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一大清早,林重被闫濤叫過去試衣服、拍照,青雅又出了新品,和上次那個系列的設計風格很相似,闫濤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林重。

林重昨晚有個夜間拍攝的活,搞到了很晚,今早來了就一直在打哈欠,化妝的時候還眯了一覺。

做好造型,林重走出化妝間,等到了鏡頭前,他渾身的疲累感仿佛被瞬間抽離了般,人一下進入了狀态,拍攝很快結束,一結束,他就恢複了原樣,耷拉着腦袋,去化妝間卸妝。

他坐在椅子上,用卸妝濕巾擦臉上的粉,擦着擦着,人睡着了。

闫濤還在辦公室裏等林重過去簽合同,等了半天不見林重來,倒是等來了趙景川。

趙景川一進辦公室就問:“林重呢?”

闫濤心想,看來這兩人已經和好了,不在一塊兒都開始找對方了。

“去卸妝了,應該等會兒就來了吧。”闫濤老實回答。

于是一個人等變成了兩個人一起等,那邊林重被虹姐拍醒,虹姐拿過他手裏攥着的濕巾,幫他細細卸妝,林重迷迷糊糊又要睡,卻再次被虹姐拍清醒。

“去洗臉,洗完擦個保濕霜。”虹姐道。

林重沒有往臉上擦東西的習慣,但近來時常化妝卸妝,臉幹得風一吹就疼,虹姐比林重還寶貝他那張臉,給他買了面膜面霜還有精華,林重興起了就用用,想不起來或者懶得捯饬就不用,氣得虹姐訓他,你知不知你現在是在靠什麽吃飯,靠你這張臉啊。

每次林重都癟癟嘴,然後聽話一陣。

林重洗完臉,取了點面霜在手心,搓了搓,随後往臉上一揉,虹姐看他那揉面似的,默默嘆氣,心想,好好一張臉怎麽就跟錯了主人呢。

洗了把臉,林重精神不少,想起闫濤還在等他,他連忙換了衣服出去。

來這兒的次數多了,認識了路,沒有人領着,他也能一個人輕車熟路地找到闫濤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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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進去,看到趙景川,他微愣了一下,這家夥傷好了?

趙景川腦袋上的紗布都拆了,他頭發茂密,把剃掉的那一塊遮蓋住,完全看不出腦袋上受了傷。

林重和闫濤說正事,趙景川沒摻和,兩人辦完正事,他才開口:“林重,走,一起吃飯啊。”

确實快到中午吃飯的點了。

不過林重記得,他和趙景川好像沒有好到可以無理由地一起吃飯的地步吧。

而且陳路生給他做了飯。

“不去。”林重轉身就走。

“欸。”趙景川急忙追上去,伸胳膊搭上林重的肩膀“我那天可是救了你诶,你不能這樣吧。”

“我謝謝你,行了吧。”林重拿開趙景川的胳膊。

“我找你吃飯,是想順便跟你說個事。”趙景川湊近林重耳邊道,像說悄悄話一樣。

林重耳朵一陣癢,推遠趙景川:“有什麽事直接說。”

趙景川看了看周圍,他們正穿過大廳的辦公區,周圍全是人,“這麽多人在,有些事不好說。”

“那你就別說了。”林重說。

“是關于陳路生的事。”

林重腳步停頓了一下,他扭頭看向趙景川:“他的什麽事?”

“你跟我去吃飯,我就告訴你。”

“那我不想聽了。”林重繼續往前走。

“關于你當年出車禍的真相,你不想知道嗎?”趙景川站在原地,雙手插兜,似乎料準了林重會停下。

果然,林重真的停下了,轉過身,眼睛直直望向趙景川,“還能有什麽真相?”

趙景川笑了笑,上前抓住林重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走,一起去吃飯。”

趙景川帶林重去的還是上次去的那家餐廳,他拉着林重一塊兒去選魚,魚缸裏肥美的黑魚游來游去,有條快死了似的魚翻肚飄在上面。

林重沒了上次逗弄金魚的心情,看着趙景川挑挑揀揀,這條魚不行,那條魚也不行,不耐煩地催促:“快點。”

趙景川把站得離老遠的林重拉過來:“選條你喜歡的。”

林重沒耐性地指了指上面那條快死了的,“這條。”

趙景川盯着那條翻肚的魚,擰起了眉。

最後他狠狠一點頭:“行吧,就這條吧。”

他讓服務生把魚撈出來,服務生在聽到他們選的是那條魚的時候,眼中閃過驚訝,不确定地又問了一遍,在得到确認的回複後,把魚撈了出來。

趙景川不知道服務生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但他總感覺服務生看他們的眼神像在看智障。

兩人選完魚,上樓去了包間,趙景川搶先一步幫林重拉開椅子,擺了個請的姿勢,面帶微笑。

林重看了趙景川一眼,坐下。

林重入座後,趙景川才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

“說吧,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真相。”林重直入主題。

“吃完飯再說,不急。”

林重往後靠了靠,雙手抱臂,凝視着趙景川:“我耐心有限。”

趙景川神色無奈,一副拿林重沒辦法的樣子,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手推着轉盤轉動,照片被轉到了林重面前。

照片是扣着的,林重只能看到它白色的背面。

他拿起照片,翻過來。

神色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間滞住——照片裏有兩個人,兩人面對面坐着,背影應該是個咖啡館或者僻靜的餐廳,左邊那人黃發皮衣,衣服的肩膀處釘着鉚釘,像個二流子,而右邊那人氣質冷峻,面容宛如精心雕刻的般,俊美不似真實,截然不同的兩種畫風的人像被強硬地拼接在一起的。

右邊那人冷着臉,遞過去一張支票,左邊的人笑着伸手去接。

林重腦子裏混亂,一個是撞傷自己的人,一個是每天睡在自己身旁的人,這倆人為什麽會在一張照片裏?

“當年是陳路生找人撞的你。”趙景川的聲音穿透空氣,宛如子彈般射進林重的身體裏。

林重全身瞬間冰冷,臉色刷白,手指顫抖地收緊,照片變得褶皺。

他坐的椅子仿佛變成了一把刑椅,他被釘在上面,尖銳而又冰涼的利刺穿透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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