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會突然變彎嗎?

第11章 人會突然變彎嗎?

工作室空調給的足,加上一樓整面牆都是玻璃,陽光很好,江見川沒一會就出汗了。

等他把羽絨服脫掉,吳歧路才發現他裏面就穿了件白色短袖,更驚訝的是他裸露出的肌膚沒有半點刺青的痕跡,這跟他對紋身師的印象不符。

“川哥,我看網上那些紋身師練習都拿自己練,全是大花臂,你身上沒有紋身嗎?”

江見川手肘拄在真皮沙發的扶手處,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綿延至小臂,左手握拳撐着臉頰,懶懶的倚在沙發裏,阖着眼睛,看起來快睡着了。

聽到聲音後掀了下眼皮看向對面的青年,聲音有點啞,曬太陽就是容易犯困,他剛才是真的眯着了。

“嗯?我怕疼呀。”

江見川意識還未完全蘇醒,沒過腦子說的話聽起來軟塌塌的,吳歧路握着咖啡的手輕輕晃了下,端起來喝了一口。

江見川眯着眼睛看脫下大衣和西裝外套的、只穿着裏面白襯衫的青年,說實話,這是他學生時期最喜歡的類型,幹淨陽光,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但是這種類型的男孩基本上都是直男,每天跟他勾肩搭背拉着他打籃球,一身臭汗只可遠觀,襪子存半個月才洗一次!

江見川也曾暗戀過一個白衣少年,後來一進他宿舍熏得眼睛都睜不開,為期三天的暗戀到此結束。

“小吳。”江見川打了個哈欠,“你幾天洗一次襪子?”

“啊?”話題跳的範圍這麽大的嗎?

吳歧路搓搓咖啡杯,一臉疑惑但乖巧回答:“我不洗。”

我就知道!江見川無語地閉上眼睛。

只聽吳歧路又說:“穿一次就扔,懶得洗。”

“……”還不如存半個月再洗呢,揮霍無度的富二代!

江見川眼睛眯開一條縫,用“唾棄”、“鄙夷”、“嫉妒恨”的目光複雜的瞄了吳歧路一眼,又閉上了。

但吳歧路從小閱讀理解能力就差,并沒有分析出那麽多的情感波動。

只看到了江見川濃密卷翹的睫毛和眸中細碎的星光。

就這麽輕巧的撞了他的小心髒。

吳歧路慌亂地端起咖啡仰頭幹了,這種神經末梢灑滿興奮因子的感受他從未有過。

但作為一個21歲的正常男人,吳歧路大概知道胸腔裏綿綿密密的沖動意味着什麽。

他對同性戀這個群體沒有什麽特別的看法,何況他身邊有個翻滾小浪花宋堯這個反面教材,讓他覺得無論性向如何,忠誠便好。

吳歧路曾經好奇地問宋堯:“你明明也喜歡女孩,為什麽會對男人感興趣?”

宋堯“唔”了一聲:“大概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吧,我爹浪,我完美繼承,還多了個蕩,哈哈!”

吳歧路當他是在放屁,想從這狗東西嘴裏聽到什麽正經話簡直是白日做夢。

吳歧路看着江見川沐浴在陽光下幾乎白到透明的肌膚,無措的将臉埋在自己掌心中搓了搓。

他雖然不歧視同性戀,但在他的認知中性向是天生的,他從小到大雖然沒有喜歡的女生,但也絕對沒有喜歡的男生!

大學時期在男寝,他們還賤嗖嗖的比較,他看着別人那玩意兒只有勝負欲,絕對沒有其他念頭。

這他媽的,這中藥副作用也太大了吧!

吳歧路一時有點接受不了,拿起自己的外套匆匆起身離開,連聲再見都沒說。

吳少爺從小就不相信“吃虧是福”,出了紋身工作室的門,直接轉頭去了“妙手回根張大夫”的中醫店。

一頭白發的張大夫看着眼前帥氣中帶着些許殺氣的帥哥眨眨眼:“這位帥哥是來看病?”

吳歧路用腳尖勾開椅子一屁股坐下,怒氣沖沖:“你個庸醫!你開得中藥副作用太大了!”

“哎喲年輕人,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的哦!”張大夫一擡手,向他展示身後滿牆的錦旗。

【懸壺救世,幸福萬家!】

【妙手回根,生機勃發!】

……

吳歧路扯扯嘴角,站起身随手翻了其中一個錦旗,上面有一行小字:【義烏批發九塊九包郵】。

張大夫尴尬:“咳……”

吳歧路“咔咔”活動着手腕,一巴掌拍他桌子上,俊朗的臉氣到扭曲:“把老子的錢退給我!”

“好嘛好嘛,退就退嘛,我心髒不好的。”張大夫吓得胡子抖三抖,“多少錢啊?”

吳歧路伸出手比了個“三”和“八”。

“三十八呀,好說好說。”張大夫拉開自己的小抽屜開始拿錢。

吳歧路磨牙道:“是三千八!我就說中藥怎麽可能這麽貴!你敢坑老子!”

張大夫眯了下小眼睛,然後猛地睜大:“哦哦!小夥子,你就是那天那個蒙面暴徒風的年輕人是吧!”

那天他即将下班時,忽然來了個戴黑口罩和墨鏡的高個男人。

張大夫還以為是搶劫的,吓得他差點撅過去。

“少特麽廢話,趕緊還錢!”吳歧路環着胳膊,沉着臉陰郁的看他,早上專門抓的發型此刻有些淩亂,幾縷碎發掉在他額前,被他不耐煩的用手捋了捋。

“同性戀本來就難治的呀,藥自然貴一點。”張大夫拿起一把鈔票,弱弱開口,“抹個零,三千行不?”

“說誰同性戀呢你!”吳歧路眉毛都要豎起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子,要不是怕他這把老骨頭散架,以他的脾氣,早一拳砸下去了。

張大夫吓得胡子和眉毛一起抖,麻溜兒的點好三千八塞給他,只想把這瘟神趕緊送走。

吳歧路兇巴巴的抓過錢,踢開凳子走人,走到門口默默打了12320舉報這個賣假藥的。

然後迎着陽光深深呼出一口氣,舒坦了,手插在大衣口袋裏往羅馬大廈走。

“隐于川海”紋身工作室後院。

拿着噴水壺給植物澆水的潇潇“嗖”得蹲下,等到吳歧路走遠後才直起身,推開後門看着吳歧路出來的地方,微微張大了嘴巴。

她扔下噴水壺,噔噔噔跑回工作室,着急道:“川哥!這門親事我不同意!他不是良配!”

在沙發上小寐的江見川被她吓得一抖,迷茫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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