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邱勁捉着齊響的手放在心口

第36章 邱勁捉着齊響的手放在心口

清晨,朦胧的晨光透過窗簾的邊縫灑進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病房裏。

昨晚有齊響陪護,邱勁一晚上都睡得很好,一大清早就醒了,醒來後他就側身躺在病床上眉眼溫柔地望着旁邊陪護床上躺着的齊響。

齊響還沒有醒,還在閉着眼睛安靜地睡着,不過睡的好像不太踏實,只見他眉頭緊鎖,眼皮輕顫,呼吸一喘一喘的,像是正在做什麽噩夢。

邱勁擡手正想輕輕撫慰一下齊響不安的眉心,齊響卻突然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臉色白得吓人。

邱勁吓了一跳,連忙從床上坐起來,看着齊響,關心地問:“怎麽了?”

由于他的喉嚨還在恢複期,聲音聽着非常嘶啞。

齊響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眼神惶恐不安地望着邱勁,望了一會兒之後,他眼裏的惶恐慢慢褪去,臉色漸漸如常。

邱勁擡手幫他擦了一下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溫聲問:“是不是做噩夢了?”

齊響“嗯”了一下,卻沒有說做了什麽噩夢,只是怔怔地望着邱勁,望了許久,他起身下床,一言不發地走去洗手間洗漱換衣服,換好衣服走過來對邱勁說:“我扶你去洗漱吧。”

雖然邱勁也很想和齊響有更多的身體上的接觸,不過見齊響精神狀态似乎不太好,他沒有再像昨晚那樣裝柔弱耍小心機,而是自己從床上下來,腳步沉穩地走去洗手間洗漱。

齊響也沒有多想,心不在焉地把他睡的陪護床整理了一下,整理完拿着水壺去開水房接了一壺開水。

接完水回到病房,只見醫生已經來給邱勁檢查身子了,檢查完又給邱勁挂上了點滴。

醫生出去的時候,齊響跟了出去,也不知道問了醫生什麽,很久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提着一份早餐。

知道邱勁不能吃東西,他沒有問邱勁要不要吃,自己坐在沙發旁,漫不經心地吃着。

邱勁也不嘴饞,半躺在病床上,一臉寵溺地望着他,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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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以為齊響吃完早餐估計就會去上班了,畢竟齊響是公司的領導,事務比較繁忙,應該不會在醫院陪着他。

誰知齊響吃完早餐,并沒有離開,而是打開筆記本電腦坐在沙發上工作起來。

邱勁心頭暖暖的,為了不影響齊響工作,他自己也拿起一本書看起來,看着看着就覺得有些無聊,然後就又百無聊賴地望着齊響,看到齊響眼睛一直盯着電腦屏幕看,一眼也不看他,也不跟他說話,神色也淡淡的,他才後知後覺,齊響是不是還在氣頭上,還沒有原諒他,所以才對他這麽面無表情。

為了驗證齊響是不是還在生氣,邱勁強忍着喉嚨不适,試着開口叫了一聲:“齊響兒。”

齊響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到還是聽到了不想理他,眼睛一直盯着電腦。

邱勁又啞聲叫了一聲:“齊響。”

齊響依然無動于衷,瞧也不瞧他一眼。邱勁不死心,又叫:“齊總。”

齊響仍然紋絲不動。

果然還在生氣。

邱勁哭笑不得,心說,這家夥氣性還挺大,這要怎麽哄啊。

邱勁沒招了,沮喪地躺在病床上,躺着躺着他突然皺着眉頭捂起胸口來。

他剛一皺眉,齊響就看到了,慌忙跑過來,緊張地問:“怎麽了?”

