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能把面具摘了嗎?”

第 62 章 “能把面具摘了嗎?”

大危機!!!♀

說出不說出真實身份,很有可能被ME設備消除記憶,徹底忘卻發現林子墨真實身份的這次機會;說出真實身份,先不說對方會不會相信,林子墨有沒有後招這件事,作為一名卧底,單單是在敵我不能确定的人面前暴露自己公安的身份,就已經足夠危險。

更別提對方還是疑似酒廠成員,正邪不知的林子墨。

安室透可不會那麽輕易地就相信面前的男人。

左右地勢平坦,就連小道也筆直分明,安室透規劃着逃跑路線,越是看就越是心驚,這個原本計劃圍堵BK-201和MM-202的最佳地形,此刻卻成了自己逃跑的最差地形。

面前端着槍的兩位公安虎視眈眈,正對面抱臂雙腿開立而站的林子墨似笑非笑,饒是安室透對自己的身手無比自信,此刻也沒有把握能脫逃出去。

更別說逃離之後,公安會不會上門調查了。

“霧原課長。”

就在安室透步子剛往後挪了不足一毫米的時候,林子墨突然出聲道:“麻煩快點,不然我在這裏耽誤太多時間,那邊會起疑心的。”

霧原皺了皺眉頭,她是個極有主見,且對萬事萬物都有着批判心的人,但在這個時刻,她也知道,服從上級領導的話,相信林子墨才是最正确的選擇,可是......

那股對真相的渴求,以及內心的探知欲望驅使她沒有立刻做出決定。

“這件事我們會去做的。”霧原按在扳機上的手指不動,“既然無關人一會兒會被消除記憶,那麽請問你能不能告知我們——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麽?”

真是位精明的女士啊。

林子墨心裏默默感慨,臉上卻露出一絲詫異,稍許,他點點頭,表示贊同:“我能理解你的謹慎,霧原課長,不得不說,這是個好習慣。”

不得不說他這番話極大地增加了他身份的可信度,站在霧原未咲身後的憨憨齋藤雄介已經徹底默許了林子墨的正派身份,連柯南和安室透心裏都有了動搖。

他接着演,擡起的眉毛,繃緊的嘴角都透露着誠懇,“本名沒法說,我現在在你們追查的黑衣組織裏卧底......”

黑衣組織!果然......小男孩鏡框後的藍眼睛倏地瞪大。

安室透則是在腦內瘋狂思維風暴,他為了避免身份暴露,除了必要情況,一般不會與公安部分聯絡,而且,公安說起來是一個整體,但內裏分工明确,派系複雜,一個部門想要派卧底潛入黑衣組織,其他部門壓根不知曉,這種情況是完全有可能的。

他默默自己麥黑色的下巴,沉思。

林子墨假裝沒看到衆人眼中的波濤洶湧,接着說:“代號龍舌蘭,是個底層成員,你或許不知道在這個組織裏卧底的艱難程度,多餘的信息我不會再透露,這樣才能盡量避免出現差漏。”

還沒深入了解組織的林子墨還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差點露餡,在這個由95%卧底,4%叛徒構成的假酒組織裏,卧底簡直就像在樓梯口放一個箱子,裏面的貓。

一個詞形容——層出不窮。

好在此刻也沒人知道這個真相,他的戲還能繼續演下去。

他轉過身,胳膊架起,在衆人面前攤開手掌,“我已經足夠坦誠,要不是不想和你們發生沖突,恕我直言,我現在早就挾持人質逃跑了。”

“人質”柯南君、安室透無辜的眨眨眼。

霧原未咲接過齋藤遞來的ME設備,在研究“門”內技術這麽多年後,記憶消除的技術也愈發完善,從最開始的大型機器設備,到如今小巧到能随身攜帶的體積,不光便攜性

提高了,就連記憶消除節點的精确性也提高了。

“關于緊急記憶消除的報告,我會回去補上的。”霧原未咲道:“出于保密條例,現在必須對兩位實施記憶消除,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林子墨在旁邊點頭,“感謝兩位的理解。”

黑黢黢的儀器逐漸逼近,兩個小可憐露出些許懼怕的神色,瑟縮着往後退了一步。

話雖說了那麽多,可安室透仍然決定不坦明身份,他能夠一直在酒廠卧底到現在,憑借的就是他的滴水不漏。

他不動聲色的握住了柯南的小手,指尖在男孩掌心劃出一個短句,得到對方一個肯定的眼神。

接着,他如同慷慨赴死的烈士般,緊閉着雙眼,迎接了記憶消除。

時間并沒有過去太久,林子墨不放心,一直停留在原地,看着霧原未咲操作完成。

“這麽說有點過分,但是霧原課長......”林子墨蹲在昏迷的安室透身旁,點了點站在旁邊的齋藤雄介,“我想你的這位同事,也必須消除記憶。”

“課長???”齋藤懵了,憨厚的國字臉帶着點小委屈地看向自家課長。

“必須确保信息不能洩露。”林子墨帶着歉意,站起身,拍拍齋藤的肩,“既然高層願意把我的信息告知霧原課長,那麽代表着她這個人是可信的,我并不介意霧原課長知道......”

