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蕪湖

第35章 蕪湖

場景一度十分尴尬。

阮蘇蘇眨了眨眼, 越過劍拔弩張的一貓一狗,來到辛哲身邊,輕輕咳嗽一聲, 道:“你們都別吵了,我是有對象的人, 我很忠貞的。”

布偶貓:“忠貞的話,那你為什麽和這只狗摟摟抱抱?”

薩摩耶:“對象?蘇蘇你是不是被騙了?我不同意!”

原本針鋒相對的兩只毛茸茸瞬間統一戰線,同仇敵忾起來,可惜阮蘇蘇郎心似鐵, 完全沒有要聽從她們倆的準備。

她笑了笑,面不改色地沖着布偶貓道:“據說剛剛有名略有薄産的劉皮特正在找你。”

生得嬌小漂亮的布偶貓轉了轉湛藍色的眼珠,滿臉憤懑地朝甲板處走去了,她好不容易才釣了個長得不錯又好色有錢的,可不能為了“愛情”放棄這長期飯票。

爾後, 阮蘇蘇又摸了摸薩摩耶的腦袋,淡淡道:“簡單, 現在誰都保護不了我, 但辛哲可以。他也是真心待我, 所以不存在騙沒騙的問題......”

說完,她蹲下,抱住蓬松的薩摩耶,又親了親淚汪汪的薩摩耶的額頭,“只要你在帝都,我們就還有機會相見,別擔心。”

簡單叼着自己的衣服, 喉嚨裏溢出幾聲嗚咽,不舍道:“我會盡量變得有名, 你以後肯定能在網絡上見到我,到時候你在哪,聯系我,我就去哪裏......”

說着說着,仿佛籠罩在粉色霧氣裏的瞳孔瞬間浸沒在了水汽裏:“你一定要找我......”

阮蘇蘇足足安慰了半個小時,才止住了淚腺發達的薩摩耶的眼淚,之後更是在薩摩耶哀怨的眼神下走遠。

實在是簡單的情緒太不穩定,不然阮蘇蘇還想多和簡單待一會兒。

可簡單一哭,黑色的美瞳也不知道掉在什麽地方,粉色瞳孔的薩摩耶太容易吸引人的視線了,為了不引人注目,阮蘇蘇覺得還是分開比較好。

只是原本說要分開行動的辛哲,已經抛棄掉了原計劃,選擇了全天守候在阮蘇蘇身邊,那經常性翹起的貓唇,如今更是緊抿着,且難得的有下壓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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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生氣了。

阮蘇蘇想着,卻沒什麽危機感,畢竟連牽手都害羞的小貓能有什麽威脅性?

她順從地跟着辛哲回到房間。

房門咔噠一聲關上。

“你有探查到什麽特殊的情況嗎?晚上能不能順利出行?”阮蘇蘇進門,撩起過長的頭發,毫無所覺地将白皙修長的脖頸暴露在了辛哲的瞳孔下。

本就沉郁的瞳孔瞬間緊縮,轉而又恢複,化為深沉的金色。

他嗓音沙啞,回道:“有特殊情況。”

譬如知道剛确定關系的女朋友不是一般的招人。

不,他早就該知道了。

從時不時舉止怪異的季晔,到即便失憶到懵懵懂懂也要靠近阮蘇蘇的白仁川,就連他自己都從最開始的渾不在意到泥足深陷。

想着想着,辛哲忍不住咬緊牙關。

唯一的人類,本就對高級獸人來說極度珍貴,更遑論阮蘇蘇還天性溫柔,且對毛茸茸毫無抵抗力。

換而言之,那就像本身就魅力十足的美人格外愛招蜂引蝶一樣。

回憶起開竅階段吃的不少飛醋,辛哲深吸一口氣,緩緩環住阮蘇蘇纖細的腰肢,灼熱的呼吸也噴灑在她的頸側:“我有特殊情況。”

阮蘇蘇放下撩頭發的手,視線落在自己的腰部。

腰部環了一雙麥色的手。

青筋凸起,手腕骨節凸出,毫無疑問,這是一雙很有男子氣概的手,所以當這手的主人輕吻她脖頸的時候,她沒有拒絕,反而是伸手摸着對方因緊張而汗濕的頭皮——

以示鼓勵。

辛哲感受到覆在頭部的手,渾身如觸電一般輕顫,可最後卻沒如之前的親密行為一樣做逃兵。

獸人的領地意識在驅使他做想做的事。

他細細地吻過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尖抵住阮蘇蘇耳後敏感的皮膚,手中環繞的女孩渾身一顫,嘴裏難得溢出一聲壓抑的輕呼。

