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他帶施然來,明明是為了給他擋酒、給他善後的。

不不不,最主要的還是擋酒。他雖然酒量還不錯,但不錯也有個盡頭。

陳銘灌他酒時,施然就坐在旁邊吃菜,對他的暗示視若無睹的模樣真叫人生氣!

唐斐實在不行了,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

這邊剛走,陳銘勾着施然肩膀,說,“明早來這個地址接你們老板,嗯?”

施然神色淡淡,看上去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冷眼旁觀。他的态度,讓陳銘更加覺得這助理可以收買。

陳銘笑道,“你想要什麽條件?我都開給你。來我公司也可以,或者,呵呵,我玩兒完了之後給你玩兒也可以。”

施然挑眉,對陳銘的提議感到驚訝。

陳銘哼笑,“怎麽,你當他的助理難道不就是為了睡他?”

施然默默捏起了拳頭,“陳總,你已經有妻兒了吧,在外面這麽玩兒,不合适吧。”

“這有什麽不合适的?我在外面玩兒,回去照樣過,誰還不是?”陳銘的眼神漸漸變了,“小夥子,看來你還年輕啊。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你就會知道,家裏的那個給錢就行了,外面的這些,不得病就行。”

陳銘掏出一枚藥片,當着施然的面放進了唐斐的酒杯裏,“小夥子,學聰明點兒,嗯?”

“這是什麽?”

“當然是快活的藥。”

唐斐在洗手間裏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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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好了一些,才晃晃悠悠的扶着牆從隔間裏走出來。

一晚上光跟那孫子喝酒,也沒吃什麽東西,現在胃裏火燒火燎的,難受得很,頭還暈,走路都感覺是飄的。

那個不懂眼色的小狼狗,不給他擋酒也就算了,他都在洗手間裏呆了這麽久了,也不來看看自家老板死在洗手間裏沒?!扣工資!

“唐總,你還在裏面嗎?”

唐斐咬了下牙。這家夥終于知道來找他了!

唐斐疲軟的靠着牆,敲了下洗手間的門。

施然推開門,就見唐斐臉頰很紅,但嘴唇卻蒼白,趕緊伸手樓主了唐斐的腰,“還好嗎?”

怎麽可能好!你他媽倒是擋一杯酒啊!

唐斐有氣無力的瞥了他一眼,“嗯。”

大手覆在唐斐的胃上,隔着一層襯衣,掌心的溫熱傳遞到了唐斐的皮膚上。

唐斐舒服的靠在施然肩上,幾乎一半的力量都壓在了他身上。

施然摟着他,聲音低沉而冷淡,“唐總,陳總已經走了,我們回酒店?”

“啊?走、走了啊?”

看陳銘那孫子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他還以為今天要喝死自己,沒想到就這麽走了?

施然嗤笑一聲,問,“怎麽,唐總舍不得?”

舍不得什麽?舍不得那孫子?瘋了麽?

唐斐撇了下嘴,“回、酒店。”

施然幾乎是半摟着唐斐,把人帶出的餐廳。

從洗手間出來通向大門的走廊,會經過他們的包廂。唐斐撇了一眼大門敞開的包廂,裏面隐約好像看見有個人躺在地上?

他這會兒暈得很,眼睛看東西也是又晃又花的,可能也沒看清。唐斐撇撇嘴,沒怎麽在意。

施然滴酒未沾,開着車載唐斐回酒店。

路上,唐斐在後座晃着晃着就睡着了。施然停了車回頭叫他時,才發現他已經睡得迷糊,左手還捂着胃小聲哼哼。

“啧。”

“不能喝還喝這麽多!”

施然罵了兩句,下車将人橫抱起來,回了房間。

給他脫了衣服,換上寬松的睡袍,施然叫了酒店服務,讓人送些蜂蜜過來,又燒了一壺開水放涼,沖了一杯蜂蜜水,回到唐斐身邊。

“醒醒,起來喝點兒水。”施然把人摟在懷裏,讓唐斐靠着自己。

唐斐哼哼了兩聲,扭頭将臉埋進施然的胸口,“疼。”

施然氣笑了,“知道疼還作死,活該!”

“嗯……”唐斐仍然迷迷糊糊,施然的話他也聽不太清楚。

“來,自己喝點兒蜂蜜水。”施然把杯口貼着唐斐的嘴唇。

唐斐無意識的舔了一下,卻沒喝。

“不喝?”

施然嘆息一聲,喝了一大口蜂蜜水,捏着唐斐的臉親了下去。溫溫的蜂蜜水度進唐斐的嘴裏,唐斐厭惡的擰了下眉頭。

唐斐兩指捏着他臉頰,“喂你喝水你還皺眉?”

“嗯,別捏我的臉。”唐斐拍拍施然的手背。

唐斐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雖然不怎麽聽話,但還算溫順的。

他也是很久沒見過唐斐柔軟的一面,本來憋了一肚子火的,這會兒面對軟綿綿的唐斐卻一點兒也發不起來。

想着能讓唐斐快點兒好起來,施然維持着這樣抱着他的動作,兩手捂着給他暖胃。

暖着暖着,唐斐的手就不規矩了。

想到陳銘說的“你以為這個圈子裏的人有多幹淨?你以為唐斐有多幹淨?年紀輕輕就當全球十強公司的總裁,誰知道那些合作都是他怎麽得來的!公司淨利每年都在提升,你以為這種人的手段可能幹淨麽?平均一個月就換一個情人,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我!至少我想睡他光明正大!”

