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030章

是挺讓人匪夷所思的話,可是在冉明月的嘴裏說出來就不需要讓人有思考能力了。黎光甚至來不及回想冉明月說的竟然是索吻這麽勁爆的話題。

她……她就光想着。

哇!

她好像懂了!她好像明白了!

冉明月解釋的真好。

可是下一秒她反應過來了。

冉明月是不是問的要不要接吻?

冉明月就這樣看着在自己面前的人起碼在幾秒鐘內變換了四五種表情,最後就是耳朵開始慢慢的紅了,嘴唇要動不動的,有話憋着沒說,大概是不敢說。

半晌,黎光硬着頭皮看向冉明月。

冉明月說:“在我說這些的時候,你心裏什麽想法?”

“我……”黎光別扭起來,柔軟的沙發墊子好像成了一團火烤着她的屁股,她回答不了。

這是一個非常容易的題,但冉明月知道是自己故意在為難黎光。鮮朱副

她低下頭,“我給你個假設。”

“我們是情侶,然後我對你說要不要接吻,你會不會同意?”

“會!”有了身份的代入,黎光立馬又可以了。她很難從牽扯到情感的話題裏想出什麽所以然來,容易頭腦一片空白,尤其是在和冉明月相關的事情上。

“已經是對象了,不就是要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嗎?”黎光說的自然,反正她沒談過戀愛,紙上談兵最容易了。

“好。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談戀愛了,會很喜歡和你對象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是不是?”冉明月問。

“啊對,當然。”黎光點頭,但看到冉明月望向自己的眼神,不知道怎麽又改口,“……我猜的,我猜我應該是那樣。”

冉明月看着黎光,一邊心中在猶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之前自己聽到的事情和黎光問清楚。

在和黎光的關系裏,黎光是幹淨而純粹的,她什麽都不明白。

所以黎光說她對所有的嘉賓一視同仁,有什麽錯?

沒有錯,一點錯都沒有。錯的是自己的妄念,不敢說出口卻有控制不住會難受的妄念。

她就該把這些念頭捂好的。

冉明月平複了自己的心虛,将這個解釋補全:“所以說,情侶之間的這些情趣,建立在情侶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哪怕一方是拒絕,也不一定表達的是完全拒絕的意思,你應該聽過欲拒還迎這四個字。”

黎光乖乖點頭,猶如上課,手擺放在雙腿上:“我都明白了,冉老師。”

沒有的。

冉明月想,黎光不會明白。

她的重點,竟然沒放在自己說要吻她上面。

黎光:“明月姐,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麽,還是……還是你誤會了什麽?”

黎光說的有些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情讓冉明月不開心了。

一着急她就去撥弄頭發,根本來也沒戴帽子,頭發的小卷毛和主人一樣炸開了。

“……”冉明月搖頭,還是說,“不是你的問題。”

黎光又做錯了什麽?黎光不過是不喜歡自己而已。

強扭的瓜不甜。還會把人吓跑。

冉明月實在是怕了,她對這種事實在不擅長,又不能直接明講。冉明月看的床單黎光的小心翼翼,自己何嘗不是?她不知該如何才能進一步。

黎光疑惑不解又惴惴不安,她在冉明月的眼睛裏,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更不知道冉明月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麽。

黎光只知道,是自己讓冉明月苦惱。

冉明月後退了一步,生硬的移開了話題,“你要喝水嗎?”

“我不喝,明月姐,你怎麽了?”黎光搖頭,她藏不住心事,疑惑不安都在臉上,在冉明月的面前更是如此。

剛剛還覺得冉明月像是一根尖刺,現在尖刺就自己突兀的收了回去。冉明月往後退開的動作,仿佛已經将自己拒之千裏。黎光心慌的喊住了她。

她下意識的伸手,在碰到冉明月的指尖時又和觸電一樣的收了回去。黎光窘的很,覺得自己好傻,又不會解釋。

“黎光,你是不是挺不想和我有關系的?”冉明月嘆口氣,“我真有這麽拿不出手嗎?”