這聲輕呼代表着被動。

如蝸牛爬過心髒,帶去粘膩和酥癢。

窗外的太陽正在往最高點爬。

恰如兩人之間的溫度,不斷攀升。

身上不斷有汗水涔出,裹挾着檸檬與薄荷的清香,在人體溫度的炙烤下,散發出難以言喻的誘人氣味。

噗通——

兩人跌倒在床鋪上。

陽光恰好越過窗戶,照射到阮蘇蘇的臉上,刺眼的光線迫使她微微眯眼。

片刻後一陣陰影從高處落下。

辛哲的手肘撐在她的身側,汗水從下颔滴落,恰好染濕了阮蘇蘇灰色的衣領。

耳邊是鼓噪的心跳,分不清是誰的,皮膚的敏感度逐步累積。

光線給男人鍍了層燙金色的輪廓,阮蘇蘇仰起脖子,如瀕死的天鵝,将脆弱的脖頸獻給了觊觎這一塊細肉的野獸。

阮蘇蘇覺得自己在辛哲眼裏窺見了兩簇熱烈的光火。

她下意識地往上縮了縮,頭頂就要撞上床板。

下一秒,寬大的手掌擋在了床板前。

阮蘇蘇覺得頭頂都要被對方的體溫給灼傷了。

“可以嗎?”

“......都這樣了,你說呢?”

海浪突然打了一個卷兒,粼粼的海浪與礁石擊撞,迸濺出無數的水光,原本完整的水體被海浪撞擊的支離破碎,在陽光的映射下,就如同水晶被擊碎,散落在空中。

最後瓦解星飛。

——

大抵是這場逃亡過于輕松。

兩人的關系在這短短兩天,如坐火箭。

陽光透過窗戶落到皮膚上,就連絨毛都細微可見。

白色的被單下,白膩的腳輕輕勾了勾旁邊精壯的麥色小腿,末了甚至還狎昵地踩了踩小腿肚。

瓷白與小麥色對比明顯。

“別鬧,我租了游艇,到時候咱們直接跳海就可以了。”辛哲搗鼓着手裏的電子設備,他捋了下頭發,露出高聳的眉骨,一雙貓瞳帶着餍足,懶洋洋的,倘若是獸形,高低要甩幾下尾巴。

阮蘇蘇趴在床上,打量辛哲的側臉,心道,真想不到那只聲線嬌軟的小貓居然是眼前的酷哥,而且酷哥不僅身材不錯,體力也很不錯。

她很滿意。

“我倆這逃命也太輕松了,應該有人在幫你吧,”阮蘇蘇眨了眨眼睛,“季晔是不是在幫你打掩護。”

辛哲戳弄電子設備的手指頓了頓。

他冷笑一聲,“他巴不得幫我打掩護呢,這小子賊心不死,反正你不用管,有他糊弄皇帝,足夠了,那些封鎖我們的防線不會太嚴密的。”

說完,他別過頭,在阮蘇蘇的眉心落下一吻:“我們只是去避避風頭,等事情過去,你還可以開幼兒園,想不想回安妮區都可以。”

阮蘇蘇挑了挑眉:“四海為家?”

“嗯哼,”他搗鼓完電子設備,長臂一展,抱住阮蘇蘇,頭埋到她的頸窩裏,輕啄,“反正不管在哪,我都養的起你。”

啧啧啧。

尾巴都翹到天上了。

*

靜谧的深夜。

不時有海豚躍出海面。

咔擦——

門開了。

阮蘇蘇和辛哲穿了兩套黑色的潛水衣。

到了甲板上,有一個失眠人,好巧不巧,還是和阮蘇蘇有一面之緣的劉皮特。

劉皮特穿了身黑色的薄款風衣,在甲板上喝小酒,半天都不離開,就呆呆地望向天上的月。

躲在雜物背後,正在觀察時機的阮蘇蘇心裏微沉。

這人渾身上下都洋溢着失戀的氣息,還黑不溜秋的,跟個夜行動物一樣......

難道說拜金的布偶貓小姐,沒給他一把子拿下?

“膚淺!”

劉皮特從風衣口袋裏掏出手絹,掖在眼底,“都說了回家的途中沒什麽錢了,就不能之後上岸給錢嗎?還是說我像是會不給錢的樣子嗎?誰會帶現金啊?這沒信號是我的錯嗎?”

哦。

看來這略優薄産的劉皮特并沒有開通離線支付的功能,現在睡了別人卻給不出錢,被嫌棄也很正常。

阮蘇蘇偏頭遞給辛哲一個眼神。

意思很明顯:

——你來解決。

辛哲揉了揉眉心,屈指彈了下阮蘇蘇的額頭。

還沒等阮蘇蘇痛呼一聲,他就迅速蹿到了劉皮特身後。

劉皮特似乎情緒高漲,他手指月亮,抑揚頓挫的倫敦腔吐出莫欺少年窮的怒吼,“我還是第一次愛上這樣的女人,怎麽能這樣對我,上岸之後,我定要讓你看看我有多有——”錢。

最重要字還沒吐出來,劉皮特就軟了下去。

辛哲收起手刀,頭朝海面揚了揚,示意阮蘇蘇跟上。

接收到信號,阮蘇蘇立刻跑到辛哲旁邊。

輕微的吹氣聲。

一個充好氣的救生圈牢牢地固定在阮蘇蘇的腰上。

“默數三二一,跳!”

阮蘇蘇憋氣。

三。

二。

一。

跳。

兩人一前一後落入水中。

在落入水中後,男人變成大貓,尾巴卷着救生圈,往前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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