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合一
第20章 三合一
“萌萌, 你說,小師妹哪裏來的膽子,竟然敢肖想師尊?”
“她是不是被那些男修給傷到腦子,所以才如此想不開?”
“奇怪的是, 師尊竟然沒有把小師妹給逐出師門, 而且禦劍宗的吳掌門還三番兩次上門來找小師妹, 小師妹平時膽子小得很, 是如何有勇氣去招惹這兩位的”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哎呀,我就說,當初就該我陪着師尊去上古秘境嘛,不然哪裏會有這麽多事”
“半個月了, 小師妹怎麽還沒醒, 你說,她還能醒過來嗎?”
萬佳神識剛被放出空間,就聽到了李茶的聲音,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就躺在一張帶着靈氣的玉床之上。
因為, 到此刻,還有靈氣進入她的體內修複肉身上的傷。
上古秘境的開啓時間一般就三到五日左右,半個月, 這麽說她是被楚涼衣給帶出來了。
後來發生了什麽, 楚涼衣竟然沒把她給剁掉?
可惜自己此次受傷過重, 一進入空間就是這麽長的時間,對外面的事是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楚涼衣現在去了何處。
值得慶幸的一點是, 她身上的同心符已經解了。
萬佳若有所思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李茶的身邊還站着一位比她年紀稍小一些, 穿着同款黑色長袍的女子?
嗯,應該是女子。
那張臉雖然黑了些,身段粗壯了些,但是女子無疑。
難道,這就是李茶同她說起過的王萌萌,自己這具肉身的二師姐?
終于明白,李茶說王萌萌很有安全感是怎麽回事。
萬佳不動聲色的轉移視線,打量起四周,這是一間較為古樸素雅的卧房,空間雖然不大,裏面陳設看起來雖然簡單,但就算一個木門,也是修界價值連城的神木打造而成,其間靈氣,很是濃郁。
低調奢華,說的正是這間房的特點。
這裏是無情宗嗎?原身的房間?倒是挺符合自己審美的。
王萌萌安慰着李茶:“小師妹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對了,師尊讓我來通知大師姐你,該去心魔谷了,嗯,把小師妹也帶上”。
李茶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白:“不是說等小師妹醒過來再去心魔谷嗎?師尊怎麽這麽……”。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把善變兩個字給咽回肚裏去。
還以為師尊去上古秘境一趟,小師妹重傷,這事就被師尊給忘了,沒想到還記着呢。
連重傷的小師妹也沒放過,果然,師尊還是那個狠毒記仇的師尊。
看吧,可憐的小師妹,果然把師尊得罪狠了,師尊留下小師妹的用意,只怕是為了更好的折磨人吧。
小師妹腦子一定是壞了,所以才想和師尊結成道侶。
天知道,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好抓到一個賤男人,正要煉屍,卻被這個消息驚得當場捏爆了那個男人的腦袋,好好的一具屍體,就這麽毀掉。
李茶不敢把話說全,整個無情宗都是楚涼衣的,她怕隔牆有耳,傳到楚涼衣的耳中,受到更重的懲罰。
不是她膽小,是知道師尊性子的,都不敢去挑戰師尊的耐性。
嗯,小師妹是個奇葩……
李茶突然和睜開眼睛的萬佳對上,空氣靜默了幾息,她感嘆:“師尊真是料事如神,這是猜到小師妹今天要醒過來吧”。
萬佳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王萌萌說道:“不是的,是因為大師姐今早剛好處理完凡界的事,所以師尊讓我來通知大師姐帶小師妹去心魔谷”。
李茶:“……”。
萬佳:“……師尊現在何處?”。
李茶一驚,拔高聲線:“你還在肖想師尊是不是,你的腦子肯定被僵屍吃了吧,小師妹,你怎麽還能有這麽危險的想法,不行不行,我們還是快點去心魔谷吧”。
說着,她雷厲風行的一把拉起了萬佳:“等你的腦子好了,出了心魔谷,師姐給你找男修,找很多很多你喜愛的男修”
心魔谷固然危險,但也不至于死人,總而言之,比冒犯師尊帶來的危險要小很多。
以前她是不喜歡小師妹找男修的,現在李茶恨不得把全修界的男修都給她綁過來,只求她,忘記師尊。
幸好師尊還不知道負心受重傷也和小師妹有關,不然,就慘了。
萬佳一陣無言,不過倒是想起一件事,所以問道:“我肖想……咳,肖想師尊的事,大師姐是如何得知的”。
按理說,知道她對楚涼衣表達愛意的事的,只有王淨丘和魔血,但善惡珠說,兩人在試煉時的記憶已經被清除。
難道是楚涼衣自己說出去的?