邱勁沒有說話,用那只沒有輸液的手捂着心髒的位置,擰着眉心,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齊響大吃一驚,以為他除了喉嚨有問題,還有什麽心髒疾病,連忙幫他按揉胸口,幫他順氣,另一只手正要去按呼救器叫醫生過來,邱勁卻倏然捉住了他的手,一臉笑意地看着他。

齊響愣了一下,才知道被騙了,心裏懊惱得不行,又不忍心責罵邱勁,只能幹瞪着眼。

邱勁捉着他的手放在心口,耐心地哄着:“別生氣了好不好?”

齊響看着他,沒有說話。

邱勁也不氣餒,抓着齊響的手,拇指輕輕摩挲着齊響的手指,看到齊響受傷的指頭,關心地問:“手怎麽受傷了?”

“不小心劃傷的。”齊響淡淡地說,想到昨天被竹子劃傷以及擔驚受怕地尋找邱勁的情景,心裏不由地感到一陣委屈,鼻子都發酸了。

看到齊響慢慢泛紅的眼睛,邱勁大概猜出來齊響手上的傷可能跟自己有關,也不再追問了,他輕輕地撫摸着齊響受傷的指頭,道歉說:“對不起,以後再也不瞞着你任何事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嗯。”齊響低聲應了一聲,臉色緩和了許多,這兩天他的确是很生氣,一方面生邱勁的氣,另一方面氣他自己,氣自己沒有早點發現邱勁的異樣,以前有很多跡象可循的,可以發現的,有幾次和邱勁一起吃飯,邱勁不怎麽動筷子,他要是再上點心,就不會被邱勁的三言兩語給糊弄過去。是他對邱勁的關心太少了,所以才沒有及時發現邱勁生病住院。

可是他也很氣邱勁,尤其是昨天中午從醫院離開後,他又給徐廣濤打電話,從徐廣濤那裏得知邱勁進手術室時還差點出現意外,搶救了幾個小時才搶救過來的時候,他就更氣邱勁了,氣他瞞着他,要不是醫生把邱勁搶救過來,他是不是連最後一面也沒見着邱勁。

想到這些,他就很生氣,所以這兩天才不想搭理邱勁,不過現在氣消了很多,他又不是鐵石心腸,怎麽可能一直生氣。

見齊響不生氣了,邱勁喜上眉梢,高興得忘了自己的喉嚨剛做過手術,不能多說話,他脫口就說:“等出院了給你做一頓好吃的,向你賠罪。”

“行。”齊響說,擔心邱勁說話太多引起手術部位出血,他不敢再讓邱勁說話了,臉頰有些發燙地把手從邱勁的手心裏抽了出來,幫邱勁掖好被子,訓斥說,“好好休息,別再說話了,小心傷口感染。”

邱勁從善如流,很聽話地閉上嘴巴,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休息。

齊響也坐回沙發上繼續工作,陶老板的茶樓裝修圖紙還沒有設計好,這兩天他得把最終方案敲定住,再出工程預算和施工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他坐在電腦前冥思設計着,期間他的手機響了好幾次,不是客戶打來的,就是同事打來的,要麽就是工地那邊打來的。每次有電話打進來,擔心影響邱勁休息,他都到走廊去接聽。

邱勁見他一趟一趟地往外走,笑着給他發過去一條微信:沒事,不用每次都出去接電話,在屋裏接吧,不影響我休息的。

齊響看到信息,還真不客氣地在屋裏接了電話,不過都是壓着聲音接聽。

中午他接到趙彭的來電。趙彭說好久沒見他了,想約他晚上一起出去吃飯,還去上次去的那家南街小廚。趙彭說,吃來吃去還是那家飯店的廚師炒的菜好吃。趙彭還興致勃勃地說,你不是認識那家飯店的廚師嘛,咱們再去吃一頓。

齊響瞅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某廚師,對電話那頭的趙彭說:“晚上沒空,改天再約。”

說完就挂下了電話,他剛挂下電話,手機又響了,是信息提示音,邱勁發過來的,邱勁問他:晚上是不是有約會呀?