主要是為了以後洗白埋個伏筆。

“雖然齋藤你看起來也是嘴牢的人,但是萬一出現了意外,那麽得到上級信任的我,以及霧原課長必然不是懷疑對象,而你,很有可能就是承擔責任的人。”

他的話真誠懇切,處處充斥着對同僚下半生職業規劃的悉心考慮,齋藤感動的回手拍拍林子墨的肩,沖着起身的霧原課長道:“課長!來吧!”

你這搞得有點......咳咳、果然是我最近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得太多。

林子墨拍拍腦袋,趕走莫名其妙出現的奇怪小劇場。

那邊的霧原未咲繼續工作,林子墨手掌一翻,把從安室透和柯南身上摸出來的手機解鎖。

果不其然。

屏幕的上方亮着紅色的橫幅,小小的麥克風造型一閃一閃,赫然是“錄音中”的狀态。

他手指一劃,按中那個小小的停止按鈕,選中,拖動音頻,放入垃圾簍,再從回收站裏檢查一遍,清空。

關閉錄音軟件,檢查完照片錄像等一切能夠記錄的軟件,林子墨熄滅屏幕,把指紋擦幹淨,又用昏迷過去的兩位的手在屏幕上落下先前就有的痕跡。

放回衣兜。

林子墨做完這一切,霧原恰好也結束了記憶消除。

“相信不久之後我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身形遠去的林子墨擺擺手,伸高的手臂拽起衣袖的布料,拉動腰間的襯衣,一小節雪白的,緊致有力的腰線露了出來。

和他打招呼的霧原不可避免的被這禸體吸引注意,晃了一下神。

她還沒來得及再多問,等回過神時,林子墨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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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開的林子墨其實并沒有走太遠。

才走了兩個轉角,他就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剎住步伐。

畢竟他也沒法确定自己再多拐兩個彎是不是就會繞回霧原未咲那裏。

靠近“門”附近的信號并不怎麽好,不論是網絡還是通訊質量都又慢又卡,一不留神就整個斷線,讓想依靠導航回家的林子墨寸步難行。

啊,也不知道李舜生有沒有和他的隊友彙合。

林子墨只能選擇一條和“門”方向相反的道路前進,他不知道自己要在這條路上走多久,也不知道這條路的盡頭通往哪裏,從小到大的經歷讓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未知。

從最初痛恨自己路癡,到麻木接受,再到坦然面對。

他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明白小時候自己走丢的那場意外帶來了什麽後果,也清楚地在現實中領悟,不會再有人會耐心地在道路的那一頭走來,牽起他的手,帶他回到屬于他的家。

契約者聚集的雨雲早已散去,零零散散的漂浮在天空中,時不時會從太陽的面前經過,投射向地面一片巨大的陰影。

林子墨就這樣明明暗暗的的向前走着,心不在焉地把伏特加的手機號從黑名單裏拉出來,飛速浏覽對方發來的短信。

一雙黑色的鞋,就那麽突兀的出現在他的眼皮下。

“你在磨叽什麽?”戴着面具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前。

林子墨順着那雙熟悉的鞋往上看,一寸寸爬過褲腳,越過褶皺,翻過起伏的胸膛,來到李舜生的面具上。

那一刻他沒法形容自己的內心,仿佛沉寂已久的石壁被鑿開了縫,鮮紅的血肉從灰色的縫隙中擠出,一同湧出的還有那抑制不住的,從鼓脹的心髒溢出的,澎湃而洶湧的情感。

李舜生早就趁着剛才那會兒功夫把哈沃克的屍體轉移到了安全地帶,沒等黃還有貓他們開口質問,又忙不疊的縱身飛奔回來。

他有些氣喘籲籲,面具後隐藏的不為人知的擔憂,在見到面前的人之後煙消雲散。

“你......”他開口,想問問剛才的情況,林子墨是怎麽逃出來的,有沒有受傷,身份是否暴露,卻在看到對方擡起的那張臉時,梗在了喉嚨中。

那分明是開心的表情,可李舜生卻覺得,面前這個比自己還高,向來淡定自若的男人仿佛在哭。

“李舜生。”

“怎麽了?”李舜生沒察覺自己冷硬的聲音裏變得多麽柔軟。

林子墨的脆弱仿佛只出現了一下,便消失了,他的臉上重新挂上有些開心的笑,上前一步,拉住了李舜生垂在身側的手。

“能把面具摘了嗎?”

他頓了頓,額頭貼在冰冷的面具上。

“我想吻你。”

作者有話要說:我好了(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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