這倒是有可能,賈萬某些風評不好,不就是她的傑作嗎。
不過就算是如此,也不能傳得這麽快了,她當時這麽做,真的只是想讓楚涼衣厭惡自己,從而遠離。
誰知道,目的是達到了,卻又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沒等萬佳想清楚,一旁的王萌萌慢悠悠的從懷裏掏出一塊留影石:“所有仙門的人都知道了,哦,好像不止修界,還有魔界和凡界,到處都有小師妹信誓旦旦想和師尊結為道侶的留影石,只需要一百塊靈石,小師妹要看看嗎?”。
“等等……”李茶出言阻止。
王萌萌卻已經往留影石裏注入靈氣,萬佳和楚涼衣剛出善惡珠時的畫面憑空出現,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比清晰,就像是錄像一樣,還是3D的。
聽着自己那句對楚涼衣的喜歡,看着自己求楚涼衣親自己卻被無情拒絕的模樣,萬佳的表情直接裂開,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哪個狗,比幹的這種善盡天良的事。
對,肯定是王淨丘,一定也是他把楚涼衣拿到善惡珠的事給透露出去的。
萬佳只花幾息的時間,就想通其中的關鍵。
“這事,師尊知道嗎,她怎麽看”萬佳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看當時以及後來楚涼衣的反應,是讨厭她的,怎麽會任由這種東西流出來呢,還傳得三界都是,一百靈石,也太便宜了吧。
當然,這不是便不便宜的問題,是她以後還有沒有臉見人的問題。
王淨丘和她的梁子,結大了。
“抱歉師姐,手快了”
王萌萌一臉的無辜,老老實實回答:“師尊沒看,只是讓我連夜複刻了上千的這類留影石,先以一萬靈石一個賣出去,狠狠的賺了一大筆”。
萬佳:“……”。
她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師尊的扭曲,楚涼衣怎麽這麽……聰明會賺錢呢。
萬佳想半天,也沒舍得罵一句自己當年親手培養出來的閨女。
李茶阻止不及,只扶額,看着萬佳道:“好了吧,這回知道臉紅羞恥了吧,咱們無情宗的臉,都被小師妹丢盡了呢,幸好師尊不計較,不然小師妹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真的不計較嗎?
萬佳隐隐感覺不安,她下意識摸了摸臉,果然很燙,一定紅透了。
老實說,真的很丢人。
就像是出社會後,再回頭看自己初中時候的中二發言一樣,真就社死,主要還被這麽多人圍觀。
這一刻,萬佳更加堅定的認為,絕對不能暴露她就是賈萬的事。
當年她作為賈萬時,那是多麽的高大上啊,按大家的話來說就是出塵絕豔,現在就跟一傻缺似的,果然,往事不堪回首。
而現在,鐵證擺在面前,她也無從否定喜歡楚涼衣的事。
“師姐,你還沒告訴我,師尊現在何處?”萬佳還是想知道楚涼衣現在是什麽情況。
李茶恨鐵不成鋼的瞪她:“師尊自然在她的無情崖,小師妹,我勸你早日打消那些大逆不道的念頭,這次,師尊只是罰你去心魔谷,不得靠近無情崖十丈以內,往後再冒犯師尊,只怕是小命不保”。
無情宗建在靈脈之上,本來就不大,總共就三大峰,無情崖,黑鋒,白峰。
無情崖上住着楚涼衣和負心,而黑鋒,則是她們這四個親傳弟子,外門弟子們住在白峰。
說完,李茶提着萬佳的衣袍後領,逃也似的奔出房門,恐吓道:“走了,再提起師尊,我就把納屍袋裏的僵屍放出來,吃掉你”。
萬佳倒是沒有反抗,順從的被李茶擰着走,只适時的表示害怕:“我錯了,大師姐,我以後一定不靠近師尊”。
誰沒事想靠近楚涼衣啊,她躲都來不及呢。
