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深夜,一條熱門新聞悄悄地爬上了微博熱門。

《時尚新勢力》冠軍,熱門服裝設計師,尹瀾,被人拍到和席然去酒店開房的照片,這個新聞就像一顆□□,在娛樂圈和時尚圈炸出一個巨大的浪花。

這個消息是紀承風告訴溫婉的,當時,溫婉正坐在紀承風家的餐廳裏吃早飯,是紀承風一大早買回來的粥和包子,尹輕語已經吃飽了,回房間整理自己的小書包,紀承風把這個消息告訴溫婉的時候,溫婉因為過于驚訝,一下子吞了半個包子,然後就被噎住了。

溫婉急忙掙紮着想紀承風擺手,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咽喉,紀承風立刻會意,幫她倒了一杯溫水。

溫婉喝了水,終于緩過來你了,看着紀承風:“你剛才說什麽?”

紀承風默默地把手機推到她面前。

手機頁面上正是那個新聞,還帶着幾張照片。

溫婉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那個女人,就是尹瀾。

溫婉:“……”前幾天不是還躲着席然跟耗子躲着貓似的嘛?

尹輕語背着小書包出來,好奇地湊到溫婉面前,問道:“幹媽,你在看什麽?”

溫婉擡頭看她,我在看什麽?你好像馬上要有個後爸了你開心嘛?

當然,這話溫婉沒有說。

溫婉把尹輕語送到了學校,就接到了尹瀾的電話。

尹瀾問:“朵兒去上學了?”

溫婉調侃道:“嗯,你就放心地去給朵兒找後爸吧,我幫你穩固大後方。”

尹瀾嘆了口氣:“你現在去哪兒?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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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那就書吧見吧。”

半個小時之後,尹瀾到了書吧二樓的休息室。

當初裝修的時候,溫婉把二樓也稍稍做了改動,在角落裏添了一張床,之前的椅子換成了一套布藝沙發,還在落地窗前放了一個躺椅。

一個簡單的休息室,被她收拾出一副溫馨的模樣。

尹瀾今天看見溫婉的時候,就看見她悠然的躺在躺椅上面,眯着眼睛看着天空。

尹瀾放下包,坐在她旁邊,說道:“我每次看見你在這樣,總覺得你跟個安享晚年的老太太似的。”

溫婉勾了勾嘴角:“我當然沒有你那麽生活豐富。”

溫婉暧昧地看了她一眼。

尹瀾滿臉愁緒:“哎,我承認,這次是酒後亂性。”

“所以,網上說的那些是真的?”

尹瀾點點頭。

“你是酒後亂性,我看席然可不一定,他肯定是對你有意思,否則不會在你這栽倒兩次,所以,你覺得他怎麽樣?”

尹瀾:“你別胡鬧,我昨天晚上真是喝多了,又碰巧和他遇上了。”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碰巧,不過是其中一個人故作偶遇罷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幹嘛喝那麽多?昨天我和朵兒離開的時候,你可沒喝多少,到KTV又繼續喝了?”

尹瀾突然低下了頭,雙手捂着臉:“昨天,你們走了以後,陳堯來找我了。”

“他找你幹什麽?”

“你記不記得當年他那個小三,給他生了個兒子?”

溫婉點頭:“嗯,記得。”

“他說他兒子得了白血病,需要移植骨髓,朵兒是那個孩子同父異母的親姐姐,想讓朵兒去試試,看配型能不能成功。”

溫婉突然坐起來,氣憤地喊道:“他想的美!你們當年是為什麽離的婚,難道他都忘了嗎?這麽多年,他對朵兒不管不問,現在還想讓朵兒救他兒子?!”

“其實我之前就奇怪,這些年,我們不是沒在工作場合遇見過,基本上都交流很少,他也躲着我,但上次節目組去聚會,我喝得有點多,出了包間,他就主動來扶我,好像有什麽話要說,只是被席然打斷了。”

溫婉冷笑了一聲:“所以,他是早有預謀?”

“嗯。”

“你怎麽跟他說的?”

“我把他罵走了。”

“這就對了,不過你就是因為他才把自己灌醉了?”

