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042章
小沒良心的。
冉明月說的親昵，語氣讓黎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不看了。”黎光低聲說。
“司機是我的員工，會把阿姨好好送到的，到時候還會送她去車站。”冉明月的手指繞過來，在黎光的這邊臉頰上輕輕戳了戳，“還信不過我？”
“才沒有。”
黎光轉頭看向她：“讓你先回去的，怎麽會來？”
“我來找貓。”冉明月挑了挑眉，“貓跑出來了，這麽冷的天，我怕她在外面凍壞了。”
“三花嗎？剛剛我沒看到。”黎光還打算四處看看，但冉明月的手輕輕搭過了黎光的肩膀，剛好扶着她的那邊臉頰。
她一扭頭，有嬰兒肥的臉頰被擠出一點點，嘴唇也因此微嘟起來。
果然，小孩兒的注意力就是這麽容易被吸引走。
“我只是想跟你說。”冉明月讓她看自己，“別勉強自己，不要覺得失落，好嗎？”
不開心就發洩出來，難受的話就對我說你難受。
黎光搖搖頭，臉頰連續被擠了三下。
在冉明月出現的那一刻起，黎光的心裏連一丁點的失落都沒有了。
“你在後面喊我的時候，我就開心了。”黎光的眼眸彎彎的，“一開始真的很尴尬，我竟然不知道該和媽媽說什麽。”
“不是你的問題。”冉明月輕聲，“這種情況你是第一次面對。”
“但是第一次表現的好像不是很好。”黎光摸了下自己的口袋，照片已經送出去了，但是冉明月的還在。
“很好。”冉明月道，“我還以為你會哭鼻子。”
黎光捏着自己的鼻子，表示自己哪有那樣，說話的聲音甕裏甕氣：“後來還是你去和我媽說話的。”
“既然我可以去幫你說，那你還自己說幹什麽？”冉明月說，“現在年輕人不是有個新詞，叫做嘴替。”
黎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冉明月說的太理所應當，讓黎光沒覺得哪裏說的不對。
“原來你還知道嘴替這個詞。”
“我怎麽會不知道？”冉明月奇怪的看着她。
黎光脫口而出：“你超話的粉絲們都這麽說。”
冉明月頓了下之後恍然：“你還去我的超話。”
“偶爾。”黎光感覺自己好像暴露了自己，“你那麽紅，超話的推送經常自己來的。”
她結結巴巴解釋：“就在看自己超話的時候順帶着看一下你的。”
“這樣啊。”冉明月的鞋跟很高，她還得微微低下頭和黎光說話，“知道了。”
冉明月又問：“可是你的超話已經不更新了。”
黎光：“？”
怎麽這件事情都被你知道了！
黎光有點糗。
在參加完那個給冉明月打電話的網綜後，她貧瘠的小超話受到了劇烈的沖擊，自然沒能存活下來。以前的超話主持人都不見了，自然而然的荒廢。
聊點別的，趕緊聊點別的。先着副
黎光一碰到這種讓自己發窘的事情不是去深究，而是去找另外的話題改過。
她往前蹦跶兩步，立馬發現冉明月的箱子居然自己推着。
“我來我來！”
冉明月望着在自己前面的人。
黎光就是這樣，開心的時候，從上到下都是明亮燦爛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上一秒真像是要哭鼻子了，眼眶的濕潤被她看的明明白白。
下一秒，被羞赧的情緒俘獲，又開始為自己推箱子。
“開心了？”
黎光大聲：“超開心！”
冉明月笑了：“好，那安心回去。還記得和我聊的那些吧？”
“記得，”黎光點頭，像背誦似的，“不管別人怎麽想，也不要別人來管自己。”
冉明月滿意：“嗯，适用于所有人。”
黎光怔了一下，心裏立馬冒出個念頭：不對。
不适用于冉明月。
她忽然想起來花玉致對自己說的畫：“喜歡是有标準的，但是愛沒有。”
愛沒有……
黎光一時恍惚，又是往後腿着走的，趔趄了下。還好自己身體反應的快，還沒等冉明月來拉她就穩住了。
