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為什麽

第20章 為什麽

可是他們現在才發覺,不會太遲了嗎。

“樂兒真的不是成心的!”殷洛還在極力為南宮樂開脫。

他都這樣了,還在袒護她?

簡直是執迷不悟!

殷夫人自知絕不能心軟縱容,只得當機立斷叱道:“就算真是這樣,也不能這麽便宜就放過她,傷了殷家堡的少莊主,就算不按江湖規矩辦,殷家堡的家規也不允許。尚卿!”

“是!”殷尚卿應聲的同時,已經持劍對着南宮樂刺了過去。

南宮樂臨危不亂地站着沒動——就在那利劍即将要刺穿她的身體的時候,她只靈敏一閃,便輕松躲了過去。

殷尚卿見刺了個空,立馬收劍,不過他不是收劍停下,而是接着一個翻轉身,再次刺向南宮樂的方位。

如之前一樣,南宮樂依舊紋絲不動。

殷尚卿本以為她又要在劍即将刺進她身的時候再躲,沒想到,南宮樂這次都懶得閃了。

她直直望着那劍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要!”殷洛驚喊着。

此時殷尚卿的身軀正擋着殷洛的視線,所以他看不見——但随着一聲哀叫,他知道,殷尚卿這一劍是見了血的。

殷尚卿本來還在設想,南宮樂這一次會閃向哪一邊,他好再出招,也就沒在意劍下——等到想收劍的時候,發現已為時已晚。

不過傷的并不是南宮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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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樂在最後的時刻,快退了一步,竟抓過了甄姨當劍盾。

殷尚卿在驚覺後迅速收劍的同時,還是刺傷了甄姨的左肩。

甄姨随即傷倒在地。

南宮樂連招都沒出,他們就自己人傷了自己人。

阿俏見狀,不由在心裏感到很是痛快地為她家小姐叫了個好。

“來人!快來人!”殷夫人驚喊。

管家殷榮帶着外面的護衛立即沖了進來,一半人扶起甄姨,把甄姨同殷夫人護起來;一半人就打算一起對南宮樂進攻了。

阿俏見狀當即想要到小姐身邊去。可殷尚卿覺察到了阿俏的動作,于是,她才剛走了兩步,那還帶血的劍頭就抵在了阿俏的脖子上。

阿俏旋即全身僵硬下來。

南宮樂眼中閃過一絲殺氣,握了握拳頭。

“住手!放開她!”

殷洛怒喊,差點從床上栽落下來,如姝有些吃力地穩着他激動着的身體。

他知道,如果阿俏傷了,南宮樂絕對會給阿俏報仇,這樣一來,局面恐怕就更難挽回了。

“我說住手!”

“少主!”殷尚卿望着殷洛如此激動地情緒,顯得有些進退兩難。

“怎麽,我的話不管用了嗎!”殷洛怒目着殷尚卿。

“不可以,洛兒,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絕對不能放過她!”殷夫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殷尚卿又有了些許堅定。

殷洛望着母親的臉,除了怒然還有些疏遠的冷冽,他重語道:“殷家堡到底誰說的算!我這個少莊主的話,是一點用都沒有是吧!”

陰沉到令人無時無刻都能感覺到的寒,這是殷尚卿從殷洛醒來之後,第一次感受到少主原來身上有的那種威懾感。

“是!”殷尚卿服從地把劍放了下去。

那劍上甄姨的血已經幹了。

其他護衛見殷尚卿都服從了少莊主的令,自然也就都收了兵器。

“洛兒!”殷夫人又叱了一聲。

殷洛這次都沒有正視母親,他沉着聲音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決定。”

果然娶了妻就忘了娘。

殷夫人甩了衣袖,憤然而去。

殷榮帶着護衛們也退下。

南宮樂靜默在原地,殷洛望着她,對剩餘的人說:“你們都下去。”

阿俏看了眼她家小姐——現在是已經可以保證安全了吧——安心退下。

如姝把殷洛扶好坐穩跟着離開。

殷尚卿将手腕轉動,劍柄在他掌心随着那股力道也轉動,劍頭随即對着地面,保持在一種安全的狀态。殷尚卿一手執劍,一手執劍鞘抱拳說:“少主的傷口裂開了,先讓大夫回來重新包紮好吧。”

“下去。”殷洛沒有理會殷尚卿的提議,他本來也不打算理會身上的傷口。

反正最多再流點血,又死不了。

雖然會有所遲疑,但還是得領命。

“屬下會一直在外面。”

殷尚卿轉身離去時,最後看了眼南宮樂,目光裏還有淩厲。

整個屋子,除了那鮮血還在慢慢滲透每一寸傷布的白,就都恢複了寂靜。

如每個夜晚他們待在一起的狀态一樣,他就靜默地凝視着她,有時在漫無目的思索着什麽;有時在回憶他們曾經的那些快樂時光;有時什麽也不想,就只是腦袋一片空白的看着她。

可此時的南宮樂卻不似以往無視他,她突然覺得很有新鮮感的,一步一步邁近床前,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的是那血染透的傷布上。

她真的第一次覺得,鮮血的顏色,竟然那麽好看。

她記得他奔向黎墨軒屍身的那一刻,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片片血跡幹竭在破爛衣衫上的情景。那血的顏色已經暗沉到如那冰涼、僵硬的人一樣,沒有絲毫的生氣。

“為什麽?”殷洛開口問。

南宮樂把目光擡起,對上那樣不解的眼眸,淡淡說:“說了啊,就是想試試你,想看看你的功夫到底如何。誰知道你都不還手,不躲的啊!”

她蓄意到不惜引誘的刺殺,就是要他沒有任何戒備,他要怎麽躲!

“哦,不對。”南宮樂臉上閃着趣味地忽又改口:“我們不是在切磋嗎,我是不小心才傷到你的啊!”

這可是他剛剛自己說的。

“我是在問你嫁進殷家堡是為了什麽!”

他本來以為如果他有一天問起這句話,不會是以殷洛的身份。

“因為黎墨軒死了啊!”她瞪着他,咬着牙回答的幹脆:“你還要明知故問嗎?”

“黎墨軒死了,我了無牽挂了,嫁給誰不都一樣。”

他不就是這樣謀劃的嗎。

“而殷家堡,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聽她說的這樣明白,他不知道自己是為殷洛,還是為黎墨軒,不禁暗自失落。

當然,對于她給的答案,他是不信的。

可信與不信,和聽了這種話會不會有所失落,完全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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