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倒v開始） 小響兒
第23章 （倒v開始） 小響兒
花了四天四夜，齊響終于給邱勁設計出了一系列的房屋裝修圖，從平面圖，到立面圖，再到效果圖，都是他一點一點的設計出來。平時他也沒少給客戶設計裝修圖紙，平時再怎麽複雜的工程，他最多用一兩天時間就設計好圖紙了，這一次卻用了幾天時間才設計好。
可能是因為邱勁對裝修不上心，把裝修的事情全權交給了他，出于責任他必須要做好。也可能是因為邱勁是他朋友，受朋友所托，他不想讓朋友失望，才這麽盡心盡力、力求完美地去做好每一項設計。
裝修圖紙做好了之後，齊響跟邱勁發去消息，約他下午三點鐘來他們公司看圖紙。
下午他剛剛午睡醒，助理就過來敲他的門，跟他說邱先生到了。
這幾天他一直熬夜設計，比較缺覺，中午多午睡了一會。
齊響用清水洗了把臉，拿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對門外的助理說：“請他上來吧。”
兩分鐘後，邱勁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穿着一身休閑的衣服，手裏提着一個袋子。
估計是他的臉色看起來比較疲憊，邱勁皺了皺眉，盯着他的臉問：“是不是這幾天沒有好好休息？”
“沒，好好休息了。”齊響撒謊說，把人請進辦公室。
邱勁狐疑地看着齊響，明顯是不相信，不過不用想也知道齊響肯定是熬夜幫他設計圖紙了，邱勁也不忍心責備，提着袋子走進來：“我給你買了一杯咖啡，還是熱的，你趁熱喝。”
然後他從袋子裏取出來一杯咖啡，插上吸管，遞給齊響。
剛午睡醒，精神還有些恍惚，正好喝杯咖啡提神，齊響接了過來，說道：“謝謝。”
“不客氣，”邱勁說，“這是現磨的拿鐵咖啡，你嘗嘗看，好喝不好喝。”
齊響含住吸管，喝了一口，口感不錯，一點也不苦，還有點甜，帶有淡淡的奶香。
“怎麽樣？好喝嗎？”邱勁滿眼期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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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喝。”齊響說，見邱勁只拿出來一杯咖啡，他問，“你不喝嗎？”
“我不喝，你喝吧，這是專門給你買的。”邱勁說。
齊響心頭一陣感動，正要去給邱勁倒杯茶水，只見他的助理沒等他吩咐就非常勤快地給邱勁端上來一杯茶水了。
邱勁說了一句“謝謝”，端着茶杯坐到沙發上，抿了一口茶，問齊響：“設計的圖紙呢？給我看看。”
齊響一邊喝着咖啡一邊從抽屜裏取出幾份設計好的平面圖紙交給邱勁。
邱勁把茶杯擱在茶幾上，攤開圖紙認真地看起來。
“真不錯。”邱勁稱贊說，擡眸問齊響，“有電腦效果圖嗎？我能不能看看？”
“有，稍等。”齊響道，喝完最後一口咖啡，走去洗手間漱了漱口，折回來坐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裏的一張三維空間效果圖，對已經走到他辦公桌旁的邱勁說，“這就是裝修效果圖。”
“我看看。”
邱勁繞到齊響坐着的椅子背後，兩手分別撐在齊響左右兩邊的桌子上，彎着腰，挨着齊響的身子看着電腦顯示器上的圖片。
兩人的身子靠得很近，齊響稍微一擡頭就能撞到邱勁結實的胸膛，齊響的脊背僵了一下，耳根紅了，又不好意思讓邱勁站遠一些，只能心猿意馬地盯着電腦屏幕。
邱勁垂眸瞥了一眼齊響烏黑的發絲，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随後收回目光接着欣賞電腦上的圖片，右手一邊握着鼠标輕輕地移動着畫面，畫面顯示的是齊響設計的房屋裝修全景效果圖。
經齊響設計，原本簡陋的毛坯房變成了一套非常漂亮的房子：寬敞明亮的客餐廳，整潔的開放式廚房，舒适大氣的卧
室，還有精致現代風的書房，每一個設計都不落俗套。整個房子的裝修設計非常簡約，大部分的家具顏色以黑白色系為主，