“沒有!沒有。你怎麽會這麽想……”黎光拼命搖頭,她立刻否認,重複說:“怎麽可能呢?”

“那你究竟信不信我的話?”冉明月不退了,這次是她先主動,把黎光的手腕握住。

她在黎光的面前半蹲下,微仰着頭看人。

“信!”黎光點頭,她回答的很認真,冉明月的掌心好燙。

冉明月又問:“對每一個嘉賓都是?”

黎光懵懂的點頭。

每一個。

冉明月不喜歡黎光把這份喜歡平等的分給每一個人,讓她感覺到自己沒有一點點的特殊性。

“如果是每個人都一樣,我們就不用繼續這個話題。”冉明月注視着黎光,她的手沒有放下。

黎光說:“明月姐,那……我該給你的是什麽?”

是只對自己一個人這樣的特殊。

可是黎光說她一視同仁。

冉明月不回答,尴尬的氣氛在蔓延。

就連相握的地方似乎也在冷卻,黎光也抿着唇坐在沙發上,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出去了。

冉明月生氣了。

在感覺冉明月不開心的時候,黎光也不開心了起來。

她惱自己,怎麽在冉明月的面前老師表現的詞不達意。好像說什麽都是錯的,但她明明沒那個意思。

她站起來說,“明月姐那我先出去了。”

黎光就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又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但知道冉明月不開心了之後,她說的每個字都帶着慚愧,臉上的表情也是。_

走路的步子還很輕,一步一步的,走了個直線最短距離。

黎光出去了。冉明月在沙發邊還站着。

不過就是讨論了給溫迎之和花玉致之間的事情,反倒是把自己心裏的那點埋怨勾出來了。可是去埋怨黎光幹什麽?她對自己的心思一無所知。不是她的錯。

是自己的問題。

說起來,自己的這通脾氣是有點莫名其妙的,對黎光還一點解釋都沒有。

黎光肯定也生氣了吧。

冉明月扶額,覺得頭痛。對自己這別扭情緒的頭痛。

節目組說要休息,冉明月是一點也沒想休息。

明明見到黎光很開心的,現在還把人轟走了!看着放在自己床頭的行李箱……那是黎光的行李箱。

剛剛忘記了,又沒有讓黎光拿走。

黎光出去的時候幫冉明月把門帶上了,帶上了之後,也沒走,在外面徘徊,這才忽然想起來,汪柔不是讓自己去問冉明月有沒有受驚,她忘了!

要不要去。

回去?可是黎光不想,她是因為覺得冉明月不想和自己說話了才出來的。

她就等在冉明月的門外,看着自己的手腕那剛剛被冉明月握過的地方,另一只手輕輕去戳戳,猶豫片刻後還是下定決心。

房間再度被敲響,這次很快就開了。

冉明月開房門的速度快到讓黎光以為冉明月和自己一樣就等在門邊,她彎起眼睛,弧度像個月牙,露出了一個有點讨好的笑容,叫人的聲音也甜。

“明月姐~”

冉明月沒法在黎光這樣的笑容裏還勉強自己冷着臉,“什麽事?”

她的身體微側,已經誠實的讓出了進來的位置。哪怕心裏還有點別扭,可是看到這個笑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心跳撲通撲通的,像是被打亂而滴答的時鐘。

黎光說:“想起來我還有事情沒做呢,行李箱沒有拿。”

“進來。”冉明月言簡意赅。

“謝謝明月姐,明月姐真好。”黎光幾乎手到擒來的誇獎,“我就知道明月姐不會和我計較的!”

她雀躍的樣子,眼神是亮亮的。冉明月想起來溫迎之說黎光像貓,是卷毛貓。但她發現黎光有時候也像小鹿,都是那種看了之後就會讓人心生柔軟的動物,還是動物幼崽的那種,讓人很想去保護她。

黎光進來之後,推到自己的箱子,回頭的時候,發現冉明月就跟在自己的身後。

冉明月說:“你……”

“怎麽啦?”

