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安陽再開口,就有些底氣不足:“反正,那個女人就是這麽說的,不信你問他們。”

紀承風的眼神掃向了周圍的人,一個個安靜如雞。

紀承風沒有說話,直接沉着臉上了樓,敲響了溫婉的房門。

“溫婉!”

溫婉打開了門,情緒有點不對勁,直直地看着他。

“哭了?”

“沒有!”溫婉倔強地回答。

紀承風擡腳邁進了房間,還沒來得及關門,一個身影就沖了過來。

“你這個小三!破壞別人家庭!我要殺了你!”

女人一邊喊着,一邊往裏撞,紀承風一把将她抓住,扔了出去。

女人的老公随後趕來,從身後抱住女人:“你能不能別發瘋了!”

紀承風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冷冷地說道:“今天這事兒沒完,等你們冷靜下來再說。”

說完,“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的争吵聲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

紀承風看向溫婉,發現她正盯着自己的手機,緊緊地咬着唇,一副隐忍的模樣。

他走上前,輕輕地将溫婉抱住:“想哭就哭出來,不用怕,有我在。”

Advertisement

溫婉沒有哭,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舉起手機讓他看:“這個信息是不是你給我發的?”

紀承風詫異地接過手機,看見了那條信息,眉心微蹙。

他順手把號碼撥了出去,那邊顯示已經關機。

“我不認識這個號,這條信息也不是我發的。”

“今天晚上我收到了這條短信,所以才去了昨天晚上那個涼亭,沒過多久那個男人就來了,緊跟着他老婆就過來捉奸,我覺得這應該是有人設計好的。”

是有人陷害,毋庸置疑。

紀承風轉身就要出門:“我去問問他們為什麽去那兒。”

溫婉一把拉住了他:“明天吧,我今天累了。”

紀承風看着她:“你倒是沉得住氣。”

“我又不是沖動的小姑娘了。”

紀承風突然想起剛才在樓下安陽的反應,不由得皺了皺眉。

……

晚上,溫婉又一次失眠,第二天早上睡到了自然醒。

已經九點了。

門外安靜地有點可怕,下了樓,紀承風一個人坐在院子裏,連老板和老板娘都不見人影。

溫婉伸了個懶腰,問道:“大家人呢?”

“蔣莫寒他們走了,那對夫妻退了房,那個攝影師出去采風了,老板和老板娘去進貨。”

溫婉詫異:“所以,這裏就剩咱們兩個了?”

“嗯。”

“老板和老板娘一起走了?他們就這麽放心咱們?”

“可能……看着我就像個好人吧!”

胡扯了幾句,溫婉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等等,你說,那對夫妻走了?”

“嗯,回去離婚了。”

溫婉驚訝地張大嘴巴:“啊?”

“那個男的有小三,昨天晚上有人給那個男人發信息,讓他去涼亭約會,他以為是自己那個情婦找來了,才會過去的,同時他老婆也收到信息,所以去了那邊捉奸,沒想到捉到了你們……”

“也就是說,我們三個人,全是被人騙到那的,上演了一場捉奸的戲碼?”

紀承風點點頭:“我早上起來之後就找過他們了,問清楚了情況,同時……”紀承風停了一下。

“同時什麽?”

“同時還發現那個男人确實出軌了。”

溫婉詫異地看着他:“你怎麽知道?”

“就像你能從安陽的眼神裏看出來他喜歡我,男人也最了解男人,我從他的反應就知道,他心裏有鬼。”

事實上,從那個男人告訴紀承風,他收到一條讓他去涼亭的短信,所以才去那裏的時候,紀承風就知道他有問題。

如果他沒有出軌,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就應該感覺到不對勁。

他和妻子兩個人來到A市,在這裏根本沒有熟人,怎麽會有人約他出去。

他誤以為那條信息是他的情婦發的,誤以為他的情婦跟着他來到了A市,他心裏慌了,所以根本沒來得及确認那條信息的真實性,就上當受騙了。

溫婉認真地看着紀承風:“那麽問題來了,給我們發信息的那個人是誰?”

紀承風有了一瞬間的猶豫,就聽溫婉篤定地說道:“那個人是沖我來的。”

“是安陽。”

溫婉愣了一下,然後淡淡地說道:“啊,嫉妒使人喪心病狂,所以說,紅顏禍水,不一定說的就是女人。”

你也是。

“我和蔣莫寒談過了,就按我之前說的,要麽安陽離開,要麽我撤資。”

“他怎麽選?”

“你猜?”

“他選你。”

紀承風點點頭:“他選我,不是因為我是投資方,只是因為安陽做錯了。在一個團隊裏,專業能力很重要,但人心更重要,蔣莫寒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人,我從投資他的第一天,就和他談過這個問題,他和我的理念很契合,所以我才會選擇他,他也才會選擇我。”

紀承風說這些的時候,眼睛裏似乎有淡淡的憂傷浮現出來,那是一種,對往事的追憶與無奈,還有無限的惋惜。

“所以,他們才會提前離開嗎?”

