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
chapter15
季賀青感覺自己還在夢中一般，她小心開口，像是怕驚擾了什麽：“雁姐，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想要多喜歡你一些，也想讓你多開心一些。”傅南雁換了個說法，很溫柔地去摸季賀青的頭發。
“我已經很開心了。”季賀青喃喃道。
不過兩個人自然不能一直就這樣膩歪着。
季賀青車禍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方才和季明寅打電話的時候，對面就提到了不少有合作的公司老總都來詢問。
目前知道季賀青沒事的也只有除了季家人就是她的幾名心腹，再然後就是傅南雁與月明幾個。
消息靈通的人已經紛紛開始猜測雁歸能不能跨過這道坎了。短短一天時間雁歸經歷兩件大事，哪怕是季明寅重新出山，他們也不認為這個遠離雁歸中心十多年的人能夠力挽狂瀾。
外界一片唱衰之聲。
傅南雁一邊漫不經心地在手機上操縱着俄羅斯方塊的下落，一邊用餘光偷偷瞟季賀青。
季賀青正在和這兩天唯一一個訪客交談。
年輕的男人穿得很正式，看得出來在季賀青面前有些緊張，卻還是維持着從容。
青澀，生疏，但是有野心。
傅南雁又将一塊下落的方塊挪動位置，與凹槽處嚴絲合縫。
也許還有足夠的能力，不然季賀青不會浪費時間與他談這麽久。
季賀青也一直關注着傅南雁的動靜，眼裏的笑意不自覺流出來，等到看向對面男人時又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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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屈起手指點點桌子：“你的籌碼還太少，換一個吧。”
“您不想要宋家，對嗎？”宋世航對季賀青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因此說這話的時候也很肯定。
“既然如此，我只是想請您到時候不要插手就行。”
“你為什麽那麽肯定我會答應你？”季賀青嗤笑，“我不會要宋家，但是不代表我不會向宋家尋仇。”
“但是您只會讓他們得到律法範圍內的懲罰。”宋世航不卑不亢地看她。
季賀青沉默下來，臉上從一開始的嚴肅多了幾分笑：“雁歸眼光不錯。”
宋世航也愣了，方才緊張但卻強撐氣勢的人一下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
“別緊張，我是自己猜到的，雁歸沒告訴我。”季賀青态度很和藹，如果方才談判時宋世航就搬出來他和季雁歸的關系用做籌碼，季賀青可能還不會幫他。
宋世航吭吭哧哧半天，臉都漲紅了：“我本來想等到靠自己的能力配得上雁歸的時候，再讓她告訴您的。我不是貪圖季家財權的鳳凰男。”
“這話等到你實現了再與我說也不遲。”季賀青打斷他想繼續往下說的意圖，“我只會将宋家參與這些的送進去。剩下的這些你需要自己搞定。”
“這是當然。”宋世航說。
他很快起身告辭，季賀青讓助理送客，自己去了傅南雁旁邊坐下挨着她。
傅南雁俄羅斯方塊已經到了四千多分，她離開時還沒有這款游戲，雖然剛開始玩不久，卻已經很熟練了。
季賀青按下在結算界面的手機，趁着助理出門和傅南雁短暫地接了一個吻。
“怎麽樣？談得順利嗎？”傅南雁遞了一杯溫水給她潤潤喉。
“還行。宋家這小子我查過，和宋家老頭有點仇。讓他們自己人去攪混水，剩下的就只用看戲了。”季賀青接過水喝了一口，又笑：“雁歸談戀愛怕我對人有偏見，還不敢告訴我。我本來沒打算查，結果有次找她正好撞上小年輕在一起。”
“你肯定不會因為這個就對人有偏見的。”傅南雁說。
她很快又想起來什麽，笑道：“我現在是不是真成雁歸的未來繼母了？”
季賀青也想起來了她們重逢不久的那段對話，心裏發暖：“是啊，雁歸如果知道了，肯定要連着請幾天客慶祝。”
“雁歸會不會接受不了？”傅南雁突然擔心起來，她之前對季雁歸的态度是摯友的女兒，現在和季賀青确定關系之後再想到季雁歸，就有些淡淡的尴尬了。
季賀青頓了頓：“不會。”
“我有一對同性戀人朋友，所以我家裏人對同性戀人的接受程度都很高。”
傅南雁捏捏她的手指：“我家裏人也會很喜歡你的。”
季賀青雖然相信傅南雁，但是對這句話卻不置可否。
她适時轉移話題：“我上次和她們打電話，她們說要過來看我，你願意見一見嗎？”
“我如果不願意呢？”傅南雁問她。
季賀青有些微不可查的垂喪，但是還是尊重傅南雁的想法：“那我讓她們別來了。”
傅南雁哭笑不得：“我逗你玩的，你的朋友我肯定不能不見。倒是你，別人過來看你，怎麽我不同意就直接不讓人過來了？”
季賀青悄悄賣慘，頭發都有些耷拉：“她們兩個一夥的，我說不過她們。”
她的賣慘手段并不高明，偏傅南雁就吃她這一套，百試百靈，當下就心軟好一番安慰。
因為季雁歸在京城的時間不長，月明兩人直接改了行程，去過京城才又來看的季賀青。
此時已經有人放出了季明寅是造成信息洩露的罪魁禍首的消息，但是由于信息普及效率低，給雁歸帶來的動蕩遠遠不及信息洩露時。