“你行李箱裏的螺蛳粉,可以給花玉致吃嗎?”冉明月說。

“可以,噢不行,不可以!”黎光改了口,護短的模樣,“才不給吃。”

冉明月說:“為什麽?上次你不是還給她吃了嗎。”

黎光吶吶道:“因為你說了,不能對每個人都一樣。”

冉明月的視線頓住,剛才還別扭的心底迅速的湧入了甜意。

就只要這麽一點點,就足以安慰到她。

可是下一秒,心底的那些渴求仿佛被直接拎到了明面上,柔軟的心似乎碰到了粗粝的砂礫,被摩挲到發痛。

她想知道更多。

“我要的不是這種不一樣。”冉明月說,她的瞳眸注視着面前的人,睫毛都沒有顫動過。

可還能是什麽不一樣?在黎光疑惑的眼神裏,冉明月知道自己是說不清楚了。

原本還溫熱的手心漸漸冷卻下來,躁動的心也随之慢慢沉下。

黎光捏着自己的行李箱拉杆,往外面走了兩步,停住轉過頭來說:“明月姐,是你要吃嗎?我給你。”

冉明月心底的疑問已經盤桓了許久,這會兒就憋不住了,她問 :“黎光,我那個時候都吻你了,你還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嗎?”

空氣随着冉明月的話靜止,黎光也靜止了。她愣愣的站在那裏,愣愣的搖頭,終究說了實話,“……我不敢有。”

黎光沒有忘記尚文雅當時在車裏對冉明月說的話,冉明月是來這個綜藝裏做各項體驗的,不是來戀愛的,她不可以有緋聞。

黎光的唇又動了動,把想說的話憋住了,最後改了口。

“明月姐,你是冉明月,我不敢有。”黎光知道自己的心思從來都不細膩,她只是模糊的知道冉明月想要問什麽,可是——

明月姐到底要什麽,她還不懂。

不懂,就不敢要。

黎光不想和冉明月吵架,黎光不會和任何人吵架,她吵架只會嘤嘤嘤和我超兇,但實際上從來沒吵贏過。

她現在連呼吸都輕了。

冉明月想起來在做游戲的時候,黎光說自己沒名分。

到底是誰沒名分?

兩年前她都已經錯過一次了。那時候的自己和黎光是完全不同的步調,現在明明不一樣了。她回來了,為的是自己和黎光之間一個微妙的可能。

“我吻了你,黎光,那是吻,不能忽略。”冉明月認真的強調了一遍,“就因為我是冉明月,就不敢?你不是這樣膽小的人,還是……”

冉明月再度走到黎光的面前,認真的眼神轉為嚴肅,她将自己的手放在黎光的手腕上緊握,“還是你覺得我就是個這樣的人?這樣的随意?”

“我沒有!”黎光有些羞惱起來,說話的音量也大了,情緒激動。她如果再平和一些,再細心一點,就會發現在冉明月嚴肅僞裝下的小心翼翼。

“明月姐,你是大明星,我和你的身份,還有位置,本來就不一樣,你讓我怎麽敢去想?”

黎光大聲了些,居然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哽咽,明明也沒有要哭,就是到了這個情景下就這樣。

她趕緊輕咳幾聲,又把聲音降下來,聽起來有些委屈:“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有新鮮感?我又不能給你什麽幫助,不能給你有什麽……我的身上能有什麽體驗感?”

“你胡說什麽?黎光,你對我就真的和其他人是一樣的嗎?既然是一樣的,你為什麽偏偏把你的個人頻道給了我,你為什麽會上來找我?”冉明月嘆氣。

黎光說:“這些事情和兩年前的事情是一樣的,不是嗎?”

兩年前冉明月吻她,那是因為她們在對戲,是冉老師敬業。那個吻只是為了工作。

兩年後的現在冉明月又吻了她,是因為冉明月在這個節目裏的沉浸式體驗,是冉明月為了之後新戲的做的預備,也是為了工作。

她為了冉明月做的事,和冉明月一樣,也是為了工作。

“不,一直都不一樣,你太高看我了。”冉明月在黎光的面前前傾着身體,“你聽我說,為什麽不能相信我?”

