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了個夢呢

但也不對啊,他吐槽了謝雲流,表達了想怼謝雲流的态度!

為什麽會是附身在謝雲流身上?!

想不清楚,風雨落決定不想了。

反正是做夢。

這麽清晰直觀的夢,跟看電影一樣,風雨落決定先好好享受一下。

發生這場誤會的時候,謝雲流好像才十九歲來着。

哎呀,要是能趁着劍魔,正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茂的大好年歲,教一教人生道路,想想就挺帶感。

風雨落正想得美滋滋,身後的聲音已經飛快的接近。

如果他在的這個身體是謝雲流,那身後追過的,豈不是傳說中的仙人呂祖?

要是能回頭看一眼,也算是沾了仙氣。

都是沾過仙氣的人了,以後什麽奇遇,還不是手到擒來?

正想着,謝雲流回頭了。

追在謝雲流身後的呂祖,一身仙氣飄飄的煙青色道袍,手執一把雪白的拂塵。

呂祖面色焦急,拂塵一甩,就要往謝雲流的身上黏過來。

謝雲流見狀,身形一矮,落在鎮岳宮的房梁上,續力已畢,飛射而去。

“雲流!”呂祖喊得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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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追一閃,謝雲流已經過了純陽宮的三清殿,往山門直去。

呂祖身為師父,功力當然在謝雲流之上。

當下也是一續力,朝着謝雲流的方向飛快得遁了過去。

謝雲流在純陽宮的山門上續力的功夫,風雨落就感覺身後有人已經貼了過來。

下一秒,風雨落感覺胳膊上一緊。

呂祖的聲音響在身側:“雲流,跟我回去!”

猜都能猜得到劇情的風雨落,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他不怪謝雲流會誤會了,就呂祖這表達能力,換了他也得誤會。

好好的說話機會,就不能直接表達,這是一場誤會,打算單刀赴會的是呂祖自己嗎?

把這句話換成“雲流,這件事為師自會承擔”,就什麽都不會發生了呀。

呂祖這句“跟我回去”,這種情況下不是等同于“孽徒速速伏法”?

好基友被打成叛黨,師門還不維護自己,也難怪會一掌拍出去!

謝雲流不負風雨落之望,果斷一掌拍了出去。

距離太近,可能還加上對弟子毫無防備,呂祖就此中招。

風雨落看到呂祖的身形,從山門的檐牆上倒退一步,腳下一滑,就摔了下去。

差點以為呂祖要摔個屁股墩,呂祖一拂塵甩在山門的牆上,借勢往後落了地。

落地後,往後趔趄了兩步,方才站穩。

哦豁,倒退三步,成就達成。

呂祖嘴邊,也溢出了一抹鮮紅。

大雪紛飛,将華山籠成了煙青色,呂祖一身道袍上罩着的半臂也是煙青色。

這時候受了一掌,臉色瞬間蒼白。

唯有嘴角那抹鮮紅,染紅了白須,亮的刺眼。

風雨落覺得眼睛,像被這紅給刺了一下。

呂祖還想說什麽,謝雲流也像被刺到了一樣,身體都是一抖。

轉身就往純陽宮外的野林中,飛掠而去。

太慘了!

風雨落也不知道,他是想說呂祖,還是想說謝雲流。

或者說,兩個人都是吧?

一個被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弟,當胸狠狠拍了一掌。

一個以為自己被師門抛棄,為求生存甚至拍了自己師父一掌。

眼前全是飛快往後倒退的樹木,謝雲流一點都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直到一條官道出現在謝雲流眼中,謝雲流才猛然一怔,在林中停下。

謝雲流在原地徘徊的腳步,風雨落感受到了謝雲流的茫然。

純陽宮外的官道直通長安,這種時候從純陽宮出去,被打為叛黨同夥的謝雲流,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下一瞬,風雨落甚至聽到了官道外傳來身着重甲之人的腳步聲。

謝雲流飛快躲到了一株青松之後,再側眼去看。

一行四十多人的槍兵,身着鐵甲,正沿着官道,往純陽宮的方向過來。

很快,就連的交談聲也傳了過來。

“你們說,這樣上去,真能逮到那個純陽宮大弟子?”

“難吧,除非純陽宮願意把人交出來。”

“可不是,那位謝公子,年紀輕輕,武功已臻化境,若想反抗,哪裏容易逮到?”

得出謝雲流不容易逮到的結論之後,說話的幾個人,被隊伍前方的人呵斥了一聲。

頓時,整個隊伍保持了沉默,繼續前進。

風雨落認不出這行人是什麽來歷,但從對話來看,顯然是來抓捕謝雲流的人。

謝雲流看着那行人往純陽宮而去,一轉身,往遠離純陽的山野中遁去。

風雨落原本以為,謝雲流自有去處。

誰知道,這人竟只往山林深處去鑽,根本沒有目的地。

也是,華山之巅,那原本屬于他的歸處,現在已無門可入。

謝雲流一通亂奔,很快就到了人跡罕至之處。

大概是知道周圍已經安全,謝雲流終于,一拳狠狠打在了山石之上。

拳頭打出去,大約只為洩憤,竟然完全沒用內力護體。

頓時,指背劇痛,山石染血。

“嗷!疼疼疼疼!”風雨落沒想到,附身還會有這樣的副作用。

謝雲流頓時渾身一凜,立刻背抵山石,拔出了身後的長劍:“誰!”