尹瀾無奈又煩躁:“哎,你就別問了,我最近好像确實有點過于放縱了。”

溫婉淡淡地回:“嗯,縱欲過度了。”

尹瀾瞪了她一眼。

溫婉問道:“你和席然的事情,網上都炸開了花了,打算怎麽辦?”

尹瀾想也沒想:“不知道,席然說他會解決。”

“聽你這麽一說,好像你們是一家人似的。”

尹瀾差點急眼:“你可別瞎說,我快愁死了。”

這時,尹瀾的手機突然“叮”的一聲,進來一條信息。

尹瀾打開手機,看着信息,眉頭越鎖越深,然後直接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對着電話那頭吼道:“席然你是瘋了嗎?!”

席然倒是很平靜:“怎麽?你對我的決定有意見?”

“當然有意見!”尹瀾像一只炸毛的雞:“你看你那是什麽公關稿?什麽叫在比賽過程中相識相知?你這不明擺着告訴別人我走後門了嗎?”

“最後總決賽的時候都是觀衆投票,你有什麽後門可走?”

“那也不行!”

“……”

席然略帶委屈的聲音傳來:“尹瀾,你不打算對我負責嗎?”

尹瀾汗顏:“這是一個大男人該說出來的話嗎?”

“我又沒說錯,你都睡了我兩次了,每次都是提起褲子就走了,一點交代都沒有,你不應該對我負責嗎?”

尹瀾徹底無語,不再跟他廢話:“總之,你只能澄清那個新聞,其他的,什麽都不能說,否則,我就……我就……”

尹瀾想了半天,自己手上也沒什麽把柄能威脅他的,只能惡狠狠地說道:“我就掐死你!”

在一旁期盼了半天的溫婉:“……”我還以為你要放什麽大招呢!我怎麽就不相信你敢掐死他。

尹瀾挂了電話,溫婉一臉八卦地看着她:“你真的不打算負責嗎?”

尹瀾訓斥道:“負什麽責?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溫婉聳了聳肩:“當然是你這邊的。”

尹瀾這才冷靜了一些:“你知道就好。”

“我只是替你的終身大事着想,朵兒需要一個爸爸。”

“那也不能是席然啊,我比他大五歲!不是一歲兩歲,是整整五歲!”尹瀾伸出一個巴掌,強調他們的年齡差。

“啊,”溫婉嘆了一聲:“那你這不是欺負小孩兒嘛?把人家睡了又不負責。”

尹瀾:“……”

尹瀾覺得,溫婉現在可能還沒有徹底分清自己的立場,于是決定不再跟她廢話,直接去了公司。

這裏地處大學城,附近中達創業園的人也越來越多,溫婉的書吧本就裝修獨特,也是附近唯一一家提供免費閱讀和售賣的書店,所以每天人流量倒是不少,飲吧做起來之後,店裏的人手很明顯不夠了。

紀承風聽溫婉說過幾次要招人的事情,但她又說不用他幫忙,紀承風充分尊重溫婉的意見,也沒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這天他去書吧,看見了溫婉的新增加了兩個員工,兩個年輕的小帥哥。

哦,溫婉此時還正在跟一個男人聊着天,那個男人他之前見過,叫宋遠。

宋遠今天來找溫婉,告訴溫婉,他打算開一個廣告公司,他的父親給他投資,所以他不缺錢,但是他僅有一年在廣告公司的經驗,這是遠遠不夠的,專業,人脈,這些他都沒有。

于是,他就想到了溫婉。

溫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我可以幫你,讓我跟你合夥開公司,還是算了吧?”

宋遠百般勸說,溫婉就像看破紅塵一般,就是不同意。

最後,宋遠只好妥協:“那婉姐,你真的可以幫我忙?”

“嗯。”

畢竟有之前的情誼在,溫婉雖不是一個多熱心的人,卻是一個對朋友很好的人。

這時,溫婉接到一個電話,是她之前的房東。

自從那次尹輕語被她門口的紅油漆吓壞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人跟着她。

一顆心總是懸着,沒有一點安全感,溫婉沒有告訴任何人,她這幾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把房門和窗戶上的鎖檢查好幾遍。

最終,還是決定搬家了。

所幸,這兩天已經找好了房子,就在書吧附近,房東再跟她确認一下她搬家的時間。

宋遠聽見溫婉說要搬家的事,主動提到:“婉姐,用不用我幫你?”