現在這樣,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看來楚涼衣還是沒能發現她的身份。
在上古秘境中的時候,她接二連三的受傷,各仙門的掌門也分散了,根本沒來得及打探任務對象鐘小狗的事,心魔谷對她根本不存在威脅性,倒是可以趁此機會,去尋找鐘小狗的下落。
萬佳正在心裏打着小算盤,沒留神,王萌萌攔着了她們的去路,她盯着萬佳身上的衣袍:“小師妹,我來這裏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師尊說,讓你出心魔谷後的一年之內,還清欠她的一千萬靈石”。
“你還欠了師尊這麽多靈石”李茶聲音如雷。
萬佳掏掏耳朵,指着被李茶擰住的衣袍:“一千萬靈石,全在這兒呢,師尊給我的法衣,大師姐,你幫我想想辦法行嗎?”。
這是強買強賣啊,天知道她根本不需要這件法衣。
李茶立刻松開萬佳,假裝什麽都沒有聽到。
萬佳回頭看王萌萌:“二師姐……”。
王萌萌慌忙轉身:“小師妹,不是我們不幫你,實在是師尊已下禁令,誰給你靈石就陪你一起去心魔谷,你找門內其他弟子也是一樣的”
“忽然想起來,我還要去給大師姐煉制納屍袋,先走一步”。
明明看起來笨拙的身體,卻跑得比兔子還快。
眨眼間,就下了黑峰。
萬佳只能走向還沒離開的李茶。
李茶警覺的捂住儲物袋:“別看我,大師姐也沒辦法”。
她已經被小師妹連累去一次心魔谷了,可不想再去第二次,想到接下來至少一個月的時間都要在心魔谷裏渡過,李茶就一陣頭疼。
萬佳:“……”。
楚涼衣把她的路都堵死了,分明是讓她自己去賺這個錢,她也沒想再自讨沒趣的找幾個師姐幫忙,只是想讓李茶帶她離開這座山峰而已。
此山有護山大陣,剛才王萌萌離開得雖然快,但萬佳也發現了,王萌萌是用無情宗的弟子身份牌,走的傳送陣。
而沒有身份牌的人,就只有強行破開這護山大陣才能離開,這原本對萬佳不難。
但現在的她剛醒過來,又在楚涼衣的眼皮子底下,可不想再因為妄動靈氣一事再次被關進空間裏面。
“心魔谷在哪兒,還請師姐帶我過去吧”萬佳說。
聞言,李茶沒有佩戴鬼臉面具的那半張臉又更難看幾分:“小師妹,你的身份牌又不見了?”。
“嗯”萬佳誠實的點頭,她接管這具身體的時候,身上啥也沒有,更不要說什麽身份牌。
“儲物袋呢?”
“沒有”包括楚涼衣送給她的那個儲物袋都不知所蹤。
李茶頓時捏緊納屍袋,又想把裏面的僵屍全部放出來,咬死面前一臉無辜的小師妹:“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送東西給你那些相好嗎?說吧,這次又把你的本命法器和身份牌送給了誰,不會是師尊吧?”。
這事李茶經歷不止一次,但次次她都生氣得不得了。
怎麽會有人被騙那麽多次還不長記性的,偏偏她還拿這小師妹沒有辦法,只能每次都幫她善後。
而她善後的辦法,就是從小師妹的那些情人手裏奪回法器和身份牌,如果再确定那人是渣男,她就會順手把那人煉成僵屍。
納屍袋中的屍體,其實有不少都是小師妹提供的。
萬佳臉色微僵:“不是,對……對不起,大師姐,我忘記了”。
她不是忘記,是壓根就不知道,原身這個海王,怎麽連本命法器和身份牌都送給別人,這相當于半條命的東西,要是對方想害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當然,她作為賈萬把這些東西送給楚涼衣的時候,是以為自己已經完成任務要離開這個世界了,絕不是原身一樣的蠢貨。
看李茶如此熟稔的樣子,想來原身不止一次幹這種事,還真是個無腦的廢材花瓶啊,那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等等,自己過來,就證明原身已經魂飛魄散,她會不會,就是被那所謂的情人給害死的?
