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剛入王府随軍出征
剛入王府随軍出征
1.
今日小姐大婚之日，五更起小姐便起床梳洗，更衣大妝。我是陪嫁丫頭，也一道換上相應等級的喜服，站在小姐身邊，等待康王府來接親。
侯老爺從商一輩子，為人處世考慮周全，給小姐準備了十六箱陪嫁，比康王府的聘禮少兩箱，給足康王府體面。侯府這麽多年也是這樣的做事風格，雖是富可敵國，可侯府上下處處低調收斂，從不外顯。
小姐的十六箱陪嫁有良田百畝、房屋店鋪數條街、錦緞千匹、奇珍異寶數不勝數……
侯夫人握着小姐的手忍不住垂淚：“今後就嫁作他人婦了。”
小姐眼淚也流了出來。
夫人又摸了摸我的手：“今後小姐就拜托你了，婧兒。”
我眼睛一酸：“夫人放心，只要有我在，我會護小姐周全。”
打我進了侯府做丫頭，夫人和小姐從不把我當下人看待，我不知道自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可以與小姐一同長大，穿衣吃食不必多說，處處富足。
比起進侯府前跟着父親到處要飯，過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想那日我和爹已經三天沒吃飯了，瘦骨嶙峋的爹在我頭上插了一根草，哭着說：“婧兒別跟着爹受罪了，你娘已經餓死了，我不想你也餓死，去到好人家去吃飽飯吧。”
我哭着求爹不要賣我。
直到我眼淚已流幹哭不出來，加上幾天沒吃飯，奄奄一息跪在街邊，路過的看熱鬧的人多，沒人願意買個又黑又瘦的小孩。
小姐乘着華麗的馬車經過我們，她看到瘦弱可憐的我，求夫人買下我，夫人有些猶豫。
我爹連忙磕頭求道：“不需要銀兩，只要給她一口飯吃，就可以把她帶走，吃飽飯她能長高長大，給你們做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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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哀求着夫人，夫人給了爹一些銀兩帶走了我，爹最後抱了抱我，抹着眼淚慢慢轉身走開。
我朝着他背影一直大喊：“爹……”
他再也沒有回頭，直到他蹒跚着轉進了巷子，從此再也沒見過他。也不知他現在是死是活。
想起了爹，我淚流的更多了。
時辰到，鞭炮響。
我與小姐坐進了馬車上的喜轎，手緊緊握着小姐，今後我們一起在康王府，同生活，共命運。
2.
一路鞭炮鑼鼓喧天，我和小姐被送進了康王府，我扶着小姐被衆人簇擁着與康如風拜了堂，儀式完畢後我扶着小姐進了康如風的房中。
外面賓客熙熙攘攘，熱鬧非凡。蓋着紅蓋頭的小姐坐在床邊握着的我手越來越緊，我安慰她放松一些。
晚上賓客散去，康如風被無名扶了進來，康如風雖喝了酒并無醉态，眼神還是那麽明亮，像天上的星星一樣。
蓮心也進來了笑道：“公子快給少奶奶掀蓋頭吧。”
康如風伸出修長的手指，捏起紅蓋頭的一角緩慢的掀開。
露出小姐潔白如玉的面龐，閉月羞花的長相驚呆了康如風，蓮心也愣住了。
我暗暗得意，我們家小姐的美貌，誰第一次見了都這樣，出落成這樣的美人胚子，着實不多見。
我和蓮心伺候兩位主子寬衣解帶，洗漱完畢，退出房間。
此時房間外面明月高照，蟲鳴此起彼伏，它們在歡快的叫喚着、試探着。露水落了下來，草兒一片濕露露，夏蟲在上面打滾、翻越、好不自在。
3.
