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戒同所
第55章 戒同所
傅澤琛恍若被瞬間掏空了全身力氣,整個人在醫生話落的剎那就止不住的往地下滑去。
林茂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的胳膊,張嘴想說什麽,最後卻是無話可說。
如果今天蕭餘死了,別說傅澤琛怕是會一蹶不振,連帶着他們這些旁觀者估計都得良心不安。
或許蕭餘是有錯,但是也罪不至死啊。
他怎麽就一時半會兒想不通自殺了呢?
不是都拿到想要的錢了嗎?有錢為什麽不好好活着呢?
“這是病危通知書,你們要盡快通知他父母過來簽字。”醫生交代完後,匆匆忙忙的又跑回了手術室。
傅澤琛這次是真的站不住了,不是受損的膝蓋沒有支撐的力氣,而是精神崩潰到已經不知道自己去維持自己的體面。
他就這麽坐在地上,臉上、手上、衣服上,幾乎全是血。
“老傅你先冷靜點,蕭餘需要手術,得把他父親找過來。”許奕然提醒着。
傅澤琛兩眼空洞的擡起頭,目光渙散,像是一具行屍走肉那般,他自言自語的反複詢問着自己,“他為什麽要自殺?他為什麽會病的那麽重?他為什麽說不愛我是在騙我?”
“老傅——”
“小乖是不是受了什麽我不知道的委屈?”傅澤琛懵懂的詢問着他們,意圖從他們身上找到答案。
三人頓時沉默不語。
事情發展至今,似乎已經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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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蕭軍找來,把他逮過來。”傅澤琛緊緊的攥着那張病危通知書,有什麽答案呼之欲出,他迫切想要知道自己都錯過了什麽。
蕭軍被打的很慘,鼻青臉腫,右臂也斷了,正鬼哭狼嚎的在骨科接骨中。
“我要被打死了,醫生你們幫我報警,這群人他們要打死我。”蕭軍指着門外的左右兩座門神,“就是他們,他們打人。”
醫生充耳不聞他的嚎叫,一門心思都在接骨上。
蕭軍疼的龇牙咧嘴,“我不能就這麽罷休,我要毀了他們,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傅澤琛喜歡男人。”
醫生下了一點狠勁兒,用力的掐住蕭軍的胳膊,咔嚓一聲,蕭軍疼的直倒氣。
“好了,去打個繃帶就可以了。”醫生面無表情的擦了擦手,起身離開。
蕭軍臉都疼青了,他見着醫生要走,繼續求救道:“你別走,你快幫我報警,他們要打死我了。”
保镖看着還在心存僥幸的蕭軍,直接将人從椅子上提溜了起來。
“你們放開我,你們這是非法——”
“這是傅家名下的醫院,你确定你的叫喊聲有用?”
蕭軍臉上的期許瞬間落空,他慌亂的想要跑出去,結果自己還沒有走出門口,就被二人再次左右挾持住。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我哪裏都不去,你們放開我。”蕭軍又開始哀嚎起來。
保镖堵住了他的嘴,拽着人進了電梯。
市二醫院:
蕭軍疑神疑鬼的看着走廊盡頭的一夥人,着實是搞不懂他們怎麽又把自己帶來了另外一家醫院。
林茂注意到了在保镖身後鬼鬼祟祟的蕭父,怒不可遏的沖上前,毫不留情的把人給推了過去。
蕭軍捂着受傷的胳膊,舔着臉賠笑着,“傅公子,我們有話也是可以好好說的。”
“知道裏面是誰在搶救嗎?”傅澤琛定定的看着他,兩眼猩紅。
蕭軍苦笑道:“這我怎麽知道?”
傅澤琛收回視線,繼續瞪着病危通知書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文字,聲音喑啞,“你說你要多少錢?”
蕭軍見有戲,忙道:“我就是想做一點小買賣,手頭差了一兩百萬。”
“我爸給你的五百萬呢?”
蕭軍心虛道:“賠完了。”
“是輸完了吧。”傅澤琛擡頭,“我可以再給你五百萬,但我要知道一件事。”
蕭軍點頭如搗蒜,“你說,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蕭餘退學後的這段時間他在什麽地方。”傅澤琛目不轉睛的盯着他,雙手不受控制的收緊成拳。
蕭軍心裏猜疑,蕭餘沒有告訴他那段時間的事?
不過确實是難以啓齒,那種地方出來,誰知道還是不是個正常人。
或許在這些富二代眼裏,他現在就是一個瘋子。
“說話。”傅澤琛目光清冷,像是已經沒了等待的耐心。
蕭軍不敢說實話,含含糊糊道:“他拿了錢就跑了,我也不知道——”
“你只有四百萬了。”
蕭軍錯愕,自己一句話不對就直接少一百萬?
他急忙改口,“他不是在京大嗎?傅公子肯定也看到他了,我們最近都沒有聯系,我不知道他都在幹什麽。”
“還有三百萬。”
蕭軍這下不敢再信口開河胡說八道了,他在心裏反複斟酌着說辭,謹慎道:“我這個兒子整天不學無術,可能那段時間出去玩了吧,畢竟那麽多錢,當然要好好享受了。”
“最後兩百萬。”
蕭軍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傅公子你究竟想要我說什麽。”
“你還有兩次機會,你應該很清楚我想要什麽答案。”
蕭軍低下頭,咬着牙道:“蕭餘不是都來找你了嗎?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我要聽你說。”
“他沒有告訴你,是怕你知道後嫌棄他,對吧,也是,那種肮髒的地方,誰知道出來的是人是鬼。”
傅澤琛心口一滞,幾乎都快要僞裝不下去,他目眦欲裂的瞪着說的模糊不清的男人,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
蕭軍看着他,臉上竟是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道:“傅公子你不會還對他舊情未了?我們都這麽騙你了,你不會真的還喜歡他吧,你們這些有錢人可真有意思,放着女孩子不喜歡,偏偏喜歡——”
傅澤琛忍無可忍一腳踹在了蕭軍心口處,“別跟我扯東扯東西,我要知道蕭餘這段時間在哪裏!”
“哈哈哈,在哪裏?他被我送進戒同所了啊,這種污穢的思想就該好好接受治療,只可惜這小子跑出來了,這病怕是沒有治好啊。”
傅澤琛:“……”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