若有機會,倒是可以順手幫原身查一查。
萬佳思考問題的時候,習慣性的微眯起眼睛,但她忘了這具身體是個眼淚很淺的小哭包,這一下,本就挂在眼眶上搖搖欲墜的淚珠立刻就順着臉頰滾落下來。
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叫人頓時就不忍心責罰她。
李茶嘆口氣,擡手摸了摸萬佳的頭:“算了,出心魔谷後大師姐幫你找回來,你還是想想,怎麽才能賺到欠師尊的一千萬靈石吧”。
和冒犯師尊比起來,把本命法器和身份牌送給別的男修什麽的,也不是什麽大事。
無情宗護短,天下皆知,想來,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來招惹她們,小師妹應該是安全的。
只是,要出心魔谷,那是一個月後的事了,一個月會發生什麽,不得而知。
李茶拿出身份牌,拉上萬佳,一起踏入傳送陣中,下了黑鋒。
心魔谷在黑鋒與白峰之間,聽起來可怕,其實風景還不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幽谷,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裏面靈氣還挺濃郁的,只要能堪破心魔,其實對修士的心境和修為都有益處。
只是方法過于簡單粗暴,讓不少修士望而生畏,畢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一次次的去面對自己那些恐怖的記憶,把心上的傷口一次次的撕開。
只是看見幽谷,萬佳不由自主的想起上古秘境中的那個深淵,以及她被狐貍尾巴拖下去之後發生的事。
指尖微動,似乎還能感受到捏住狐貍耳朵時美好的觸感。
在心魔谷中,心緒不穩可不是什麽好事,看來這裏确實有點東西,只是站在邊緣還沒踏入,就讓她的心先亂了。
萬佳逼迫自己不去回想,把一切都歸為心魔谷的特別。
這心魔谷,是如何形成的?
萬佳不自覺把心裏的疑惑問出來。
李茶:“當然是師尊所造,這心魔谷,可是修界的獨一份,只有咱無情宗才有,其實,師尊也曾被人所傷,入咱們無情宗的,都是一些受過情傷的人,禦劍宗的賈萬,你知道吧,可千萬別在師尊的面前說她的好”
“據說,當年師尊就是用賈萬仙尊給她留下的法器和靈石造了這心魔谷,甚至……”
她越說聲音越小,幾乎貼在萬佳的耳朵邊,為了打探消息,萬佳忍住一掌打飛李茶的沖動。
“甚至什麽,大師姐繼續說啊”萬佳很是不滿李茶的停頓,開口催促。
李茶眼中寫滿敬佩:“甚至,近乎自虐似的在心魔谷中待了十年,便是我,最多也只能在裏面待上三個月,可想而知,十年是什麽概念,沒人知道師尊在裏面經歷了些什麽”
“只知道,師尊從心魔谷出來後,創造了無情劍法,修為一路突破,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分神初期的修士,算是修界的第一人”
“甚至,連意外獲得仙骨的禦劍宗掌門吳晨,也略遜一籌”
萬佳心神一顫,所以楚涼衣會出現心魔,還和自己有關?
她捂住心口,試圖抓住那點來得快也去得快的細微痛感,自然的,什麽都沒能留下。
只在聽到李茶提起吳晨時,萬佳微微皺起眉頭。
吳晨竟是獲得了仙骨嗎?難怪能坐上禦劍宗掌門的位置。
只是這仙骨,很是難尋,當年她就只在自己那個小弟子賈文童的身上看到過。
或許,自己離開之後,吳晨有了什麽機遇,在某個上古秘境中獲得的吧。
萬佳本來很喜歡這個大弟子做的靈食的,但因為在上古秘境中意外得知她的心思之後,現在她就想遠離。
吳晨和楚涼衣不一樣,楚涼衣是她不得不接觸的前任務對象,而吳晨,甚至都不是她親自收的弟子,她親自收的弟子是賈文童,吳晨,是原身收的。
李茶說完,似想起什麽,她把險些踏進心魔谷的腳收回來,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綠色鏡子,塞到萬佳的手中,說道:“這是我從某個仙盟弟子手中得來的綠鏡,只要把神識放進去,找到任務榜,就可以在上面接任務賺靈石,當然,也可以發布任務”
“不過你要記住一點,別用真實身份,也別去看去聽一些不該看不該聽的,你只接任務賺靈石便是”
萬佳腳步跟着一頓。
這不就和她原來所在的那個世界中的網絡交易差不多嗎?
根據李茶所說,甚至比網絡交易還要先進,因為,綠鏡涵蓋的範圍很廣,廣到什麽程度,你就算是買賣修士的神魂,也可以成交,并且三秒的時間都用不着,只要達成交易,不管是靈石還是什麽都會立刻到買賣雙方的手中。
而且最可怕的一點是,只要是修士就可以使用綠境,哪怕只是一個築基期的廢材弟子,使用綠鏡付出的代價也就一點靈氣和一些靈石而已。
而且還有專門的仙盟弟子來維持秩序,也不怕待在裏面會發生太大的危險,除非自己作死,比如說,交易達成,卻臨時反悔。
正可謂不出門,也能了解天下事。
一百年過去,修界已經發展成這樣了嗎?
