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認真做題

第004章 認真做題

看到洛陽天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恐，楚昔把糖卷到舌底，輕笑。

“好啊，随便你。”

不識相的小子，以後有求她的時候。

房車上，大家的注意力繼續回到“錢”這玩意兒身上，齊心協力翻箱倒櫃，認真找哪裏有隐藏的初始資金。

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要是沒有初始資金，這餐廳是一天都開不下去。

但找來找去，成員們就只發現一堆未開封的紅酒。

導演卻很滿意地坐在鏡頭後面，拿着喇叭宣布道：

“恭喜五位成員，你們找到了由我們贊助商‘漢莫尼’提供的經典幹紅葡萄酒二十瓶。決定你們今日能獲得多少初始資金的真正任務就是——賣酒。”

“在今天的直播結束前，你們賣出去的酒錢總和将作為接下來餐廳開業的初始資金。”

“我們每瓶酒的建議零售價是1688元。”

聽到這個數字，大家的眉頭都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

有人想，一瓶酒就能賣1688元，那全部賣出去，他們的初始資金不就有三萬多了？

也有人想，漢莫尼本身就是一個比較高檔奢侈的紅酒品牌，沒有普羅大衆，現在酒的标價又不低，在普通人群中恐怕不會那麽好賣……

可是不管怎麽想，這些紅酒都是必須拿出去賣的。

任芝提議道：“不如這樣，我們分頭行動吧，如果分成兩隊的話效率會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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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翰跟着開口道：“我同意芝芝這個說法。”

李希靈用比兩人高出三個分貝的聲音附和：“诶我覺得可以！”

五個人紮堆去賣酒，确實有點雜亂了。

但要是分成兩支小隊伍，就能同一時間面對更多客人，把酒賣出去的機會也更多一些。

【卧槽……1688一瓶的酒……我連688一瓶的都沒喝過！】

【芝芝簡直是天生的領袖！！！】

【芝芝的臨場反應好快啊。】

【思路可以，2-3個人的銷售團隊其實效率是最高的。】

【只求任芝不要和楚某分到一起，不想看楚xx！】

【可是我覺得楚昔和任芝顏值上很搭诶……冷酷小狗和貴妃貓，走在一起應該回頭率拉滿吧？】

【醒醒吧樓上！楚昔能起到什麽作用？一個拖後腿的作用嗎？】

【啊啊啊啊啊我也恨，為什麽楚昔要長在我的審美點上啊？她不配這張臉！】

彈幕上實時讨論着節目內容，衆說紛纭。

“既然大家都覺得這個建議可行，那我們……”肖翰掃視過衆人，笑着問道：“怎麽分組？”

他心裏裝着事，笑不達眼底，只是一種莫的感情的場合笑。

他想，自己千萬別和楚昔分到一組，楚昔這個人一看就幫不上什麽忙。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很懷疑楚昔的能力……

他們都是在影壇、歌壇裏打拼出來的，多少有點自己的本事，只有楚昔……聽說是個徹頭徹尾的小白。

總之就是給人沒什麽用的感覺。

大家很務實的，都想和能力強的隊友在一起，這樣才能更順利地賣出去紅酒。

但分組要講究公平，不能都按照各自的想法來，于是李希靈幹脆道：“手心手背吧，一下就分出來了。”

按照歌後提的這個簡單粗暴的法子，兩支賣酒的隊伍瞬間分了出來。

任芝，肖翰一隊。

楚昔，李希靈，洛陽天一隊。

肖翰臉上一喜，立刻轉身伸手對任芝道：“祝我們合作愉快。”

李希靈懊惱地唉了聲氣，洛陽天笑呵呵道：“靈姐，占便宜的是我們才對，我們還比他們多了一個人呢。”

李希靈嘴在前面飛，腦子在後面追。

“我們只是看起來是三個人，實際上還沒人家兩個人頂用……”說到一半，她發現好像不對了，“呃”一聲停下來，慢吞吞接着道：“我是說我從來沒幹過銷售，我對這行不了解，我可能幫不上什麽忙……那個，小天兒，你木糖醇再給我吃一顆。”