有的家具還選用亮色提色，色彩搭配特別和諧，看似簡單的設計，處處透着大氣與時尚。
邱勁非常滿意，幾乎挑不出來哪點設計得不好，他由衷地贊賞說：“很漂亮，設計的非常好。”
邱勁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幾乎是貼着他頭頂的發絲響起，齊響有些亂了心神，表情不自然地問：“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我再改改。”
“沒有，很滿意。”邱勁歪下頭看着齊響有些消瘦的臉龐，疼惜地說，“這幾天辛苦你了。”
“……沒事。”齊響輕聲說，擡眸看了一眼邱勁，看到邱勁深情專注的眼神，他心跳一陣加速，慌忙把視線移開了。
邱勁還在神情專注地望着他，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王浩的聲音：“齊響，這有一份合同，你看一下。”
辦公室的門沒有關，王浩徑直走進來，看到齊響和邱勁兩人一個坐着，一個站在另一個的背後，以一個暧昧的姿勢彎腰看着對方，王浩愣了一下，笑了笑說：“邱先生過來了。”
“嗯，過來看圖紙。”邱勁神色自若地直起身，往旁邊移了一步，跟王浩打招呼，“王總。”
“嗯。”王浩點了一下頭，前幾天他也聽同事說起齊響新接了一個工程，業主還是邱勁，當時他得知這件事的時候還覺得挺意外，轉念一想又覺得一點也不意外。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為了幫邱勁設計裝修房子，這幾天齊響推掉了很多重要的工作，經常坐在辦公桌前設計，一坐就是一整天，甚至忙着忘了回家，忘了吃飯。
齊響是個工作狂，王浩是知道的，但他還沒有見過齊響這麽上心拼命地去給一個客戶設計，足以見得邱勁在齊響心中的分量不輕。
王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齊響。
齊響挺尴尬，清咳了一聲，問王浩：“什麽合同？”
“業務部小張剛接了一個工程，和客戶已經談攏簽下合同
了，合同我已經看過簽字了，你看看，沒有問題的話也簽個字。”王浩說，把合同遞給齊響。
齊響接下合同仔細看了看，看完，簽上字，把合同遞還給王浩。
王浩拿着合同，調侃了一句“那你們繼續聊吧，不打擾你們了”，說完跟邱勁點了一下頭，離開了齊響的辦公室。
邱勁看了看齊響，抿嘴笑了一下，說：“對了，我那個房子，裝修多少錢？我用不用跟你們公司簽合同？”
齊響沉吟半晌，說：“還是簽個合同吧，走一下公司程序。”
畢竟裝修這麽大一個工程，需要動用公司的人力、物力、財力，尤其到時候選購材料、家具等還要跟公司財務走賬，沒有合同也不行，即使客戶是老板的親戚朋友，該走程序還是要走程序。
“沒事，該怎麽走程序你跟我說，不用不好意思。”邱勁非常通情達理也非常爽快，對齊響說，“工程報價單給我看一下，我看看多少錢，給你轉過去。”
齊響從抽屜裏拿出一份報價單遞給邱勁，邱勁接過來看了看，笑着說：“這麽便宜，你不會是打算賠本給我裝修吧？”
估計是被說中了，齊響表情非常別扭地撇開了臉，在電腦上快速拟好一份合同打印了出來交給邱勁，沒好氣地說：“簽字。”
邱勁低低地笑了起來，心頭軟軟的，要不是時機沒到，他真想上去抱住齊響狠狠地親一頓，他忍住了，拿起齊響的鋼筆看也不看合同內容，直接在合同的甲方上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說道：“我直接全額付款吧，不用等工程結束了再支付。”
“不急。”齊響說，把合同拿了過來，一邊在合同的乙方上簽字蓋章一邊說，“按正常的合同程序走，先交10％的工程款，剩下的等工程結束了再付。”
知道齊響一向說一不二，邱勁也不再堅持全額付款了，說：“好，聽你的，按合同走。”
齊響沒有說什麽，領着邱勁去財務部交了預付款。辦完手續，齊響把工作安排了下去，讓采購部這幾日抓緊時間采購材料，過兩天就開始進場裝修。