仙盟,倒是沒聽說過,是各大仙門的掌門組建而成的還是說這就只是一個單獨的門派?
萬佳端詳着手上的綠鏡片刻,就收了起來:“謝謝大師姐,不知道,是什麽人創建的仙盟啊”。
她并沒有打算立刻使用。
李茶面色古怪的瞪她一眼:“讓你多修行,少談情不聽,現在竟然連仙盟的事都不知道?”。
萬佳識趣的道歉:“我錯了,對不起大師姐,從今往後我一定努力修行”。
廢材花瓶也有廢材花瓶的好處,那就是無論她傻到問什麽問題,這個大師姐也不會懷疑。
李茶臉色好轉,卻也嗔道:“我還不知道你,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實際上一看到長得好的男修就邁不動腿”
“聽好了,仙盟是排名僅次于無情宗的第三大仙門,掌門叫錢小多,人稱多錢仙尊,門中弟子,多注重靈石,想請他們辦事,給靈石便成”。
錢小多,沒聽過。
有綠鏡這種逆天法器的仙盟,竟然在仙門之中排行第三?
這麽說,那現在排行第一的禦劍宗和第二的無情宗更厲害了吧。
萬佳把這話問出來,李茶卻搖搖頭:“不一定,其餘仙門倒是看整體實力來排名,只有前五大仙門不同,他們更注重弟子的培養,排名是根據每次仙門大比中新弟子的排名來排的,上一次,是我和二師妹參加的仙門大比,僥幸得了第二”
“不過,因為師尊的無情劍道,咱也不差就是,能跻身五大仙門的門派,都是很強的”
“下月的仙門大比,是小師妹你和三師妹領頭,有你在,咱們無情宗,怕是要跌到第五,小師妹,你要小心了,師尊一直以來都想壓過禦劍宗,要是輸得太難看,你就完了”
提到萬佳,李茶甚至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萬佳:“……”。
不是,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動靈力拿第一暴露身份,毫無疑問會被楚涼衣打死,不暴露身份拿最後一名,估計還是要被楚涼衣打死,這有區別嗎?
可不可以不參加?
系統給她找的這個身份也真是絕,偏偏撞到楚涼衣的手上,害得她從穿書到現在,做什麽事都畏手畏腳的。
看樣子必須在仙門大比到來之前就完成任務,到時直接跑路,楚涼衣還能拿她怎麽辦。
正想問問看李茶知不知道鐘小狗的信息,她卻一把把萬佳給扯進心魔谷:“小師妹,別拖延時間,一個月後見了”。
一陣狂風席卷而來,萬佳帶着滿臉的糾結消失在原地。
等萬佳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處在一片黑沉沉的世界之中,安靜得,仿佛就只剩下她這個人。
心魔谷,确實挺像關禁閉的小黑屋,就算是自己說話,也聽不見聲音。
如果僅僅是如此,那也還好。
萬佳本來打算裝裝樣靜坐一會兒再想辦法出去。
誰知道,剛閉上眼睛,一大只狐貍尾巴突然裹上她的身體,仿佛有什麽人坐在她的懷裏。
萬佳睜開眼睛,看到懷中笑得好似一只真正狐貍精的楚涼衣,整個人都不好了。
偏偏,那兩只狐貍耳朵還一只在她眼前一晃一晃的,薄唇輕啓,吐出的話吓出萬佳一身冷汗:“佳兒,賈萬,夫人,我們一起雙修吧”。
狐貍耳朵蹭過萬佳的脖頸,帶來前所未有的顫栗。
心跳仿佛漏掉半拍。
心魔谷,竟恐怖如斯?
萬佳清楚的知道自己陷入了心魔之中,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但是,她面對這樣的情況,竟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比當年楚涼衣勾引她的方式還過分。
再一分神,畫面又變了,楚涼衣變得冷酷無情,那雙紅紅的眼睛,就像是萬佳上一次離開這個世界的那天一樣。
“賈萬,你騙得我好苦,去死吧”
一把桃花劍插進胸口,萬佳竟感受到了錐心刺骨的疼,她忽然笑了下,擡手輕撫着楚涼衣的眉眼,無聲的說了聲抱歉。
是她小瞧這心魔谷了,原來,這就是自己一直以來害怕的東西嗎?