齊響往床上睨了一眼,低頭回複:沒有約會。

床上躺着的某人低低地笑了。

傍晚的時候,邱勁的父母下班過來看邱勁了,邱勁的父母還給他們帶了飯菜。邱勁還不能吃東西,飯菜都給齊響吃了。齊響吃完飯,趁着邱勁的父母在醫院照顧邱勁的功夫,開車回了一趟家,洗了一個熱水澡,拿了兩套換穿的衣服又趕回了醫院。

晚上,他依然睡在陪護床上陪着邱勁。半夜他又做噩夢了,做了好幾個,一會夢見邱勁的病理結果出來了,結果很不好。一會夢見邱勁躺在死寂的病房裏,身上蓋着白布。跟他姥姥走的那時候一模一樣,他顫顫巍巍地走過去揭開白布,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寵溺地叫他一聲“齊響兒”的時候,他崩潰得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就把自己哭醒了。

一醒來,他就趕緊去查看旁邊的病床,看到邱勁安然地躺在旁邊的病床上,閉着眼睛,安詳地睡着。他心有餘悸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然後就一直睜着眼睛,聽着邱勁輕輕淺淺的鼾聲到天明。

上午,他又沒有去公司,還在醫院陪着邱勁。

今天是術後第三天,醫生說邱勁可以适當進食了,不過為了讓喉嚨有一個慢慢适應的過程,只能吃一些流質食品,而且一次也不能吃太多。

兩天沒有吃東西,加上動手術傷元氣,邱勁明顯瘦了很多,身上看不出來瘦了多少,但臉明顯瘦了很多,一瘦下來臉型都小了一圈,看起來更加有型俊朗了,不過就是氣色看起來不太好,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看起來非常憔悴。

齊響看在眼裏,疼在心裏,給邱勁端了一杯溫水,問他:“想吃什麽?我中午回去給你做。”

邱勁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水,艱難地咽下去,搖了搖頭,啞聲說:“先不吃,現在還吃不下。”

“是不是還很疼?”齊響問他。

“有點。”邱勁笑了笑說,寬慰齊響,“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嗯。”齊響心疼地點了一下頭,把水杯放回床頭櫃上,給邱勁拿了一本書,然後就坐到沙發上打開筆記本電腦工作起來,不過雖然是在工作,他的心神卻有些不集中,一顆心總是懸着。

剛才醫生來給邱勁檢查,邱勁問醫生他的病理結果什麽時候能出來,醫生說下午三點出結果。

現在離下午三點還有幾個小時,他希望這幾個小時過得快一些,好盡快知道結果。可是他又害怕結果不好,跟夢中的一樣。

想到這,他的冷汗又下來了,坐立不安地看了一眼邱勁。

邱勁看起來也是心神不寧的樣子,估計也是在擔心病理結果。平時那麽樂觀豁達的一個人,此刻卻是皺着眉心,一言不語地躺在病床上。

齊響特別揪心,又不知道怎麽安慰,只能默默地坐在病房裏陪着邱勁。

煎熬地等了幾個小時,終于等到下午三點多鐘。

“醫生怎麽還不來。”齊響焦灼地看了一眼手表,對邱勁說,“在哪裏取結果?要不我跑一趟去取吧。”

上午醫生說下午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他們不用去取,醫生會給他們送過來,讓他們安心在病房裏等待。

現在已經快三點半了,還沒見醫生過來。

邱勁心裏也很忐忑,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仍然強裝鎮定地安撫齊響:“別急,再等等,一會兒醫生就過來了。”

齊響只好耐心地等着,又等了十幾分鐘,醫生終于過來了。

兩人看見醫生手裏拿着一份報告走進來,都神情緊繃地望着醫生。

醫生看了看報告,又看了看邱勁,說:“結果顯示只是普通的腫瘤,沒有發現癌細胞,現在腫瘤已經切除了,再治療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齊響和邱勁一聽,同時舒了一口氣,不約而同地望向對方,會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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