紀承風深吸了一口氣:“算是吧,不過來這邊的正事兒已經辦完了,如果沒有出這件事,本來是打算讓他們在這邊玩兩天的,現在這樣,他們也沒有心情了,而且本來他們各司其職,現在隊伍裏少了安陽,節奏可能會被打亂,他們需要回去調整。”

“會很麻煩嗎?”說實話,溫婉是有點愧疚的。

如果這次他們沒有遇見,安陽不會對她做出這種事,他們也不用面臨這樣的人事變動,更不會有後來的麻煩。

“每一個創業團隊在成功的路上,都會遇到各種麻煩,如果只因為少了一個人,他們就撐不下去,那他們注定會失敗。”

“如果他們失敗了,那你投資在他們身上的錢是不是就都打了水漂了。”

紀承風看着溫婉嚴肅的表情,突然笑了一下:“怎麽?怕我沒錢了,以後養不起你?”

溫婉看着紀承風毫不在意的模樣,擡眼瞪他。

繼承風忍不住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投資嘛,總要有一定風險的,賺了,我就等着收錢,賠了,就當花錢買教訓。”

溫婉發現,紀承風這個人,好像對什麽都看的很輕,他真正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對任何事情,無論大小,都能坦然面對。

他才是真正的潇灑。

溫婉好奇地問道:“就沒有什麽,是你非常在乎的嗎?”

紀承風沒有猶豫地回答:“你啊!”

溫婉老臉一紅:“……”這天沒法聊了。

……

第二天,溫婉踏上了這次旅途的最後一站,就是民宿背靠着的這座山,山頂上有一座嚴山寺,平日裏香客不少,也是A市的著名景點之一。

溫婉換上一身運動服,背上一個輕便的小包,便踏上了她的登山之旅。

紀承風難得的也背了一個黑色的雙肩背包,裏面鼓鼓囊囊的,看起來裝了不少東西。

“你這裏面都是什麽?”溫婉好奇地問道。

“就是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紀承風不再多解釋,溫婉也沒再問。

直到後來,她才發現,紀承風的包裏,像是一個百寶箱,在她走不動的時候,紀承風從裏面拿出一根折疊登山杖,她口渴的時候,紀承風從裏面拿出一個大大的保溫杯,裏面放着熱水。

溫婉最後沒忍住,親自打開了他的背包,裏面還有外套,食物等等。

“你怎麽帶這麽多東西啊?”

“都是以前積攢的經驗。”

“哦。”

事實證明,紀承風準備的東西,大多派上了用場。

到嚴山寺的時候,溫婉已經筋疲力盡,如果不是中間休息了幾次,紀承風還帶了吃的補充能量,她可能就爬不上來了。

嚴山寺有大雄寶殿,鐘樓,碑廊等組成,來燒香拜佛的人不少,進入寺廟就聞到一股香味,配合着誦經的聲音,讓整個寺廟顯得更加莊嚴肅穆。

溫婉向來不信鬼神,但這個時候,看向大殿裏的佛像,眼睛裏也滿是虔誠。

“要許願嗎?”紀承風問道。

溫婉搖搖頭:“不了。”

不知道該許什麽願望,她以前的目标是升職加薪,能讓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而現在,她連工作都沒有了,也已經在跟随着自己的心,走自己想走的路,好好地享受自己的生活。

此時,她最大的願望,應該是能擺脫家庭的負累吧。

可是又怎麽可能呢?

所以這種願望,不許也罷。

令她沒想到的是,紀承風竟然虔誠的焚香,雙手合十,跪拜在了佛像面前。

紀承風這樣的人,我行我素,寵辱不驚,還帶着一絲桀骜不馴,做出這樣的舉動,着實讓人吃驚。

溫婉震驚地看着他完成了一整套的流程,莊嚴又認真,然後站起來,走到她面前,若無其事地說道:“走吧。”

一直到走出寺院,溫婉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你剛才許了什麽願望?”

“秘密。”

“我聽說,如果你的願望實現了,還要回來還願的。”

“如果真的能實現,就來。”

溫婉突然想到什麽,試探性的問道:“你該不會,替自己求姻緣吧?”

其實溫婉想問,你的願望是不是我?但這樣問,好像又顯得有點自戀。

紀承風淡淡地一笑:“不是。”

溫婉暗自慶幸,幸好,她沒有問的太直白。

溫婉腳步不停地往前走,紀承風跟在她的身後,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寺院。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把自己的願望寄托在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上,希望身邊的女孩,一世無憂,幸福安穩。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