由于我已将府中規矩、事宜、人員皆已摸透，小姐作為新上任少奶奶适應的很快。
每日與康如風同進同出，恩愛無比。有時候騎馬射箭，小姐不愛去，康如風便帶上無名與我。
我騎馬射箭越來越精進，手掌也像康如風一樣長出了好多老繭。
小姐摸着我的手掌心疼說問：“不疼麽？”
我無所謂說道：“一點都不疼。”
“少奶奶，有機會也試試騎馬，真是太快樂了！”
“騎着馬兒迎風馳騁，像在空中飛一樣。”
小姐無奈的點了下我額頭：“女孩子家家的，像什麽？”
這樣快樂的日子沒過多久，康王府的接到聖上緊急诏書：邊關有外族入侵，邊關百姓遭燒殺搶掠，苦不堪言。請王爺趕快帶兵出戰。
王府上下急亂如麻，老王爺久經沙場，一身傷，現又上了年紀。
老夫人、康如風皆不放心他再帶病出戰。因此請示聖上：康如風願代父出征。聖上念康王府世代忠臣武将，賜康如風勇猛戰神稱號，接替老王爺為王府中的新王爺，讓老王爺在府中頤養天年。
4.
康如風成為王府新任王爺，小姐晉升為王妃。康王爺與王妃新婚燕爾，依依惜別，臨行前讓康如風帶上我，我不放心小姐獨自在府中不願去。
小姐執意要我跟着照顧康如風：“你會騎馬，會射箭，沒人比你更适合跟着照顧他了。”
“你不用擔心我，這裏有蓮心。”
我不放心，也只能依她，拜托蓮心一定要照顧好王妃。
我穿上铠甲，束起頭發，跟随王爺隊伍出發了。隊伍快馬急行數日終于到達邊關，一路見不少逃難百姓在往反方向逃走。
就這樣跟着康如風在邊關進進退退打了三年仗，這場仗打異常辛苦。對方是一群生活在邊關外的狼族，異常兇悍狡詐。
在這邊戰場上我和康如風過着像是夫妻，這裏的士兵都叫婧夫人。
可我心裏日夜挂念着小姐，不知柔弱的她如今怎樣了？
三年來，康如風一封封往家裏寄，杳無音信。
康如風不能破了家族戰無不勝的戰績，一再在邊關苦苦堅持。
直到趕殺了最後一批狼族，他們頭領龇牙咧嘴地帶領最後的殘兵剩将逃進了邊關外的深山老林。
康如風在邊關收編了一支隊伍，日夜加急訓練後，留以駐守邊關。
“婧兒，這邊已暫且安定了，狼族一片潰敗，老巢被繳，短時間不會再回血進攻。今日收拾一下，我們即刻啓程回城了。”
“太好了，終于可以回家了，不知道王妃現今如何？一封家書沒有。”
康如風不語，他內心隐隐不安，眉頭越來越緊。
5.
日夜兼程，終于趕回日思夜想的王府。
短短三年，康王府已不複往日光景，門前雜草重生。
我跳下馬跑進王府中尋找小姐，一路破敗雜亂，幾個小斯見我像見到鬼一樣跑開了。
我來到王妃院中只有蓮心在，看到手中的盆“嘩”跌落在地面上。盆裏水跌落一身，她一動不動。
“王妃呢？”
她不說話，手指了指房中。
我跌跌撞撞跑去推開房門，王妃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轉過頭看我的力氣快沒有了。
我眼淚“嘩”地流出，張大口叫了“馨兒小姐……”卻什麽也叫不出來。
這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我扶起小姐：“王妃，我是婧兒。”
王妃用疲憊的眼神看着我，無神的眼睛裏漸漸有了光：“婧兒，你還活着？”
“婧兒還活着，王爺也還活着。”
“王爺還在嗎？”王妃的眼裏淚水流出來了。
被三年戰事折磨的王爺走進來了，蓮心撲到王爺腳下哭了起來：“王爺……”
“老爺，老夫人……都不在了。”
康如風被這眼前的打擊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了，蓮心趕快扶他坐上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