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咪咪

第14章 咪咪

春天,萬物複蘇的季節。

楊小光叫得纏綿悱恻。

楊紅卻是聽不下去了,她絲毫不顧及自家小崽子的面子,拎起來往三花的尾巴根部一掃,見沒有變化,于是百思不得其解地問自家兒子:“你蛋蛋疼嗎?”

八九歲哪能發.情?

她還以為自家孩子天賦異禀,提早發育好幾年,但下面看着也沒有變化,難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楊小光被親媽拎起來,兩眼呆滞,感覺到阮蘇蘇的灼灼的視線,更覺心如死灰。

完了。

他的清白、他的貞操。

八歲的男孩兒鼓着貓眼,周身萦繞着若有若無的悲傷氛圍。

楊紅百思不得其解,看兒子如此頹喪,心下一咯噔。完了,這崽兒不會真年紀輕輕,某些器官就發育不正常吧?

她沒忍住動手扒拉了一下尾巴,見兩顆圓滾滾的球體安然地挂在那裏,不免松了口氣。

看着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阮蘇蘇用夾菜來掩蓋自己的尴尬。

她是知道獸人的貞操觀與人類不同,但是沒想到竟然奔放到了這種地步!

辛哲淋了雨,之後被阮蘇蘇用毛巾簡單擦了下後,又變回了毛茸茸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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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即便楊小光已經停止夾子音,辛哲也依舊覺得魔音貫耳。

本就因連綿陰雨而焦躁的心情,愈發難以壓抑,他忍不住壓低嗓子叫了兩聲,可他不叫還好,這一叫比楊小光刻意的撒嬌都還要夾。

這才是用實力诠釋了身嬌體柔易推倒。

不過他這一夾,倒是讓楊紅放下了社死的兒子,轉而驚奇地望着辛哲,不确定道:“小阮,你家這小朋友,幾歲了?”

阮蘇蘇聽不懂貓叫所蘊藏的信號,她疑惑地吞了口魚,擡頭回答:“八九歲?”

“不應該啊......”

楊紅瞅了眼自己的崽,又看了眼辛哲,頭一次生出了幾分疑惑:“要不我等孩子他爸回來問問,到時我們把娃都帶去挂一個號。”

難道咪咪淋雨生病了?

阮蘇蘇心驚膽戰地抱起辛哲,左看右看,滿臉愁容:“楊姐,你是說他生病了嗎?都怪我,應該封好門窗,再給他提前打招呼的,這樣他就不會去找我了。”

也就不會淋雨。

楊紅一聽就知道兩人的對話不在一個頻道上。

她擺了擺手,啧了一聲,調侃道:“哎呀,小男孩兒嘛,多多少少可能都有點發育過快,你看這不是春天?人類始祖拍攝的紀錄片不就說過春天是動物繁衍的季節嗎?”

啪嗒——

黑貓驟然掙紮出阮蘇蘇的懷抱,跌倒在地面上,金燦燦的貓眼裏滿是羞赧和憤怒,他氣狠狠地瞪了楊紅一眼,随即飛也似地竄到阮蘇蘇的房間裏,關上了房門。

遠遠躺在客廳裏看戲,且存在感絕不弱的季晔挑了挑眉。

暗殺者對環境非常敏感,但如今辛哲不僅沒有留意到他,甚至還如此情緒化,簡直就像是真正的小孩兒,簡直——

太有意思了!

季晔興致勃勃地眯起眼睛。

堂堂暗殺者,在大庭廣衆下發情求偶,可以說堪稱難得一見的奇觀,這可比與那老兔狲斡旋有意思多了。

不過,他倒是有點好奇,這個能讓辛哲動情的女人,究竟有什麽魅力?

*

房內。

辛哲懊惱地舔爪子,梳毛,一雙耳朵不自覺地輕顫,胡須也跟着上下抖動。

獸人的等級越高,欲.望也越強,但高等級的獸人普遍也更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只要他們能用理智将欲.望這頭猛獸關好,就沒有大礙。

但辛哲現在根本關不好。

基因鏈斷裂後,他體內的各種平衡都處于打破後需要重建的情況,自然這平衡也包括心理和生理平衡。

倘若他還處于瀕死狀态,那別說求偶了,他連叫都不想叫。

可現在,俗話說的好。

飽暖思淫\欲。

吃得飽,穿得暖。

身邊又有阮蘇蘇。

本來心理防線在陰雨天就很弱的辛哲,直接崩潰了。

但現在更破防的來了。

因為他好像有點喜歡那個脆弱的、柔弱的人類了,縱然有生理本能作祟的因素,但那也是動心。

但他還要靠貼着阮蘇蘇才能治療,可現在還去貼,不就等于玩火自焚嗎?