安排好工作，齊響帶上工長和相關技術工人與邱勁一起去了一趟工地，也就是邱勁的新房，現場交代了工長和技術工人需要注意的施工事項，然後又和邱勁一起去物業公司辦理了裝修必須的各項手續。
忙完，一行人返回了公司，這時也到了下班時間，為了答謝齊響這幾天辛苦幫忙設計圖紙，也不單單是為了感謝，主要還是想多制造一些和心上人相處的機會，邱勁借口對齊響說：“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飯吧？我請客，感謝你幫忙設計裝修，還給我這麽大的優惠。”
說到請客，齊響才想起來，他還欠邱勁一頓飯沒有請，上次兩人一起去吃飯，本來是他請客的，被邱勁偷偷提前結賬了。這段時間他比較忙一直也沒有機會補請回來，主要是他太忙了，白天忙着工作，下班還要趕去醫院照顧姥姥，他實在是分身乏術。
他今天也還要去醫院，齊響猶豫了一下，說：“改天吧，改天我請你吃飯，我晚上還有點事。”
邱勁假裝玩笑地說：“有什麽事呀？是不是有約會？”
齊響一陣無語，如實說：“不是，我一會兒還要去醫院看望我姥姥，去得晚了怕過了探視時間。”
聽到齊響說要去看望姥姥，邱勁也很擔心，愧疚地說：“姥姥最近怎麽樣？最近我店裏比較忙，一直也沒有時間陪你去看她，今晚正好有時間，我跟你一起去吧。”
見邱勁一臉真誠，齊響不忍心拒絕，同意了。收拾好東西，兩人一起離開了公司。
邱勁今天也開車過來了，他對齊響說：“你坐我的車吧，咱倆開一輛車，晚上看望完姥姥我送你回家。”
齊響想了想，點頭，坐上了邱勁的車。
去醫院的路上，齊響讓邱勁拐了一點路，去他經常去的一家粥屋給姥姥買了一份營養粥。趕到醫院的時候，護士剛給老人翻完身，正要給老人喂飯，見齊響帶來營養粥，護士很貼心
地把醫院的飯菜收了起來，通過鼻飼管給老人喂下了齊響帶來的營養粥。
喂完粥，齊響向護士詢問姥姥這兩天的病情和精神狀态，護士說姥姥這兩天病情挺穩定，經過治療和護理，老人肺部感染也有所減輕。
齊響聞言，稍微松了一口氣。上次他懇請醫生再想想辦法，這幾天經過醫生和護士的全力救治，姥姥的病情終于有了一點起色，但還是不能完全放心，因為姥姥的基礎疾病還是存在，看起來還是挺嚴重。不管怎麽說，醫生和護士已經盡力了，齊響是心存感激的。
為了讓家屬能好好地陪着病人說說話，護士跟齊響溝通完就出去了。
齊響坐到病床邊，溫聲對姥姥說：“姥姥，您還記得邱勁嗎？他過來看您了。”
“姥姥。”邱勁走上前聲音哽咽地叫了一聲，從剛才進到病房到現在他的心情都非常沉重，他沒有想到只是短短一段時間沒見，姥姥就已經安插上了鼻飼管，看着老人氣若游絲地躺在病床上，邱勁難過不已。
姥姥看起來不記得邱勁了，深陷的眼窩茫然地望着邱勁。邱勁更難過了，平時他挺會和老人聊天的，今天看到姥姥病得這麽嚴重，他難受得說不出一句話，安靜地坐在一旁看着齊響悉心地照顧姥姥。
看到齊響強忍着悲痛，強顏歡笑地陪姥姥說話，邱勁心裏心疼得不行，他在想齊響是不是每天都是這樣，下了班，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就先跑來醫院看望姥姥，然後呢，等到天黑的時候才離開，離開之後他有沒有去飯店認真地吃過一頓晚飯，是不是餓着肚子回家？一想到這些，邱勁就心如刀割，轉過頭去，偷偷擦拭了一下眼角。
齊響沒有注意到邱勁的情緒，他還在專心地陪姥姥說話，雖然姥姥沒有給他任何回應，他仍然自顧自地說着。他說起他小的時候如何如何調皮，如何如何讓姥姥不省心，也說到很多快樂的回憶，還說姥姥包的餃子特別好吃，尤其是包的槐花餡的餃子最好吃，他特別想念，以前都是姥姥給他包餃子吃，等姥姥病好了換他來給姥姥包餃子吃。
齊響靜靜地說着，倏然，姥姥幹癟的嘴唇動了一下，像是要發出聲音。齊響連忙把耳朵放到姥姥的唇邊，然後他就聽到
姥姥很小很小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着：“小……響……兒。”
齊響渾身一顫，眼淚奪眶而出，這一聲“小響兒”，他盼了很久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