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秋天的路路春天的夢

第7章 秋天的路路春天的夢

淩晨三點。

吳歧路頂着黑眼圈回到家,由于他打擾了宋堯的好事,被那小子拉着聽了四個小時的卡拉OK,主要是宋堯那小子唱歌跑調!難聽的他頭疼。

淩晨五點。

睡夢中的吳歧路眉頭緊皺,臉色十分痛苦。

黑暗中,他感受到有什麽東西壓在他的胸口,他想睜開眼睛,卻死活睜不開。

靈魂像是懸浮着,意識混沌又清醒,他的腦海裏浮現出“鬼壓床”三個字,奮力的自我掙紮着。

五分鐘後,吳歧路猛地睜開眼,劫後餘生般大口大口的呼吸,一雙幽綠色發着熒光的眼睛和他對視在一起。

那一瞬間,他吓到呼吸暫停,小腦萎縮。

“啊啊啊啊啊啊!”

“喵喵喵喵喵喵!”

一人一貓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吳歧路伸出胳膊“啪”一下拍開床頭燈,看着坐在床下胖得跟豬一樣的英短銀漸層、驚懼地拍自己胸口,然後虛弱無力的一頭栽回枕頭上。

“狗剩!你謀殺親爹嗎?!”

狗剩夾着嗓子“喵”了一聲,笨拙的跳到床上,鑽進吳歧路懷裏,舒服的發出“呼嚕”聲。

吳歧路揉揉它的肚子,看着他谄媚的模樣,笑道:“娘了吧唧的小太監。”

淩晨六點。

吳歧路再次睜開眼,回味了下剛才的夢,默默吞咽口水,面無表情的掀開被子走進衛生間。

吳歧路嫌棄地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自己的褲衩邊邊。

神情複雜。

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俗話說得好,眼不見……眼不見心他媽的也靜不下來!

吳歧路粗暴的打開花灑,溫水傾注而下,他低着頭任由水流沖了會,看着沐浴露的泡沫順着他的身體流下,最後彙聚到下水道打着旋消失。

明明以前做夢醒來後就會忘個幹淨,努力回想也只有殘存的模糊的記憶。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撞了邪還是憋大發了,夢裏的情景在吳歧路的腦海裏愈發清晰,他甚至連細節都記得清楚。

“是不是那中藥有副作用啊?”吳歧路關了花灑,拿起毛巾搓了搓頭發,披上浴袍走回卧室。

他拉開窗簾,看着落地窗外零星的燈光,六點的早晨天還沒有大亮,天幕泛着淺藍色帶着一絲曙光。

吳歧路坐到床邊,拿起手機開始搜索。

【男人21夢yiiiii正常嗎?】

答案是正常,沒有性.生活的未婚男性受不了夢境的刺激,是正常的生理表現。

吳歧路心裏微微松了一口氣,對答案很滿意。

他退出網頁,重新點進搜索欄,指尖頓了下。

【21歲的男人夢到男人後有生理反應正常嗎?】

吳歧路打下這行字,咬咬牙,點了回車鍵。

答案是正常,同性戀對同性有渴求是正常的。

看到“正常”二字,吳歧路還沒來得及上揚的嘴角在看到“同性戀”三個字後直接垮了下去。

“庸醫!!”

吳歧路踢開拖鞋鑽進被窩裏,一腳把狗剩踹了下去:“小太監離我遠點!”

狗剩“喵嗚”了一聲,像是習慣了他的翻臉無情,用爪子撓了下腦袋後溜達着走了。

吳歧路瞪着眼睛看天花板,心中默念:“老子是直男老子是直男老子是直男!”

在自我催眠和排山倒海的困意下,吳歧路重新開啓睡眠模式。

早上八點半。

吳歧路用腳蹬了下被子,露出陰郁的臉,白眼球布滿紅血絲,眼下烏青一片,死死盯着天花板。

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稀碎,強力膠都沾不起來的那種。

由于缺覺,他的腦袋就跟炸開一樣疼,樓上還噼裏啪啦、叮了哐啷,吵得他太陽穴抽筋一樣突突直跳。

吳歧路深呼一口氣,把頭蒙進被子裏,十秒後直接暴走。

“打擾老子睡覺你是生死難料!”

他一腳踹開被子,怒氣沖沖的跳下床,睡得毛躁的頭發使他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像個長得好看的颠公。

吳歧路握着拳徑直走進廚房,拿起一把水果刀掂了掂,覺得不太至于。

又在客廳溜達了一圈,最終拿起牆角的拖把。

沾了水增強攻擊力後、趿拉着拖鞋氣勢洶洶的上了樓,走的安全通道,連電梯都沒坐。

剛推開樓上安全通道的門,就被一個床墊子擠到了牆邊。

“哎喲小夥子讓一哈讓一哈!”穿着工作服的搬家工人扛着床墊嚷嚷着。

吳歧路貼在牆上,看着進進出出忙碌的工人,怪不得這麽吵,合着搬家呢,那也不能擾民吧?!

大周末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吳歧路微微皺眉,攔住搬沙發的工人,冷聲道:“大哥,這家的主人呢?”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加上他常年健身,豎起眉毛的樣子還有些唬人。

還沒等工人回答,電梯“叮”了一聲,吳歧路下意識扭頭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躍進他的視線內。

吳歧路一愣。

何止是熟悉,簡直不要太熟!

兩個半小時前,他們剛在夢裏見過……

江見川捧着一盆山梅花走出電梯,看到吳歧路時驚訝地揚了下眉,然後看向他手裏拎着的似乎還在滴水的拖把:“吳先生,你這是?”

“呃……”

吳歧路一時尴尬,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拖把,腦子一抽,開始拖走廊的地板,低着頭也不看人。

“我就住你樓下,聽見搬家聲,我尋思着遠親不如近鄰,那個,我過來幫幫忙。”

穿着睡袍來幫忙?拖地?

江見川一時理解不了他的腦回路,但是人家既然說了是來幫忙的,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

雖說江見川對吳歧路的第一印象和第二印象都不太好,但畢竟是鄰居。

低頭不見電梯見的,關系還是不要太僵為妙。

“要不要來家裏喝杯茶?”

江見川垂眸看着賣力拖地的、吳歧路泛紅的耳尖,心道:“秋天的早晨這麽冷,穿着睡袍串門,凍不死你才怪,現在的年輕人火力真是旺啊。”

“不不不,不用了!你這也挺忙的,改天吧,改天我給你搬家禮物!”

吳歧路實在是沒辦法跟他的春夢對象心平氣和的喝茶,剛才看到江見川的那一刻,夢裏的情節更加清晰、甚至有了實感。

要不是天冷,他真怕小路支棱起來。

江見川看着吳歧路拎着拖把匆匆跑進安全通道的背影、和走廊地板上的拖把印兒,疑惑地歪了下腦袋。

這人,真是……真是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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