小姐的,一群人打不過,一個你還打不過嘛?一個個找上去,拿上武器,狠狠揍他們一頓。”

女孩雙手捏拳,做了個狠狠出擊的動作,“他們要集合起來打你,你也不要怕,拿上武器私底下再打回去就好,他們狠,你比他們更狠,打到他們不敢來找你為止!”

女孩的話燃起江半夏心中名為憤怒的火苗,他不是沒有感情的木頭人,他不是呆子啞巴,他會反抗,會憤怒!

“來來來,剛好本小姐沒事,我帶你一起去報仇。”女孩殷勤的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根木柴,将其塞到江半夏的手中。

看着男孩攥緊手中的木柴,眼中染上冷光,女孩捂唇偷笑,這就對嘛,有什麽事情不能用打一頓來解決的呢?如果有,那就是打得還不夠狠。

那群死小孩吵死個人了,本小姐好不容易下山一趟,躺樹上睡個覺就被他們吵醒,之前還撞飛她的糖葫蘆,新仇舊恨,她一定要教訓一下他們,順便幫這個小男孩報個仇好了。

江半夏推門,那群孩子還在屋外。

無視他們的冷嘲熱諷,江半夏抿唇,舉起手中的木棍朝他們打去。

一群孩子叫罵着,躲閃着,一個男孩想逃跑,卻被側來的一股力道踢倒在地,一抹紅影抱胸冷冷的俯視着一群人。

江半夏揮舞着手中的木棍,将木棍抓得很緊,他不敢停下來,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攥緊木棍,狠狠的朝他們打去,雖然很多攻擊都落空,他又瘦弱,力道小,但偶爾落在他們身上的敲打還是讓一群孩子痛得嗷嗷直叫。

汗水順着額頭落下,有灼熱辛鹹的汗水流進他的眼睛中,模糊了他的視線。

身體很累,嗓子很幹,仿佛能冒出煙來,四肢沉重得快要擡不起來,但他心中卻是從未有過的歡愉與暢快,連帶着他的心也燃燒起來,讓他覺得渾身充滿力量。

不知何時,孩子們一個個都求饒想要離開,他聽到小女孩對他們惡狠狠的威脅,一群人忙不疊的點頭,唯唯諾諾的離開。

江半夏躺在地上劇烈喘息着,閉上眼,感受穿過身體的涼風,唇角開始逐漸上揚。

“哎呀,都這麽晚了,本小姐要趕緊回去了,不然老頭子又要唠叨。”女孩懊惱的聲音響起。

江半夏不顧身體的酸痛掙紮着坐起身來,她,要走了嗎?

“本小姐看你這股狠勁蠻不錯的,可塑之才啊!”适合當她的小弟,不過她拐人回去當土匪是不是不太好啊……

女孩還是放棄了自己的打算,朝男孩揮揮手當做道別,幾個起落就消失在江半夏的視線中。

“你……”叫什麽名字,你以後還會再來嗎?

江半夏垂下眼睛,将未說出口的話咽回肚中。

從那天起,他灰暗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群孩子見着他都繞着他走,不再來找他的麻煩。

不久後他那瘋瘋癫癫的母親失足落水而亡,江半夏很平靜,沒有怨恨,也沒有不舍,僅有的一點親情和溫暖早在對方的打罵中被消耗殆盡。

因為沒有愛,所以沒有恨。

在他料理對方的喪事不久後,鎮上來了個教書先生,據說是京城中的大官,年老辭官回鄉。

江半夏發現,對方是前兩天他在山道上幫過的一個老者。

老者再次碰到他,将他收為弟子,江半夏開始一點點汲取自老師那傳來的知識,舒适的生活,親切的教導,一切都像做夢一般。

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已經讓他很滿足了,時光匆匆流逝,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瘦弱可悲的男孩,已經成長為一個翩翩如玉的青年。

可是他總覺得生活少了什麽,心中總有一塊空蕩蕩的。

再次看到那抹紅影時,他知道,他找到來彌補心髒缺損的方法了。

有意無意的打聽消息,得知對方是山中黑風寨的山匪後,他開始在山寨周圍晃悠,期待能再碰到那抹紅影。

山寨他進不去,只能藏在山寨外的樹叢中等對方出現。

人沒碰到幾次,他卻收獲一只頗有靈性的老鷹,此後更加方便,只要對方一出寨,老鷹就會飛回來通知他,他就能準備好一切,随時以完美優雅的姿态出現在對方的面前。

一天天,一年年,跟蹤對方三年,吃她點過的糕點,去她去過的酒樓,逛她逛過的鋪子,江半夏開始一點點了解對方,伏靈,伏靈,小靈,他的小靈。

對方從未在意過他,或者說對方都是獨身一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他一直以來沒有被她察覺到。

畢竟,漂亮活潑的紅衣姑娘,似一團火一般,走到哪,便會引來無數目光,他的注視,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他開始嫉妒,嫉妒大家看向她的目光,雖然大多是欣賞贊嘆的善意目光,但他依舊不悅,心中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戾氣,他不想讓這麽多人看到她,這麽好的人兒,只能是他的,只能讓他一人看。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天色暗沉的那天,湖上只有她跟他,他将船劃得離她不近不遠,望着昏昏欲睡的她,取出短笛,寧靜溫和的安眠笛聲緩緩流瀉而出。

她醒過來了!

她在看自己!

伏靈灼熱的視線令他長睫不安的抖動着,執笛的手都變得僵硬起來,但他竭力控制着心中不停冒出的喜悅,繼續吹奏着樂曲。

小舟輕晃,水波蕩漾,人,走了。

江半夏無力的垂下手,是不好聽嗎?所以她才走了,還是讨厭他?

但他不想放棄呢,他不敢奢求其他,他只求能遠遠的看着她就好。

可是他再也沒見過她,某天,在他又去山道上徘徊之時,他看到對方帶着一隊人馬從山寨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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