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将駐出雲島
咒印解除, 謝雲流也從靜室中出來。
秦皇秘庫的兵器還沒運走, 被呂祖請來的各位大佬, 暫時還住在三清殿。
秦皇陵中傳聞有長生不老藥,衆人也都有猜測,是否就是那顆定魂丹。
此時見謝雲流原本的一頭黑發,霜白如雪。
心中對長生丹那點惋惜,也消散無蹤。
幾日後,秦皇秘庫之事塵埃落定。
為此事而來的諸位大佬,各有所得,紛紛告辭。
江海破等人也收到謝雲流的信,從純陽宮趕到了長安城。
出雲島一戰後, 謝雲流中咒,風雨落也受傷不清。
一直是江海破和魏如溫貼身照應, 鄧元等人一路打理,才能那麽快趕回純陽。
三清殿內,謝雲流做東, 宴請了一路随行的夥伴。
呂祖親自出席, 對鄧元等人表示感謝。
最後還贈予席上各位,每人一枚小寒令。
鄧元等人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我跟呂真人同席吃飯了!”
手中一枚小寒令,讓衆人更是知道,這事情并不是夢。
當晚, 三清殿上醉了一地江湖少俠。
風雨落也跟着亢奮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 在謝雲流體內醒來時, 謝雲流和呂祖已經在商量正事。
“李岱回朝,将東瀛之行事無巨細告備後,睿宗有意在出雲島駐兵,但此地與世隔絕,又過于偏遠。派能将駐紮偏廢才能,庸才又不足夠勝任。此事倒暫時擱置了。”呂祖正将朝中所知的消息,轉告謝雲流。
“此事朝廷便不管了麽?”謝雲流問。
呂祖将一紙薄信交給了謝雲流,風雨落跟着一目十行的看完。
謝雲流道:“這是有意要委任于您?”
“李岱進言,東瀛有善術之人參與此事,睿宗自然就想起我純陽國觀了。”呂祖應道。
風雨落道:【睿宗這簡直是,有事鐘無豔!】
沒事的時候,就往人首徒頭上按謀逆的罪名。
有事就想起來,純陽宮适合幹這事兒了?
謝雲流倒不覺得如何:【救溫王确實是我所為。于睿宗有可用之處,也就不會被繼續為難。】
況且在如今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如果出雲島還是以前那個不為人知的小島,謝雲流直接過去也無所謂。
有了之前出雲島一戰,李岱早将出雲島之事,盡秉睿宗。
現在想要在出雲島上做什麽,沒有睿宗的允可,也很難放手施展。
謝雲流斟酌一二,幹脆道:“若此事果然委任于純陽,還請師父将此事交予我來辦。”
呂祖笑了笑,顯得欣慰:“這趟東瀛之行,吾徒倒是成長不少。”
謝雲流道:“出雲島之事,本就是上官寅拜托給徒兒的。”
“也有擔當多了。”呂祖繼續很欣慰的笑。
【嗯嗯。】風雨落也跟着呂祖點頭。
【你跟着嗯什麽?】呂祖說不得,風雨落還是能讓謝雲流怼一兩句的。
【崽,阿爸和你師父一樣欣慰啊。】風雨落笑眯眯。
謝雲流對呂祖應道:“師父多年教導,雲流今日才算開悟,實在有愧。”
呂祖應道:“人無完人,你能有今日造化,為師很是高興。”
謝雲流矮身,朝着呂祖拜首。
呂祖将他扶起來,嘆道:“真正助你有這番造化的,卻不是為師,為師亦覺慚愧。”
“師父……”這話其實過了,但謝雲流也不想否認風雨落的功勞。
謝雲流還想說什麽,呂祖已将話題轉回了正事上:“出雲島之事,純陽本不宜牽涉過深,你既然有此意願,為師便促成此事。”
“多謝師父!”謝雲流再拜。
呂祖問道:“你可知,你這一去,意味着什麽?”
謝雲流略加思索,應道:“徒兒性情偏執,稍有不慎便生殺伐之心,遠駐出雲島,其實再适合不過。師弟性情寬厚,仁心慈骨。有他在師父座下,日後純陽定能長善百年。”
南柯一夢中,李忘生身為純陽掌門,确實做到了謝雲流所說。
呂祖見謝雲流眸色平和,并無半點勉強,深切的感覺到,謝雲流确實是成長了。
吾家有兒初長成,呂祖卻忽然懷念那些,為了謝雲流擔憂思慮的日子。
呂祖剛在心中嘆息完這些,便聽謝雲流道:“師父,徒兒還有一事。”
“說來。”呂祖應道。
“徒兒想收江海破入門。”謝雲流道。
“那位江少俠?”呂祖驚訝了一下:“似乎較你還要年長?”