不敢想象,在心魔谷中待上十年的楚涼衣,又吃了怎麽的苦頭,竟然生了那樣的心魔……
王萌萌離開她們所住的黑鋒之後,其實并不是真的忙着為李茶煉制納屍袋,而是去往無情崖,向楚涼衣彙報萬佳的情況。
無情崖正好建在靈脈正中,四周種滿各類靈草,看起來就像個世外桃源。
從傳送陣中出來,還需爬九十九道天梯,才能到達崖頂,見到楚涼衣住的地方。
而今天,王萌萌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一路爬上天梯,她發現,四周平日裏長勢大好的靈草,卻枯萎了,像是被劍氣所傷。
這是怎麽回事?
王萌萌心中大駭,可惜九十九道天梯上有禁制,她無法用靈氣一躍而上,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楚涼衣提着桃花劍,從天梯上走了下來。
“師……師尊”
王萌萌立刻低下頭行禮:“弟子話已帶到,小師妹已然蘇醒,現同大師姐正前往心魔谷面壁”。
久等不來回應,她也不敢擡頭。
正因為如此,王萌萌沒有發現,來人頭頂上若隐若現的狐貍耳朵,以及時而妖嬈,時而冷清的眼眸。
“嗯,來得正好”
一只白淨如玉的手搭在王萌萌的肩上:“去給為師喚幾名模樣不錯的門徒過來”。
楚涼衣微紅的桃花眼中,看着王萌萌黑黑壯壯的身子,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嫌棄。
雙修一事,她可以男女不忌,但必須是好看的。
啊?
一般情況下,無情崖絕不容許她們四個親傳弟子以外的人靠近,師尊今日為何會這般反常,要喚幾個模樣不錯的門徒過來。
王萌萌一愣,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但她到底不敢質疑楚涼衣的話,立刻就領命而去:“是,師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師尊的語氣怪怪的。
好像,比平日裏多了一些妩媚……還有那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柔弱無骨,讓她被觸碰的地方,瞬間就軟了。
莫非,自己去見一次小師妹,就被她傳染得,也對師尊生出非分之想?
王萌萌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得直接從天梯上滾下來。
楚涼衣被王萌萌滾下天梯的聲音驚擾,她眼中的紅退去,那若隐若現的狐貍耳朵也消失不見。
又來了嗎?
自上古秘境之後,她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但具體是何緣由,還不确定。
之所以會發現異常,要從那日,楚涼衣把萬佳帶離深淵之下的石洞中說起,在阻攔魔神渡劫的過程中,其實她就已經發現了上古秘境的其中一個出口,本想立刻帶着萬佳離開的。
但是上古秘境的出後在原先善惡珠所待的地方,需要用大量靈氣激起善惡珠的反應,誰知道,損毀過重的善惡珠卻幾乎把她的靈氣吸幹,楚涼衣就失去了意識。
再後來,她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上古秘境,但是還在那水城的花樓之中,正把身受重傷陷入沉睡的小徒弟萬佳按在身下親,連法衣都給脫了。
得虧是無人瞧見。
楚涼衣被這事震驚得不知所措。
她雖然口口聲聲的說和賈萬雙修過,平日也能面不改色的與人談論這事,但真的随便和人雙修,一百多年都未曾有過。
楚涼衣第一反應是召出桃花劍殺萬佳。
但冷靜下來後,她就意識到,這事和萬佳好像并沒有什麽關系,殺一個無辜的弟子,楚涼衣還沒那麽喪心病狂。
或許,是因為自己從魔神身上奪過來的一絲上古魔狐的傳承,導致她的身體出現問題,以至于做出如此有違人倫的錯事。
楚涼衣甚至覺得,在石洞中發生的那些,可能也是因為自己,不過想到賈萬确實來過,她這才松了口氣。
可也正是因為這點,楚涼衣越發的不想面對自己這個弟子,一回來就把萬佳給丢去黑鋒讓李茶和王萌萌照顧,而自己則閉關修行,試圖找出身體反常的原因。
半月過去,什麽都沒發現。
直到今日,得知賈萬已回到禦劍宗,并且還帶着一個男修的時候,心裏沒由來的升起一股暴戾之氣,然後,楚涼衣就發現,自己會莫名其妙的練劍,把無情崖的靈草摧毀大半,現在,更是下了無情宗,一眼就看到從天梯上滾下去的王萌萌。
她怕是自己失控傷到王萌萌,立刻閃身到她身邊,用靈氣托起她:“為師方才可對你說了什麽?”。
楚涼衣自己建的天梯,她自然是可以使用靈氣的。
那種無比強烈的違和感又來了,王萌萌說不清楚,不過被師尊扶起,她立刻誠惶誠恐的回答道:“師尊讓弟子為你尋幾個模樣不錯的門徒”。
尋模樣不錯的門徒,做什麽?