冉明月的手從黎光的手腕處往下移,輕輕覆蓋在黎光的手背。

“我不明白,明月姐,我和你……和你現在解釋不清楚。”黎光說話都艱難了,“你不是要去參演齊導演的新片嗎?”

冉明月說:“誰告訴你的?”

“我猜的。”黎光一通亂說,“你也高看我了……我膽子很小,所以害怕和你有別的牽扯。明月姐……我們只是同學。兩年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對不對?那次只是對戲而已,是不是?”

黎光說的語無倫次,可冉明月明白了。

所有的。

在告訴自己,黎光就是不信她,她們之間也沒可能。

“你怕火,怎麽還要來找我。”冉明月不甘,她看了自己和黎光握着的手一眼,黎光沒意識到自己和她握着。

“我要做的。”黎光說話的時候語氣沮喪起來,“那就是我本來該做的。”線駐敷

冉明月将黎光松開了。

安靜的氛圍再次席卷,冉明月忽然開口。

“兩年前的那個晚上,你為什麽要自己躲在排練室的更衣室裏哭?”

“這個我以後再告訴你,”黎光怔忪了下,沒有讓自己陷入回憶中,“我走了,你先休息一下……不要因為我不開心。”

冉明月沒做聲。

“我帶着行李箱走了。”黎光說,“如果花玉致老師非得要吃螺蛳粉,那就……給吧。我到時候會随時在工作人員那裏待命,有事情可以找我。”

“不找了,我能有什麽事情?”冉明月說,“去吧,你也休息。”

“好的明月姐。”但是黎光一走房門一關,冉明月就房裏,喘着氣。

明明,她只是想關心一下黎光,兩年前的事情和她害怕火有沒有關系。

怎麽會成了這樣?自己無法冷靜。

黎光推着自己的箱子出去,還好沒碰到其他的人。不然,別人要是問她怎麽拿了冉明月的箱子,那自己可就啞口無言了。

節目組規定了晚餐讓嘉賓們在別墅裏自己解決,黎光發現,花玉致好像挺喜歡吃螺蛳粉和這些速食的。這些明星應該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也許這些速食之後還能用到。

所以她改變了主意,本來是打算拿到保安室去,最後放上了工作人員的房車,等晚上正式下班了,她再拿回去好了,以備不時之需。

晚上下班的時間是九點半,黎光本來想趁着現在有空,先去食堂把晚飯給解決了,可是想到和冉明月聊了那麽久根本沒聊出個所以然來,就覺得心裏硌得慌,那種心裏很堵的感覺又來了。

她剛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到車上下來,有個人影竄了進來。

“黎光!”紀源突然出現在了黎光的面前,還一副精致的模樣,連妝發都弄好了,他奇怪的問黎光,“你這是……你怎麽還沒搞好?你從煤灰堆裏出來的啊?剛剛你們節目組不是真讓你下火場了吧?”

紀源看了直播,看到黎光衣服都被燒破了。

“你怎麽來了?”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好的嗎?給那個兔子裝商家拍廣告。”紀源跟着黎光後頭走,“我昨晚給你發信息了,你沒看吶?”

那個商家為了趕上年底活動,和紀源說急需宣傳照,讓紀源這邊趕緊拍了交過去。

“沒看。”黎光忘了,今天忙活一天到現在,手機根本就沒看過。

要說紀源來的也巧,現在剛好是工作人員休息時間。◎

她以前當藝人的時候,一天的事情都沒有排的這麽滿當過,黎光覺得好累,第一次想要罷工,“晚一天吧?今天我不想弄。”

紀源說,“早一天就加一萬,老板說的。”

“走,上哪兒拍去?我們現在就拍。”一說這個黎光可就來精神了,“你怎麽不早說?昨晚上你來拍我都會配合你的。我們只要随便找個場地就可以了嗎?”