“走路就好好走路，在想什麽？摔了怎麽辦？”冉明月有點嚴肅，“不是答應我了不想，怎麽又去瞎想？”
“我沒瞎想，沒有想家裏的事。”黎光很誠實，眨了眨眼睛，把冉明月眼裏的擔心看的清楚。
“那你在想什麽？”冉明月說，“還是不要退着走了。”
黎光不願意，冉明月還是由着她，只是視線盯得更緊。
“想你。”黎光覺得自己說的話聽起來有歧義，趕緊加上了後半句話，“我是說在想你的事情，發現你一直都很照顧我，從錄節目到下節目。”
冉明月看着她。
黎光有點心虛：“我才是你的随行保安，應該我來護着你就可以了。”
“誰說的？人都有脆弱的時候。”冉明月說，“還有，我護着你是因為我想，又沒人逼我。”
黎光低聲：“也沒逼我。
”
冉明月聽見了：“你成為我的随行保安是因為節目組讓你來參與。”
黎光說：“是某種巧合。就算以後下了節目，我也會是你的随行保安。”
“下了節目之後？”冉明月定定的看着她，“那我也一樣。”
黎光支支吾吾了會兒說：“可是你剛剛說我是小沒良心的。”
“那你怎麽沒聽見後面那句話？我讓你多看看我。”冉明月失笑，“這會兒倒是來和我說這個。”
她想去捏一下黎光的臉，黎光跑了，直接幾個躍步跑到了別墅的門口。
大門前的識別系統高呼：“她來了！她來了！”
聲音有點像鹦鹉，黎光驚奇的看着大門口：”這是什麽？“
“它壞了。”冉明月不動聲色地按了自己的手機，門鎖在掃到黎光的臉的時候就變成了“無法識別。”
無法識別。
冉明月過去後，大門開了，她又把黎光領進來說：“我給你也設置一個人臉識別，這樣之後就方便了。”
“好……”黎光下意識的答應了，答應完了之後才意識到不對勁，“給我設置人臉識別？”
“是。”冉明月的臉上倒沒有一點不對。
黎光說：“可是我……”
“沒有可是。”冉明月說的不容拒絕，“以後總會用得到，這樣更方便。”
黎光噢了一聲，乖乖的過去了。她等冉明月把識別系統打開，“看鏡頭。”
但是黎光的視線一直都沒有完全落到識別系統上，頭也歪了一點點。
冉明月湊上前去，幫黎光把頭扶正。黎光看到屏幕裏出現冉明月含笑的眼睛，羞惱道：“你笑我！”
“怎麽敢，我來教你。”冉明月收斂了自己的唇角弧度，引導她把這個識別給做完了，直到系統說“識別完成”的提示音傳來。
“好了。”冉明月說，“做的不錯。”
黎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做的不錯了，明明都是冉明月一點點帶着自己做完的。
但沒有人不喜歡誇獎。
“你總是誇我。”黎光的眼睛彎彎的，她測試了一遍自己的人臉識別功能，成功了。
冉明月說：“做得好還不讓人誇了嗎？”
“我很愛聽。”黎光說，“可是我誇你誇的要少好多，你的開心比我少。”
冉明月說：“你覺得開心，我感受的是你雙倍。好了……你先過來。”
黎光跟在冉明月身後去廚房，又對她說：“我之前看你的超話，粉絲們沒有說你這麽愛誇人。”
冉明月嗯了聲，給黎光倒了水：“還說了什麽？”
黎光道：“五年前經常說你一定要好好搞事業，五年後就變成了勸你在搞事業的時候也可以整整自己的人生大事。”
“那你看我超話的時間還挺長？”冉明月好笑的看着她。
“那當然！我……”黎光愣住，戰術性地喝水，“我……不是，是那個，當年你和向老師的cp粉很火，所以我經常被推送。”
“我和向确沒炒過cp，我和他沒什麽。”冉明月解釋道，“真的。”
黎光說：“我知道呀，當年撕番撕的嚴重，你這次和向老師能一起出現在節目裏大家都覺得是過年了。”
“怎麽你對我和向确的cp粉都這麽熟悉？”冉明月皺眉，“天天上網在看什麽？”
“沒有！就是一些八卦是平臺推送的。”黎光立馬澄清，“這不是節目播出之後，cp粉都複活了嗎？明月姐，我絕對不亂磕。”
“那你磕誰和誰的？”冉明月問。
黎光道：“沒磕！”