季賀青與季明寅趁熱打鐵，把證據提交給警方，把韓家參與其中的人一窩端了。他們還順便舉報宋家多項産品質檢不合格以及偷稅漏稅等，宋家為了自證以及補救，很快陷入了混亂。
愛麗絲與月明是在季賀青家裏與她們約的晚飯，為了慶祝季賀青修成正果以及度過動蕩，還開了她一瓶50年的收藏級赤霞珠。
馥郁的酒香被倒入精致透亮的高腳杯，清亮的酒紅映着客廳上空搖搖晃晃的奢華吊燈。
“愛麗絲，我覺得你應該多看兩眼月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失禮。”季賀青毫不客氣地說。
“我只是好奇嘛。”愛麗絲笑笑，滿眼興味，卻好歹收斂了一些過于放肆的打量，“畢竟能讓八方不動的季惦記這麽久，我們幾個有誰是不想見識一下真人呢？”
月明在底下踢她一腳，嘴唇微動，低聲道：“你又用錯詞了。”
愛麗絲權當沒聽見。
“是該好奇的。”傅南雁接過話，落落大方道。
“我以前一直不在，還要多謝你們這麽多年對賀青的照顧。”
“輸了啊。”愛麗絲低聲嘟囔道。
月明坐在愛麗絲旁邊聽見這句話，面色一僵，把愛麗絲蠢蠢欲動想要秀恩愛的手強硬地按了下去。
當然，愛麗絲還是知道輕重的，她見識過季賀青對傅南雁的重視，自然也不會做出會被視為輕視的舉動。
“對了，季，你絕對猜不到我給你帶來的禮物有什麽。”
傅南雁頭一次見愛麗絲不了解她的意思，但是對她熟悉的月明與季賀青兩人卻已經心生不詳的預感。
月明倒抽一口冷氣，震驚看向愛麗絲：“這次的禮物是我全程收拾的，你趁我不注意又往裏面放了什麽！”
季賀青沒有說話，但是眼神明顯也是與月明一個意思。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愛麗絲晃晃酒杯，金發在光照下奪目生輝，懶散的笑勾出幾分漫不經心來，“這次肯定是好東西，第一次見人，我是肯定要留點好印象的。”
季賀青揉了揉太陽穴，她是知道月明的靠譜的，于是方才讓傭人直接将禮物收了起來，現下突然後悔了。
傅南雁感受到氣氛突然詭異起來，還不等她低聲問什麽，就見月明聽完愛麗絲的耳語之後抹了一把臉，瞬間換上了笑意，開始給她們灌酒。
傅南雁是解酒體質，也就是俗稱的千杯不醉，季賀青與愛麗絲也都是酒桌上混出來的生意人，到後來又開了兩瓶拉菲，等到人散了之後就只有月明一個人醉了。
季賀青幫愛麗絲将月明扶上車，愛麗絲卻沒有立即上去，而是又看了傅南雁一眼，見季賀青沒有讓傅南雁避嫌的意思，就有了數。
“你們這次的事情我總覺得手段眼熟，讓人去查ice的時候順便去查了一下，等到結果出來把郵件發給你。”愛麗絲說到正事，眉眼淩厲下來，看上去才像是掌管一整個大貴族的掌權人，而并非飯桌上與季賀青吵吵鬧鬧令人頭疼的鬼靈精。
ice就是季賀青讓愛麗絲幫忙查的那位黑客。
“你眼熟的話那可能就與你們那邊的勢力有關聯了，這次麻煩你了，等回頭送你幾套翡翠。”季賀青倒沒想到這個，也是一驚。
“你心裏有數就行，其他的我不方便摻和，你自己搞定吧。”愛麗絲上了車，又想起什麽，搖下窗來，帶了幾分狡黠。
“我的禮物你回去一定要和傅一起看哦，這可是我精心挑的，可不比你那瓶赤霞珠便宜。”
“Bye~”
愛麗絲說完就示意司機一腳油門離開季家。
“很晚了，我們回去睡吧。”季賀青拉過傅南雁的手往屋裏走。
“不看看愛麗絲送的禮物嗎？”
“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不要管。”季賀青略微尴尬地說。
她并不确定愛麗絲送了什麽，但是以她對這人的了解，說不定就是什麽成人用品，還是自己偷偷看過一遍确定沒問題了再給傅南雁一起看吧。
傅南雁看出來季賀青瞞她，卻不拆穿，問道：“我的房間在哪？”
季賀青本來還有點支吾，後來又理直氣壯起來：“管家理解錯意思了，把你的東西收拾到了我房間，今天我們兩個睡一起。”
傅南雁一怔，随即笑開，像是覺得這樣子的季賀青很可愛，趁着月色偏頭在傅南雁側臉親了一口。
季賀青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一下子住了口，耳朵發燙，悶頭将傅南雁帶進自己的房間。
“我先洗澡？”傅南雁看見季賀青耳垂紅着，沒忍心繼續逗弄下去，溫聲問。
季賀青點點頭，又将提前準備好的睡衣翻了出來，放到浴室，又給傅南雁講了一下浴室的各個功能才離開。
傅南雁洗澡很快，綠絲絨的睡袍質感柔軟舒适，踏出門時卻像上一次一樣不見季賀青的人影。
傅南雁想到季賀青提起關于愛麗絲的禮物時的含糊，在看到有一間透着微光的房間時敲了敲門，然後聽見房間裏傳來一聲響。
她推開門，季賀青滿臉慌亂地回頭，手上拿着一個紙盒子，腿上還蓋了一堆衣服和拆開的不知道什麽東西。
箱子掉在地上，東西散了一地。
季賀青還沒來得及制止，傅南雁就已經走近撿起了其中一個。
傅南雁有些啞然，她就算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卻也知道豬是什麽的。
“這就是你不想讓我看到的原因嗎？她們怎麽送了這麽多……”傅南雁語氣也有些不自在了。
“怎麽這麽多成人用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