“……你這麽着急啊?財迷,我都看到你眼睛裏出現金元寶了。”紀源說。

黎光說:“當然了,我想多賺點錢然後過我的躺平好日子。”先多賺點錢,錄完這一個綜藝,然後再升職成為保安隊隊長,黎光真是想不到到時候的自己會有多快樂。

渾身的疲憊已經一掃而空,黎光現在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

“你人氣真的很不錯,不考慮一下重新複出嗎?你可以不拍戲,去上綜藝啊。我剛剛帶人進來時候,報你名字,人家很開心的就讓我進來了,真有你的。”紀源和黎光一起進了別墅,和其他的工作人員都匆忙打了招呼,“我帶了攝影師和化妝師來,場地還沒找到合适的。”

“但是我來的時候問了一下你們副導,姐好随和,說現在嘉賓們也都在休息,我們要是覺得沒問題的話想要拍攝可以就在大本營裏。”

“不可以!”黎光立刻拒絕,“你想讓大家圍觀?”

也不看看他們要拍的是什麽,是擦邊!是毛茸茸的小兔子套裝。

雖然自己到時候不用露臉。可是,那些休息的嘉賓都會被紀源的雙開門擦邊風格驚醒的吧!

“我沒問題啊,”紀源沾沾自喜,對于自己的身材非常自信,他還很樂意展示,“我就靠這個賺錢的。你看,這客廳不就很合适嗎?到時候你就坐這個位置,我嘛,站在你後面就可以了。”

黎光看了一眼紀源選中的位置,心髒都差點停了。因為紀源選的地方就是之前冉明月坐的地方。

不行,黎光無法想象自己要在冉明月坐着的地方穿着那套衣服去擦邊……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個小房間裏的兔女郎衣服就那樣突兀的闖入了腦海,連帶着讓黎光想起來那個見不得人的紀念品。

兔尾巴,塞。

“不可以,反正不能在這裏,我們可以在別墅,但起碼要在封閉的地方。”黎光看造型師們大包小包的拿東西很麻煩,于是說,“這樣,你們在這裏等我們一下,我和紀源上去看看有沒有空的房間可以讓我們拍。”

紀源還在嘟囔,“賺錢嘛,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在客廳這裏?大不了我們快點拍完先去敷衍一下金主,明天再改啦,還能把今天一天的提前費賺到。”

“你有沒有一點原則。”黎光說,“那麽多錢呢!還不好好幹!我們在客廳裏拍太影響節目組了,萬一在節目組開攝像頭的時候我們還沒有拍完,你總不可能還讓節目組等你吧?”

紀源想想也對,“還不是怕你覺得難找嗎?雖然你是工作人員,但是我們這個活兒也不用做的那麽細致,你也知道,廠家主要是想要你穿上那衣服的宣傳照,我是給你附帶的襯托,你懂吧?就你這衣架子,哪怕在垃圾桶旁邊拍照也一樣出效果啊!”

就看黎光現在,自己裏面的那個外套都燒掉了兩個洞,穿的是另外的同事給的完全不同尺碼的衣服,可黎光愣是hold住了,這衣服在她的身上,有她自己的風格。黎光這張臉吧,明明很純真,但衣服完全架得住。她勝在了那雙眼睛的靈動而圓潤,其他的五官都是精致大氣的。

相得益彰,足以讓她駕馭多種風格。

紀源真羨慕黎光的這張臉,奇怪也奇怪在就黎光的這張臉,她居然不紅,她居然退圈了。

事實證明,這種硬件條件厲害的人,哪怕是退圈了,也會在不經意間被挖掘。就像這一次,黎光不就被廠家看中了要和自己一起拍廣告了嗎。

黎光自己好像一點也沒感覺自己的長相和

風格在娛樂圈能夠獨樹一幟。

在觀衆的眼裏,漂亮已經不足為奇,如何有一種特殊的,別人無法替代的漂亮才是長紅的秘訣。

就像是冉明月,她不管是長相還是演技都是娛樂圈的獨一份,所以她的成就也是娛樂圈裏的獨一份。

有了工作任務,黎光只能暫時把自己和冉明月的事情忘在了身後,她帶着紀源上了二樓找房間,這偌大的別墅,又被節目組租來用作長期的大本營,一般來說,是會有騰出來的空房間的。