她不太熟練地努力找補又岔開話題的樣子，把觀衆都笑飛了。

【哈哈哈哈哈哈咱靈子說話從來不內涵，都是明示！】

【靈子嫌棄楚昔，說到一半又發現好像不該說出來，我笑死了】

【有人注意到洛陽天的表情了嗎？洛陽天：驚恐！！！】

【靈子在證明她在歌壇能混得風生水起是真的靠實力！哈哈哈哈哈哈……】

【楚昔确實沒用啊，歌後只是想說大實話而已。】

楚昔倒是面無波瀾，他們嫌蠢的只是她以前的替身罷了，跟她有什麽關系？

別說這些人了，接收記憶之後，她都覺得自己的替身是挺傻白甜的。

她抱起一箱紅酒，平淡的說道：“出發吧。”

洛陽天這小孩很有禮貌，忙不疊地跑過來，主動當勞動力，“昔姐昔姐，我來抱，我勁大。”

楚昔松開手随他了。

三人隊伍來到附近的廣場攬客，這裏雖然人流量大，大多數人對明星賣酒這件事也充滿了好奇，可終究來圍觀的還是吃瓜群衆居多。

一聽說洛陽天手裏的紅酒要賣1688元一瓶，一群躍躍欲試的人馬上就打消了念頭。

洛陽天抱酒都抱累了，把箱子放在地上，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

唉。

賣酒不易，小天嘆氣。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這酒太貴了，不好賣。

楚昔看着這裏的人聚來又散去，聽完紅酒的價格都婉拒得飛快以後，向洛陽天道：“你再歇會兒，休息夠了我們換個地方，這裏賣不出去。”

李希靈望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被太陽光射得皺眉，“這兒這麽多人我們都賣不出去啊？那得去哪兒才行？”

這裏只是看起來人流量大而已，但大家都是工薪族。

一瓶酒一千六百塊，對普通人來說，屬實是接受無能了。

高消費産品适合精确狙擊。

楚昔告訴兩人道：“去周圍的店裏，能在這地方開店的人有錢。”

李希靈半信半疑她說的是真的嗎，但搖了搖扇子，又覺得可以試試楚昔說的這個想法。

因為這外頭實在是太熱了——

“行，那我們趕緊找個店去吹會兒空調吧！小天兒，辛苦你了啊。”

洛陽天幹勁滿滿笑道：“我就當減肥了。”

三人找了一家小吃店，店裏此時正好生意不多，沒什麽人，店主閑閑地坐在椅子上面看手機。

這種時候剛剛好，可以推銷賣酒，又不會影響到店主做生意。

“老板，您好，打擾一下。”

洛陽天率先進去，楚昔和李希靈跟在後面，後續還進了兩位抗攝像機的跟拍人員。

店主是個中年男人，方方的臉微胖，小眼睛睜大懵逼地看着這架勢，“幹啥的你們？”

李希靈直說道：“我們是來賣酒的，漢莫尼幹紅葡萄酒，老板你看看需不需要！”

“賣酒的？”店主指了指攝像機，又盯着李希靈打量打量，“你們這是在錄節目吧？我看着你很眼熟啊。你是明星吧？你是不是上過春晚的？”

李希靈點頭：“是，是去唱過幾首歌。”

正在一張桌子上寫作業的男高中生站起來，激動地指着洛陽天喊道：“爸！他是洛陽天，他很火的！”

“弟弟你好。”洛陽天也很熱情地跟對方打招呼。

哪知道下一秒店主卻皺着眉頭兇道：“認真做你的題！跟你有什麽關系？讓你少追這些演員、戲子，讀書才是正道！”

店主轉過頭來，态度不善地趕人道：“去去去，你們別在這兒影響我兒子學習。就是你們這些明星帶的頭，讓我兒子覺得他不好好讀書也沒關系，長得好看以後去當戲子就行了！還能比好好讀書更掙錢！”

李希靈瞬間不樂意了，挎起個臉質問：“老板你說啥呢？”

