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衰
第35章 心衰
蕭餘一回到家就倒了,他趴在地上,看着窗外皎潔的月光,心髒時快時慢,像是更壞了一樣。
他踉跄着爬起來,翻找了一下自己衣服裏僅剩的現金,不到五百塊,也不知道夠不夠看病的。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蕭餘詫異的看向大門處,他剛搬來,應該不會有認識的人來串門才對。
“小餘,是我。”楊宏喊道。
蕭餘扶着牆顫巍巍的打開了房門。
楊宏把手裏的袋子遞了過去,“我今天才發現員工群裏沒有你,這可不行,我們每天有很多事都要在群裏交代,我得把你拉進去。”
小餘低下頭,有些難以啓齒道:“我手機沒有微信——”
“這是你嫂子上個月淘汰下來的舊手機,如果你不嫌棄,先拿去用,等發了工資咱們再換新的。”楊宏把袋子裏的舊手機拿了出來。
蕭餘搖頭:“楊哥,這不合适,這是嫂子的東西,我怎麽能收呢?”
“我家裏還有七八部她換下來的手機,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你拿去用吧,就當作今天的紅包,你今天可是給咱們食堂帶來了半年的收入啊。”
蕭餘不知道營業額,但看到大老板都親自過來了,想必數量不低。
楊宏拍了拍他單薄的肩膀,樂的嘴角都合不攏了,“老板說了,下個月還要給你漲工資,咱們好好幹,生活馬上就會好起來了。”
蕭餘受寵若驚的接過袋子。
楊宏看了看手表,“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你十一點前趕到食堂就行,另外換好手機之後先通過我的微信,我拉你進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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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餘還有些狀況外,他低下頭把去年的才發布的蘋果機拿了出來,和傅澤琛以前給他買的機型一樣。
他換上電話卡,并沒有着急登錄微信,而是登上了企鵝賬號,他點開相冊,找到了跟傅澤琛僅剩的一張合照,照片是傅澤琛趁着他睡覺時親了一下他的臉。
那天,陽光正好。
蕭餘感受到臉上癢癢的,他直接清醒過來。
傅澤琛卻沒有半點辦壞事的覺悟,更是炫耀的把偷拍到的照片往他面前晃了晃。
蕭餘羞得臉都紅透了。
傅澤琛更是當着他的面把這張照片設成了屏保,“小乖真的太可愛了,我真的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我的寶貝。”
蕭餘被他圈在懷裏,羞赧的耳朵都紅了,他道:“琛哥,這樣不好,快删了。”
“小乖不喜歡嗎?”
蕭餘點頭,“我想偷偷看。”
傅澤琛把人抱起來,“那我也偷偷看。”
照片從那天起就存在了相冊裏,他甚至害怕誤删或者丢了,換了好幾個地方保存。
蕭餘放下手機,右手壓着滞悶的胸口,照片還在,可是他卻把人丢了。
第二天一大早蕭餘就去了醫院,耗盡了身上所有現金才完成第一輪檢查。
他心灰意冷的坐在門診的長椅上,還有個胸片,他實在是沒錢支付了。
“蕭餘是嗎?你這麽快就檢查完了?”護士觀察了他許久,拿過他手裏的幾份報告單,“胸片呢?”
蕭餘面露難色,他道:“能不能先給我開點藥,我身上錢不夠,今天拍不了片。”
護士做不了主,領着他進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大致看了眼目前為止的幾項檢查,摘下老花鏡,神色凝重道:“先住院吧,檢查結束後再确定需不需要手術幹預。”
蕭餘忙道:“不用住院這麽麻煩,我就是胸悶氣短,您給我開點藥就行,我還有工作,我得趕回去。”
“小夥子,你還不到二十歲,你确定一個二十歲小夥就胸悶氣短會是正常的嗎?”
“我這幾天熬夜熬狠了,您給我開藥吧。”
“我可以給你開一些溫養的藥物,但是你這彩超報告上很明顯就是心衰跡象,已經很嚴重了,血常規也是一塌糊塗,你看看這紅細胞血小板,全是危險值,你這很容易就猝死的。”
蕭餘後悔了,他就不該來什麽醫院,在外面随便買點藥,或許還能省着點。
醫生看出了他的困難,語重心長道:“你現在還年輕,咱們好好治療,治愈的可能性很大的。”
“我過陣子發工資就來治,可是我現在需要工作。”蕭餘低下頭,兩只手扒拉着褲腳。
醫生最後也只能無奈的給他開了一些應急藥物。
蕭餘按照醫囑,含了一顆在舌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他竟然真的覺得胸口不悶了,氣也足了。
二食堂,一如昨天的熱鬧,排隊買飯的人幾乎都排到了對面的圖書館前,哪怕是烈日當頭,她們也是熱情不減。
蕭餘今天精神十分好,結束工作後,他又偷偷的溜了出去。
他在打飯的時候就聽到周圍的同學說今天傅澤琛會上場打球,他生怕晚了,連飯都沒有吃,緊趕慢趕的趕在了開場前跑進了體育館。
傅澤琛在京大是最受歡迎的男神,不僅是背景強大,單憑那張臉也能吸粉無數。
他一出現在體育館,周圍便是此起彼伏的叫喊聲。
蕭餘還是躲在最後頭,隔着重重人海看着人群裏熠熠生輝的身影。
他高高躍起,手掌輕輕一揮,籃球飛速的撞進了籃筐中。
完美的三分球。
“傅澤琛真的好帥啊,剛剛他跳起來的時候,球衣也飛了起來,我看到他腹肌了,好想上手摸摸啊。”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男人,學識好,家世好,人品好,誰要是做了他的女朋友,那不是祖上冒青光啊。”
蕭餘聽着周圍激動的讨論聲,眼底的笑意更燦爛了。
是啊,傅澤琛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情書你們都寫好了嗎?我都放進去了。”
“我也放了,等下他去更衣的時候,一定就能看到了。”
蕭餘聽着幾人的聲音,忽然明白了什麽,他匆匆跑下觀衆席,跟管理員借了紙筆。
有些話,他說不出來,那可以寫出來啊。
蕭餘反複斟酌着用詞,最後還是把戒同所三個字寫了上去。
琛哥,我真的不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