但沒想到的是,這個節目組就是很不一般。

二樓住滿了,沒空房。黎光猶豫了一下,怕碰到冉明月不敢去,最後還是硬着頭皮上了三樓。

三樓也沒空房間,節目組居然把嘉賓們安排的正正好!現在還在下雨,又不可能去露臺上拍。

不是吧,難道真的要去客廳拍嗎。

黎光表示拒絕。

在上來的時候,黎光看了一下自己剛才進去過的房間,房門緊閉,就和自己出去時候一樣。

冉明月沒動靜。

“客廳裏拍嗎?”紀源說,“哎呀,客廳裏拍啦,你難道還怕別人看不成?都是以前出過道的人了,別告訴我你有鏡頭恐懼症啊。”

“現在有了。”黎光說,“不要在客廳拍。那畢竟是公共區域,而且晚點,嘉賓們還會下來。”

黎光還聽到說,江喬野下午還是晚上的時候準備直播,直播最容易出狀況的,那如果看到她們在拍攝還得了?就江喬野那咋咋呼呼的性格?

黎光想想都覺得不行。

“我可以去扛東西,我可以布置,你把我當工人使都行,咱們可以去露臺搭個棚子,我知道節目組有現成的棚子。”黎光都想說求求了,“怎麽樣?”

紀源說:“不怎麽樣,拍室內的就好了,不要拍其他的。室內的明明也方便,要不然我們就去找這裏面的嘉賓們借個房間嘛?你和這裏面的嘉賓們誰更熟一點?”

“我?我是工作人員。”一說到這個,黎光就止不住的心虛,“也才錄了兩期節目,我還……”

“唉,算了,要是我臉皮夠厚,我都想去找冉老師問問能不能幫我們。畢竟以前咱們還做過同學的,她咖位大,找一個合适的拍攝地分分鐘的事。”紀源說,“也不好意思讓你去,上次在電梯裏光是和冉老師見了一面就把你吓成那樣了,不能指望你。”

黎光:“……是,是啊。”

紀源說:“這樣吧,我豁出去了,我去找野哥呗?我以前和他錄過節目,還一起打過游戲,算是這裏面的人最熟悉的了。”

“也不行!”黎光自然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還能來一個更正常的人嗎?

紀源佯怒瞪她:“夠了啊你,怎麽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和冉老師和江喬野都有仇啊?”

黎光欲哭無淚,但又要快些想辦法。

“什麽仇?”随着這道聲音的出現,黎光對面的那道門也被裏面的人拉開。

看到冉明月出現的時候,紀源收到了巨大的驚吓一般彈跳到了黎光的身邊,“冉老師!”

要是別的人看到了,還以為她是見鬼了。

“……沒什麽事的,我們快些走。”黎光讪笑着,拉着紀源要走,紀源卻福至心靈,逮着機會了立刻說,“冉老師能幫幫我們嗎?我們有個廣告宣傳照要拍,但是現在沒場地,金主哦不是……廠商那邊又等着要呢。”

冉明月道:“服裝廣告?”

“你別說了。”黎光想給紀源嘴捂了,但是紀源說的起勁,他是個人精,看到冉明月的表情就知道冉明月肯定能幫忙,立刻點頭,“是是是,服裝廣告。”

服裝廣告。

冉明月道:“原來是服裝廣告。”

黎光:“……”聽到冉明月這麽說,她不自覺的就開始害臊。怎麽回事啊!明明就是服裝廣告沒錯啊!

而且,而且自己剛剛才和冉明月吵過架她怎麽會幫忙的啊。

說的好像自己拍的不是什麽正經服裝一樣。擦邊的是紀源,自己可沒有啊!!!!

黎光想吶喊,黎光想嘶吼,可是黎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有個地方可以提供給你們拍攝,跟我來。”冉明月說,她看黎光還在原地不動,回頭說,“怎麽不走?不是說那邊很着急嗎?耽誤了的話,損失的是一萬塊錢。”

這一萬塊錢把黎光點醒了。

“!!!”