洛陽天趕緊把急了的靈姐攔到身後，也是脾氣好，臉上還挂着笑，說道：“老板你誤會了，我們沒別的意思，只是在做這個紅酒的銷售而已，如果你不需要的話我們就不打擾了……”

“你自己看看，當戲子天天抛頭露面的，有什麽好？”店主就是不喜歡明星這個群體，還在借着洛陽天的話頭教育兒子。

“這是正兒八經的賣酒嗎？這就是娛樂！只要是明星，随便幹點什麽事就能娛樂大衆。現在的風氣不知道怎麽回事，唉，娛樂至死的年代！”

“我尋思我們也沒惹你吧？你*的……”李希靈心直口快，一臉不爽。

靈子也火大啊，靈子今天明明在認真賣酒！

聽到這句國粹出來，洛陽天心裏都驚了——靈姐知不知道這是在直播啊？太勇了吧！

“那還不是你們這群明星給我兒子留下的印象，讓我兒子覺得老實讀書就是當普通人。反而去當演員，不用學習了，靠張臉還能掙更多錢！”

“切，還嫌我說得難聽。影響我兒子學習的就是娛樂圈一群小學、初中文憑的明星！”

“自己的書都沒讀明白，還好意思出來當公衆人物，影響現在的青少年！”

店主的臉上也不樂意，還翻了個白眼。

他說的有錯嗎？

他沒說錯啊！

要是沒有那些一個個目不識丁，卻還大把大把賺錢開豪車、住豪宅的明星，他兒子才不會養成這種錯誤的價值觀！

雖然店主的話不中聽，但多數為普通人的觀衆，卻并沒有噴他。

因為楚昔就站在他面前，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印證他的話不是沒有證據的！

【說的就是楚昔吧。】

【店主罵的是小學、初中文憑的明星，只有楚昔一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至少靈子有唱功，洛陽天有演技，娛樂本沒有錯，錯的是門檻太低了，什麽人都能進來分一杯羹。】

【同感，娛樂圈少點楚昔這種九漏魚就好了！！！】

差點還要發火的李希靈被洛陽天拉到店外面去了，氣得呼呼直喘氣。

“這個人簡直不講道理！這就是危言聳聽！”

“算了算了靈姐……”洛陽天耐心地安慰前輩，回頭看到鏡頭，臉上只剩一絲絲尴尬的笑。

店裏，高二的兒子把一張數學試卷拿到店主面前，說道：“爸，我做完了。”

店主瞥了一眼，皺眉又兇起來道：“哪裏做完了？明明最後一道題還空着，繼續去做！”

“可是我不會……我做不出來……”高中生的表情為難不已。

這可是立體幾何的壓軸題，他已經想好久了，一點思路都沒有，完全做不出來，只能放棄。

“不會？為什麽不會？你是不是沒有認真聽課？你小學數學還能考一百分，現在卻把題目給我空着！我還花錢去給你補課，你都學到哪裏去了？”

“難道我就會嗎？我又沒上你的課……怪題難？反思一下自己！要是我補那麽多課我肯定會！”

店主生氣地沖兒子咆哮。

剛才還在對他批判娛樂圈有同感的觀衆們，現在已經開始為他兒子感到窒息了。

店主這是脫離學校太久，不知道現在的數學題都變态到什麽程度了……

高二的數學試卷壓軸題，是光靠上課認真聽講、課後努力學習就能做得出來的嗎？？？

【有一說一，店主兒子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至少還嘗試了一下才放棄……】

【哈哈哈哈哈哈哈對！最後一道大題我都是三過它而不看！】

【壓軸題：別來沾邊，死得很快。】

【壓軸題：做我幹啥？你要沖刺清北啊？】

【代入一下，要是我爸這麽跟我說，我早晚發狂把試卷撕了。】

【哭了，我媽以前也是這麽覺得的，她總認為我做不出來數學最後一道大題是我不夠努力……】

……

店主激烈的言語中，突然飄進來一道突兀的輕笑。

“剛才怪娛樂圈帶壞了孩子，我還以為老板教育兒子會有多高明。原來是養不教，父之過。”

楚昔一直沒出去，留在店裏看完這場鬧劇後，才淡淡開口。