冉明月道：“花玉致和迎之之前的緋聞出來的時候，我記得……”
黎光立馬湊上來：“什麽什麽？快！給我瓜吃！”
冉明月道：“不記得了。”
黎光：憤怒的小鳥彈射你.jpg
“你先在這裏坐一會兒，我早上出去的時候把你的衣服洗了，現在烘暖和一點再穿。”冉明月說，“我給你拿蛋糕來。”
衣服本來就是幹淨的，但現在是冬天，冉明月覺得烘暖和一點穿到身上舒服，而且這樣她就可以又把黎光留在自己家裏一會兒，黎光不會那麽快就走了。
黎光忘記了自己沒拿到的八卦：“明月姐，嗚嗚嗚你為什麽這麽好。”
“這是冬天的常識。”冉明月說，“餓不餓？”
“餓了。”黎光摸着幹癟的肚子，“錄了一上午一直都沒吃東西，還好有早上的早點和後來你給我做的奶茶，不然我現在已經餓扁了。”
下班之後就去給葉彩蘭送照片了，然後再稍微磨磨蹭蹭一下，就到了現在，要不是冉明月來問一遍，黎光自己也忘記還沒有吃午飯這件事了。
“真的，還好汪導說了要給我加工資，不然我一點也不想幹了。又不能吃飽飯，又不能睡夠覺，雖然好玩是很好玩的。”黎光哀嘆。
“你心眼真好。”冉明月順便問，“汪姐說給你加多少的工資？”
“啊？多少？啊對，是多少？”冉明月大驚失色，“我居然忘記問了！”
“你之後要是被人賣了，你沒準還要給人數錢。”冉明月無奈， “跟你說了什麽你吓成這樣了，連你的錢都不要了？”
“導演問我有沒有興趣來參加節目，當露臉嘉賓。”黎光說，“我當然拒絕了嘛，我現在當保安當的好好的。”
“不錯，有定力。”冉明月中肯道，“……就是笨了點。”
“是。”黎光自己也承認自己腦袋是有點笨，“我忘記了，因為汪導發現我是希光的藝人了，所以把我吓着了。”
“知道了？……不過，你畢竟還算是在業界工作，大家遲早都會知道是你，以後再有人和你說這些的時候，不用太放在心上。”冉明月加了一句，“有什麽事，還可以告訴我。”
“我知道！謝謝明月姐！”
話是這麽說，但是黎光這個人藏不住事，明顯還有話沒講出來。
冉明月在廚房裏給她熱東西，隔這麽遠都看得出來。
她問：“還有什麽事？”
黎光已經對冉明月的家裏熟悉了。
她脫了鞋子，用自己最喜歡姿勢盤腿窩在沙發上：“我以前的經紀人也看到我了，所以打電話來找我。”
“謝雲飛？”
“嗯。”黎光在想事情，“後來我看了下手機，也就是打了兩通電話給我，微信上也沒有找我，所以我就沒有回撥過去了。”
“不用管。如果他真有什麽急事找你，會自己再來找你的。”冉明月說，“但是你不要受影響，我估計……”
因為謝雲飛是黎光的經紀人，所以冉明月對那邊也有一點關注。
謝雲飛手底下起來了兩個藝人，之前還是和黎光同期的，資源一直在向那兩個藝人傾斜，聽說最近情況不算好。
她也見過那種看到自己以前的藝人紅了，就把以前看不上的藝人重新簽回去這樣的事情。
多的很，在娛樂圈裏沒有下限的事情很多。
“不想這些了，”冉明月說，“有小蛋糕吃。”
冉明月在拿來蛋糕的時候還幫黎光拿來了一小盒子曲奇餅幹。
“只有這一點點。不是我買的，是上次迎之回來錄節目所以帶來的，你合着一起吃點。”冉明月還給黎光倒了一杯牛奶，又熱又香濃，上面還有奶皮。
真暖和，黎光幸福的眯起眼睛。
心裏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去問冉明月，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快快得到答案，但她也想要慢慢來。
欲速則不達，是不是就說的是自己和冉明月的關系呢？
黎光吃着入口即化的小蛋糕想着，冉明月又忙活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冉明月從回來之後好像一直在忙活。
篝火在客廳裏噼裏啪啦的燃着，冉明月問：“你要看電視的就把電視開了？”