楚涼衣想到那種可能,臉色微微白了一瞬:“往後為師再讓你做這些,直接無視便可,好了,回去吧”。
修無情道之後,按理說是不會有這方面的欲念的。
無視?
師尊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上古秘境一行之後,師尊的性情似乎變得更加的古怪了。
心裏有再多的疑問,王萌萌也不敢當着楚涼衣的面問出來,她只行個禮,便往後退:“弟子告辭”。
“等等”
楚涼衣突然叫住她:“你方才來找為師,所謂何事?”。
王萌萌雖然覺得奇怪,還是把剛才的話回了一遍再離開。
楚涼衣握緊桃花劍,看向心魔谷的方向,臉色越來越沉。
賈萬已經回了禦劍宗,那個弟子的嫌疑,倒是少了,看樣子,賈萬确實只是借助萬佳的身體做了些事而已。
這并沒有讓楚涼衣的心裏好受一些,反而讓她頻頻想起萬佳的那些冒犯,還有和賈萬的過往,兩兩折磨得楚涼衣心境不穩。
而修為越高的修士,最忌諱的就是心境不穩,因為,這會更容易導致心魔的産生。
最近讓她如此反常的東西,是心魔嗎?
若自己産生心魔,那多半和賈萬是脫不開幹系的。
憑什麽,自己痛苦這麽多年,而賈萬卻在失蹤後,開開心心的帶着別的修士回了禦劍宗。
賈萬真的以為,她會這麽輕易的放過她嗎?
不過,現在自己的狀态不對勁,實在不适合去找賈萬算賬,不急于一時,只要知道賈萬在哪裏,她有的是時間去找她。
當務之急,是解決自己身體的不對勁,或許,能在心魔谷那裏找到答案。
楚涼衣把桃花劍一收,閃身掐訣,去了心魔谷。
她離開之後,天梯四周已經枯萎的靈草立刻在靈脈帶來的靈氣之下恢複生機,只不過那些桃花劍氣造成的傷痕,是沒辦法修複。
衆所周知,有瑕疵的靈草,是最不值錢的。
這邊,萬佳受了楚涼衣一百來劍之後,終于擺脫了心魔,至于擺脫心魔的過程,她有點不想說。
只是暗暗發誓,以後都不再踏入心魔谷一步。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雖然受盡折磨,但也不是沒有好處,廢材原身的修為,竟然有了邁入辟谷期的跡象。
邁入辟谷期的好處,那可太多了,第一,這具肉身即便是不食用任何東西,也不會感到饑餓,第二,這具身體更加耐造,以後她能使用本源靈氣的時間會更長,至少,不會動不動神識就被關進空間之中。
她現在只想盡快渡劫,然後好去完成任務。
萬佳踏出心魔谷,擡頭,看着天上越聚越厚的雲層,有些詫異。
按理說,築基到辟谷期的雷劫,就只有三道很輕的雷,一般的修士都能成功渡過,就算不能靠自身的能力渡過,那也只需要一件中級法器或者丹藥輔助。
辟谷期以上才是修士的分水嶺,渡雷劫時才會有性命之憂,且越往上,越危險。
為什麽,看這雲層,還帶着一絲紫金色,大有元嬰修士渡劫的架勢?
萬佳倒是不怕雷劫本身,她只是怕這雷劫引來某些人的注意,想到剛才在心魔谷中當着她的面寬衣解帶的楚狐貍,氣血一陣上湧,她差點流出鼻血。
萬佳下意識低頭捂住鼻子,再擡頭,看着破風而來的楚涼衣,心都跳到嗓子眼:“師……師尊”。
幻覺嗎?還沒真正的出心魔谷嗎?
不對,一定是真的楚涼衣,那眼中的冷意,做不得假。
心魔谷中的楚涼衣,那是妩媚有加,絕不似現在這般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