這打一拳就疼成這樣,要被人砍傷了不得要命?

風雨落也趕緊嚴正以待,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屏息看向四周。

然而,細雪飄搖,山野寂靜。

除了謝雲流輕悠的呼吸聲,再沒有其他動靜。

“沒人呀?”風雨落作為一個吃瓜群衆,當然沒有謝雲流那樣沉得住氣。

這一嘀咕,卻見謝雲流一劍斬向身前,喝道:“出來!”

這一聲過後,同樣萬籁俱寂。

但,風雨落發現了點兒蹊跷。

“咦?你能聽到我說話?”風雨落頓時大感興趣。

謝雲流的劍尖抖了抖,往回收了點勢。

冷哼一聲,沉聲應道:“閣下隐得好形跡,但未曾收聲,某又不聾,當然聽得到。”

嗨呀,這聲音怪好聽的。

語氣再沖,也能聽着下飯。

看在聲音這麽好聽,謝雲流又剛經歷變故的份上,他體諒一下,就不計較了。

再說了,做夢麽,較什麽真?

嗯,不過,有件事兒還是要較真。

說了要把某些話,怼在謝雲流臉上,風雨落決定,趁這個機會,那就怼出來。

不然,誰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夢到謝雲流。

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聽得到好呀。”風雨落樂起來:“你聽我說……”

話還沒開始說,謝雲流已經打斷道:“閣下藏頭露尾,連形跡都不顯,某不聽也罷。”

“……”風雨落一口老血哽在心口,謝中二果然名不虛傳。

謝雲流提着劍,往四周看了看,除了背後山石,就是幾株雪松。

并沒有什麽把人困住的陷阱之類。

風雨落見他四處探看,開口道:“你別看了,我不在周圍。”

謝雲流站住腳步,冷笑:“閣下不在四周,還能在某身上不成?”

直覺還挺準?!

風雨落不答話,謝雲流忽然轉身,瞪向身後那塊沾染了血跡的石頭。

“閣下是何人……”話音未落,謝雲流又問道:“閣下是何物?”

純陽宮的弟子,接受能力這麽強的嗎?

這就開始懷疑他不是人了?

“我當然是人!”風雨落道。

“那請出來說話。”謝雲流冷聲道。

他當然出不來……

這不出來還不讓說了是吧?

風雨落就沒見過這麽難搞定的對象。

既然出不來,話又想說,風雨落看着那塊染血的山石,計上心頭:“我是你剛剛打得那塊石頭,你打完我,我就在你身上了。”

風雨落話音剛落,就見謝雲流手上長劍往八方迅速斬出數劍。

眨眼間,地面上就出現了一圈八卦陣圖。

收回長劍的謝雲流,毫不停頓一劍割破了中指。

“疼啊!”風雨落慘叫。

謝雲流面不改色就把從指尖溢出的血色,灑在了八卦陣中。

看起來相當狂霸酷炫叼的陣法,然而,無事發生。

“你劍術卓絕,玄術不咋滴?”明明是嚴肅的場景,風雨落卻忍不住想戳一戳謝雲流的心窩子。

劍三是有方士這種江湖身份的,就不知道這夢裏融合了幾分?

謝雲流站在陣中的身形,微微一僵。

風雨落乘勝追擊:“現在可以聽我說了吧?”

“閣下若果然是面前這塊山石,又怎麽會知道某的事?”謝雲流并不好騙,還任性:“閣下若不坦誠相告,某不聽。”

怎麽剛剛就不是呂祖一掌拍了丫的,而是被丫拍了一掌?

風雨落氣結,你任性,我還更任性呢,我自己的夢裏還能被你氣死不成?

“我不管你聽不聽,反正我要說!”風雨落氣道:“我只是要告訴你,你師父根本沒打算把你交出去,他正跟你師弟商議,讓你先出門躲一躲,他自己先去皇宮領罪。等過幾年這件事情平息了,再接你回來!他剛剛跟着追出來,就是知道你誤會了,想跟你解釋,卻詞不達意,還害得你拍了他一掌!”

風雨落一通吼完,山林中除了風聲,就是細雪飄落的細碎聲響。

“喂?”風雨落招呼一聲。

“哼,何以見得?”謝雲流并不買賬。

風雨落質問謝雲流:“你師父這麽多年,待你如何你自己不知道嗎?不過聽了個話尾,就斷章取義,連确認一下都不敢?”

謝雲流聞言,沒說話。

半晌,長劍歸鞘,在樹林中走動起來。

開始将地上的陣法毀屍滅跡,邊語帶譏诮的道:“你是什麽東西,我都不知道。豈容你在此,亂議某與家師之事?”

你才是東西!你全師門都是東西!

呂祖,您這弟子太過破爛,麻煩從我夢裏回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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