“啊，好。”
以前黎光就習慣了在自己待着的時候放點聲音，但是她沒有自己的房子，所以一般只是放點歌或者是聽廣播。
冉明月開了電視之後給她放的是美劇，裏面的人在吃麥當勞。
她也在吃東西，還想吃鴨脖鹵味冰淇淋西瓜或者麻辣燙！
冉明月怎麽還在忙啊？
“明月姐？”☆
黎光擡眸，發現冉明月在生活陽臺那裏照顧自己的衣服。
“說。”
“想吃冰淇淋。”黎光說。
冉明月道：“冰箱裏還有。”
黎光要動，冉明月又說：“等下。”
她去給黎光拿來了，“少吃點，這是冬天。”
黎光拉住她：“你怎麽又走？”
冉明月道：“烘幹鞋子。”
她的鞋子……
啊，想起來了。
黎光說：“明月姐，你昨晚上睡之前還幫我把鞋子給擦了嗎？”頓了頓她就說了謝謝你，小小聲的。
“順便的習慣。”冉明月說，“有擦鞋機，科技改變生活。”
“那你怎麽還在忙？”黎光問，“你做的事情太多了，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在無所事事。”
“這不就是你需要的嗎？”冉明月說。
“啊？”
冉明月說：“你自己剛剛說的，希望可以睡飽覺，吃飽飯，這就是你要的生活了。”
“非常好實現。”冉明月沒忍住摸了摸她的頭發，“養活你好像真的很簡單。”
冉明月開玩笑似的對她說，“要不然你就別盯着汪姐節目組的那點資金了，來我的身邊，你的一切我都能給你滿足。”
家裏的事情不多，冉明月在對黎光的衣服處理上很細致。隔着這麽點距離去看那窩在沙發上的小姑娘，便覺得家的感覺也不過如此。
只要有黎光在自己的面前，冉明月的心中才會有那種安穩感。
她看到黎光一邊吃一邊看電視還一邊打量自己在幹什麽。
“你先吃，不要總是開小差。”
“好。”
黎光舔着唇邊的奶油，趕緊低頭。
她的心裏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沖動。
冉明月對自己的維護，冉明月對自己的好一一浮現在心頭。冉明月明明自己比自己休息的還少，她說自己細心，可她自己呢？她比自己還細心，起碼她還會在睡覺之前幫自己把這些該穿的該用的都準備好。
自己遲到了，瞬間就穿上鞋子跑了出去，還是到了節目組現場才知道自己的鞋子是幹淨的。
冉明月是默默做這些事情的，也不找自己要獎勵。
為什麽冉明月要這麽好……好的好她的心裏酸溜溜的。那沖動湧上來，壓都壓不下來，經過了她的心髒，直接蹦到了腦海，成了絢麗的煙花。
她好像知道了……好像想明白了。
花玉致說的那句話。
喜歡人的标準。
為什麽要用來找自己是不是喜歡那個人呢？反過來，她可以看對方是不是喜歡自己。
黎光才意識到，自己好
像從來沒有好好去了解冉明月。
黎光心中的酸澀更加。她拿出手機，才發現花玉致在五分鐘前和自己發了個表情包來，打招呼的。
看着在陽臺那邊的冉明月，黎光的嘴裏還叼着挖蛋糕的勺子，她開始打字：
【如果覺得自己喜歡上那個人了怎麽辦？】
不對不對，删掉。
【如果想起那個人覺得心裏酸酸的，這是喜歡嗎？】
【如果在她靠近的時候我的心就會跳的很快，那這就是喜歡嗎？】
黎光打了又删，删了又打，還是找不到一個可以精準的描述自己想法的字句。
她又不是沒文化，怎麽到這裏這麽不會表達了？黎光想着，自己怎麽說今天也得去問完軍師！
必須！得到！一個！答案！
黎光又繼續打字，沒想到對面的消息先發過來了。現諸副
【酒醉的發發蝴蝶：有什麽事？】
【酒醉的發發蝴蝶：我看你一直在輸入中，怎麽一直都沒話說出來，你不會是在給我打一個長篇大論的暗戀故事吧？快發，我愛看】
【酒醉的發發蝴蝶：搓手.jpg】
【當代魯黛玉：才沒有】
自己和冉明月的故事，和暗戀故事應該無關。不存在冉明月暗戀她。
她只是現在有點問題要去問軍師。
【當代魯黛玉：我想問個問題！就是】