東瀛之行,諸多細節謝雲流還沒來得及與呂祖細說。
此時便順勢将流雲劍法之事,簡說一二。
在與這些江湖末流弟子相識之前,謝雲流曾說:會因為一本秘笈而聚集,可見大多心性急于求成。
與江海破等人相識日久後,謝雲流才知道,這江湖上,确實有人求入無門。
呂祖思量過後,道:“你若遠去出雲島,風兒太小,不宜随行。既然你與江海破已有師徒之實,他又真心實意,攬入門中,也并無不可。”
“多謝師父!”謝雲流喜道。
呂祖睨了謝雲流一眼,頗為無奈道:“純陽規矩還得遵守,三年道童考察心性,三年歷練确定品性,六年後無有錯處,方可記入徒譜。”
有李重茂一事在前,謝雲流對此毫無異議,只應道:“徒兒便先代海破謝過他師祖了。”
風雨落則“咦”道:【純陽還有這規矩?祁進後來是怎麽直接成為純陽七子之一的?】
【祁進是誰?】謝雲流疑惑,又為風雨落解惑道:【資質上佳者,自然不在這六年之列。】
提完江海破,謝雲流順便提了魏如溫的事。
只是于道術上指點一二,又是這麽有上進心的後輩,呂祖自然願意提攜。
諸人都得償所願時,一道聖旨确定了出雲島的安排。
李唐皇室出資,在出雲島修建出雲觀。
純陽着首徒謝雲流,常駐出雲島。
出雲觀主謝雲流,可收授弟子,并有傳授流雲劍法之責。
如此,不入官府,得享供奉,又有安身之所。
比風雨落一開始想得,單槍匹馬身無分文的情形,要美好多了。
得知謝雲流将在出雲島建出雲觀,鄧元等人幹脆也不走了。
東瀛之行與出雲島一戰,讓這些原本沉浮江湖,亦或者無所事事的青年人,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國者,家之大也。
深切體會過東瀛人的野心,他們也有了保家衛國之心。
入伍為軍他們受不得束縛,出雲觀倒正好适合他們。
鄧元更直接問到了謝雲流面前:“謝觀主,出雲觀可需要教授弟子的客卿?”
謝雲流笑應道:“多多益善。”
這群人也再合适不過,不僅早将流雲劍法融會貫通,還對東瀛人同仇敵忾。
日後出雲觀中有這些人在,不用刻意營造,便能自成氛圍。
李忘生聽說大師兄将常駐出雲島,從純陽趕來送行。
謝雲流領到籌建出雲觀所需銀錢,帶着八十名工匠,從長安城出發,前往揚州。
數日後,一行人抵達揚州,葉仲秋早等在揚州驿站。
“雲流!”葉仲秋一見到謝雲流引頭的這群人,便蹦蹦噠噠在驿館邊打招呼,背着一把大劍蹭蹭蹭沖到了謝雲流面前。
一個照面,葉仲秋就皺眉:“你頭發怎麽回事兒?”
謝雲流下馬,對這關心很是受用,道:“找個地兒,坐着聊?”
葉仲秋應道:“那還能哪兒?呂回樓走着。”
身後便有人問:“呂回樓?”
葉仲秋很是大方的一揮手:“各位看得上我葉某的,便跟着一起走着,我做東。”
長安呂回樓的大名,那可是人人稱道。如今能到揚州呂回樓,哪會放過。
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去了呂回樓。
葉仲秋與謝雲流兩人在雅間獨坐,将洛陽一別後,兩人際遇各自交待一番。
這半年,葉仲秋并無其他大事,也就專注于各處呂回樓。
聽完謝雲流的際遇,葉仲秋伸手握了握謝雲流的發尾,道:“還好只是頭發白了,我的謝小兄弟還在。”
兩人各自說完,葉仲秋道:“對了,尹兄大婚,可惜雲流不在!”
【大婚?】風雨落先詫異出聲了。
謝雲流也道:“尹兄從洛陽離開時,似乎還并無可心之人?”
葉仲秋朗聲一笑道:“緣份這種事,可能就在一轉身呢?”
謝雲流聞弦歌而知雅意,笑問道:“葉兄這般有體會,可是也有了可心之人?”
葉仲秋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抓了抓頭,道:“現如今,也就我一頭熱吧。”
風雨落大為好奇:【咦,是誰?】
謝雲流也将風雨落的疑惑,問出了口。
“那不還是,雲流你畫的好辣椒。”葉仲秋應。
“關辣椒什麽事?”謝雲流疑惑。
“你這紅椒一線,牽的那頭便是我可心之人!” 葉仲秋眼見着都要羞惱。
【噢噢噢,對方是唐門中人?】風雨落沒想到,辣椒還給葉仲秋把紅線給牽上了。
謝雲流便道:“若好事近時,切記寫信給我。尹兄大婚未曾趕上,可不能再錯過葉兄的大喜之事。”
“那是自然!你要敢不來,我就殺到出雲島去。”葉仲秋也笑應。
閑話說完,葉仲秋道:“你要的一應材料,我都籌備妥當,在揚州港船上裝好了。”
“多謝葉兄操勞。”謝雲流誠心道謝。
葉仲秋大手一揮,道:“謝什麽,該我謝你照顧葉家生意才是。”
“你這些人可安排了船?”葉仲秋又跟着操心。
謝雲流應道:“泊在揚州港的流雲號,便是我的船。”
風雨落美滋滋:【流雲號也不算白買,以後都能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