身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不用了,有我在呢。”

宋遠上次和紀承風見過一次,也知道這個人正在追溫婉,看見他來了,也不想再當電燈泡,最後跟溫婉确認:“真不用我了?”

溫婉點頭。

宋遠走了,紀承風才問溫婉:“那兩個小孩兒怎麽回事兒?”

溫婉順着紀承風的目光過去,就看見了新來的那兩個員工。

“那個穿白T恤的叫何一飛,另一個叫于衛,他們是來我這兒做兼職的。”

紀承風抱臂看着她:“幹嘛非找兩個男的?”還是這麽帥的。

溫婉看着紀承風掩飾不住的醋意,莫名地想笑,幽幽地說道:“因為,他們看起來養眼啊!”

紀承風承受了會心一擊:“……”

溫婉看着他面如土色,得逞地笑了笑:“逗你的,本來想找個正式員工,再找一個兼職的,剛好碰上他們了,他們就是附近大學的大學生,想着出來勤工儉學,我就幹脆讓他們兩個在我這兒,反正也忙得過來。”

紀承風的心裏輕松了一些,不是因為溫婉的理由,而是因為溫婉竟然向他解釋了。

這是不是證明,他在她的心裏,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至少,不想讓他誤會。

紀承風笑了,不再追究這個話題:“什麽時候搬家?”

“後天。”

“那我到時候幫你搬家。”

“嗯。”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溫婉和紀承風之間少了一些疏離,她不是一個願意麻煩別人的人,也不願意欠別人什麽,因為怕還不起。

她有一個自己的世界,只有真正走進來的人,她才不會斤斤計較誰欠了誰。

不知不覺中,紀承風就走了進來,如一陣清風,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一點防備,就已經充盈了她的整個世界。

這段時間兩個人的晚飯幾乎都在一起吃的,紀承風不知道從哪兒找來那麽好吃的大小飯店,都正對溫婉這個吃貨的喜好,溫婉覺得,她這段時間,大概是把她上半輩子所有失去的美食機會都找回來了。

兩個人今天晚上去了大學城的小吃街。

溫婉早就想來這裏,她的大學也在附近,上大學的時候,溫婉沒有錢,有時候和室友出來逛,她也只能買幾樣最便宜的小食,她做夢都想,肆無忌憚地在這裏逛逛,随心所欲地買自己想吃的東西。

等畢業之後,錢有了,卻沒有了當初那種心情。

今天晚上和紀承風在一起,倒是重拾了當年的樂趣。她終于實現了當初的夢想。

大學城裏的小吃街,從來都不缺興致盎然的少男少女,有小情侶出來約會的,也有室友同學出來逛街的,總之,比平時的廟會差不了多少。

溫婉今天異常的興奮,興致勃勃地去各種小吃攤排隊,紀承風跟在她身後,等她選完口味和數量之後,給老板遞上錢。

像一對大學裏熱戀的小情侶。

沒過一會兒,溫婉就左手舉個肉串,右手拿個烤腸,手上還挂着個炸雞的袋子,一邊吃着一邊四下掃射周圍的美食,眼睛裏都閃着光。

紀承風看向溫婉的眼神,帶着滿滿的寵溺。

今天的溫婉,不再是那個心思缜密的職場精英,也不再是那個淡雅恬靜的書吧老板娘,更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紀承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紀承風沖着溫婉說了一句:“等我一下。”就去接電話。

周圍有點吵,紀承風下意識地往旁邊安靜的角落走了幾步,才聽見對面的那個聲音。

“二少,油漆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個叫劉靜的女人在背後指使的,她搭上了一個叫杜忍的混混,這個人有些勢力,我們抓住了一個杜忍的手下,他交代說,劉靜以前在聖心醫院當護士,那時候溫小姐得罪過她,所以找人報複,杜忍的手下還說,之前潑油漆,只是為了吓唬溫小姐,這幾天他們一直有人在跟蹤溫小姐,準備找機會直接對她下手……”

紀承風聽到這兒,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回頭,已經看不見溫婉的身影。

他的心像是瞬間墜落懸崖,沉入冰冷的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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