她這句話還沒打完，那邊傳來冉明月的聲音：“黎光，我是不是要擦藥了？”
黎光聽到擦藥兩個字，免手就哆嗦了一下，大拇指在手機掉下來之前還按到了發送上，于是消息就這樣發出去了，發出去了之後，可手機掉了。
黎光根本就沒時間去管，只是擡頭對着冉明月那邊：“哎——”長長的應聲，“怎麽？”
冉明月走來：“你不是要監督我擦藥嗎？”
黎光一動也不動：“噢……”
“等一下，藥膏好像放在另外一個外套裏。”冉明月有想起，“我去拿，你在這等我。”
“等等！”黎光看着寬敞明亮且燈光大亮的客廳，“在這兒擦？”
“在這擦。”冉明月好像一點都沒看到黎光的窘迫似的，“這而光好。”
這是光不光的問題嗎！
冉明月說，“你不是回來就是為了監督我擦藥的麽？”
不……是……這樣的……
黎光的話在心裏飄蕩，她不敢說出來。監督冉明月擦藥的重任，怎麽是自己可以擔任的。
還好冉明月現在去拿藥了，黎光忙把自己的手機撿起來。
她的手機上已經連續被花玉致轟炸了好幾條消息。
【酒醉的發發蝴蝶：你在說什麽！！！！】
【酒醉的發發蝴蝶：！！！！！！！說話啊！】
【酒醉的發發蝴蝶：你這是把一個瓜塞了一半又從我的嘴裏掏出來了，你害得我好苦啊嗚嗚嗚嗚】
【酒醉的發發蝴蝶：快點！快點讓我知道！】
【酒醉的發發蝴蝶：黎光！黎光！你快點說！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可就鬧了！】
【酒醉的發發蝴蝶：發生什麽事了？你快來啊快來！】
【當代魯黛玉：來了……】
【酒醉的發發蝴蝶：我差點去警察局保安來找你了】
【酒醉的發發蝴蝶：不對，你這個省略號，有問題】
【當代魯黛玉：不要浪費公共資源】
【當代魯黛玉：我想問的是，如果一個人連擦藥都要你監督的話，是不是對你很不一樣？】
黎光本來打完這一句話的時候，又想删掉，但是那邊花玉致好像知道黎光要删掉一樣，直接打出一行字。
【不要回删！發出來！不然就讓你一直都沒戀愛談！】
黎光被她的話吓得一哆嗦，話就出去了。
這話一出來，對面和瘋了似的彈消息。
【酒醉的發發蝴蝶：什麽？擦什麽藥？你們在搞什麽奇怪的paly！】
【酒醉的發發蝴蝶：說詳細一點】
【當代魯黛玉：普通擦藥！就是代指一些小事】
【酒醉的發發蝴蝶：我懂了，你們全壘打了嗎】
【當代魯黛玉：？】
【酒醉的發發蝴蝶：如果已經全壘打了，那說明她覺得和你睡覺挺好的，想再和你睡一覺。如果還沒有全壘打，那說明她想和你睡覺！】
黎光這次還沒來得及發送自己的問號過去，聊天界面上顯示對方已撤回。
她已經看到了！
花玉致說的話太直接了。這講的都是什麽！
“黎光。”
黎光本來還想打字來的，冉明月的聲音一出現，她吓得手機差點繼續掉了，她現在只能快把手機藏好。
花玉致說的話太可怕了，讓黎光的腦海全部就是這些話。
雖然花玉致把那句話撤回去了，可是黎光一直都盯着手機在看的，怎麽可能沒看見！
什麽叫做她一定是想和你睡覺，怎麽可以把這樣的罪名按在冉老師的身上！這和冉明月不是一個風格。
黎光驚慌失措被冉明月看在眼裏，雖然黎光已經盡力掩飾了，但還是無濟于事。
“看什麽呢那麽專心，做賊似的？”
“沒有！”黎光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在看什麽東西，也不會告訴冉明月她在問花玉致什麽，這是她和花玉致之間的秘密，而且是永遠都不能被冉明月知道的那種。
不然她的臉還往哪裏擱。
冉明月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那管藥膏，黎光的心飄蕩着的全部是花玉致告訴自己的：
她是想和你睡覺，她是想和你睡覺，她是想和你睡覺。
啊啊啊啊啊。
快從我的腦海裏出去啊！
別想這個！