“冉老師你真是好人!”紀源把黎光扯了一把,又示意自己團隊的所有人都跟上。

他的嘴裏還在不停的吹捧,“冉老師這樣人美心善的仙女,當時在做同學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那個時候黎光也經常跟我說最喜歡你了,說大家都應該向你學習。”

紀源你不要再這裏亂說話啊!就為了好的場地拍攝你這是不要臉了嗎!

“是嗎?她說她最喜歡我了?”沒想到冉明月還真的和紀源聊上了。

紀源點頭:“千真萬确,那個時候黎光做夢的時候都念的我們冉老師的名字呢!”

黎光:“……紀源。”

冉明月笑了,是真心愉悅的笑。

大本營确實沒有可提供拍攝的地方了,冉明月和黎光在有紀源和其他人在場的時候,說話做事都一律正常,兩人都默契的不提剛才的矛盾。

事已至此,只能讓冉明月幫忙了。

冉明月把他們帶去了自己的家,A區1棟。一進院子,紀源就誇個不停,這裏說好,那裏說好。

這是冉明月自己住的地方,那裏是節目組拿來錄節目而租下來的房子,自然有本質上的區別。

而且冉明月這邊客廳更大更空曠,鋪的是素色的地毯,更适合布置。

紀源就差沒謝到冉明月的祖宗了。

道具也簡單,就是背景布一支起來,她倆換好衣服,然後配合攝影師的要求來咔嚓幾張就好了。

黎光還沒見過這種迅速又簡單的工作陣仗,一時有點懵,她看着紀源就在旁邊待着,問他:“你不換衣服嗎?”

“要換衣服的是你。”紀源指着旁邊已經用簾子隔出來的區域,“我衣服一脫就行了,只有你要換衣服。”

黎光:?

哦也對。

她一擡眸,看到冉明月就在自己旁邊站着,若有所思。可能在好奇自己到底要換什麽衣服。

道具室拿出一件和黎光之前穿的那件一模一樣的兔耳衣服,冉明月的臉上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那表情就是在說哦原來是這件,

黎光總感覺面紅耳赤。她急忙拿過來,把簾子迅速地一拉。

紀源:“也不用這麽着急的!別把耳朵穿反了!”賢着副

黎光:“紀源你不要再說了!”

她理好了那個笨重的兔耳朵,衣服是全新的一件,但剛好是她的尺碼。拉開簾子出來的時候,冉明月的視線頓在冉明月的身上。

“……奇怪嗎?”黎光弄了弄自己的兔耳朵,“明月姐,拍攝會很無聊的,你要在這裏嗎?”

“我在這看,可以嗎?”

紀源說:“當然可以了!你是給我們贊助了場地的人,你也就是我們的金主媽媽,有什麽不可以!”

黎光無話可說了。

這時,道具師為難的找到紀源,“紀哥,有個東西沒有啊……”

“都已經要拍了你跟我說缺道具?缺什麽?”

這道具包是廠家直接發過來的,道具師也很為難,“缺那個兔尾巴,你可以看一下,和圖上的差別就是那個尾巴沒有。”

紀源說:“那怎麽辦啊!都已經搭架子到這裏了,怎麽就差那一個尾巴,廠家那邊還催着要,你總不能讓我現在,現場去找一個兔尾巴啊!怎麽辦事的呢!”

兔尾巴這三個字被說起的時候,冉明月的腦袋裏忽然想到個東西。

“找個替代的,也行?”冉明月說。

紀源說:“哪裏找得到替代的?一般人也不會特地買個兔尾巴放在家裏吧?或者還随身帶着,那多奇怪。”

冉明月:“……”

全中。

紀源忽然意識到什麽一樣,臉噶白噶白。

“冉老師你不要告訴我你……”你有?

“黎光,你能過來一下嗎。”冉明月招手,讓黎光和自己一塊到一邊,“那個,可以代替嗎。”

黎光一時沒反應過來,“哪、哪個?”

冉明月帶着黎光到了自己衣帽間,拿出那個昨晚拿回來的,自己的行李箱。

“就是那個兔尾巴,塞子。”冉明月有點猶豫,耳朵上是罕見的因羞赧而出現的紅,“……行嗎?”

黎光:冉老師你?你?你把兔尾巴塞子随身……随身攜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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