唐斐的情人很多,一個月換一個,他睡過的人不少,想睡他的人也很多。

這些話,他已經從朋友口中聽說了。

那天離開酒吧之後,大黑給施然發了很多信息,大致都是勸他的。

唐斐在圈內風評不怎麽樣,天天勾搭長得好看的男人,而且據說還是個雙向插頭,能攻能受,被他禍害過的人不少,但沒有一個人說過他壞話,因為他有錢,和情人分手的時候花錢很大方,基本都能安撫對方直到滿意。

這樣的人,就是個管不住自己oo的渣男!

看來,真是這樣沒錯了。

施然推開唐斐,唐斐卻突然扭身抱住他。

施然皺眉,不悅道,“你在做什麽?”

“抱抱你,怎麽了?”唐斐悶在他胸口說話,“小狼狗啊,你不老實。”

施然笑了,“是誰不老實?喝醉了還對自己的助理動手動腳。”

“你不老實。”

“那晚明明睡了我,第二天留了一千塊走人,你來應聘當我的助理,竟然還可以面不改色的裝第一次遇見。你不老實。”

施然冷淡道,“你記錯了。”

“騙誰呢,臭小子。”唐斐張嘴,一口啃在他胸肌上,末了,還砸吧砸吧嘴,“太硬了。”

“……”

唐斐親了親被他咬過的地方,又問,“喂,小狼狗,除了我,你還和誰睡過嗎?”

施然垂眸,幽深的眸子映出唐斐那張醉臉,“你在意?”

“說說看。”

“睡過。”

小狼狗還睡過別人啊?

難怪,技術這麽好,肯定不可能是第一次啊。啧。

迷迷糊糊的唐斐,莫名覺得不爽。

“然後呢?”

“他甩了我。”

“哦?”誰會甩掉又帥活兒又好的年下小狼狗啊?那人是瞎的嗎?唐斐腹诽。

這人真是一點兒都沒想起來?

施然挑眉,俯視着趴在他懷裏的唐斐,看上去對他毫無防備,和清醒時判若兩人。

“他很渣,只想和我睡覺,不想和我談感情,所以把我甩了。”

“哦。”唐斐撇撇嘴,心裏想,甩他的人怕不是個傻子吧,年下小狼狗不想嗎?看一眼都受不了,睡還不得睡出感情來啊?竟然是因為不想談感情才甩了他,噗哈哈……

“唐總,你覺得,這樣不負責的人,應該怎麽辦?”

“追、回來?”

“如果他身邊還有別人呢?”

“搶、回來?”

“如果,他還是不願意負責呢?”

唐斐腦子轉不過來了,“什麽叫負責?像結婚那種嗎?”

“嗯。”

“哦。”

“嗯?”

唐斐暈乎乎的,已經不怎麽想說話了。

施然的腿動了一下,本想起身走了,沒想到膝蓋正好碰到唐斐。唐斐被施然推着肩膀坐起來,迷茫的低頭看着自己的小兄弟,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激動起來。然後,又迷茫的看了看施然。

突然,唐斐咧嘴笑了。向來冷漠的臉,笑起來風情萬種,丹鳳眼含情而妖豔。

“小狼狗,別想那傻子了,睡我吧。”

施然氣笑了,雙手環胸看着唐斐。

唐斐兩手撐在床上,身子向前傾,寬松的浴袍已經耷拉了一大半,露出他的肩膀和上半身。

“來嗎?”

“來的吧。”

“我看你……好像也想了。”

唐斐主動出擊,施然就從來沒有拒絕過。

喜歡了四年多的人就在眼前這麽勾引自己,怎麽可能忍得住?

施然把人壓在床上,一手扣住唐斐的兩只手鎖在頭頂,“胃不疼了?”

“好多了。”

施然笑道,“所以,想換個地方疼了?”

唐斐舔了舔嘴唇,笑道,“能讓我疼,說明你有本事。你不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一下?”

“嗯哼。滿足你。”

*

唐斐一覺睡到中午,施然不在房間裏,沒人叫他起床。

宿醉的後果就是頭疼得他想罵人。

捂着腦袋下床,看見昨晚他穿出去的那一身已經被洗幹淨,并且整齊的疊放在桌子上,唐斐猛地回想起來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麽!

他好像……又把人給睡了!

而且又他媽是他主動的!

主不主動倒也無所謂,問題是……他問人家什麽來着?

問了那小狼狗的前任,然後……小狼狗說,他被人甩了,那人不想對他負責,不願意和他結婚?

施然是直男?

直男還他媽睡了兩次??

唐斐頓時感覺有人給他從頭到腳澆了桶涼水。

他從不碰和工作有關的人,也從不碰直男。

好家夥,他勾引人家兩次,還既是直男又是工作相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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