“黎光？”冉明月說，“你怎麽又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
“……犯困，我剛剛吃的多。”黎光找了個借口。
“困了？”冉明月又起來了，“那去睡覺，是……我都忘了，昨晚上都沒睡覺的。”
因為黎光一說起自己要去睡覺，她立馬就不管自己要塗藥的事情了。
黎光悟了！原來做監督員就是她字面上的原因，哪有什麽睡不睡覺！
一個心眼上都通黃的人，果然看什麽都是通黃的！花玉致和溫老師真可惡。
黎光立馬說：“不困了！擦藥吧！”
冉明月看到黎光忽然就眼睛瞪得像銅鈴：“……”這是怎麽了，完全不知道這小姑娘怎麽忽然就精力旺盛了起來。
黎光和冉明月一起做在雙人沙發上，沙發雖然是雙人的，但實際上非常長，她在冉明月的身邊坐着，還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剛坐下，黎光立刻扭過頭說：“你擦吧，我不看。”
冉明月說：“你看了也沒關系。”
“？”黎光立刻就說，“明月姐你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我聽不見聽不見。”
黎光是發現了，冉明月喜歡逗她。
冉明月說：“你怎麽就知道我是在開玩笑？也許我就是這麽想的。”
“快擦藥……”黎光只好說，“擦完了就可以去睡覺了。”
黎光乖巧的在旁邊坐着，冉明月看着好笑。
冉明月說：“但是我自己的話，可能那個地方我看不到。”
“那怎麽辦？”黎光噎了一下，“ ……太隐蔽了，我總不能幫你擦。”
黎光發現，在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冉明月就不說話了。
黎光就在自己的心裏不停地想着，是不是自己哪裏說錯話了？
冉明月：“……”
在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已經能看到黎光開始泛紅的臉了。黎光臉紅，自己臉紅，但還好黎光不敢往這邊看，所以黎光看不到自己的臉其實也是紅的。
這種事情冉明月也是第一次做，她只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比起黎光來她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黎光默不作聲地坐着，手指絞着自己的衣角，糾結的已經不行了。
她一動也不動，自然也不可能往回看。哪怕她和冉明月之間現在如此的貼近，她也不敢去看。
“你是不好意思了嗎？”冉明月忽然問。
黎光說：“我才沒有。”
她在冉明月的面前，已經慢慢地将自己的嘴硬技巧鍛煉的爐火純青。
現在還好，起碼自己還不會看到冉明月的樣子。
黎光知道自己的，當她和冉明月對視的時候，更容易敗下陣來。
冉明月的眼睛好看，自己總能在她的眼神裏找到讓自己沉溺的東西，所以不能看，看了就會陷進去，會失去自己所有的判斷，不知道自己到底答應了什麽。
黎光對魚冉明月的兩樣東西是最沒有抵禦能力的，一個是冉明月在她的面前用“好不好？”來結尾，一個就是冉明月那專心而明亮的眼神，單獨的，只看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根本就無法抵抗。
而現在，她沒看着冉明月，所以她還可以假裝自己很鎮定地去和冉明月說話。
假裝歸假裝。
她的視線沒在那邊，可是自己的聽覺卻格外的靈敏，将冉明月那邊的動靜聽的清清楚楚。
褲子的材質摩挲的聲音，這條褲子一定是很柔軟的。也許，也許是冉明月正在弄下她的褲子。
除了褲子的聲音，就連……冉明月把那管藥膏擰開瓶蓋的聲音，還有冉明月拿起棉簽的聲音，她撕開包裝袋的聲音。