辛哲低頭瞅了眼自己的蛋蛋。

半晌後,他深吸了口氣。

沒眼看,真的沒眼看。

*

阮蘇蘇聽了楊紅關于男孩兒發育的一系列發言,不免有些好笑。

“小光就是在撒嬌,可能是因為之前圓圓叫的時候,我帶着她玩兒了抛高高,所以小光才會依葫蘆畫瓢學圓圓叫,根本就不是楊姐你說的那檔子事兒。”

正追着湯匙的圓圓精準捕捉到關鍵詞彙,圓溜溜的眼睛滿含希冀,她立刻嗲嗲地叫了聲,露出尖尖的小牙:“要玩兒,抛高高!!”

小三花一聽到抛高高,立刻就不吃飯了,沿着桌子邊緣跑過去,軟軟的小腦袋可勁兒地蹭着阮蘇蘇的手。

喉嚨裏不斷發出愉快的咕嚕咕嚕的響動:“姐姐,要抛高高嘛。”

嬌柔的聲音比蜜糖還粘膩。

阮蘇蘇哪舍得小貓咪失落,當即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乖乖吃完飯,休息一下,姐姐就跟你玩兒抛高高哦。”

圓圓立刻就在原地追着自個兒的尾巴,喵喵叫個不停。

抛高高!

姐姐抱!

楊小光蹲在地上,震驚地看着撒嬌成功的圓圓,滿是控訴的眼神瞬間瞄準了親媽:“媽,憑什麽我叫你就要看蛋蛋,妹妹叫,你就完全不管?”

“圓圓是女孩子,春天裏叫叫怎麽啦!而且妹妹那麽小,你個小屁孩兒能不能純潔點!”

楊紅絲毫不掩飾雙标,她理直氣壯地戳着自家小孩兒的眉心,氣呼呼地道:“還有你,沒事兒能不能男子漢一點,那麽嗲的聲音,你怎麽好意思學。”

楊小光:“......”

不敢和母老虎置氣,忍氣吞聲。

但是不撒嬌能有老婆嗎!

別以為他不知道老媽的感情史,她不就是因為貪圖老爸身嬌體軟會撒嬌才結婚的嘛!

用餐結束。

楊紅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卧在地上的狐貍,貌似漫不經心地對阮蘇蘇道:“小阮,有什麽搬東西的事兒給姐說,姐好歹是A級的獸人,力氣比你大得多。”

A級?

看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安妮區也算藏龍卧虎啊。

S級的季晔甩了甩半截尾巴。

他環顧四周。

綠色的房間裏,有一種很微妙的能量,就像是柔和的針線,漫不經心地縫補着他的基因鏈,且效果遠比他付出巨大代價找的療愈師的治療要好得多。

難怪辛哲沒有生命危險,也要選擇留在這方寸之地。

不過如此好地方......

季晔瞟了眼收拾碗筷的阮蘇蘇,眼底的興味越來越濃,他打了個哈切,殷紅的舌頭若隐若現。

既然發現了,那他豈有一走了之之理?

阮蘇蘇送走了楊紅一家人,就回廚房,收拾碗筷,順便清理了冰箱裏的存貨,發現之前鹵的雞腿還剩兩只。

小貓也不知道是害羞了,還是生氣了,飯都沒吃,不如給他熱熱?

季晔在客廳裏休憩。

突然,他鼻子聳動,嗅到了一股與酸菜魚截然不同的香味。

鹵的?

這女人還會鹵菜?

那不是帝國貴族們壟斷的菜譜之一嗎?

這女人居然連這都會做?

阮蘇蘇端着鮮嫩誘人的雞腿從狐貍邊上走過,在狐貍詫異的表情中,敲響了房間的門,然後他就看到那女人用哄小孩的聲音,說:“咪咪,出來吃飯飯,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姐姐會擔心的。”

咪咪?

季晔渾身都開始顫抖。

終于在門隙開一條縫的時候,沒忍住嘲諷,厚厚的狐貍爪瘋狂拍着地板,無聲地大笑。

他媽的,太有意思了!

這女人怕是壓根就不知道辛哲的名字!!

回憶起辛哲那張酷哥臉,他差點沒笑暈過去。

真是一個敢叫,一個敢應。

咪咪。

他真的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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