黎光連自己的呼吸都放慢了，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不見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裏，在離自己僅有一人之隔的那裏。
她人還坐在這裏，可是心早就跑了。
過了一會兒，冉明月說：“我好像有點擦不到那個位置。”
黎光：“什麽？”
她真有點沒回過神來，不知道冉明月這樣說是什麽意思了。
冉明月那邊好半天沒說話，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麽，她似乎又能聽到聲音了，這次是棉簽放到……放到皮膚上的聲音，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
黎光第一次覺得心裏很癢，這種癢很難用肢體來形容，也不是她過去二十幾年裏體驗過的任何一種癢。
黎光想着，這種感覺，到底是在喜歡一個人之後出現，還是在之後？
“你好了嗎？”
黎光又沒聽到冉明月那邊的聲音了，因為不知道自己下一步還能幫冉明月做什麽，所以黎光再次開口，冉明月也還是沒說話。
“怎麽了？”黎光着急了，黎光聽不見冉明月那邊的聲音，自己的呼吸聲加重，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沒事……沒事。”但是冉明月在說沒事的時候聲音很輕，似乎就是那種憋出來的，這種聲音表達出主人自己并不舒服的情緒。
冉明月說：“就是好像有點不舒服，……那裏，腿根。”
“還有哪裏？”
冉明月又沒有回答黎光，但黎光這次聽見了，冉明月應該是在給自己大面積的擦藥，不知道碰到了哪個疼痛的地方，冉明月
“嘶”地小小的抽了一口涼氣，雖然聲音已經很小了，但是黎光就坐在冉明月的旁邊，所以她聽見了。
“怎麽了！”黎光這下是真的着急了，比之前還着急，她又不好過去看，“你穿好衣服了嗎？明月姐？”
“還沒有，就是擦到剛才一個比較痛的地方。”冉明月說。，“可能腰上也有一點點勒痕，要擦點藥。”
“什麽？腰上也有？我看看！”黎光說。
“你敢看嗎？”冉明月笑了一聲，痛苦的感覺減輕了，黎光被她問的頓住，還真是問點上去了，她不敢看。
所以黎光不吱聲了，冉明月又笑她：“我就知道你不敢看。”
“誰說，誰說我不敢看了。”黎光哼哼道，成功的被冉明月給刺激到，“我敢的！”
“敢看哪裏？”冉明月在邊上慢悠悠的問，黎光有一種冉明月現在是在故意逗自己玩的惡劣感覺，但是她又不想把冉明月想的這麽壞，那都是壞蛋才這麽做的，明月姐對自己這麽好。
一定不會。
黎光說：“敢看你的腰。”
“原來是腰。”冉明月說，“那和我想的地方不太一樣。”
黎光：“你放過我吧，明月姐。你不許逗我了……”我真的會當真的。
“你再逗我，我就把你抛到天上去。”黎光索性吓唬她，“我的力氣，要把你抱起來是不是很容易？”
“我敢。”冉明月說，“我敢想，你知道嗎？黎光，做人就是要敢想一點。”
黎光說：“……以後才敢想。”
“你的意思是，等我們在一起之後嗎。”冉明月的聲音雖然低，但是也讓黎光聽的清晰。
黎光一聲嗆咳，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我……”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在一個前提下，我會很直接。”冉明月起身了，黎光身邊的沙發有了輕輕地凹陷，她聽見了冉明月在自己耳邊的聲音。
“在我感覺到對方也在試探我的時候，我就不再會拐彎抹角。黎光……你也在試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